书中自有颜如聿-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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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聿闻言就知道她在家，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如果你不出门，大概九点半左右去找你。”
　　“好，你到了给我电话。”
　　大概一个小时候后，姜芮书接到了秦聿的电话，这时她正跟姜大橘玩得不亦乐乎，一人一猫从楼下跑到楼上，又从楼上跑到楼下，硬生生把整栋别墅搞得鸡飞狗跳。
　　范阿姨看着不由失笑，芮书这姑娘平时看着稳重，玩起来跟个孩子似的。
　　接通电话，姜芮书便放开了刚刚俘虏的姜大橘，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朝外面走，“你到了？”
　　“你家门外。”秦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姜芮书又往外走了一点，果然看到有一辆车开着车灯停在门外，待走进了一看，正是秦聿那辆宾利。
　　宾利车灯闪了闪，姜芮书打开大门，便看到车窗降下来，秦聿那张过分精致的脸露出来，他看了看姜芮书，伸手递出来一个移动硬盘，“这里面是谢丽丽的视频。”
　　姜芮书接过移动硬盘，问了句：“全部？”
　　“我收集到的全部。”
　　姜芮书一听就明白，谢丽丽到底拍过多少视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传给他人的，“你什么时候要结果？”
　　“越快越好。”
　　姜芮书点点头，“我尽快。”
　　“谢谢。”
　　姜芮书微微一怔，也不知是夜太深还是风太凉，耳朵出现了幻觉，但是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她才确定这不是幻觉，没想到他会出言感谢，短暂的意外后，她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不用谢。”
　　夜色里，她的皮肤隐隐泛着白色光晕，眼睛却是漆黑，像有星辰在闪烁，明亮干净。
　　顿了顿，秦聿又说：“如果困难太大随时跟我说，不必勉强。”
　　姜芮书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由低声笑出来。
　　秦聿眉宇间露出疑惑，不知道她笑什么。
　　但她好像笑得很开心。
　　“有点不习惯。”她语声含笑，眼睛微微弯起。
　　秦聿一听就明白她什么意思，脸开始拉长，“你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好好跟她说话还不习惯，非要摆脸色才正常？
　　唔，好像以前是没怎么好好说话……
　　姜芮书知道他什么脾气，一点也不怕他生气，“秦师兄……”
　　“闭嘴！”她叫师兄准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刚喊出口就被他打断。
　　姜芮书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好吧，秦律师，我只是想说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你这么说话真的让人不大习惯，为了早点适应，你以后多温和点吧！像刚才那样微笑就很好。”
　　听前半段，秦聿就知道她没好话，这不就是在埋汰他态度不好？但是听到后面，他眉头皱得死紧，“我笑了？”满满的怀疑。
　　“嗯。”姜芮书一本正经点头，“嘴角微微弯起，眼神也温和，有句话这么说的，眼里仿佛有万千星辰。”
　　她做了个示范，唇角微勾，眼睛含笑，“这样。”
　　“万千星辰？”秦聿瞥了她一眼，直接把后视镜转到她面前，“一边一千，一边一万吗？”
　　“噗嗤！”姜芮书瞬间破功，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个梗，看来秦律师还挺时髦。
　　“不信算了。”她收起移动硬盘，抬头看他，“我这就回去研究视频，你也早点回家吧。”
　　她微微笑了笑，转身回去。
　　秦聿目送她走进大铁门，随着她的远去，铁门无声地缓缓合上。
　　他握着方向盘，准备开车回家，脑海里突然响起姜芮书的话，心中顿时有些犹疑：刚才他真笑了？
　　抬手拉下后视镜，他抬头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子，唇角微微勾起，然后……眼睛含笑？眼睛怎么含笑？
　　后视镜中出现一张僵硬的笑脸。
　　秦聿：“……”
　　呵呵，姜芮书又骗他。
　　…
　　秦聿的车停在外面许久，范阿姨也看到了，也认了出来，见姜芮书带着笑容回来，心里不由泛起嘀咕，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便问道：“芮书，外面那是秦先生？”
　　“嗯。”姜芮书拿着移动硬盘准备去书房。
　　“你很开心呀？”
　　“啊？”姜芮书想起秦聿的反应，不由笑意更浓。
　　“你现在到底是跟钱先生谈还是跟秦先生谈？”还是两个都在谈。
　　范阿姨嘀咕，声音不是很大，姜芮书先是没听明白，等明白范阿姨的话外之音不由哭笑不得，“您别乱想，我和秦聿是有正经事，至于Simon，也就是钱先生……”她顿了顿，寻找准确的措辞：“还在接触中，还没到谈对象那一步。”


第265章　像我自己
　　“这么久了还在接触中？是钱先生不够给力还是你不喜欢人家哟？”
　　姜芮书想了想自己跟钱清昊的关系，空闲的时候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看看电影，关系融洽，三观很合，但还没有走到恋人那一步。
　　范阿姨又嘀咕：“你们年轻人不是看对眼就在一起吗？隔壁有个姑娘，人家男朋友都换了两任了，你这连开始都没开始，下一步不知道还要多久……”
　　“还好吧，也没多久，我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在反复寻找恋爱对象和人生伴侣上，所以确定关系的话，我希望可以一起步入婚姻，当然要了解清楚彼此是否合适再下一步，人家这么快就换了两任，应该是只想恋爱吧。”
　　“怎么能这么说？人家换得快不等于没有投入感情，可能只是很快就确定对方不合适了呢？有时候这找人生伴侣就是得多找几个谈谈，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人，以后步入婚姻更稳定。再说这结婚还有离婚的，只要每一段感情都认真投入，就算多谈几段没找到合适的人也只能说明缘分没到，年轻人应该抓紧时间多多享受热烈的感情，只要认真投入，结果怎么样不重要。”
　　范阿姨的观念还挺新潮。
　　姜芮书耸耸肩：“我觉得我是热烈不起来，我对小年轻那种轰轰烈烈你死我活的感情不感兴趣，也不想花太多时间在熟悉陌生人上，如果有合适的就试试，如果不合适就再等等，实在没有就算了。”
　　“你呀，就你这么懒才单到现在。”范阿姨吐槽她，“小小年纪就心如古井，也不知道你像了谁。”
　　“当然是……”姜芮书笑着接话，可说到一半便愣住了。
　　像谁呢？
　　妈妈在感情上毫无疑问是很热烈的，曾将爸爸视为全部，连她这个女儿都要排在后面，为此不惜一切要守住爸爸。
　　爸爸也有过热烈的时候，时过境迁后，身边换过几个女伴，但并不频繁，如今对待身边人从不亏待，可总是平平淡淡的，不知是过了那样的年纪也不再有那样的人，还是因为身份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他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作为父亲的责任。
　　很多事情，她以前觉得应该怪爸爸，可是又怪不起来，妈妈无意给她伤害，可给她的伤害最多，爸爸是始作俑者，却一直爱护着她，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应该去怪谁，只能拼命地压榨自己，让自己快点变成一个大人。
　　为此她纠正了自己许多跟爸爸妈妈性格中相似的地方，越是相似越要剔除，现在她忽然发现，不仅是性格，在感情上，她既不像妈妈，也不像爸爸。
　　她笑了笑，“像我自己。”
　　范阿姨在姜家多年，知道姜家的种种过往，自然也知道姜芮书现在的性格是怎么变成的，心疼的同时有些愧疚，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暗暗叹了口气，结束了话题：“不管怎么样，你开心最重要。”
　　“我不会亏待自己的。”姜芮书笑得自信。
　　跟范阿姨扯完闲话，她去书房开始处理秦聿给的移动硬盘。
　　移动硬盘里面将近500个谢丽丽虐待动物的视频，最早的视频拍摄于一年多前，那时候谢丽丽刚十八岁，最新的视频是她被举报前一天拍摄的一个虐狗视频，也就是说短短一年多点的时间里，她平均每天拍摄一到两个视频，数量非常骇人。
　　还没点开视频就能看到视频封面大多血腥，没点进去就让人感觉到不适。
　　姜芮书深深吸了口气，按照时间从晚到早点开视频截图。
　　筛选掉部分“道具”明显是谢丽丽购买回来的视频，姜芮书将其他被虐待对象提炼出来，分门别类将它们的照片保存，加上详细描述，整理在一个文档里面。
　　“咚咚咚。”
　　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范阿姨推开门缝，见姜芮书还坐在书桌后面忙碌，轻声问道：“芮书，时间很晚了，你还不睡吗？”
　　姜芮书将鼠标挪到工具栏，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我还要一会儿，您先睡吧，不用管我。”
　　“那要不要吃点宵夜？”
　　“不用，我不会很晚。”
　　她看了看自己整理的文档有七十多个，还剩下三百多个，今晚是整理不完了，不过她打算先把整理出来的这部分发出去，剩下的明天再继续，而且有了今晚的发酵，后面的或许能被更多人看到，寻找到目标的可能性更大。
　　是的，她打算发到微博上。
　　她的大号Rachel作为知名法律博主有百万粉丝，是个很好的载体，几百个动物要一个个寻找来源太难，不如让他们想找的人自己找上来，当然，如果有这样的人的话。
　　关掉视频，她登录账号，开始上传照片和照片中动物的信息。
　　微博一次可以上传九张图片，她连发了八条微博，每一条微博的文字都是一样的内容：【#这是你家被虐待的爱宠吗？#这些动物遭受非人虐待，已全部死亡，目前无法确定这些动物是虐待者从什么渠道获得，如果这其中有哪位网友的爱宠，请私信我。】
　　照片上的动物都是还没被虐待的模样，小的有仓鼠鸟儿，大点的有猫狗，更大的有大型犬，大多都活泼可爱，更有些品相出色，很招人喜欢。
　　微博全部发完已经十二点半，热闹了一天的网络逐渐沉寂。
　　但是网上从来不缺夜猫子。
　　当姜芮书连发了八条微博后，还在刷微博的粉丝便收到提示，R大这么晚还在发微博啊？进了微博发现全是图，也没看文字就先点开图片看看，哎哟，R大这是深夜发福利吗？这么多毛茸茸小可爱！！好想吸！！
　　还有，照片里那个没露脸的女人就是R大吗？好像抱这些小动物的人都是一个人，哎呀呀，R大可从来没有露过脸，除了知道她是个女的，年龄多大都没透露过。
　　但是，等他们看完图片退出来看文字，顿时一句卧槽。


第266章　热搜第一
　　姜芮书挂出来的图虽然没有一丝血腥，但文字却说得清楚，这毫无疑问是一起大型虐待动物事件，尤其是姜芮书在最后一条微博表明了未完待续，这说明死于虐待的动物绝对过百。
　　每次发生独立的虐猫虐狗事件都能在网上掀起热议，姜芮书这次挂出来的被虐待的动物的数量如此庞大，顿时沸反盈天。
　　第二天清晨，姜芮书的微博全部变成了热门，#这是你家被虐待的爱宠吗？#这个话题已经登上热搜榜。
　　吃早餐的时候，姜芮书用手机登录账号，登入的瞬间便卡住了，信息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了很久，最后竟然直接卡死机了。
　　姜芮书：“……”
　　看来得换手机了。
　　重启后再次登入，这次又叮叮咚咚响了几声，好在不卡了，她点开信息一看，@和私信全部飘红，昨晚的微博转发量接近六位数，数量还在大幅增加，估计到中午会到达高峰。
　　私信大部分是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希望知道详细情况。
　　没有看到疑似宠物主人，她关掉私信，点进微博去看评论。
　　评论炸了。
　　很多人都在询问虐待事情的详细信息，还有人希望知道虐待者的信息，甚至已经开始通过背景画面分析人肉，想找出事发地点。
　　姜芮书感觉需要说明一下，便编辑了一条微博：【不完全统计，被虐待的动物接近500只，来源不全是非法，相反，其中大部分都是虐待者合法购买所得，我们现在想要寻找的是非法来源，所以也可能没有非法来源。虐待者为同一人，至于其个人信息，很抱歉，暂时不能公开，我们更希望用法律途径去制止对方的暴行，而不是演变成一场网络暴力，希望各位热心的朋友冷静一些。】
　　【这种人渣的信息有什么好保护的？？快放出来让大家喷死她！！】
　　【是啊！保密干什么？快把这个人渣的名字地址放出来，劳资现在就去买油漆！】
　　【大家冷静点吧，博主说了走法律途径，我认为这样更好，网络暴力有违法治精神，让虐待者被法律制裁才是正道。】
　　【但是法律不禁止虐待宠物，像以前那些虐猫虐狗的人被骂成狗，现实里破事都没有。】
　　【所以Rachel才试图寻找非法动物来源，如果这个渣渣虐待了别人的宠物，那就要负法律责任，严重的要负刑事责任！】
　　【要是不严重，顶多赔点钱完事，费这么大劲找证据有什么用？】
　　【大家要相信Rachel的业务能力，一旦找到证据，丫的妥妥跑不掉！】
　　【Rachel没说过她是律师。】
　　网友们在下面争论不休，但姜芮书的粉丝大多都沐浴过她的法律知识宣传，虽然气愤，但都比较冷静，支持她走法律途径，也有部分粉丝和其他网友认为她这么做最终是无用功，不能拿虐待者怎么样。
　　看着评论争吵不休，姜芮书并不意外，网友们都期待快意恩仇，一起惩罚虐待者，但这不是她和秦聿想要的结果，否则在对于谢丽丽的行政拘留处罚结果出来那天，秦聿就可以曝光到网上，让谢丽丽遭受全网唾骂，学业和生活都不得安宁，甚至，连番受到挑衅后秦聿也没有曝光谢丽丽的念头。因为秦聿和她一样，都希望通过法律途径去解决这件事。
　　【制止暴行？就是说这个人还在虐待动物？这样的话Rachel你为什么还不公开虐待者的信息，公开了我们可以去制止她啊！】
　　这条评论获得了很多人的支持，道出了很多人的想法。
　　姜芮书回复这个评论：【即便最终不能追究虐待者的法律职责，我也不希望通过一种非法的暴力手段去制止另一个暴力事件，非法制止非法，终究只能让法律被践踏。】
　　这个回复作出后，争论似乎平静了些，姜芮书没有再管，迅速吃了早餐开车去法院。
　　上午连开两个庭，越是接近年尾越是忙碌，姜芮书感觉同事们越发行色匆匆，照面的时候有时候招呼都来不及打，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也明显安静了许多。
　　“最近食堂好像少了很人多。”吴佳声端着餐盘，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张望了一下，“我都两天没看到老朱了，吃饭都没遇上。”
　　“案子比较多吧。”姜芮书咽了口饭，都在赶着结案，有时候碰到审理不顺畅时间一拖大半天，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哎，你们看了今天的热搜了吗？”刘一丹忽然问。
　　“一上午两个庭，哪来时间看热搜？”吴佳声有气无力。
　　刘一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今天有个事情闹得特别大，大型虐待动物事件，现在上热搜第一了。”
　　姜芮书闻言不由抬起头。
　　吴佳声就着刘一丹的手机把来龙去脉了解了一下，“哦，这个博主我听说过，挺有名的，经常在网上挂一些案例，还给人做咨询，根据网友分析，这个博主很可能是我们S市人。”
　　“咦，我们本市人？”刘一丹以前没关注过，闻言不由兴奋，“说不定认识哦！”
　　没错，你认识，非常熟。姜芮书心道。
　　“很多人猜她不是律师就是检察官，跟咱们不是一个系统，要不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