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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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这个人。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唇角微微勾起，酝酿着含而不露的笑意。
只这一眼，他收回目光投向前方，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并肩走着，清风拂过面庞，从两人之间擦肩穿过，无声静谧。
“需要说什么话题吗？”姜芮书忽然问。
“你想说什么？”
姜芮书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还有树木的味道，空气有点燥热，没有早上的时候清新，但感觉还不赖，“你平时会出来散步吗？”
“没有。”他淡淡道，“第一次。”
姜芮书不由笑，“以后可以多出来走走，凯旋公馆的景色不错的，天气好的时候出来散散步，心情会变得轻松。”
“以后如果有空的话。”
“你今天上午的时候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姜芮书又问。
秦聿想起了上午的情形，微微顿了一下，“没有。”随后又道：“大概昨晚喝了太多酒，精神不大好。”
姜芮书不由看他，见他现在精神挺好的，便问道：“昨晚你去喝酒了？”
“嗯。”
想到陆斯安大上午的在这里，应该是昨晚跟他一块回来的。有了这样的猜测，姜芮书差不多就知道应该他俩昨晚一块喝酒去的，“应酬吗？”
“不是。”
“你看起来不像喜欢喝酒的人。”
“平时很少去。”秦聿说着顿了一下，问道：“你呢？”
“我？”姜芮书看着前方，“我就是偶尔会跟朋友同事出去聚餐喝点小酒，但也极少去酒吧，喝酒的话平时就在家里，我家有个吧台呢，想喝就自己调，我会调酒哦，改天你可以到我家喝酒。”
一说起喝酒，秦聿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她的斑斑劣迹，嘴角控制不住抽了抽：“经常喝酒你酒量怎么那么浅？”
“我喝酒是为了享受，不是为了量酒量，我天生就是这个酒量，也不想变大。”她理直气壮。
第482章 踩你心上
歪理一堆。
秦聿轻轻扯了扯嘴角，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地上，发现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地，因为影子是倾斜的，姜芮书的影子很像靠在他肩膀，两人依偎在一起。
他默默挪动脚步，让两人的影子分开。
姜芮书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由无声笑了下，突然跑到他前面。秦聿莫名其妙，脸上带着疑惑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踩影子。”姜芮书指着地上面带得色，“现在我踩在你腿上了。”
“……幼稚。”
姜芮书挪了下脚步，“踩你胳膊。”
“……”
“踩你屁股。”
“……”
“踩你腹肌，踩你胸大肌……”
秦聿看着她在自己的影子上跳来跳去，像个幼稚的小屁孩，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踩你头上。”
“你……”
“踩你心上。”
秦聿听到顿了一下，朝她看过去，同时就看到她抬起头，刹那间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了。
他不知道姜芮书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她的眼睛又明又亮，抬头这一瞬间还带着顽皮的笑意，好像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跟先前没有什么不同。
“你……”他想问什么，但姜芮书明亮坦然的眼睛突然让他问不出口。
他气息窒了一下，喝道：“你给我下来！”
姜芮书从善如流挪开双脚，同时不忘观察他的脸色，“你生气了？”
他垂下眼帘，淡淡道：“没有。”
“没有就好，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一听这话他才真是气不打一处，叫他想起上次在她家烧烤，她占完便宜就没事人一样，简直……简直就像那种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
见他不说话，姜芮书感觉他还是有点生气了，至少有点不高兴了，于是主动找了话题，“陆老板回去了？”
“陆老板？”秦聿对她这么称呼陆斯安，律所的人经常这么叫陆斯安，但他没有跟她说过。
“不对吗？”姜芮书眨眨眼，虽然陆斯安跟秦聿一样都是师兄，但也不是谁都能叫师兄，她上F大的时候陆斯安都毕业了，叫师兄未免太亲密，不过他又是秦聿的朋友，跟自己也认识了，再叫陆先生就太正式了，所以不如叫他陆老板。
“没有，平时律所里也有人这么叫他。”秦聿淡淡道。
姜芮书不由笑了，“那还真巧，不过你们叫他陆老板一般都是在背后吐槽他吧？”
秦聿淡淡嗯了声，陆斯安这厮让人吐槽的地方太多了，别看平时人模狗样的，实际一副心黑手辣资本家的嘴脸，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压榨所里的人挣更多的钱，不过虽然爱背后吐槽他，但他在律所所有人心中还是很有威望，毕竟他为律所做了多少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厉害，但从来不亏手下，让马儿跑也足足地喂饱了马儿。
“你跟他应该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吧？”
“从小认识。”
“哎？那好多年了，真正的竹马竹马。”
什么词？秦聿都懒得吐槽她，“以前我家跟他家住一条街，从小学到大学都在一个学校。”
不过陆斯安比他高几年级，虽然两家很熟，但他俩的关系一开始不算好，倒是越长大越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好朋友，后来更是师从一个老师成了同门，也因此前年样的情况，他会毫不犹豫地叫他过来……
“真羡慕你们，我都没什么青梅竹马，便是小时候玩得好的，现在都已经陌生了。”姜芮书感慨道。
听她说过以前的事，秦聿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淡淡道：“便是有人一起长大也不一定能成为好朋友，便是成了好朋友，长大后各奔东西也渐渐失去了联系，真正能始终不变的人很少。”
“所以才羡慕你和陆老板，我对于这方面的感情体验比较缺失，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不一定都是好的感受，有时候你会觉得很烦，尤其对方总是给你找麻烦的时候。”说到这里，秦聿就想起陆斯安老是给他找一些麻烦的委托，也不知道他怎么欠了那么多人情，甚至他都怀疑欠人情都是假的，陆斯安这厮黏上毛就是猴，估计就是想让他接那些钱多的委托。
姜芮书不由笑了起来，“哥们就是用来坑的。”
秦聿呵呵，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被坑。
“真的羡慕你和陆老板拥有彼此这样的朋友，虽说朋友之间不是以时间来衡量彼此，但青梅竹马是从小就有的感情，是最单纯的时候就开始有了，特别美好。”
“你小时候不是村子最受欢迎？就一个人都没有联系了吗？”
“他们啊……”姜芮书一脸无奈，“结婚的结婚，嫁人的嫁人，基本上都没什么联系了，虽然回老家去都还认识，但平时都不联系了，大家的面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生活际遇也截然不同，每次回老家我都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那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所以我不爱回去。”
秦聿默了默，看着越拉越长的影子随着暮色渐浓开始模糊，轻声道：“你要想，如果当年你没有离开，或许就没有现在的你。”
姜芮书唇边勾起笑意，也看着地上的影子，“你说得也对，我并不后悔成为现在的自己，其实我还是很感谢当年能离开老家到城里读书，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但我不后悔。记得你以前说过人生有许多选择，每个选择都可能造就一个新的‘我’，我知道自己以前有些选择不算好，但我对于现在的‘我’感到庆幸，不提喜不喜欢自己，但就我的意识能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就觉得很幸运，所以我不会辜负自己，同时……我也希望自己的存在能让一些人感到快乐。”
秦聿下意识看向姜芮书，却只见她低头盯着地上的影子，唇边挂着浅浅的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他垂下眼眸，淡淡问道：“应该有这样的人。”
第483章 半斤八两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漫步在林荫花木之间，感觉着清风徐来，鸟语花香，湖边碧波荡漾，心情不知不觉放松，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暮色越来越浓，在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前，他们回到了姜芮书家门前。
姜芮书转身，看着秦聿恬淡的脸孔，微微一笑：“我到家了。”
“嗯。”他应了声。
“那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顿了顿，忽然问：“你最近忙不忙？”
“还好，最近不加班。”
“明天你有时间吗？”
姜芮书眼里酿出笑意，“有啊，一整天都有。”
“明天请你吃饭。”秦聿说道，“虽然你不接受礼物，但还是想谢谢你。”
原来还是为了去京城的事，但姜芮书并不在意，笑着点头：“好啊，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傍晚。”
姜芮书想了想，“最近朝阳那边有个不错的光影展，如果明天晚上你没事的话，我们吃过饭后可以去看看。”
秦聿看着她，对上她那双碎星闪烁的眼睛，听到自己说道：“可以。”
姜芮书轻轻笑了声，“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见。”
“明天见。”
姜芮书笑着转身，脚步越来越快，接着小跑起来，很快就消失在门后。过了一会儿，秦聿就看到楼上有一间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楼上，姜芮书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楼下的人消失在暮色里，背靠着墙，无声笑了起来。
一夜好眠。
范阿姨能明显感觉到姜芮书的心情很好，虽然脸上没带着笑，但一双眼睛又明又亮，像是酿了酒一样。
而姜芮书一高兴，就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元气满满，于是没忍住去法院……加了个班。
秦聿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还在办公室里奋战没写完的判决书。
得知她的法院，秦聿一阵无语，“……你不是说最近不忙？”
姜芮书望天，“就……不知道干什么，干脆来加班。”
“……”秦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现在出发去朝阳，你过来吧。”
“你在哪儿？”姜芮书问。
秦聿顿了一下，“……律所。”
姜芮书忍不住笑出声来，都是半斤八两，他怎么好意思说她？
秦聿被笑得有点尴尬，轻咳了声，其实他也是不知道做什么，所以临时到律所加班。
姜芮书笑着说：“你们律所过来法院不远，你过来接我吧。”
“你没开车？”
“我想坐你的车。”
“……”
没听到他吱声，姜芮书轻轻笑了声，“我想今晚可能会喝酒，所以没有自己开车出来。”
所以就把他当司机了是吧？秦聿心里默默吐槽，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半小时后，他来到C区法院，等了一会就看到姜芮书远远从法院大楼里走出来，她今天穿了条小香风的半裙，上身搭了件白色雪纺衬衫，头发自然垂落，左耳鬓边夹了一枚珍珠发夹，妆容也比平时要明艳些，感觉比这晴空万里的天气还要明艳一些。
“路上没堵车吧？”姜芮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
“没有。”秦聿看向前方，等她系好安全带，打着方向盘重新驶上马路。
秦聿订的是一家泰国音乐餐厅，距离法院有大半个小时的路程，不过因为是周末，路上不堵，几乎是一路畅行。
“欢迎光临，两位有预定吗？”两人步入餐厅，侍应生热情而礼貌地上前问道。
“有。”秦聿说了自己的预定信息。
“二位这边请。”侍应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家餐厅我来过，挺不错的。”姜芮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后发现自己来过这里，还是跟钱清昊一块来的，当时也是坐靠窗的位置，就在过去两张桌子。
秦聿见她口吻熟稔，问道：“跟朋友？”
姜芮书笑而不语，这就不能跟他说了。
吃过晚餐后，两人去朝阳街看光影展，这次是光影展是将整个园区都作为展区，集合了许多获奖作品，外部展区有火树银花、风车森林和水晶木偶各种灯光物体，内部展区还有各种唯美的水晶屋和光影空间，每个角落都值得打卡拍照。
晚上人很多，尤其是周末，姜芮书和秦聿抵达的时候人流已是络绎不绝。
姜芮书一般不大喜欢到人太多的地方玩，但有些地方就是人多才好玩，感受的就是那种热闹的气氛，这个光影展便是。来这里的大多是拖家带口的小家庭，三三两两好闺蜜，还有年轻的情侣，她和秦聿随着人流走进去，放眼看过去几乎全是年轻人。
看着前面拖着手的小情侣，姜芮书眯了眯眼睛，很自然地拽住他的衣袖，“这里人多，你可跟紧我别走丢了。”
秦聿垂眸看着自己被拽住的衣袖，“走不丢，走丢了你往四周看就能看到我。”
姜芮书往四周看了看，顿时明白了，就他这身高，只要不是被东西挡住，还真是放眼过去就能看到他。
北方人高了不起啊？
姜芮书轻哼了声，四处看了看，“我去水晶树那里拍两张照片。”言下之意是随便他。
秦聿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她就走了过去，眨眼间往来的人流便将两人隔开，他看着她那颗在人流中横行的脑袋，没办法只好跟过去。
“小姐姐，能不能帮我们拍两张？”一个斯文的女孩客气地上前询问姜芮书。
姜芮书扭头一看，见女孩子跟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站在一起，顿时心领神会，笑道：“可以。”
女孩子把手机递给她，拽着男朋友跑到水晶树下，先是挽着手，然后摆心形、拥抱、公主抱各种姿势，男孩很配合她，眉间眼梢都散发着恋爱的腐臭味。
姜芮书把手机还给女孩，“你们看看可以吗？”
小情侣脑袋凑在一块飞快翻了翻照片，女孩惊叹道：“哇，小姐姐你好会拍！”
“你们喜欢就好。”姜芮书微笑道。
“喜欢喜欢，好喜欢。”女孩子连连点头，道：“我帮你和你男朋友也拍几张吧，这里拍照很好看哦！”
姜芮书回头一看，秦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一直在看着她。
第484章 单身狗的芬芳
他双手插着兜，就这么站在这里，好似璀璨的光影刹那间都化为了背景，此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能把人吸进去，坠向不知名的深渊。
姜芮书笑了笑，婉拒了热心的女孩，“谢谢，不用了，他不爱拍照。”
女孩瞥了眼她旁边的高大挺拔男人，好高冷哦，看着就是那种对人爱答不理的大少爷，还是自家男票听话，不过……长得也太帅了叭，气质也好到爆，要是自家男票也这么帅，她也愿意无条件迁就他_（：з」∠）_
她一脸遗憾：“那好叭，谢谢小姐姐给我们拍照，祝你们玩得开心。”
姜芮书笑着点了点头，“也祝你们玩得开心。”
小情侣手挽着手，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你要不要拍？”姜芮书转身问人。
秦聿抬眸看了眼晶莹璀璨的水晶树，再看看她拿着手机要给他拍照的作态，缓缓垂下眼眸，淡声道：“不拍。”
姜芮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拍就走吧，我已经拍好了，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
随后两人去了风车森林，但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因为这里全是情侣，恋爱的腐臭味简直要冲破风车森林的屏障，非情侣人士只觉得无比尴尬。
姜芮书逃似的窜出来，随后闻了闻自己身上，喃喃道：“恋爱的腐臭味也没能驱散我单身狗的芬芳……”
秦聿：“……”
随后姜芮书吸了吸气，又吸了吸气，好似闻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