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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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聿瞥了眼抖毛的姜大橘，“交流养猫心得。”
　　姜芮书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由想起自己以前经常用猫做借口上他家，是不是听起来特别冠冕堂皇？也就他涵养好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她笑着说：“那我们好好交流交流。”跟着问道：“你刚才吃饱了吧？”
　　她还好意思提。秦聿从来没吃过这么精分的一顿饭，没好气道：“我刚刚应该让范阿姨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范阿姨肯定会选择性失明，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才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叫我难看。”她戳了戳他胸口，“男朋友也不行。”
　　难怪她那么有恃无恐。他捉住她那只手，“范阿姨跟你这么好？”
　　姜芮书嗯了声，一边走一边说道：“范阿姨在我家有十几年了，我在外面读书那些年，她帮我照顾过妈妈，所以她跟我的长辈差不多，她也没有别的家人，把我家当成了家，以后她年纪再大些，我家会给她养老。”
　　秦聿很早就看出范阿姨跟姜家的关系很亲厚，比一般人家聘请的家政阿姨要亲近许多，果然是有些缘由在里面。
　　他默默记下这点，便知道以后该怎么对待范阿姨。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平时就那么跟范阿姨说话？”
　　“怎么说话？”
　　“你刚才跟范阿姨撒娇。”
　　姜芮书想了想，范阿姨说给她送饭的时候自己撒了个娇，有点不明所以，“嗯？”
　　秦聿定定看着她，意思很明显，作为男朋友应该享有女朋友撒娇的权利。
　　姜芮书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你确定要那样？”
　　“我没见过。”
　　姜芮书好笑，不过还是如他的愿，站在屋檐下停住脚步，抬头看着他，语气娇软：“男朋友，你喜不喜欢我？”
　　秦聿低头看着她，轻轻应了声，“嗯。”
　　姜芮书扯了扯他的衣角，“喜欢还是不喜欢？两个字或三个字，不准一个字！”
　　“三个字。”
　　姜芮书瞪眼，但还没等她表达不满，秦聿再度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姜芮书差点hold不住，要老命！这男人就跟她表白过一次，她还以为要等结婚宣誓才会再听到他说这三个字，今天就被突然袭击了，不经意的表白最为致命！她的心怦怦直跳，耳根发烫，染上可爱的粉色，声音比刚才更娇软，“有多爱？”
　　“我也不知道。”他凝视着她，“就像人类不知道海底有多少生物，宇宙有多大。”
　　姜芮书快被蜜糖甜死，眼里的笑意荡出来，有着她不自察的爱意，“那你可以给人家一个爱的抱抱吗？”
　　秦聿将她拥入怀中。
　　姜芮书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感觉他隔着布料传来的体温，听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鼻尖是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一颗心不自觉软成春水，“人家还想要一个爱的亲亲。”
　　秦聿稍稍松开她，垂眸看着她，拇指轻轻捻了捻她的脸颊，低下头来，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现代科学上，眉心是松果体所在的位置，传说这是人类第三只眼的位置，是“灵魂的座位”。
　　此刻，姜芮书感觉这个吻落到了她的灵魂上。
　　整个人都为他悸动。
　　她忍不住拽紧了他的衣角，感觉他的离开，随之缓缓张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他的眼眸仿佛遥远的星空，而她像一颗孤星，被他看到的一瞬，就被他绝对的吸引力吸入其中，成为这片星空中的唯一。
　　她不自觉靠近他，慢慢地，他也在主动靠近，都被彼此吸引，越来越近……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但温柔的吻没有让理智回归，反而勾起了欲望。
　　“喵喵喵！”姜大橘突然大叫。
　　姜芮书这才想起姜大橘还在，隐约感觉大橘被勒住了，忙道：“大橘……”
　　秦聿分神瞥了眼，从她手中拿走牵引绳，将她纳入怀中，双手穿到她身后，将牵引绳系在门把手上，随后一个转身将她带进屋。
　　她神志犹在，还想挣扎一下，“……大橘会不高兴的。”
　　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这么晚到一个男士家里意味着什么吗？”
　　竟然把这话还给她。
　　但是她很快没有多余的心思多想，所有的心神都被占据……
　　等她再次下楼，夜已经深了。
　　姜大橘一动不动地趴在门外，尾巴也不动了，在屋檐的灯光下尤为孤零零，远远看着就能感觉到它每根毛都透着不开心。
　　听到脚步声，姜大橘这才抬起头，随后门从里面推开，它的铲屎官走了出来。
　　“喵……”姜大橘很委屈，说好的一起散步，怎么就突然丢下它？
　　姜芮书心中惭愧，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抱歉啦，我们回家吧。”
　　感觉铲屎官解开系在门上的牵引绳，姜大橘慢慢站起来却不是很想走的样子。
　　姜芮书见状忍不住笑了笑，弯腰把它捞起来，“抱你回家好了吧？”
　　姜大橘甩甩尾巴，往她肩膀爬。姜芮书知道它的习性，推了推，让它趴在自己肩头，随后撸了撸它背上的毛，这才抬步离开。
　　回到家的动静惊动了范阿姨，还没进屋就看到范阿姨站在门口看着一主一宠。
　　这个点她平时要睡觉了，范阿姨忍不住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姜芮书摸了摸大橘的背，一口黑锅甩下来，“我带大橘去墨玉家玩了会儿，大橘玩得太嗨了。”
　　是吗？
　　范阿姨看姜大橘，蔫蔫的，都喵不出来了。
　　还真像是浪过头了。
　　范阿姨知道她宠大橘，忍不住道：“你也别太纵着大橘，这么晚才回来会打扰人家秦先生。”
　　他才打扰她，不想让她回家。
　　她还是嗯了声，“下次不会了。”
　　范阿姨抱起姜大橘，戳了戳它脑袋，“下次可不能这么浪了。”
　　“喵……”姜大橘有气无力抗议，可惜没人能听懂，一口黑锅背得死死的。


第604章　不一样
　　第二天，关于林兴易的热议仍然很高，许多人质疑林兴易沉默是不是心虚，Rachel的那篇微博因此掀起第二次转发小高潮，一夜之间涨了十几万的粉，比许多艺人势头还要猛。
　　也有不少营销号搅混水，点名道姓说Rachel肯定是刘尚那一方的人，连一向不下场的Rachel都亲自站街，完全符合了林兴易之前说的刘尚律师来头很大，还猜测Rachel的身份，指出其十分可能就是刘尚或刘尚律师的熟人，屁股歪的，其观点也不可能公道。
　　Rachel的粉丝见了都激动得不行，雷雷竟然被人掐了！他们这些粉丝终于也体验到了红人粉的待遇！来来来，为了雷（gao）雷（shi）冲鸭！
　　于是粉丝们集体出动，在黑Rachel的营销号下面进行大规模……普法！
　　学法律的人最讲究的就是逻辑，便是学渣也能掉掉书袋，于是路人们便看到这样一幅奇景——粉丝掐架不骂街，把营销号的评论区当成庭辩现场，你说一句，他有理有据给你反驳一句，有时候他们粉丝内部还会自我反驳，然后争一个正确的说法出来。
　　看了半天下来，别的不说，学到不少法律常识o（╯□╰）o
　　无形中给姜芮书吸了很多路人粉。
　　网上纷争不断，但姜芮书已经完全抛开此事，她发这篇微博是因为林兴易搞网络暴力了，影响到太多人，真正的战场还是要秦聿去自己面对，她是不会干涉一星半点的。
　　林兴易的运气也不错，第三天一位乐坛小天后分手，成为新的爆点，将网友们的注意力吸走，第四天又爆了一个不小的时事新闻，一周后他的话题已经完全没有热度。
　　直到再次开庭才又引起关注，但关注度已经完全不能跟之前相比。
　　“这次他们那个证人真的会来？”刘尚问道。
　　秦聿嗯了声，于湉提交了新的证人申请，这个证人便是当年被刘尚捉奸在床的男人。
　　他们的目的不难猜测，这个证人会在法庭上证明他自己跟于湉的多年婚外情，以及其他对刘尚不利的证词，但就不知道于湉或者说她和林兴易是怎么请得动那个男人来作证的。
　　“这个我知道啊！”江思豪突然插话，等三人都看着他，他才故作高深道：“因为那个男人在跟他老婆闹离婚，没那么多顾忌，林兴易和于湉又许了大好处，没道理拒绝。”
　　“你知道是什么好处？”赵思雨原本还对他这种富二代土豪兼金主比较礼貌，但是接触过几次，发现这人没个正型，口花花不分人，就难用正经态度对待他，说上两句就叫人想怼他。
　　“不知道，无非是利益，要不然谁愿意出庭作这种证，总不能因为真爱？而且因为于湉被告，当年的事被翻出来，他肯定受到了影响，只有官司打赢才能再次证明刘尚的品格卑劣，帮他们分担骂名。”江思豪分析得头头是道。
　　秦聿瞥了眼江思豪，江思豪特敏锐，一下子就觉察了，笑眯眯问他：“秦律师，我说的对不对？”
　　“应该差不多。”秦聿道。
　　“英雄所见略同！”江思豪拍掌，“不愧咱们喜欢过同一个人。”
　　秦聿的脸一下子冷了。
　　江思豪见他变脸，拍他肩膀打哈哈：“律师最讲究事实嘛，是吧？”
　　秦聿面无表情拿开他的爪子，慢吞吞道：“你是单方面妄想，我是相互喜欢，你是从未开始，过去、现在、未来都没有机会，我是正在进行时，未来可期——不一样。”
　　江思豪本来只是故意逗他，但被他这么一说，就感觉胸口中了好几刀，还是秒杀那种。
　　啊，这个律师真是除了法庭上，什么时候都让人讨厌。
　　赵思雨和刘尚都忍不住暗笑，江思豪特别嘴贱，一点也不忌讳他追过姜芮书的事，时不时撩拨秦聿，所以他们都知道他追过秦聿的女朋友。
　　当然，每次都占不到便宜。
　　看秦律师在法庭外怼人，只要不是怼自己，那是非常苏爽的，可谓句句经典。
　　江思豪被打击得不轻，见赵思雨笑自己，马上转移话题，“这个案子结束后，小赵律师的实习期也结束了吧？”
　　“没意外的话。”赵思雨不敢把话说满，毕竟秦聿在这里，她可不敢打包票秦聿会给她面子。
　　“这次开庭是不是要在法庭发言？”
　　赵思雨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秦聿，“秦律师……”
　　Rachel的微博出来后，她连夜重写了十篇读后感，陶霖看了之后说给秦聿看看，但秦聿一直没给回复，所以她不知道秦聿到底什么态度。
　　秦聿看着她没说话，看得她手心冒汗，才缓缓嗯了声。
　　“啊？”赵思雨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激动道：“我一定会做好准备！绝对不拖后腿！绝对不辜负你的信任！刘先生也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到你！”
　　其实刘尚更相信秦聿，不过有秦聿控场，他没有多少担心，点点头：“加油。”
　　这时，秦聿泼了盆冷水：“表现不好就延长实习期。”
　　赵思雨愣了下，但这没能浇灭她的兴奋，斗志满满地朝他挥拳：“你等着看好了！”
　　她会做好百分之两百的准备，让实习期完美落幕！
　　周五下午开庭，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庭审，闹了一个月的纷争就要水落石出，所以闻讯而来的民众很多，旁听席依旧坐满。
　　于湉明显也比之前紧张，她很早就到了法庭，这次林兴易没跟她一起来，给林兴易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接通，直到快开庭，才看到林兴易不紧不慢到来。
　　坐在被告人座位上，于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晚？我给你电话也不接。”
　　林兴易淡淡道：“这种案子我不可能不来，你急什么？”
　　于湉哽了下，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你有什么意外，影响开庭嘛……”
　　“我能有什么意外？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于湉皱起眉头，感觉林兴易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很多，难道是因为网上那些事？


第605章　公民义务
　　“现在开庭。”审判长落下法槌。
　　再次明确上次庭审的争议点，对于上次自诉方的质疑，于湉的律师提出传召证人到庭。
　　很快，在法警的带领下，一个白净高瘦的男人进入法庭，站到证人席上。
　　刘尚在看到男人的一刻，眸光幽冷，如刀子般射向。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记得三年前那混乱耻辱的画面，这个男人跟于湉滚在一起，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还在事情平息后娶妻生子，而他却失去了一切。
　　男人有所觉察，朝他这边瞥了眼，眸光有点闪躲，很快转了回去，进行自我介绍。
　　审判长道：“证人，请你陈述证词。”
　　徐柏吉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于湉认识有十年左右，是在工作中认识的，那时候她已经结婚，我也没想到跟她聊得来，可能是她生活太苦闷，聊了几次后关系越来越好，她就经常跟我说她婚姻不幸福，我劝她离婚算了，反正她有工作又漂亮，何必耽误青春？但是她说自己不甘心，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感觉她过得很压抑，心里有点同情，所以我经常帮她一点小忙，偶尔朋友聚会也会叫她出来玩，关系越来越好，然后有一天晚上我们喝太多，不小心就……”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晚之后我觉得对不住她，想给她赔偿，但是她说不用，还跟我说她丈夫有毛病，不喜欢女人，她被骗婚了，又说她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当时我还没结婚，觉得她可怜，鬼使神差就答应了她，此后一直保持联系，直到被她丈夫发现。”
　　刘尚闭上眼睛，有点分不清于湉是不是真的在婚后第一年就出轨，瞒了他那么多年……
　　于湉的律师开始提问，“你跟被告人于湉保持了多久的婚外情关系？”
　　徐柏吉道：“六年多吧，我是在她结婚那年认识她的，第二年她就辞职了。”
　　“她明确跟你说过她的丈夫不喜欢女人？她被丈夫骗婚？”
　　“对，她晚上经常出来喝酒，她丈夫都不管她，夫妻关系很冷漠，当时我就觉得就算不是因为感情结婚，结婚一年也不至于这样吧，但如果她丈夫不喜欢女人就能说得过去了。”徐柏吉说罢又补充道，“当时我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种人群，嫁给这种人真的很可怜。”
　　“你知道自己跟于湉的婚外情不道德吗？”
　　“我知道。”徐柏吉叹了口气，“但是人的感情没办法自控，于湉太可怜，我没办法无视她，我就是个人渣吧，我不否认这一点，不管怎么说，我对不住于湉的丈夫和我妻子。”
　　徐柏吉没有遮遮掩掩，这样大大方方承认自己道德败坏反倒叫人没那么深的恶感。
　　但是刘尚只觉得恶心！一面说怎么睡他的妻子，一面道歉，却又明里暗里给他泼一盆脏水，说这都是他的错！他脸上浮出愤怒，目光如电射向徐柏吉。
　　秦聿按住他，轻轻摇头。
　　刘尚紧紧握住椅子扶手，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愤怒没用，不能打乱原来的计划……
　　偏偏于湉的律师这时说道：“你要不要跟刘先生道个歉？”
　　这次刘尚实在忍不住，怒道：“用不着！”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是我不对，希望你向前看。”徐柏吉道。
　　刘尚冷笑了声，把脸撇开。
　　于湉的律师无奈摊手，向审判席道，“提问完毕。”
　　审判长看向秦聿，“自诉方是否要询问证人？”
　　秦聿看了看忍怒的刘尚，表示自己有两个问题询问，“证人，根据你的证词，你跟被告人于湉是机缘巧合在一次醉酒后发生关系才有了婚外情？”
　　“是的。”徐柏吉道。
　　“这件事应该对你造成很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