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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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完成业绩。”秦聿这么回答。
姜芮书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陆老板不说什么？”
当然说了，一会儿苦口婆心劝他趁着年轻多奋斗，一会儿怒斥他不务正业没上进心，一会儿痛心疾首说他浪费一身才学，还说姜芮书这么有钱，他还不抓紧赚钱怎么够老婆本？
看他还有余力恨不得给他再接十个八个案子。
惯的他。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秦聿说道。
两人吃完火锅没有马上回家，趁着难得的空闲逛逛街，顺便散步消食。
今晚偏西北微风，这几天没下雨，空气干燥，风吹在脸上很凉，但不至于冻的人，反而挺叫人醒神，有那不怕冷的还穿短裙长筒袜，穿着短裙光着膝盖，成为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步行街有一家章鱼丸子，姜芮书走了十几分钟过去买。
微焦Q弹的章鱼丸子百吃不厌，姜芮书就买了一份，因为某人不爱吃，双手插着衣兜跟在旁边，姜芮书时常能感觉到有人看他俩或者看他，这男人的个子在人群里特别突出，长得又好，要多惹眼有多惹眼，她都习惯了。
“你冷不冷？给你买杯热饮喝吧。”
秦聿一点也不觉得冷，来南方两年，他已经适应了这边的天气，但有一种冷叫女朋友觉得你冷。
“很抱歉，我们这里只支持扫码支付，不收现金。”一道女声从旁边的蛋糕铺子传来，姜芮书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蛋糕铺子的窗口前，这家铺子她以前也买过，有一款蛋挞十几年没涨价，物美价廉，口碑很好，每天早晚出两批，卖完就没了。
“为什么不收？不都是钱吗？”老太太十分不解。
“我们很早以前就不收现金了，你给现金我们也没法找补给你。”收银员解释道。
“但是我只有钱。”老太太把钱递过去。
“这个我们真的没办法收，要不你下次再过来买吧。”收银员看到后面排着不少人，老太太站在这儿也买不了，白白耽误时间。
“我这个钱是真的，为什么不能买东西？超市都收，你们为什么不收？”老太太很固执，又把钱递给收银员，想让她收下。
收银员推开，没想到老人松了手，那张一百块纸币飘到了地上，风一吹，打了几个转，眼看着要被吹走。
老太太呀了声，连忙追过去。
捡了钱，老太太又回来买蛋挞，收银员很无奈，“老人家，我们这里真的不收现金，你明天再来买行不行？”
“明天来你们就收现金？”
“我们店不收现金。”收银员简直头痛，“你看我们这里写得很清楚，现在都是扫码支付了，现金太麻烦了。”
“是啊，我都快一年没摸钱了，老人家你用手机扫了一下那个支付码就行了。”后面排队的年轻人催促道。
“我没有什么支付码。”
“你回家让儿子女儿给你弄一下，现在到哪都是扫码支付了，你给现金人家很麻烦的。”
“我不会用，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东西。”
“叫你家里人教啊！”
“老人家你能不能先让让，你买不了，我们还等着买的。”
“就是啊，不会用就学啊，少给人添麻烦。”
后面的年轻人说着说着把她挤到一边，见收银员已经打包好两份蛋挞，应该是老太太要买的，但现在她买不了，便道：“这两份蛋糕我要了。”
老人茫然又不解，手里拽着钱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芮书把最后一个章鱼丸子吃掉，走过去，跟转身要离开的老太太说道：“老人家，您等等，我帮您买。”
老太太一愣，“真的？”
“真的，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姜芮书问道，“这家蛋挞每人限购两份，您要几份？要多的话我让我男朋友一块买。”
老太太看看她，又看看她身边的男人，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几个这么漂亮的后生，看穿着打扮都很好，心里顿时去掉了疑虑，“两份就好，我家囡囡说想吃我才来买的，没想到……谢谢你啊姑娘。”
姜芮书微微一笑，排到队伍后面。
第807章 钱，以及爱情
“女士您好，请问要点什么？”前面没几个人，姜芮书排了三四分钟队便轮到了。
姜芮书微笑道：“两盒蛋挞，谢谢。”
“好的，请稍等。”收银员朝里面喊了声，不到一分钟便打包好了，“女士您的蛋挞。”
姜芮书从钱包里取出三十块钱递过去，“谢谢。”
收银员一愣，“不好意思女士，您能扫码支付吗？”
“为什么？”
收银员指了指窗口旁贴着的提示：“我们店里不收现金，您扫码支付也更方便。”
“但是我想用现金。”
收银员无奈，“女士，这是我们店里的规矩，您扫一下这边的支付码很快的。”
姜芮书扬了扬手中的纸币，“这三十块钱不具备购买能力吗？”
“可是我们店里只支持扫码支付。”收银员耐着性子解释道。
“为什么不支持现金支付呢？”姜芮书也十分耐心地询问。
“这是店里的规矩。”
“这个规矩不合理，我有现金为什么不能支付？”
收银员皱起眉头，“现在数字经济时代了，大家现在都用现金支付，您拿手机扫了一下不是很方便？”
“也就是你们不否认这三十块钱的购买力，只是因为找零麻烦，或者说线上支付更方便，才拒绝现金支付？”
收银员有点不耐烦了，觉得她故意找茬，“女士，如果您不买的话可以让后面的顾客先买吗？”
这是不想做她的生意。
“不，我要买，而且我要现金支付。”姜芮书没有退让，“你们不能拒绝我用现金支付，拒绝就是违法。”
后面等着的人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嗤笑，“以为自己是谁呢？不能拒绝，还拒绝就是违法，当自己是法律吗？”
“我不是法律，但我从事司法工作。”姜芮书心平气和解释，“《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币管理条例》第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定货币是人民币。以人民币支付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一切公共的和私人的债务，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拒收——你们不能拒绝现金支付，任何商家都不可以。”
“懂法了不起啊？”后面的人又嘀咕。
“没有了不起，但不会无知当无畏。”姜芮书没有回头，说了这么一句，噎得后面的人说不出话，随后姜芮书看着收银员，“告诉你们老板把这个不收现金的条子撕掉，不然下次来这边看到你们还这样我就举报了哦。”
哦你个大头！收银员觉得她就找茬的，对她没好脸色。
姜芮书把钱压在收银台上，提起两盒蛋挞，转身走出队伍将蛋挞递给旁边等待的老太太，“买到了，这天儿冷，您快带回家吧，不然一会儿蛋挞就冷了。”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才明白原来她是买给老太太的蛋挞。
家里有老人的挺能理解的，老一辈尤其是爷爷奶奶那辈，很多老人智能手机都不会用，更别说拿手机购物，甚至出个门都不方便了……
老太太听到了她跟收银员的争论，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谢谢你姑娘，你真好，我……这个钱给你。”说着要把一百块塞她手里。
姜芮书翻了翻自己的钱包，没有找补的钱了，这时，秦聿递过来几张零钱，不多不少正好七十块。
“谢谢秦律师。”姜芮书冲他一笑，回头接了老太太那一百块，找补了七十块。
老太太连连拒绝，“不用找了不用找了，要不是你帮我买，我今晚都买不到，囡囡肯定要哭。”
“您不用客气，只是顺手帮个小忙，您快回家吧，我们也要回家了。”说着不容置疑把零钱塞给老人。
“这……”老太太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收下了七十块钱，想感谢又不知道怎么感谢，于是只能夸她，“你这姑娘太好了，难怪有这么帅气的男朋友，小伙子，你女朋友可真好啊。”
秦聿还嗯了声，“我知道。”
姜芮书哭笑不得，叮嘱老太太，“如果您家里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叫家人给您弄一个支付码，下次出门方便些。”
“好的好的，再见了，姑娘。”
“再见。”
目送老人消失在夜幕里，空气里飘来蛋糕香甜的气息，姜芮书吸了口气，“好久没吃这家蛋挞了，我再去买两盒，顺便给范阿姨带点回去。”
收银员看到她如临大敌，但又不敢惹她，脸色马上绷了起来。
姜芮书忍俊不禁，“两盒蛋挞，谢谢。”
收银员想说你刚才要过了，但又想起她是买给老太太的，勉强算不是她个人买的吧，“请稍等。”
“您怎么支付？”收银员想着她要是再给现金，大不了自己收了现金，然后再用自己的手机扫码转账到店铺账号里，谁知道下一刻就见姜芮书拿起手机滴了一声，转账提醒响起：“支X宝到账30元。”
收银员有点受宠若惊，由衷道：“谢谢。”
姜芮书被她的反应逗乐，笑了笑没计较，拿走蛋挞，突然说道：“现在是数字经济时代没错，不收现金是方便，但不管什么时代我们都不能丢下老人，不能因为他们记性差了，走路慢了，跟不上时代抛弃他们，我们能享受这个时代的便利，是因为老一辈年轻时给我们打基础，有一天我们也终将老去，我们现在怎么做，下一代就会怎么做，不要做坏榜样。”
收银员一愣，回神时人已经走了。
姜芮书拎着蛋挞冲秦聿晃晃，“要不要吃一个？”
秦聿摇头，笑道：“行侠仗义姜法官。”
姜芮书回道：“仗义疏财秦律师。”
两人相视一笑，秦聿牵起她的手，“回家吧。”
…
姜芮书没想到自己这次买蛋挞被人拍到发到网上，还被认了出来，第二天还上了个小小的热搜。
于是个人信息又被扒了一次，发现她是王一洲案的主审法官，热搜排名还上升了十多名。
不知谁起的头，将她称作最温情法官。
“我不想做什么温情法官，我们法官要严肃冷酷！像包公那样铁面无私！”被同事们调侃的时候，姜芮书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
“还包公呢，你都快白得发光了。”刘一丹凑到她面前盯了一会儿，羡慕嫉妒问道：“姜法官你一年四季都这么白是怎么保养的？”
“钱。”姜芮书说，“以及爱情。”
所有人：“……”
万恶的有钱人！以及，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第808章 鸿门宴
“滴滴滴滴……”
周六加了大半天班，姜芮书正处理手头上最后一点事情，手机突然响了，是张雅婷。
她接起就问：“啥事？”
“忙呢？”张雅婷那边也不知在什么地方，特别安静，姜芮书估摸着她应该也是在办公室忙。
“是啊，堆了好些案子还没结，不过快忙完了，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什么事？”这女人少有这时候打电话来，撩骚也是发信息和语音的多，直接电话肯定有事。
“你忙完就好，晚上有没有空？”
“有，你赶紧说，吞吞吐吐不像你的作风，干亏心事了？”
张雅婷电话那头笑了声，“晚上一起喝酒？”
…
一个小时后，姜芮书开车到酒店，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看到了一个黑裙丽人翘着腿，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悠闲地翻着时尚杂志。
姜芮书走过去，上下打量她，直到此刻才确定这女人不是耍自己，感觉很惊讶，“你怎么来S市了？”
张雅婷摘下墨镜，“来看你，不欢迎？”
“你摸着良心再说一遍。”姜芮书说着坐下。
张雅婷摸着胸口十分诚挚道：“我来S市看姜小书。”
姜芮书白眼，当她不会玩文字游戏？看她是真看，这不就在看，可不一定是为了她来S市。不过不是来度假，那应该有别的事，姜芮书没刨根问底，看了看四周，问道：“你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声？也好让人去接你，还有你怎么住酒店？多花钱啊。”
“这次不方便住你家。”
“你是不是担心秦聿介意？他不会介意的。”
“上次也不知道谁老是板着脸，一副防火防盗安防闺蜜的表情，还叫他朋友故意拖着我。”
“他一直都那样的，陆斯安完全是他自己想搞事，不是秦聿主动的。”姜芮书看着她，“你真介意呢？”
“那我真介意呢？”
“那我不叫他出现在你面前，你来S市不住我家我多没面子？”张雅婷听到这句哪怕知道她哄自己开心也不由浑身舒坦，谁知下一刻就听她说道，“你住我家，我住他家。”
张雅婷：“……”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她没好气，“果然，有了男人的闺蜜靠不住。”
“闺蜜，我所欲也；男人，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我很为难也。”
“说得我好像容不下你男朋友似的。”张雅婷表示自己十分大度，“你男人有空的话，叫出来一起吃饭。”
“我问问，应该有空。”姜芮书准备打电话，张雅婷突然又说道：“还有陆斯安，一块叫过来，不过别说我在。”
姜芮书顿了下，“嗯？”
“京城吃饭那晚，我和他开房了。”张雅婷轻描淡写道。
姜芮书手一滑，手机差点掉地上，“你再说一遍。”
“可惜这个蠢男人临到头怂了，啥也没干。”语气颇为遗憾。
“不是……”姜芮书有点混乱，“你很遗憾？”
“孤男寡女开了一晚的房什么都没干，不值得遗憾。”张雅婷弹了弹指甲，“花了我八百块钱呢。”
这是八百块钱额的问题吗？“那我给你电话，你骗我的？”
“他怕你和秦聿知道。”
“合着还是陆斯安的问题？”姜芮书没好气，“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对了，我记得陆斯安好像我和秦聿回来好几天他才回来，不会跟你有关吧？”
“别提了。”张雅婷说起这事就无语，“他犹犹豫豫了三天没下决心，最后一句话没说跑回S市。”
姜芮书惊讶地张着嘴，这信息量怎么这么大？“不是，你的意思是陆斯安犹豫了三天没决定好对不对你下嘴，然后悄悄溜回S市？”
“嗯哼。”
姜芮书：“……”
姜芮书：“…………”
姜芮书：“………………”
没想到陆老板是这样的人。
惊讶过后，她问道：“你这是对他有意思？”
“有点意思吧，费这么大劲没睡到挺叫人惦记的。”
姜芮书无语，“你来真的还是随便玩玩？”
“看情况。”张雅婷道，“赶紧的，你叫秦聿约他出来，别说我在，就说你们一块吃个饭。”
姜芮书突然觉得自己是工具人，“你干嘛不自己叫？”
“他心虚呢，我叫他肯定叫不出来，说不定还躲我呢。”
姜芮书想想也是，陆斯安都从京城溜回S市，不用说肯定是躲张雅婷，真叫陆斯安知道张雅婷来了，估计也要躲起来，S市这么大，要躲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虽然陆斯安是朋友，但张雅婷也是朋友，帮和不帮都不好，干脆让他们自己解决好啦，小聚一餐顺便吃个瓜也不错。
“我先问问陆老板有没有空，他们年底忙，不一定有时间。”
…
律所的确很忙，忙到007，996已经是福报了。
接到姜芮书的电话，陆斯安挺意外的，听她说聚餐，陆老板看看工作安排，正应了那句话：时间就像海绵，挤挤还是有的，他欣然答应了。
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