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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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么！已经气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就想问一句，这种黑律师能不能死刑？别放出来助纣为虐了！】
　　【死刑＋1】
　　【死刑＋2】
　　……
　　舆论本来就被媒体的报道已经沸腾，有人扒出秦聿给邱承望辩护成功后，立即如火上浇
　　油，砰然爆炸！


第957章　律师团
　　两天后，秦聿被提起公诉更是将舆论推向巅峰！
　　舆论几乎一片叫好声，期待黑律师被公审。
　　“这些媒体！”陆斯安在电话里咬牙切齿，“搞出这个报道的媒体就喜欢断章取义，搞群体对立，为了流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是惯犯了！三年前就网暴秦聿，现在又来！”
　　除了新闻媒体，还有各种营销号蜂拥而至，从各种角度揭露评判方预案的种种，将秦聿带到了风口浪尖。
　　老百姓苦黑律师久矣，秦聿作为方郁杀妻案的辩护律师无疑是黑律师的典型，这时候只要冲进批判的大军中踩上一脚，就能轻松获得关注度。
　　至于是非曲直，who　care？流量才是王道。
　　“等这次秦聿的事了，我非要给这个王八蛋媒体找点麻烦不可！真当律师好惹！”陆斯安放狠话，接着说起了今天的第二件事，“秦聿被移交公诉后，很多同仁找到我，说要为秦聿辩护。”
　　与外界不同，秦聿被移交公诉后，律界一片哗然。
　　作为律界标杆性人物，秦聿一直很受关注，谁也无法否认他在刑辩领域的地位，他不是第一个因为做刑辩入狱的律师，但这样一个标杆性人物因为做刑辩被公诉，对律界，尤其是刑辩领域而言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不安的气氛随着他被公诉蔓延。
　　一时间，众多律师挺身而出，纷纷请缨为秦聿做辩护。
　　“都有哪些律师？”姜芮书问道。
　　陆
　　斯安给了她一个名单，律师们来自全国而各地各大小律所，很多都是叫得上名号的律师，他们自愿为秦聿辩护。
　　姜芮书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梅丽寒。
　　姜芮书对徐旭没什么了解，但梅丽寒不可为印象不深，骄傲要强的女律师，他们都视秦聿为对手，但此刻，曾经的对手转过来为对手辩白。
　　“嗡嗡……”手机突然一阵震动。
　　“小赵律师？”姜芮书有点意外赵思雨会打电话给自己，自从这位新人律师独立执业后便没再听秦聿提起，她只大概知道赵思雨现在主要帮助弱势群体打官司，是个极具正义感的姑娘。
　　“姜法官。”赵思雨小心问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我在休息。”姜芮书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来，便问道：“有什么事吗？”
　　赵思雨顿了一下，“我想问问秦律师的事，秦律师怎么辩护？啊，如果不方便，姜法官你就别告诉我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姜芮书明白她的想法，淡淡笑了笑，“已经请了几位律师，律界还有不少律师伸出援手，谢谢你关心。”
　　“这样啊，那就好。”她又停顿了两秒，低声道：“我也想为秦律师辩护，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帮秦律师。”
　　她跟秦聿有很多观念冲突，甚至在方郁杀妻案上有诸多分歧，但她也不希望秦聿因为做刑辩而获罪，她反对的是秦聿做辩护的观念，而不是他做辩
　　护这件事。
　　姜芮书道：“没关系，相信你有一天可以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赵思雨嗯了声，“谢谢你姜法官。如果，虽然我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如果你有需要，我也会想办法帮助你。”
　　姜芮书心头一暖，“谢谢你，小赵律师。”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打进来。
　　姜芮书对这个号码没有印象，不过这段时间因为秦聿的事，她经常接到京城的电话，于是她跟赵思雨道了声别，很快接通电话。
　　“姜法官。”
　　电话里传来一个不大熟悉的女人声音。
　　姜芮书的目光落到陆斯安给的名单上，很快就对上了号，“梅律师？”
　　“是我，姜法官真是好记性。”梅丽寒在电话里客气很多，“没打扰到你吧？”
　　“梅律师有什么事直说吧。”姜芮书隐约有些猜测。
　　“我想自荐给秦聿做辩护。”她直言不讳，随后介绍起自己，“我是一个有十年以上刑辩经验的律师，在刑辩这一块经验丰富，曾经为类似的律师伪证罪做过辩护并且辩护成功，在京城也有一席之地，各方面人脉不缺，可以保证消息来源畅通，而且我有个优势，那就是我对秦聿很了解——这一点不是跟你炫耀，而是作为对手的了解。我熟悉他的做事风格，我可以比别人更好地配合他辩护：秦聿自己作为一个在刑辩领域经验丰富的律师，他肯定有自己的辩护思路，所以
　　他需要的是既能交付后背又能协助他的辩护律师。”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她十分自信地说。
　　姜芮书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为什么想给秦聿做辩护？”
　　“你怕我对秦聿不利？”她直接问出来，不过她觉得姜芮书怀疑自己很正常，完全不生气。
　　“没有，这只是一个正常的询问。”姜芮书没有这么想，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给秦聿做辩护。
　　“你是司法体系的人，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秦聿被公诉对于我们律界意味着什么，今天换个律师，不是秦聿因为这种罪名被公诉，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梅丽寒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我想打败他，但不希望他被这种原因打败，我也是律师，这是对律师的挑战，我不希望他输。”
　　姜芮书相信她的话，以她的骄傲，不至于做出趁势打击对手的事。
　　如同每一个主动请缨辩护的律师，他们都不希望秦聿输掉。
　　“我知道了。”姜芮书道，“我会跟陆斯安说，不过最终是秦聿确定邀请哪位辩护律师。”
　　“你没意见就行，秦聿那边我会自己说。”梅丽寒挂电话前顿了下，突然郑重道，“我会竭尽所能为秦聿辩护，以我的职业生涯保证。”
　　姜芮书微微一愣，随即道：“谢谢。”
　　梅丽寒没再说什么，很快挂了电话。
　　姜芮书也没耽搁，随后就给陆斯安打电话说了梅丽寒的事，陆斯安表示知道了，第二
　　天告诉她，梅丽寒加入律师团。
　　更新很慢，大家等得辛苦，我知道，其实我也想快一点，但是结局这一段我想尽量写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大家可能看一章一分钟甚至半分钟就没了，而我至少要写两三个小时，甚至因为最近各种纠结，写着写着就突然推翻，在电脑面前坐大半天就写一章出来。跟大家说这些也不是卖惨，就是想告诉大家，结局就在眼前了，秦聿开庭就是最后的案子，请大家再耐心一点点，让我把这最后一个情节慢慢展现出来吧。


第958章　开庭
　　同时加入律师团的还有徐旭，他与梅丽寒一样，既是秦聿的老对手，也是极其了解秦聿的人。
　　至此，秦聿的律师团组建完毕。
　　留给律师们准备的时间并不多，由于方郁是秦聿案的关键人物，考虑到他的特殊原因，同时案子备受关注，秦聿的案子很快就开庭了。
　　姜明德这几天都在家中，清早，父女俩面对面吃了顿安静的早餐，姜明德见她表情淡定，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是不是也有开庭？”
　　姜芮书嗯了声，“两个开庭，上午一个，下午一个。”
　　正好跟秦聿开庭撞时间。
　　姜明德又看了看她，说这些事的时候仿佛在说天气，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吃过早餐，姜芮书独自开车去法院。一到法院她就感觉到了大家隐晦的打量，这种打量没有恶意，而是带上了关切和小心翼翼，似乎怕触碰到她不开心的事。
　　姜芮书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习惯性打过招呼，她便回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刘一丹过来确认开庭信息，“就八点半开庭？”
　　“不然？”姜芮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当事人应该到了，没事就快去准备吧。”
　　“是，我这就去。”刘一丹连忙道。
　　等人离开，姜芮书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望了望窗外，目光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但是很快，她收敛心绪，披上法袍，带上文件袋，大步朝法庭走去。
　　…
　　京城。
　　八点刚过，
　　法院外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三五成群，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在外面等候，做起了现场采访。
　　每个人都想见证这一场备受关注的庭审。
　　及至八点半，若是关注律界的人便可以认出一个熟悉的面孔，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采访律界人士的机会，纷纷上前采访——在秦聿被捕后，律协便在奔走发声，而众多律师请缨上阵的事也引起热议，可想律界对于此事的在意。
　　最受关注的还是秦聿的律师团。
　　八点四十，六名西装革履的律师出现在法院外。与他们同时出现的还有秋文静和秦润之，秋文静这张脸曾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很好认，而秦润之要低调很多，不是科研圈内的人鲜少知道他，但这段时间秦聿的底细已经被扒了个光，他们一露面，记者们就知道他们是秦聿的父母。
　　记者们蜂拥而上，将律师团围住，争先恐后提问。
　　秋文静和秦润之都没有作答的打算，梅丽寒代表律师团发声，“为委托人争取利益是律师的责任，秦律师为方郁做无罪辩护并辩护成功是合法的！不应当被谴责，更不应当因此获罪，我们会为他辩护到底！”
　　这次她是秦聿的辩护律师，由她和徐旭出庭辩护。
　　说罢，律师团便不顾记者的提问，朝法院大楼走去。
　　八点四十五分，律师团到达法庭。
　　很快，可容纳两百多人的法庭人满。
　　梅丽寒坐到辩护人
　　席位上，她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大法庭，更不是第一次坐上辩护人席位，但这次的感觉全然不同。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秦聿辩护，她扭头看了看徐旭，徐旭正好也转头看她，两人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
　　梅丽寒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一眼，她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目的一致，那就是救出秦聿。
　　谁也不能阻挡这个目的，他们将竭尽所能、不惜手段。
　　就在这时，一袭检察官服的公诉人步入法庭，藏蓝色正装制服，白衬衫，红领带，胸口配国徽，身姿高挺清瘦，正义凌然。
　　梅丽寒和徐旭不约而同看过去，与对方的视线隔空相对。
　　也是老熟人了。
　　梅丽寒没有在法庭上碰到过周关承，不过对他并不陌生，当初方郁杀妻案庭审上他跟秦聿，不提这事，这位公诉人在法律界也很有名，是位嫉恶如仇、业务过硬的检察官，曾经追究了很多罪犯的责任，抛开立场问题，梅丽寒还是很欣赏这么个人的。
　　但是现在作为对手，她就不大乐见此人，当年他败给秦聿，现在公诉秦聿，必然抱着追究秦聿法律责任的决心，做了十二分准备。
　　不过他们也不怕就是了。
　　周关承自然也知道秦聿的豪华律师团，现在上庭的只有两位辩护律师，但实际有六位律师，都是法律界有名号的律师，能力都很出众。而秦聿本身也是个能力卓绝的资深律师，他要面对
　　的不是1vs1或1vs3，而是1vs7，比当年与秦聿打擂台时面临的对手更强劲。
　　但这阻止不了他追究秦聿的责任，踏着法律底线的人都必须受到惩罚。
　　双方很快移开目光，专心做开庭前最后的准备。
　　十分钟后，书记员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
　　所有人纷纷起立，行注目礼。
　　下一刻，身着黑色法袍的审判长步入法庭，两名审判员紧随其后。
　　这次的合议庭由三名法官组成，而审判长更是由刑庭庭长担任，是一位资历深厚法官，两位审判员也是资深法官，可见法院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
　　梅丽寒看着三位法官，审判长不是科班出身，纵观其经手过的案子，对律师算不上友好，这对他们不是个好消息，不过两位审判员都是学院派，倒是可以跟审判长平衡。
　　她心念电转，面上不露分毫，注视着审判长走上审判席，最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自己彻底沉淀下来。
　　审判长宣布开庭，“传被告人秦聿到庭。”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入口。
　　过了一会儿，两名法警一左一右领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只见消失在人前一个月的秦聿终于再次出现。
　　他的着装简单干练，白衬衫黑西裤，看着跟在场的两位律师无甚区别，只是没打领带。背脊笔直如青竹，看着比以前要清瘦很多，脸颊的轮廓
　　要更有棱角，让他看起来更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宠辱不惊。


第959章　下绊子
　　在看到他的一刻，秋文静有点躁动，无法安然端坐，秦润之握住她的手，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还好。她回握住丈夫的手，控制情绪，贪婪地看着儿子消瘦的脸孔，心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秦聿的目光最先看到了旁听席中的父母亲友，对上父母关切担忧的目光，他心中有些愧疚，这一个月来他身陷囹圄，家人不免牵动心神，颇多挂念。
　　他给了个安抚的眼神，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旁边的陆斯安要平静许多，两人视线相交便无需多言。
　　这时，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瞥了眼，果然是公诉人。
　　老熟人见面，周关承脸色严肃，唇抿成一条线，幽深的眼眸中风平浪静，却是锋芒暗藏，蓄势待发。
　　觉察对方的逼视，他没有退缩也没有僵持，只是将对方的反应尽收入眼底便从容转开目光。
　　与此同时，三位法官端坐审判席上观察他。法庭上以证据说话，但毫无疑问他清冽的气质，纵然有距离感，也很难让人产生恶感。
　　法警将他带到被告人席位，将手铐打开。
　　落座后，他微微转头，看到旁边辩护人席位上的梅丽寒和徐旭也正看着自己。
　　两位辩护律师。
　　梅丽寒微微颔首，表示他们都做好了准备，秦聿没有回应，很快移开目光，结束短暂的接触。
　　“现在核实被告人秦聿身份。”审判长看着席下的秦聿发问，“被告人，你叫什么名字？”
　　秦聿
　　平静回答：“秦聿。”
　　“是否有曾用名？”
　　“没有。”
　　“民族？”
　　“汉族。”
　　“文化程度？”
　　“大学。”
　　“职业？”
　　“律师。”
　　“你因为什么事被捕？”
　　“因为涉嫌伪证罪。”
　　审判席确认了基本信息，继续确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九十条的规定，现在宣布审判人员、公诉人名单。合议庭由周固安、苗甫、杜义清组成，周固安即本人担任审判长，书记员崔肖夏担任法庭记录，京城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周关承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秦聿，你是否听清？”
　　“清楚。”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十九条、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当事人如果认为本庭宣布的上列人员与本案有利害关系，可能影响案件公正处理的，可以举出事实和理由，申请审判人员、书记员、公诉人员回避。被告人秦聿你是否申请回避？”
　　“我申请公诉人周关承回避。”秦聿道。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纷纷看着周关承，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不过有些了解当年方郁杀妻案庭审的人很快想到当年法庭上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