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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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怕，十几年过去，这种小事谁追究得清楚？
　　姜芮书一听就知道自己证明不了这一点，其实她大概知道邱爽为什么针对自己，邱爽以前谈过一个校外的男朋友，有一次她和男朋友从宾馆出来被她撞个正着，没多久邱爽跟男朋友开房的事就传了出去，因为邱爽长得漂亮，受关注度高，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全校。
　　那时候学生大多还很保守，开房这种事跟早些年的艳照门一样轰动，邱爽大概认为是她传出去的，后来时不时就针对她，只不过没多久她就提前高考先上了大学，后来再也没有见过。
　　“当年，你跟你男朋友开房的事，不是我传出去的。”姜芮书觉得这件事得有个了结，“是隔壁班米潇传出去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邱爽脸色顿时一变，当年是她愚蠢无知崇拜古惑仔，谈了那样一个小混混男朋友，把他当真爱，被哄得什么都给了他，现在她想起来就觉得自己蠢，根本不愿提起那段过往。
　　姜芮书看着她，“你和你男朋友被我撞见那次，你们去的宾馆是米潇家开的，那天她也看到了你，否则怎么会知道你们用了几个避孕套？”
　　“你闭嘴！”邱爽脸色扭曲，尖声叫道。
　　“好。”姜芮书淡淡应声。
　　包厢里一片寂静。
　　姜芮书夹了一筷子烤肉尝了尝，见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动不动，很是随意地招呼：“大家怎么都不吃？这么快吃好了？”
　　沈城和魏轩默默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妈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法官的人果然厉害，惹不起惹不起。


第177章　有故事
　　姜芮书跟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不时招呼别人，她酒量不错，阅历丰富，什么话题都能接下，一顿饭下来，十几年没见的老同学都没有了生疏感，一群人吃饱喝足后接着唱歌玩游戏。
　　大家都是老熟人，都很放得开，鬼哭狼嚎、破音走调响彻包厢，气氛一下子嗨起来。
　　不知道谁点了一首《明天我要嫁给你》，一群人起哄让姜芮书和钱清昊合唱。
　　钱清昊笑着转移对象，“这首歌更适合让张鸣远唱。”
　　姜芮书也不想搞得那么暧昧，笑道：“我平时不大听国语歌，不怎么会唱，要不一会儿我给大家唱一首英文歌吧？”
　　从来没听过姜芮书唱歌的一群人马上嚷嚷着要听她唱。
　　姜芮书点了一首《7　Years》，坐在高脚椅上，一手拉着麦架，一手打了个响指：“麻烦调一下灯光。”
　　大家失笑，在前奏响起的一瞬，钱清昊起身把灯光调暗，一束灯光打在她身上，好似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下来，钢琴声于黑暗中响起：
　　“Once　I　was　seven　years　old　my　momma　told　me”
　　“Go　make　yourself　some　friends　or　you'll　be　lonely……”
　　她的嗓音比说话时要低沉，多了几分厚重感，不同于原唱对未来的期待，更像一个旁观者在观察自己的生命，从容不迫，平静淡然。
　　钱清昊凝视着她，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就像一座孤岛立在那里，明明近在眼前，却感觉很遥远，可望而不可即。
　　这时，魏轩悄悄凑到他身边，用下巴指了指沉浸在演唱中的姜芮书：“感觉怎么样？”
　　钱清昊的视线没有收回来，唇角弯了弯，轻轻的说了句：“她很好。”
　　“好是好，但我感觉我这老同学有很多故事，这种女人一般人驾驭不了，栽进去……”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辈子出不来。”
　　钱清昊撇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我们合得来。”
　　魏轩啧了声，都不知道带自己哥们来这儿对不对，劝道：“我觉得你慎重点考虑，反正这种类型我是消受不起的，要是我呢，我就找个傻白甜的姑娘谈谈恋爱，三观合适时间地点都对的话，就这么结婚可以了，有阅历的女人不好搞。”他拍拍钱清昊肩膀，“你好自为之。”
　　“……Once　I　was　seven　years　old。”
　　姜芮书唱完最后一句，钢琴声渐渐隐去，四周一片寂静。
　　随后，掌声热烈响起。
　　“哇塞，芮书唱歌好好听！”
　　“看不出来，姜芮书这么会唱歌！”
　　“刚才是不是放的原唱？那发音，那转音，66666！！”
　　“安可！安可！”孙夏打手势。
　　姜芮书喷笑，“别这样，我会的歌不多，等我下次多练几首再唱。”
　　大家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孙夏还点了两首歌，说下次要听她唱，这才放过她。
　　等她坐回沙发，钱清昊递了杯水过来。
　　“谢谢。”姜芮书抿了一口。
　　“很好听。”他说。
　　“谢谢。”
　　“那是你所期待的人生？”
　　姜芮书看他，过了一秒明白他说的是歌词，“我没有那么轰轰烈烈的青春期，大概以后也不会有，至于未来，我也没有那么明确的安排，只是感叹时光易逝罢了。”
　　“只看当下？”
　　“顾好当下已经不容易，不是吗？”
　　钱清昊笑了笑，“是的。”
　　其他人见两人聊得开心，都很识趣地没有来打岔，唱歌的唱歌，游戏的游戏，玩得好不开心，唯独邱爽铁青着脸，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明明她以前才是同学聚会的焦点，但姜芮书一来，所有人都围着姜芮书打转。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走掉，要是就这么走掉，跟败走没什么区别，以后这个小团体里将没有她的地位。
　　大家见她脸色不好，坐在沙发上不点歌也不玩游戏，怕她又跟姜芮书发生冲突，搞得大家面上不好看，于是都没去招惹她。
　　但就是这样的冷落让她越发受不了，等到聚会结束的时候，她一个人喝得满身酒气，脸色酡红，眼神却冷得冻人。
　　“你适可而止得了，姜芮书爆你隐私不对，但是你先招惹她的，以前也是你先对不起人家，算是扯平了，以后大家还要见面，这事就过去了啊。”等电梯的时候，沈城特地落后几步，低声劝邱爽。
　　在他看来，姜芮书刚才有点不厚道，但她之前让了邱爽一次，是邱爽非要揪着不放，才逼得她反击，邱爽没理由怪人家。
　　虽然不知道姜芮书到底什么背景，但姜芮书今天的表现让他决定以后保持联系，人脉这种东西不一定都会用到，但多一条人脉总归没坏处。
　　再者，姜芮书作为老同学是他邀请来参加聚会的，她跟人闹了矛盾自然也该由他这么组织者从中调解，不然以后哪还有脸请大家出来玩。
　　“适可而止？！”邱爽横眉怒眼，“她那么下我面子，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叫我跟她算了？！”
　　“你本来就没道理，非要挑人家毛病，难道还不准人家反击？”沈城闻到她满身酒气，眼睛也是红的，暂时放弃跟她讲道理，“行了行了，先不说这个，我帮你叫个代驾，你别自己开车。”
　　“不用你管！”
　　“你喝这么多不能开车，让交警逮到你明天得上新闻。”
　　“我自己会叫人。”邱爽不领情。
　　见她脸色难看，沈城闻言不再说什么，挤到前面问姜芮书：“芮书是自己开车来的？”
　　“嗯。”
　　姜芮书按了按车钥匙，电梯口附近一辆红色昂克赛拉的车灯闪了闪，“那是我的车。”
　　邱爽嗤了声，“穷逼才开这种车。”
　　姜芮书只当没听到，沈城又问：“那你是叫了人来接，还是叫代驾？”
　　姜芮书正想说，这时，钱清昊先开口：“我送你回去吧，刚才我没喝酒。”
　　沈城秒懂，“那正好，你送芮书回去更安全。”
　　姜芮书摇摇头，婉拒道：“不用了，我已经叫人过来接。”
　　“叫什么人？”魏轩勾着钱清昊的肩膀，积极给自己的哥们创造机会，“这家伙开了十几年的车了，经验丰富，人品过关，保管把你安全送到家，芮书你就别推辞了。”
　　“就是嘛，芮书你就让钱清昊送得了，早点回家。”
　　大家纷纷劝她。


第178章　来者不善
　　“前面那是不是姜法官？”陶霖掌着方向盘，看到前面一群人站在路边，突然发现有个人很眼熟，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姜芮书吗？
　　秦聿正在后座闭目养神，听到陶霖的话，睁开眼，便看到姜芮书跟一群人在说什么。
　　此时姜芮书有点头疼，正想再次婉拒，这时，沈城招呼了声，“有车过来了，大家别站在路上。”
　　钱清昊轻轻地挡了一下，把姜芮书挡在自己身后。
　　姜芮书抬头一看，这车好眼熟。
　　下一刻，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视线里，陶霖笑着跟她打招呼：“姜法官。”
　　“陶助理。”难怪眼熟，原来是秦聿的车，“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秦律师来见一个客户。”
　　秦聿也在？姜芮书下意识看后排。
　　后排的车窗缓缓降下，秦聿那张过分精致的脸露出来，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秦聿靠着后排座椅，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许是有些热，白衬衫解开了一个扣子，露出喉结，锁骨藏在衣领下若隐若现，浑身上下写满了禁欲和性感。
　　孙夏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嘀咕：“这男的这是不是明星？”
　　下一刻，秦聿便感到一道视线在打量自己，他循着感觉看去，只见姜芮书身边站着一个高大清隽的男子，正毫不避讳地看着自己。
　　对上他的视线，男子礼貌地微微颔首，下意识靠近姜芮书。
　　秦聿微微眯了迷眼睛。
　　姜芮书问陶霖：“你们现在是去哪？”
　　“我开车送秦律师回家。”陶霖一听就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笑道：“你呢？”
　　“我也准备回去。”
　　陶霖看了看后排的秦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道：“那你跟我们一块吧，正好顺路。”
　　魏轩瞄了眼秦聿那张过分招摇的脸，心里有点提防，连忙道：“芮书，还是让清昊送你回去吧，不用麻烦别人。”
　　陶霖笑眯眯道：“不麻烦，顺路得很，这位先生送的话，还得自己打车回家。”
　　“回头芮书的车还得叫人来开，也是麻烦。”
　　“没关系。”一直没吭声的秦聿突然开口，看着姜芮书，“陶霖开我的车回家，我开你的车一起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姜芮书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微妙，好像自己不答应，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墨玉和小猫咪。
　　不过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实话她真的不大想让钱清昊送自己回去，说到底不怎么熟，他送了自己回去，他还得自己打车回去，她不想欠这个人情。
　　“你没喝酒？”她问秦聿。
　　“没有。”说着他推开车门，一双大长腿伸出来，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一群南方人中如鹤立鸡群，他淡淡地瞥了眼钱清昊，有点俯视的感觉。
　　钱清昊眉头微微蹙起，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有点来者不善，但见姜芮书和他很熟的样子，自己却是第一天才真正见面，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跟姜芮书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秦聿伸手接过姜芮书的车钥匙，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辆小破车，“走吧。”
　　“那我先走了，大家路上注意安全。”姜芮书跟其他人告别，转身追上秦聿，钻进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见老同学们还在看着自己，她笑着挥挥手，很快车子启动，驶出了停车场。
　　“刚才那男的是谁？”魏轩总感觉那男的来者不善，不论是脸还是身材，都不比钱清昊差，看他的车可见财力也相当可观，最关键是姜芮书跟他好像还很熟！“沈城你知道不？”
　　沈城一头雾水，“我哪知道？我也是跟芮书就见了一次。”
　　“她该不是有男朋友了吧？”
　　“不会吧？今天大家起哄她也没否定，应该没男朋友吧？”
　　邱爽冷笑一声，“没男朋友可以有备胎，男朋友只能有一个，备胎可以有很多个，享受女朋友待遇，还不用负责。”
　　魏轩不乐意惯着她，“我说邱爽，你就不能把人想好点？你以前针对姜芮书就算了，她今天把误会说清楚了，你别没完没了行不行？”
　　“她就是故意的！”邱爽尖声叫道，“以后聚会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说罢一甩手，转身就走。
　　“明明是她自己误会在先，还耿耿于怀，她哪来这么大脾气？爱来不来吧！谁稀罕捧她臭脚！”魏轩也恼火了，拽着钱清昊，“清昊我们走！”
　　一群人不欢而散。
　　姜芮书坐在副驾驶上，今天喝得有点多，现在后劲上来，她有点晕，靠着座椅，脑袋晃了晃，晃到了秦聿这边。
　　秦聿掌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他的侧颜特别好看，棱角清晰，眉毛既不过分浓密也不显得稀疏，眉尾很直，显得很自信，眉额骨很高，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深邃，睫毛由后向两边延展，低眉垂目的时候显得沉静温柔，睁眼时却是锋芒毕露，外眼角微微上翘，细长而有神。
　　车中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上明灭不定的阴影，像经过画师精心设计，晕染了无数次，才画出了这样一幅精致的侧颜。
　　她的视线太强烈，等红绿灯的时候，秦聿扭头看了看她，便对上了她亮晶晶的眼睛。
　　秦聿：“……”
　　秦聿：“你知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很失礼？”
　　姜芮书意识清醒，但反应有点迟钝，吃吃笑了声：“你害羞？”
　　“……”
　　见鬼的害羞！
　　在红绿灯跳转的瞬间，秦聿踩了脚油门，车一下子冲出去。
　　姜芮书的脑袋晃了晃，又转向了他这边，看着他慢吞吞地说道：“你长这么好看，让别人多看看，也是造福社会。”
　　秦聿眉心一跳，怀疑她喝醉了，不然能说出这种流里流气的话来？
　　“你喝了多少？”
　　“嗯……”她想了想，“白酒半瓶吧，四五瓶啤酒，我没喝醉，我要喝醉的话得一瓶白酒吧，啤酒大概要一打。”


第179章　捏脸
　　没有醉鬼会承认自己喝醉，秦聿觉得她就算没醉也半醉了，耐着性子跟她说：“把头转过去。”
　　她没有马上应声，盯着他看好像在研究什么，过了几秒颇有钻研精神地问：“别人的目光会让你感到很困扰？”
　　“你不会困扰？”
　　“不会啊，法庭上一直会有人看着我，所以我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秦聿觉得自己是失了智才会跟一个醉鬼讲道理，直截了当道：“我不喜欢，行了吧？”
　　“你从小到大长这么好看，还没被人看习惯吗？”她很认真地问。
　　“……”秦聿感觉自己今天就不该滥好心送她回来，冷冷道：“你再说我就把你扔在这里。”
　　“你威胁我，但我知道你不会。”
　　秦聿呵了声，“你可以试试。”
　　姜芮书没吱声，秦聿以为终于她消停了，谁知再次红绿灯的时候，她突然叫了声，“秦聿。”
　　秦聿扭头看她，就见她突然凑过来，伸出双手，捏住了他的……脸。
　　然后捏了捏。
　　秦聿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试试。”她从容不迫道，“我就试试。”
　　秦聿的脸一下子黑了，她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的？他那是叫她试试吗？！！这辈子打记事起就没有人捏过他的脸，这女人不但捏了，竟然还污蔑他！
　　“松手！”他拽她的手，竟然拽不下来，她还换了个地方捏。
　　秦聿直接气笑了，抬手就捏住她脸上肉最多的地方，来个以牙还牙。但上手后的感觉让他有点意外，姜芮书看起来瘦高瘦高的，脸上肉倒是挺多，捏起来软乎乎的，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