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着楚王妃失宠-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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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冯曦晨走的是他老师魏阁老的路子,延续了纯臣作风,可冯曦晨太过谨小慎微,反倒失了气度。
纯臣不是缩头乌龟,什么都不敢做当然不会出错,他的做事方式太子一向是看不上。
太子上位,内阁这块肯定是要动的,冯曦晨内阁第一把交椅可还没坐热呢,这就要下去了。
尤其,冯曦晨的三儿媳母族这次还作死的跟着景王谋反,冯家多少要受些牵连的。
可冯曦晨下去了,内阁还有谁能担重任?
朝中就那么几个抢手的位置,谁都想争一争。
近百年,世家无一人进内阁,当初的云家,之前的魏家,虽也是名门,但俱是清贵之家,族中子弟都是科考走上去的,算不上世家。
说白了,是皇上打压世家后捧起的朝廷新贵,虽得宠,但背后并无强大家族支撑,靠的是皇上恩宠,否则当年明仁帝也不会用云家来挡劫。
云阁老朝中有足够地位,背后又无盘根错节的势力,这样的纯臣最适合。
用清贵打压世家这是朝廷惯用的手段,顾家军的事也只能用清贵来压。
曾江回到家时难得老父亲还在等着他,老曾大人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听人来说少爷回来了,一个激灵醒来了。
曾江没想到这么晚了,父亲会在他院里,拱了拱手:“父亲。”
“去哪了?”曾大人一脸的不悦。
“魏铭回京了。”曾江顾左右而言它。
曾大人听出来了,儿子这是去了魏家。
“如今的局势,便是魏铭回京,魏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到从前。”魏阁老把位置传给冯曦晨,就是想他日后能帮衬孙子一把,可这次冯家能不能保全还两说,更别说提携魏铭了。
“魏铭刚及弱冠,这个年纪自然进不了内阁。”曾江语气淡然,曾大人一时没品出儿子话里的意思来。
过了半晌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才说魏铭回京时的语气和现在这话完全两个意思。
“魏铭大概会进国子监。”当然,魏铭并没有说,这是他的猜测。
论学识,大齐无人比得上魏铭,论功绩,他发现黑水矿,也算有功社稷,便是进内阁也够格。
他的确是耀眼的,可正是因为耀眼,让他进内阁反倒成为活靶子,太子若真的看重他,日后要重用他,国子监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如此,他便能建立自己的人脉,日后国子监的学生入朝堂,谁不要尊魏铭一句老师。
“国子监?那里有常祭酒,虽说魏铭学识不差,常祭酒可是他的老师。”魏铭状元郎出身,在翰林院也熬了几年,做个教书先生太大材小用了。
曾江不说话,就静静的瞧着父亲大人,曾大人被儿子看的不自然,有点恼羞成怒道:“你有话就说,瞪着我作甚?”
曾江这才道:“父亲觉得冯大人那个位置谁坐合适?”
曾大人今晚就是来和儿子说这事的,冯曦晨内阁首辅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曾大人想到差点和冯家结亲就直冒冷汗,生怕太子若是知晓了被迁怒。
“朝中有资历的就那么几位,严明舟入京太晚,刘御史不够圆滑,树敌太多,也不合适。”
“宋,孙两位大人是太子的人,若太子一上位就安排自己人,让人看着难免有失公允。”
“陆玉庭不在京中,再说他是平宁侯世子,又是驸马,内阁不会选掌兵的世家,这就排除了。”
曾大人像是想到什么:“你莫不是认为太子会点我吧?”说完后直接摇头:“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曾江看父亲大人还算有自知之明,那句打击他的话就不说了,点了点头:“父亲分析的很是。”
曾大人白了儿子一眼:“照你说,谁有资格进内阁。”
曾江这次倒也没卖关子:“父亲觉得常祭酒如何?”
曾江说完,曾大人豁然开朗,对呀,怎么就忘记常祭酒呢。
常祭酒是先太子之师,当年若不是因为先太子的身份要避嫌,按他的资历,早就该进内阁了。
后来先太子薨逝,常祭酒这才进了国子监,常祭酒这时候进内阁,任谁也不会说什么。
学识,资历,这些年在国子监经营的人脉,谁家没个儿子在国子监读书?便是自家这个冷面无情的臭小子也要尊常祭酒一声老师。
第878章 和平相处
曾江看着父亲的表情道:“父亲猜的没错,常祭酒很快就会进内阁,时辰不早,儿子送父亲回院休息。”
曾大人点了点头,父子俩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待回到院子,曾江转身离去,曾大人方才想起,他今日去的目的。
气的扶额,被他三两句糊弄的正事都忘了。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他先前总和陆玉庭不对付,太子继位,陆玉庭可是皇上的师兄,若闹的太过,只怕皇上容不下他。
他这个儿子打小就是个不择手段的黑心肝,面上不显,心里最是爱记仇,就怕他背地里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未来皇上不快。
曾大人气的不行,大呼上当,下次逮到他又不知什么时候。
谁能想到他这个亲爹想见儿子还要到早朝,他虽说是侍郎,可比他一个尚书都忙,又在皇上面前得脸,经常被皇上留下商议政事,他总不能和皇上抢人。
如今,新皇继位,他怕他这个前任皇上宠臣被新皇看不过眼啊。
儿子受欺负了当父母的心疼,可自家这个黑心肝是个不肯吃亏的,就这性子……
唉!
曾江踏着月色回了自己院子,他当然知道父亲担心什么,不过,父亲的担心有点多余。
太子为云,顾两家平反便知是个胸中有丘壑,目光长远的,绝不会因为那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迁怒他。
太子继位,正是用人之际,为了稳定朝纲,应不会大刀阔斧的整改六部,冯曦晨的首辅肯定保不住,但三两年内应是不会出内阁,毕竟,他还是吏部尚书。
魏阁老门生遍布,便是看在魏阁老的面上,太子都会留些颜面给冯家。
倒是他的终身大事家里竟是没人着急,再过半年,魏荣孝期便过,可以议嫁了,他要不要提醒一下娘?
今日他的确是去了魏家,可惜,并未见到魏荣,因为祭祖的事情忙前忙后,说来也大半个月未见过她了,谁知竟是个心硬的,他在魏家愣是坐到快月上中天都没见到她。
要不是那肖从安实在不胜酒力,喝的昏睡过去,他还能多等一时半刻。
可见,魏铭回京也不完全是好事,这才刚开始呢。
……
皇上退位诏书下的突然,第二日早朝龙椅上突然换了人,大臣们一时间还有些不大习惯。
赵恒道:“孤尚未行登基大典,诸位臣工在大典前仍延续旧称,以示对皇上敬重。”
说完让人搬了椅子,放在龙椅下首的位置,这才坐下。
大臣齐声道:“太子殿下仁孝,实乃我等典范。”
本以为朝堂要掀起轩然大波,但静悄悄的,比平日里还提早了近一个时辰散朝。
今日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有激烈的讨论,没有争议,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些巴巴等着看热闹的显然有点失望,冯曦晨那颗提着的心,提的更高了。
就像脑袋上吊着一把刀,却不知那把刀何时会落下,等待的过程是最煎熬的。
家里也是乱了套,夫人要将老三媳妇立刻休弃,被他拦了,老三媳妇是宗室女,娘家才出事就被休弃,只会让人觉得冯家无情,以后家里的孩子还如何议亲?
太和殿那边正在修缮,皇上暂时还住在华清殿,赵恒倒没有让人把奏折送往东宫,依旧送到华清殿,赵恒一边批阅奏章,时不时询问句皇上意见。
皇上知道,太子不是不懂,是给他这个太上皇颜面。
祭祖的事大臣们心里都有数,面上没什么,心里都明白他这个皇上是被逼下龙椅的。
太子此举倒是有心了,有时他也琢磨不透太子的想法,说他不通人情世故吧,他偏又明白。
父子俩一改往日的剑拔弩张,鸡飞狗跳,凡事都有商有量的,倒是常贵,每次太子殿下过来,他都提着一口气,怕父子俩一不留神再打起来。
连着四五天过去,倒是静悄悄的,太子殿下偶尔还能留下陪皇上用膳,真是极难得的温馨时光。
太子这日回到东宫时已是晚膳时分,小丫头们刚摆好膳,看太子回来,忙又添了副碗筷。
太子自入住东宫就奉行节俭,便是如今陆瑶有孕,膳食也并未比之前多,只是花样换的更勤了些。
陆瑶递了帕子给赵恒让他净了手,这才开始用膳。
陆瑶有孕后口味和以前有些不同,以前不大爱吃的菜倒是觉得特别有滋味。
和别人不同的是,别人家有孕都吐的天昏地暗的,折腾好几个月,陆瑶也就不舒服了那几日。
自祭祖之后回来便觉胃口大开,胃里也不再翻腾难受。
许璐也说陆瑶的情况也属正常,她曾见过一些特别的妇人,有的孕吐一直到生产,有的从有孕到生产从未有过不适。
赵恒伸手轻轻摸了摸陆瑶依旧平坦的小腹笑道:“窈窈腹中孩儿一定是个孝顺的,在腹中便知心疼娘亲了。”
陆瑶一脸的笑意:“许姐姐也这样说,让我每日多到园子里走一走,说到时生产的时候也能少遭些罪,你不用特意回来陪我用膳,朝堂上事情多,你可还适应?”
“没什么不适应,朝堂也并无大事,都在观望着呢。”谁都不想做出头鸟。
这些年,朝堂已经养成这股风气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反正做多做少俸禄都是那么多。
他们不是不能做事,而是一个个藏着掖着,朝廷也不能一下把他们都治罪了,且不说一下也找不到那么多可用之人来填补空缺,倒是先让他这个新君落下个暴君的名号。
就先这样温水煮着,等他们觉得烫了的时候就得自己想办法跳出大锅,到时候就是他们求着他了。
“父皇身体可还好,我听说文太医隔一日便要去请平安脉?”陆瑶问的委婉。
她是担心赵恒的脾气一上来,和以前那样和皇上闹起来。
他现在是皇上,和太子时又不同,到时一个大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史书上别想留下好名声了。
“窈窈的办法管用的很,难得老头子有看我顺眼的时候,今日还说起我小时候的事,也是极难得了。”说实话,那些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他回京这么久,老头子对他的笑脸都不及这几日多,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老头子和平相处。
第879章 当真心狠
陆瑶倒是能理解皇上此刻的心态,他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没有哪个皇帝是以昏君为人生目标的,恰恰相反,他们都想做个好皇帝,只是每个人想做好皇帝的方式不一样。
皇上用他祖传的方式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在朝堂上借力打力,操控一切。
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斗的火热,用优胜劣汰的方式竞争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来。
可突然横空出来一个不按规则的入侵者,他要的是兄弟间的竞争,不是和他对着干的。
赵恒的出现打破了皇上的期许,甚至还挑战了他作为皇上的准则和颜面,他当然不满意。
可赵恒的出现也为朝堂注入了新鲜血液,盘活了犹如死局的局面。
陆家失了兵权,崔家灭门,皇权的集中达到了顶峰。
睿王失势,景王流放。赵恒的太子之位也算是有史以来流血牺牲最小的,这点皇上其实很满意。
毕竟天下间也没哪个父亲盼着自己的儿子死,赵穆流放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偏赵穆是个不肯认命的,皇上又觉得自己是个能操控一切的。
结果,打脸了。
儿子死了。
祖上的阴谋也曝光了。
赵家最狼狈的一面被曝光,他这个皇帝没法再做下去了。
失了君威,失了体面,也只能体面的退位。
做皇帝和不做皇帝考虑的问题就不同了,千斤重担有人接替了,还能时不时的看着曾经和自己叫板的儿子出丑,虽不能说幸灾乐祸,但也差不多这个意思了。
父子之间的矛盾没了,再加上赵恒的刻意服软,感情自然就好了。
事实证明,哄好一个父亲远比哄好一个皇帝要容易。
以前是君臣,如今是父子,以前谈的是朝堂利益,现在谈父子感情,顺带回忆下过去,追忆下故人,当然性质不同了。
“他再如何都是父亲,如今走下那把龙椅,你们没了矛盾,倒是能和寻常父子一般相处了,殿下连天下都担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有我,有我们的孩子,你再不是一个人。”陆瑶握着赵恒的手,轻轻的捏着。
当一个帝王已是不已,他不想再因过去的事让他的枷锁更深一层。
上一世他如何登基她不知,可这一世他走到这个位置,有很大成分是她的原因,所以,不管多难,她都会陪着他。
“窈窈,其实这几日我开始有些理解他,”赵恒的话顿了下:“但是,我绝不会像他这般放弃自己重要的人。”
然后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自欺欺人。
后面这句话赵恒没有说出来,他理解他作为君王的无奈,但不会原谅他作为夫君和父亲的所作所为。
这世界,没有谁是生来该被牺牲的。
新帝继位,政权交替,朝堂上一点动静没有,被众人给予厚望的魏铭回京后一直闭门在家。
更让人奇怪的是,传说文曲星君是被东宫找到护送回京的,可新皇一直未召见,安静的过分了。
魏家人也出奇的低调,听说前段时日,魏家的三小姐出阁,嫁的是户部新上任的户部郎中。
可那时正逢祭祖,小小的户部郎中自然是无资格随行的,京中有头有脸的都不在,这婚礼瞧着自然寒碜。
回门时魏铭已经回京,再加上知道了魏荣和曾江订亲的事,魏芳一回府就闹起来了,想到才新婚,婆婆就给她立规矩,还要她伺候她用膳,处处刁难。
都是魏家的女儿,凭什么魏荣可以嫁曾家,而她只能嫁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小郎中。
在魏芳心中,觉得自己是被魏夫人骗了,她们肯定早知道魏铭要回京,独独瞒着她,若是她知道魏铭回京,魏家要起复的,她才不会急急把自己嫁了。
魏芳闹着要和离,还是在娘家哭哭喊喊的闹起来,肖从安的面子自然不好看。
这桩婚事的确不是他的意愿,可既然已经成婚,他是想要和她好好过日子的,毕竟,她是魏家女,魏家于他有恩。
肖从安不好为自己辩解,魏夫人不想闹的太难看,只能让魏芳在家里住了下来。
回门那日,肖从安喝多了,便歇在了魏铭的院子,第二日要带魏芳归家,魏芳却不肯,铁了心的要和肖从安和离。
于私肖从安自然是想答应,这门婚事本就是出于无奈。
可思及其他,和离于女子而言总是不好,她既嫁他,他也要为她以后考虑。
衙门上的事不容他耽误,只能告诉魏芳,明日再来接她。
第二日下了衙门肖从安提着礼品上门,赶巧了,和曾江碰个正着。
回门那日曾江也在,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曾江是魏家毛脚女婿,若论起来,魏荣行二,肖从安还要唤声姐夫。
可现下两人还未成亲,再加上关系也一般,不好太套近乎,又不好太疏离,便拱手称:“曾兄。”
曾江也还了个平礼:“肖兄。”
肖从安连道不敢,不敢。
曾江笑了笑,倒也没敢托大,毕竟,他这还未转正呢。
他和魏荣的亲事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