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崩成了泥石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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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
队友：“……？”
wtf？
这样也行？
散场之后，主动承担后勤的柳云香就拿着毛巾和矿泉水，准备递给师破砚。
后者却没急着出球场，而是在下场前直接转道去了篮板下面拿了放在那儿的手机，然后盯着手机屏不知道在做什么。
恰好先前围着看球赛的观众和各班的啦啦队这时候散开往这边过来，柳云香被挤了两下，回过神来时，师破砚已经拿起他随手丢在旁边那换下来的t恤就往脸上擦了一把汗。
柳云香顿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过去把水和毛巾递给他，还是顺手递给身边的人。
只是，等她犹豫不绝的时候，大家都往另一个方向过去了。
她站在原地，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楚累成狗，跟三班的几个过来笑话他裸奔的哥们儿打完招呼后就摊在座椅边喘了几口粗气，身后忽然递过来一瓶水。
哇，冰凉的瓶子贴在脸上，就一个字儿：爽！
他仰头看了看，原来是几个女生在给同学递水。
也不知道这瓶水是谁按在自己脸上的，他拿着水随口道了声谢之后，就拧开瓶子喝了两大口，然后把剩下的水浇在了头上。
师破砚正回拨电话，见状就提醒了一句：“你这么搞别感冒了。”
徐楚亮胳膊秀肌肉：“老子壮如牛，怎么可能感冒！”
师破砚看了看他那平坦坦的胳膊，露出一个辣眼睛的表情，顺便秀了秀他货真价实的肱二头肌：“快叫爸爸。”
徐楚：“……”
能给兄弟留点儿面子？
等师破砚那通神情严肃的电话挂断之后，徐楚就坐正身体，问他：“你这是家里的事儿？”
“算是吧。”
师破砚跟着坐了过去，继续道：“都他妈忙成了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哎——”话没说完他就张嘴想打喷嚏，结果半路又忽然摇头，骂：“妈的，喷嚏打不出来，烦！”
徐楚笑成狗，缓过来了才问：“说起来……我以前经常听二中那边的朋友说起你，今年他们班上还有老师拿你的作文当范本……好端端的文理全才，为什么复读？”
“因为……”
师破砚抬手在眼前晃了晃，挡着夕阳余晖，却又猛地捏成拳头，轻笑：“人活一口气啊。”
“说得这么社会，听得不是很懂……”徐楚咂舌，靠在椅背上懒逼兮兮，又道：“总感觉你有时候挺累的。”
师破砚不以为然，“和你们相比，我这确实挺累的……不过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了。”
不累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活着，是不是行尸走肉。
半晌后，徐楚忽然吸了一鼻子，道：“对了，你这身上什么味道？老子早就想说了，你上学还喷香水？”
“我吃饱了撑的喷那玩意儿。”师破砚淡淡说完，又道：“今天汗出多了。”
“哦……体香？”
徐楚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就偏头往坐姿尤其大马金刀的师破砚腿间盯：“你裆里那家伙莫不是个假的，你其实个姑娘？”
体香这东西特码不是女人的专属？
“滚你大爷，妈的大老爷们儿一个，盯完我胸又盯我裤裆，看来是居心不良了。”师破砚嗤笑一声，同时抬手就扇了徐楚的后脑勺一巴掌，随即又继续道：“不过老子要真是姑娘那也是个绝世大美人儿，你指不定就欲罢不能了，但是你也别太高兴了，因为爸爸看不上你。”
说完还拍了拍徐楚的肩膀：“啧啧啧，心疼。”
徐楚：“……”
说真的，阁下的迷之自信真是一种神奇的特征。
师破砚放下手，仰起头想歇会儿，结果脑袋刚刚往椅子后面倒去，就看到唐梦踩着单车从操场对面过去。
他猛地坐正身体偏头问徐楚：“啦啦队唐梦怎么没来？”
“不清楚。”徐楚摇摇头，道：“邱俞琼说她没报名。”
“……”
师破砚想到自己早晨是有司机送过来的，晚上还不知道该赶公交还是该叫人过来接呢。
见唐梦已经走远，他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然后弯腰拎起丢在旁边的t恤和长裤，又对徐楚说了句‘我回去了’后，就一溜儿烟跑了过去。
一边跑还一边对前面喊了句：“唐梦，你站住！”
妈的，还是他先服软！
他要是一直犟着，她是不是就要给他摆一辈子的冷脸？
不甘心啊不甘心！
徐楚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看，正好看到师破砚一屁股坐在唐梦的自行车后座上，而唐梦则手忙脚乱地稳住自行车，回头骂他“辣鸡，你脑壳有包啊！”的场面，不由眉毛一扬：“……诶哟，这苗头看着好像还挺不错啊？”
说完就站起身来，扯了扯身上的球服散热，准备跟几个男生一起去吃饭。
结果回头就看到柳云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他随口说了句：“柳同学，球赛结束了。”
还杵这儿当雕像呢你？
“啊？”柳云香回神，连忙扯出一个笑，打着招呼：“班长还不去吃饭啊？”
“正准备去。”
徐楚淡淡说着就转身走了。
柳云香在原地顿了许久，才离开。
结果回头就碰到了邱俞琼，后者对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还竖了一根中指。
柳云香在那一瞬间只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难堪，仿佛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心思被忽然挖到光天化日之下，供人围观笑话。
邱俞琼见状就满意了，而后很快离开，身边跟着几个女生，说着刚刚的篮球赛，言笑晏晏。
而另一边，唐梦载着师破砚摇摇欲坠，简直了。
一出学校她就停下自行车，对身后咬牙切齿道：“你滚下来！”
“这么狠？”师破砚笑着，但还是下了来。
唐梦没回答，踩着单车准备离开。
师破砚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见她这么毫不留恋心里就烦。
心里一烦嘴巴就想犯贱，刚准备的服软瞬间炸裂，直接嘲讽：“唐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啊？自己眼瞎还怪我了哈。”
唐梦冷笑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啊！”
师破砚闻言便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黯淡。
第10节
资格？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也会讨论起这个字眼。
就像他以为自己一直坚持的都是对的。
但现在又有些不确定了。
多可笑。
他自嘲不语，随即沿着人行道开始跑步。
唐梦看在他跑着步越到前面的时候，就像是心有所感，忽然难受起来。
这感觉一闪即逝，她没来得及去想这是什么，只是咬着唇，踩着单车就追了过去，问：“你没骑车来？”
师破砚：“关你屁事。”
唐梦气结：“你吃炸。药了？”
师破砚面无表情：“岂止啊，我还吃了火箭炮。”
唐梦：“……”
我看你是吃了敌敌畏。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后来，当他们的娃儿们问起他们当年分开的原因，师破砚悲从中来，颓废地抽了一根pocky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户上，迎着风，满目怅然：犹记当年，爸爸就是这么去哪儿不说，有事憋着……然后就没女票了，要引以为戒啊瓜娃子们！
☆、擒龙爪
“你载我。”唐梦瞪他一眼，索性把自行车踩到他前面然后横过去停下，又下车说道：“你重死了。”
师破砚忽地笑了，眸中是犹如拨云见雾般的明朗。
唐梦被这他笑弄得浑身不自在，别过视线看向别处，手上却被他塞了件t恤和长裤，“帮我拿着。”
低头一看，是他在篮球比赛开始前换下来的。
他没住校，应该是去男生宿舍换的衣服。
唐梦抱着他的衣服，坐上了自行车后座，想了想，又伸手扣住他腰腹。
结果抱了一手的汗水，鼻尖还嗅到了之前才被徐楚嫌弃得不要不要的那股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
他身上的味道平时几乎闻不到，只有大量流汗之后才会很明显。
味道虽然不浓，也没有力士沐浴露那么夸张，甚至嗅觉不是那么灵敏的人或者不靠太近就根本感觉不到……但体香这东西搁在男生身上出现，总也有些违和。
唐梦抓着他被汗得湿哒哒的球衣，手不安地动了动，低头再看手里抱着的t恤和长裤，故意问他：“师破砚，你是不是生错性别了？”
师破砚踩着自行车离开，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想笑，但又忍不住翻白眼：“这问题你都问过多少回了，烦不烦？”
唐梦抠他衣摆，哼唧：“哪有男生跟你这样……”
师破砚笑：“我记得某个傻叉以前可是喜欢得不行啊，就差没把我的洗澡水送去科学院研究了，你说那人是谁啊，脸皮可真厚，是不是？”
唐梦：“……”
你才傻叉。
她张嘴，‘嗷’着声音就接把牙齿磕在他背上。
“嘿……别瞎咬，打完球身上都是汗水，球场上沾了灰尘，不干净 。”
师破砚扭了扭背，又笑道：“其实我妈怀孕的时候，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女孩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来的我是个男孩子……我姥姥以前还说我妈那时候还怀疑是护士给她抱错了孩子。”
唐梦：“……”
静了一瞬，唐梦也忍不住说道：“我爸以前也总说我应该是男孩子，不过出生的时候把传宗接代的东西落在我妈肚子里了，这才让他老唐家断了香火……”
这事儿唐梦印象很深。
她爸妈离婚的时候，唐爸爸就是这么感叹的。
说她若是个男孩子该多好，那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用觉得委屈……
师破砚听她这么说，立时就笑出了声，“幸好你没带把儿，不然我也没法传宗接代了。”
唐梦：“……”
唐梦伸手就挠了他一把，“你传宗接代关我什么事儿啊！”
结果恰好自行车轮胎碾过一片减速带，过去就是下坡段，一路下去把她震得肝儿颤，手下一滑，又下意识地想抓点儿东西，结果……就抓了个不该抓的。
师破砚：“……”
唐梦：“……”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男人身体某些地方的构造本来就很敏感，稍微刺激一下就能直接来劲儿。
尤其这会儿刺激师破砚的还是唐梦。
感觉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师破砚当即倒抽一口凉气，不得不停下车来，回头看她：“你这招擒龙爪练得可真棒，怎么不再用点儿力，嗯？！”
唐梦：“……”
再用点儿力你还能好么？！
感受到他迅速有了反应的部位，她简直脸红如潮，又听他声音沉沉道：“还不松手，你这是自己没法儿传宗接代，还要断了我的香火？”
唐梦：“……”
她把手往他腰上慢慢爬，简直欲哭无泪，无力解释：“手滑，真的是手滑！”
说完就苦着脸，揪着他衣服不敢撒手了。
她哪想他这碰一下就有反应嘛。
已经上了大马路，不好占道，师破砚只好重新把自行车踩出去。
裤子里摩擦摩擦，简直成迷，他一脸销魂，还不忘跟唐梦分享心情：“真他妈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附近有没……？”
唐梦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什么都没有，憋着。”
师破砚：“你他妈……”
唐梦埋在他背后一抽一抽地笑，笑了片刻又忽然小声说了句：“比以前大了不少啊。”
师破砚满头黑线：“老子现在成年了好不好。”
唐梦抬手戳他的背，小声道：“可你以前也不小啊，比我妈那些男人还……”
就算是小声咕哝，却还是落入了师破砚的耳里，听得他立时蹙眉：“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全给我忘了！只准想我！！”
唐梦‘哦’了一声，然后手腕一转，就伸进他球服下去挠他肚脐，手指绕着那条毛发痕迹打转儿，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师破砚：~~~~~
师破砚险些把自行车撞进绿化带里面，不得不停下来，回头问：“……给个痛快？！”
“我不！”
“……”
妈的，不撸何撩？
何撩？！
篮球联赛到了周五，决赛。
唐梦没跟师破砚生气了，就去篮球场看他打球。
以前师破砚的个子矮成球，基本不上场，但私底下却很喜欢，唐梦那会儿就经常陪他一起玩……现在他这个子都快戳到篮板上了，打起来也比以前得心应手了许多。
唐梦特地站在了最前面，手里跟邱俞琼借来的啦啦队的花球被她晃得犹如疯子。
中场休息的时候，师破砚喝着水，过来发表感言，“实不相瞒，你一个人就吸引了全场的所有目光，我那几个三分球全都是托你成功转移对手视线的福，在下感激不尽，特来拜谢！”
唐梦：“……”
唐梦一脚踹过去，师破砚猛地退后一步避开，还扬眉挑衅。
没多久徐楚就在喊人，师破砚应了声，而后就把手里的水拧好瓶盖丢给了唐梦，回去准备下半场。
柳云香还站在唐梦身边，见状就阴阳怪气地说道：“梦梦，你真厉害，师破砚居然主动把水递给你。”
唐梦偏头看着她，然后把水递过去，“我给你，你敢接吗？”
她神色平静，可落在柳云香眼里，却满是挑衅。
最终她也没能接过那半瓶水，而是和朋友一起换了个位置，后面更是连比赛也没看下去。
她知道，和唐梦那‘情比金坚’的塑料花友情走到了尽头。
已经不是靠抄作业和下课一起去洗手间小卖部就能弥补回来的了。
篮球联赛的结果是八班拿到了第三名。
这对于只会埋头苦读的学神学霸班而言，简直就是无上殊荣。
老刘全程笑成了一朵菊花儿，走在班主任群里都仿佛是天边的大太阳。
最后颁奖的时候，他甚至还亲自拿着奖品挨个儿给篮球队员发放。
而看着洗脸盆洗衣粉洗洁精等奖品，八班的球员们：……
全都风中凌乱了……这种家庭妇女标配，他们着实有些hold不住。
不过好在不少同学都是住校生，还是用得着的，凌乱后就纷纷收下东西，准备散场。
师破砚带不走这些东西，就把东西给了就近的一个同学。
对方是个斯文派，没有参加篮球赛，但和他们关系还算不错。
杨云昭拿着东西受宠若惊，一直看到师破砚骑着摩托一阵风似的从学校离开，才回过神来，对正在研究洗衣粉保质期的徐楚说道：“班长，师破砚真的是学生吗？”
徐楚翻白眼：“不然呢？”难不成还是班主任？
杨云昭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怎么总觉得他像我爸？”
徐楚：“……”
第11节
你赢了，真的！
原来师破砚那么想当爸爸，不是没道理的。
杨云昭也觉得自己这话误会挺大的，忙道：“他开玩笑的时候看不出来，但不开玩笑的时候就太沉稳了，特别细心，看着像是和咱们打成了一片，但感觉他自己的世界更宽阔。”
这点徐楚倒是深以为然。
有些气质，不是年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