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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的遗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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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是两个女生诶!
  南絮又甩了甩头,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发,小姑娘之间手拉手上厕所那叫亲密,两个大男人手挽着手上厕所那不成变态了?
  “你怎么了?”秦屿洲问他,抬手把他揉乱的额发理顺。
  南絮像是触电一样往后一撤,动作太大险些摔下椅子,秦屿洲一把箍住人腰将人带回来,为着扶人,伞被扔去了一旁。
  风乍然而起,呼啸着席卷而来,落叶荡入天际,两碗糖水泼了一地。如针细雨密密麻麻扎在身上,秦屿洲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他俯身拿伞,挡住了泼天的雨。
  南絮被吹乱了头脑,方才得思绪已然接不上,身上找不到半点干的地方,落叶黏在衬衣上,被南絮一片片的揪下来。
  “秦屿洲,”他实在是不清醒,“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屿洲怔愣一瞬,手中的纸巾飘进风雨被撕成碎絮。也只一瞬,他又挑了挑眉,唇角挂着笑:“你猜,”他说,“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他看着南絮惊诧,觉得这人逗起来有趣。
  “我猜对了还用你告诉我?”南絮一巴掌拍在人肩头,推开伞就往雨中走,反正已经湿透,左不过是再洗个澡而已。
  “明儿中午带你出去吃,”秦屿洲拉住人,将伞撑了过去,“带你吃火锅去,你答应过我的,不许放我鸽子。”
  秦屿洲这话说的霸道极了。
  南絮说不出拒绝。
  ……………………………………………………
  要去呼伦贝尔啦,下午的飞机,祝我玩得开心。
  谢谢垂阅。


第5章 礼物
  雨下了一夜,次日太阳高照,羊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蒸笼,水汽引着汗不停的淌,南絮不过是下个楼的工夫就湿了衣领。
  —我下来啦。
  他给秦屿洲去了个消息。
  昨夜似乎是风雨太吵,他躺了大半夜都没能睡着,在床上不停的翻身,床板吱嘎直响,对头的赵鑫也被他吵的睡不着。
  赵鑫:哥,我困了。
  手机猛的一震。
  南絮:?
  南絮:困了就睡啊。
  南絮不明所以,随手回了两条就将手机扔在一旁。空调有些冷,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埋了半张脸进去,继续理着脑袋里的一团麻。
  麻团线头都没找到,手机又响。
  赵鑫:哥你快把床拆了,这大工程,我听的睡不着啊。
  南絮倏然笑出了声,床板又是狠狠一震,他听见那头赵鑫叹了口气,遂撩开床帘,探出头去,轻声说:“对不起啊。”
  “没关系啊。”赵鑫模仿他的语气回了一句。
  南絮又笑,引得赵鑫跟着笑,对面白珂听见声响也探出头来,捏着嗓子朝着赵鑫喊:“他思春呢,你管他睡觉干嘛。”
  “呦,”赵鑫登时没了睡意,一下子坐起身来,掀开床帘打开台灯,“大秋天的你发情?”
  他这声音不小,好在陈书齐睡觉死,这等的动静也依旧呼吸沉稳。
  “谁发情?”南絮探身,拿着衣架子打向赵鑫床帘,激起浮尘,“你才发情。”
  台灯开的最低档,白幽幽的光映亮墙角蛛网,赵鑫嘿嘿一乐,抬手掀起南絮的床帘,挑了几下眉:“哎!”他兴奋异常,“你下手够快啊,这不是才军训完?哪的姑娘啊?”
  南絮失笑,也将床帘挂起来:“哪有你这么…”
  “不是姑娘哦,”白珂嘴快,说完了才想起要征询南絮的意愿,他猛的将嘴嘬起来,用手不停的拍,“瞧我这嘴哦,这个可以说吗?”
  南絮勾了勾唇,不甚在意,他说:“你都说完了才来问我啊,”他也搁下手机,想着有人聊聊也不错,“说吧,话头都到这儿了还能断了不成?”
  白珂来了劲,熄了手机,也点亮台灯,大有彻夜长谈的架势。
  赵鑫把灯调亮了一档,给南絮打光:“快来说说,你勾搭了哪家小伙子,咱不歧视同性恋啊,咱就是好奇,你俩谁上谁下?”
  “什么就谁上谁下?”南絮把灯打开,剜了赵鑫一眼。
  “嚯!”赵鑫低声一喝,又把灯怼了回去,“你这么娇羞呢!?合着咱不是娶媳妇儿是嫁姑娘?”
  南絮想打人。
  那边白珂笑的直锤床,扭头看见睡的正香的陈书齐,他钻出床帘爬了过去,轻拍陈书齐的脸:“小齐齐,惊天大瓜你吃不吃?”
  陈书齐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挥开扰人的手,翻身闷头睡去。
  “小齐齐诶!”白珂直接掀了人被子,将人一把捞起,“南絮要脱单,这瓜你吃不吃?”
  “什么瓜…”陈书齐困得不行,被人这么一折腾鼓了一脑门子气,“我管他冬瓜西瓜南瓜北瓜,你给我滚下去,我要睡觉!”
  他不听的将白珂往外搡,回身趴在床上,把脸整个埋进枕头里,这人作息极其规律,到点儿就困,不睡明儿一天都没精神。
  屋里静默片刻,白珂爬着梯子下床,上头陈书齐蓦地跪坐起身,惊的他险些没抓稳。
  “啥?”陈书齐摸出眼镜戴上,迷离的眼还未曾聚光,“谁脱单?南絮?哪家姑娘啊?长咋样啊?你下手呀咋这么快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南絮听着笑到不行,白珂手一滑,整个人跌在地上,对面的赵鑫也是笑的没了人声。
  陈书齐醒了,他们说话也不再压着声,一直聊到天色将明。
  南絮好困,日光太烈,刺的他睁不开眼,他踩着路沿石慢慢往宿舍楼深处走。秦屿洲的宿舍在路尽头,满街的芒果树轻慢的荡着风。
  秦屿洲没有回信,也不见人影,
  南絮忆起昨夜,陈书齐挣出困意,问他:“你真的喜欢秦屿洲啊?”
  喜欢吗?好像是,他与秦屿洲相识不过半月,确实暧昧了些,秦屿洲会问他喜好,为他擦嘴,他扪心自问,若是赵鑫他们给他擦个嘴搂个腰,南絮能一脚把他们踹飞。
  “喜欢的吧,”他答到,“我没喜欢过什么人。”
  思绪飞的比芒果树还要高,南絮扬起胳膊打了个哈欠,眼看着到了人楼下,他掏出手机,秦屿洲还是没有回音。
  “小伙子要不要上去找?”宿管大爷见南絮面熟,摆摆手示意他上楼。
  “不用大爷,”南絮笑道,“天热,上楼下楼又得出一身的汗。”
  大爷闻言笑的爽朗,老花镜滑落鼻尖,大爷索性摘下收紧胸前口袋:“下头有蚊子哦。”
  他扭开杯子戳了一口茶,那声音与南秉勋有的一拼,南絮听着亲切。
  正午将至,天愈发的热,南絮等人等的有些燥,稍稍一动就要出汗,不动还会招惹蚊子咬。
  —你在干嘛?
  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晚了我晚了,”秦屿洲慌里慌张的跑出来,撑起伞遮在南絮头顶,“对不起对不起,我收拾了收拾,怎么不上去等我?”
  南絮抬头看了看伞,伞上还带着湿痕,遮去了些许暑热,他说:“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磨叽?”
  他回头看了人一眼,将满目的怨念递过去。不自觉的离得近了一点,他闻到秦屿洲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清幽的檀香味道,并不浓郁,细细一闻,还能闻到隐约的发胶味。
  “你搞头发了呀,”南絮抬手摸了摸秦屿洲发顶,硬硬的发丝有些扎手,他想揉一揉,可又怕揉乱人心意,“你咋不穿身西装呢?”
  烦闷散了去,他慢下半步跟在秦屿洲身后,不断地揉搓支棱的发。
  “西装啊,高中穿腻了,你要想看的话下次穿给你看,”秦屿洲看不见人频频回头,那呼股子玫瑰香只绕在身后,他换手撑伞,箍着南絮的腰将人带向身前。“这可是我精心弄的,再给揉坏了。”
  “嗯,”南絮笑弯了眼,“精心弄的,发胶香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约会。”
  秦屿洲叫了车,司机靠在车门上抽烟,看着应当是等了有一会儿。
  “就是去约会啊,”秦屿洲快步上前打开车门,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上车,吃火锅去。”
  言语散在热烈的夏日,南絮只听清了三个字。
  “约会啊。”
  他脚下一怔,脸上倏地一烫,约会啊,南絮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尽管无名无实,却也让人心底漾着蜜。
  “愣着干嘛,”秦屿洲朝他招手,“上车啊,再不走火锅散了。”
  “来了。”南絮说的轻快,字字带着笑。
  树影匆匆后撤,南絮望着窗外,看着车拐了几个弯出了大学城。他还是不记得路,只认得了几个奇怪的红绿灯。
  那个路口的红绿灯四面全红,他扭着身子向后看,确认自己没看花眼。
  “在看什么?”秦屿洲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车里冷气足,吹来一旁的玫瑰香。
  “在看那个红绿灯,”南絮敲了敲窗,“它四边儿都是红的,这要怎么走?”
  秦屿洲跟着回头看去,车又拐了个弯,树冠茂密,裹着楼遮挡视线。他突然抬手轻柔南絮发顶,笑道:“改天走走不就知道了。”
  南絮被揉的一愣,满车的冷气像是骤然换成了暖风,晴日隔着窗都显得烫人,他支着头看着窗外,车停了又走,进了市区行的越来越慢,他脖颈都僵了,也不敢回头。
  耳边传来拉链声,秦屿洲像是拉开了背包又拉了回去。
  他在干嘛?
  南絮好奇,回首看了看。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秦屿洲指了指书包,“就在里面。”
  “礼物?”南絮顿感惊喜,“不年不节又不生日,准备什么礼物?”
  “不年不节又不生日,也可以准备礼物,”秦屿洲把包递了过去,“要不要看看?”
  南絮眉眼间存不住的惊喜溢了出来,他将背包放在腿上,指尖摩挲着拉链:“可以吗?”
  “当然。”
  秦屿洲像个狩猎的猎人,等着猎物一步步上钩。
  ……………………………………………………
  草原很好玩,你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应该在骑马,或者撸羊羔。
  嘿嘿,谢谢垂阅。


第6章 手表
  背包被空调吹的凉,秦屿洲好像很喜欢黑色的东西,不论是伞还是包。
  南絮捏着拉链,一点点慢慢拉开。这人把自己收拾的精致,这包里却是乱七八糟好似什么都有,最上面有一银灰盒子,缎面的,摸着很软。
  “这个吗?”盒子巴掌大小,南絮拿在手里晃了晃。
  秦屿洲扭头看过来,颔首应声,接着又低下头胡乱翻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眼神也不曾聚焦,紧张与慌乱透过指尖蔓延开来。
  头一次见着这样的秦屿洲,瞧着跟求婚似的,南絮倏然一笑,不再看人,打开了那个缎面盒子。
  他不曾看见,这一笑,笑红了秦屿洲的耳朵。
  纯黑表盘,指针嗒嗒的响,声音不大,却灌满了耳朵,叫南絮再听不见其他。秦屿洲收起手机,侧身拿过表,拆开上面的包装,抬起手腕对着时间。
  南絮这才看见,秦屿洲腕上也有一支手表,纯黑表带,缀着银盘。
  情侣款?
  这个念头一出,南絮霎时红了脸。
  “不是情侣款,”秦屿洲对完时间,抬眸戳穿了人心思,“这个情侣款不好看,我就买了两支相似的。”
  他拉过南絮手腕,将表扣了上去。表带箍在南絮腕骨,上面还带着秦屿洲指尖的温度,像是被人牵住了手,两处温暖终是融归一处。
  南絮以前从没带过手表之类的东西,他不喜欢手腕上有负累。
  可这是秦屿洲送的,那便带着吧。
  “谢谢,”他笑了笑,指腹摩挲着表盘,这表看着应当不便宜,“这下可不是一顿饭能还得起的了,你喜欢什么?我回去挑挑看。”
  “不用,”秦屿洲又掏出手机,“没多少钱,见面礼而已,不需要还。”
  这人在说什么?
  南絮偏头看着窗外,楼宇林立,玻璃砖反着日光,在林荫路上留下一片影,他撑着下颌嘬着双唇,奋力将那声笑憋了回去。
  他二人聊了一整个军训,说熟也该熟了,怎么就成了见面礼?
  那边秦屿洲也不自在,脱口而出的话像是舌头被人打了几拳,什么鬼的见面礼?
  二人一路无言,各有各的别扭。
  腕上的手表存在感极强,像镣铐一样箍的紧,南絮不太适应,不时转动手腕。
  秦屿洲面上划着手机,眸光却一直落在南絮身上,灰黑表带藏起腕骨,如同禁欲的手铐锁住这人的春情,让人想拆开,想将这个人完完全全的拆开。
  南絮将这一日刻在了骨子里,闷热的初秋,热烈的赤阳,火锅蒸腾暧昧,模糊了面前人的脸,树梢的虫鸣都在说着这份刚成年的爱,那时的心思那时的人,也只是停在那时而已。
  秦屿洲:到宿舍了吗?
  南絮才打开门,手机就在口袋里疯狂的震。
  秦屿洲:盒子落在我这了,你还要吗?
  秦屿洲:不要我就扔了。
  秦屿洲:明儿我要去趟行政楼,你陪我去吧。
  秦屿洲:我骑车带你。
  秦屿洲:听说那里的天台上日落很美。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南絮笑出了声。
  “啧,”白珂抱着盆从阳台进来,放走了些许冷气,“你闻闻,你闻闻你这一身火锅味,麻辣不麻辣,酸汤不酸汤,全是恋爱的酸臭味。”
  “谁吃火锅吃酸汤啊?”南絮头也不抬。
  南絮:好,陪你去。
  他收起手机,不过须臾又掏了出来。
  南絮:盒子别扔,我还要。
  “你瞧瞧,你瞧瞧,”白珂二指捏起他的腕,满脸的嫌弃,“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啊!”
  他声音大的很,恨不能叫全楼的人来围观,着实把南絮吓了一跳。
  “你喊什么!”南絮低喊着去捂他的嘴,看着那两个床帘拉的严实,“这俩人睡觉呢?你这一嗓子再给人吵醒了。”
  “小齐齐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白珂端稳了盆,险些将衣服泼出去,“赵鑫那小子没睡,他…”
  “我拉屎呢!”
  阳台传来一声吼,两道门都隔不住赵鑫的嗓门。
  “你瞧,”白珂耸耸肩,“他拉屎呢,我衣服都没得洗。”
  南絮笑到不行,他换了鞋,把表摘了下来,表带不透气,腕上闷出一层汗来,皮肤浸的发白。冷气覆上手腕,薄汗带走腕上的热,这表箍了他一路,现在才舒服了些。
  “你咋摘了?”白珂拖了张椅子,扔了盆,反骑在椅子上,一脸的八卦样,“定情信物诶!不得天天戴着?”
  “戴不习惯,”南絮喝了口水,“我从小就不喜欢在手上戴东西,别扭死,而且不方便,晚上摘早上戴,我总忘。”
  白珂抱着椅背,还未张口,那边陈书齐撩开一条缝,钻出脑袋来,他没戴眼镜,眯着眼瞅着桌上的表:“那你咋不跟他说咧?”
  “呦你没睡啊。”白珂回头朝着陈书齐比了个心,把人恶心的直翻白眼。
  陈书齐不理他,反手摸过眼镜,将那手表瞧的清楚。
  “我不知道他买了表,”南絮敲着桌子,“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准备了礼物,诶你们是不知道,他管这表叫见面礼。”
  话音才落,引来一阵唏嘘。
  烈日透窗而过,窗帘暖白,映在屋里惹人发困。陈书齐打了个哈欠,推推眼镜,懒洋洋的问了句:“你俩谁追的谁?”
  “不算谁追的谁吧…”南絮想了片刻,“不过是我先表的白,他问我喜欢他吗,我说喜欢,他说那你表白呀,然后我就表白了。”
  一句话像是旱天雷,将白珂雷了个外焦里嫩:“你是鱼吗这么容易上钩?”他觉得这话别扭的很,“他咋不先跟你表个白呢?他不是先喜欢的你吗?”
  “没差吧?”南絮蹙了蹙眉,不是很理解,“结局都是在一起,谁表白谁有区别吗?”
  白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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