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遗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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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妈妈才是真的累,”南絮顺势靠在人身上,“你在家得帮她呀。”
“她不要我帮,”秦屿洲拿过尤克里里放在一边,将南絮整个搂在怀里,“从小她就说,我只要学习就好,家里的事都有她做,男孩子只要往外闯就好。”
这话南絮听着别扭,可也说不上来哪里别扭,他只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除却空调,一室静谧。
午后的暖阳总是容易惹人困乏,南絮靠在秦屿洲肩头,垂眸看着铺了半个屋子的光,窗前摆了一片多肉,映在正午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油彩。
他被晒得发软,指头都不想动一动,他半阖着眼,轻声唤着秦屿洲:“我困了,想睡觉。”
秦屿洲看了看挂钟,时间还早:“抱你去床上还是在这睡?”
南絮无声浅笑,在人怀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声音懒得很:“真懂我,”他打了个哈欠,“在这睡。”
“行吧,”秦屿洲靠在桌沿,掏出手机划开游戏,“睡吧,一个小时后我叫你,咱得去趟超市,晚上苏佳他们要来涮锅。”
“嗯…嗯?”南絮抬眼,“你怎么不早说?”
游戏声太大,秦屿洲调小音量:“这有什么好早说的?家里干净的虫都不待,你还要提前收拾吗?”
“不是,”南絮仰头捏着人耳垂,“不管怎样你也得提前知会我一声吧,赶到跟前儿了才说,赵鑫他们我也是跟着出去吃的,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好多人回来吗?”
秦屿洲笑了一声,游戏开了局,他只瞟了南絮一眼,他说:“我也没说不让你带赵鑫他们回来吃饭啊,你也没问过我啊。”
南絮被他一口噎住,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反驳,秦屿洲不知他所想,自顾自的说:“而且我爸也会带朋友回家吃饭啊,每次我妈都能做一大桌子菜,你爸爸不会带朋友回家吗?”
“不会,”南絮摇摇头,“真的不会,我妈不喜欢乱,所以我爸从来不会。”
“可我爸会啊。”秦屿洲打的入迷。
“所以你要跟我沟通啊,”南絮像是顶了一股气在脑子里,琢磨不出秦屿洲的逻辑,“你我生活方式不同,所以才要沟通啊,赵鑫那次要去吃烤鱼我们就出去了啊,可你是不是得跟我说一声呢?我有个准备也好啊。”
“赵鑫要吃烤鱼,所以你才没带朋友回来啊,”秦屿洲说着,手指把手机敲得响,“还有你需要什么准备啊?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过会儿去买菜。”
游戏声吵的人头疼,这时候的沟通全是敷衍,南絮乱成了一团麻,脱出人怀往卧室去。
“我回屋睡,你太吵了。”
“嗯。”
语气淡淡。
房门关了,秦屿洲都没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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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暖灶
他们两个人的争吵总是这样,一个说不通,一个不理解,甚是吵架的点都不同,南絮不愿再争辩,到了秦屿洲眼里就是耍性子冷战。
“走不走?”秦屿洲知道南絮没睡,许是带着气,他用力敲了敲房门,“没睡就起来,再不去就晚了。”
消声片刻,屋里起了声响,秦屿洲听见拖鞋踢趿,不等人出来,转身去了门口。
他正换鞋,房门开了,南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我要是睡着了呢?你这么大劲儿是要直接把我吓醒吗?”
秦屿洲没想到这人的气性竟如此大,他仰头看了看挂钟,距方才的争辩已有两个小时,南絮竟还带着气。
“你还在气什么啊?”他也不顺心,他觉得不过是带朋友回来玩玩而已,“怎么我带个朋友回来你这么大意见啊,我爸也带我妈怎么就没事啊,反正已经说好了,你今晚说什么也得露个笑模样出来。”
“我气的是你带朋友回家吗?”南絮气笑了,“秦屿洲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别人的意见啊?懂不懂什么叫沟通啊?你以为你打个游戏我睡一会这件事就会解决了吗?你的解决方式不过是让我妥协罢了。”
“谁让你妥协了?谁逼你妥协了?你有意见你提啊,我堵着你嘴了吗?”秦屿洲放下钥匙,抱臂靠着房门,“我就是不明白带个朋友回来怎么了,你犯得着这样吗?”
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南絮蓦然觉得这个架吵的好累。
“嗯,”他轻声念了一句,垂眸一笑,“没问题。”
南絮关了卧房门,又关上空调,静默无声的走到门廊,换好鞋,拿上钥匙开了房门,全程都不曾看秦屿洲一眼。
“你要去哪?”秦屿洲拽住他肘弯,错步挡在他身前。
“不是来人吗?”南絮轻轻挣脱开,“去买菜啊,不是说晚了吗?”
秦屿洲愣了一瞬,接着带上房门,一手环着南絮的腰搡着人往电梯走,像是这场争吵从来不存在一样,他笑着,贴着人嗅着玫瑰香。
“今晚涮锅,买些牛羊肉青菜什么的,随便切切就能涮,方便。”
楼道里不见日光,秦屿洲的笑声在整个走廊回荡,身边南絮将自己藏在暗影中,他不愿再气闷,却也着实笑不出来,索性不接话也不搭茬,只听着秦屿洲絮絮说着。
午后总是热的,道旁不见几处阴凉,南絮躲在矮树下,坐在路沿石上扇风,不知是气的还是热的,他只觉自己呼吸都不畅。
秦屿洲喋喋不休,却听不见半句回应,燥热的天气总是会引火,他抬脚碰了碰南絮的腿,说:“你又怎么了?刚刚不是都好了吗?你又在闹什么?”
“我闹什么?”南絮回眸,见衬衣上被秦屿洲踢出一块脏污,他懒得去拍,任凭脏污显眼,“合着你一直都觉得是我在闹是吗?”
“你没闹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秦屿洲言语不善,居高临下的看着南絮背影,头都不肯低下一寸,“跟你说话你一句都不回,又在气什么?”
街上零星几人路过,瞧着这边的剑拔弩张又绕远了路。
“我热的烦躁,”南絮实在不愿与秦屿洲再吵下去,他好累,“热的不想说话,热的恨不得跳水池里去,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秦屿洲梗着气,将这烈日下的星火吹的旺盛:“你不是不妥协吗?既然有气,还出来干吗?一路上一个好脸都没有,你扫谁的兴呢?”
南絮给了他台阶,他并不会下,这时候的秦屿洲不知让步,他只想着不能被人强压一头。
“我扫你兴了?”南絮扭头抬眸,眸色复杂,叫人窥探不清,他就这样看着秦屿洲,直至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灭了去。
秦屿洲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叫的车来了。
南絮登时起身,往家走去。
秦屿洲这才发觉自己说话有些过了,他拉着南絮不让人走,一边把人往车上拽,一边轻声哄:“我知道错了,我说错话了,不闹了好不好?”
“我没闹秦屿洲,我一直都没闹。”南絮耐下性子,跟着秦屿洲上了车,毕竟实在街上,一丢就是丢两个人的脸。
“你没闹你没闹,”秦屿洲跟着挤上来,上了车也不放开人,“是我闹,我说错话了,你不扫兴。”
南絮很累,他没力气再生气,更没力气再跟秦屿洲争辩他到底为什么生气,秦屿洲箍着他不放,他便仰头靠在椅背上假寐,可南絮这幅样子落在金秦屿洲眼里,不知怎的就成了南絮原谅的信号。
“来,靠着我睡,”他将人整个搂进怀,“中午没睡,现在困了吧,超市还有段距离,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嗯。”南絮只是想自己缓缓,并没有想睡觉的意思。
可中午的困劲一直跟着他,见他累了又出来闹人,闹得他疲累更甚,睁眼时车已停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
十月的天,晴日依旧毒辣,天穹空空,不见半朵云。
超市逛了一半,南絮才清醒,秦屿洲已经大包小包的放了一车,手上拿着一盒牛肉,还要往车里丢。
“吃不了了。”南絮忙把他按住。
“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要变丧尸了,”秦屿洲绕开他的手,把牛肉放进车里,“这个今晚不吃,明天给你炒着吃。”
音落他指了指车里的洋葱。
南絮好这口,秦屿洲总有办法勾起他的馋虫。
“好。”南絮笑着应了,他真的很容易满足。
夜幕遮天,却也不见丝毫凉爽,南絮初次在南方过冬,不知这天还要热到什么时候。
他贴着空调,恨不能钻进风口。
“快来帮我择菜,”秦屿洲冒出头来,手上举着一颗菠菜,“好大一盆呢。”
居家的秦屿洲南絮总是看不够,他舍了空调,趿着鞋去了厨房:“来了。”
厨房的灯坏了,不时会闪几下,今儿去超市南絮本想着要买灯泡回来换,可睡了一路早已忘得干净。
这灯闪的人眼花,南絮眨了眨眼,门铃倏然响起。
“我去开门。”秦屿洲绕过他身后,走时还不忘在人脸上亲一口。
嘈杂声闯进屋里,南絮探头看去,只见乌泱泱进来一群人,他不禁皱眉,秦屿洲不是说只有室友吗?
苏佳跟他打了个招呼,胡乱蹬了鞋,赤着脚跑进厨房:“我帮你呀。”
“不用不用,”南絮搡着他出去,“出去玩儿去,哪能让客人干活。”
他把苏佳推出厨房,望着一地乱放的鞋和门厅无序的黑脚印直皱眉,接着又看着流理台上满满的菜,心道怪不得要买这么多。
秦屿洲随着来人一同瘫在沙发上,半点余光都不曾分过来,南絮端着一盆子菜站在厨房门口,一屋子的叫嚷声令他头脑嗡鸣,他是个活泼性子,却也不太喜欢闹。
“秦屿洲,”他微蹙着眉,指尖敲着菜盆,“过来帮忙。”
秦屿洲与人聊得正欢,并未听见南絮喊他,他笑着拖过一旁的收纳袋,将里面的零食饮料摆了满满一桌。
软白的地毯变得脏污不堪,南絮用力闭了闭眼,提高了声音:“秦屿洲,”那边的欢闹声小了些,“我说过来帮忙,如果你不想吃到半夜的话。”
“来了来了。”秦屿洲言语带着笑,跨过数条腿,其中一人猛的踩到桌子上,险些绊倒。
他跳了过来对着那人狠狠一瞪,却将那人瞪得笑的要疯了,秦屿洲嘁声,揽着南絮去了厨房:“这不是来人了得陪着嘛,你自己弄不了?”
那人还踩在桌子上,南絮深呼吸两口气,把火气压了下去:“你当你是个什么人物?”火气没压住,“你搁这儿拿的什么面子?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声音不大,只响在厨房里。
“你想吵架等人走了再吵,给我留点面,”秦屿洲也不悦,他不知南絮又生的什么气,“我把你当老婆啊我把你当什么,你说我还能把你当什么?”
“那做你老婆还真是辛苦啊,”南絮扔了盆,靠着冰箱,“你带朋友回来吃吃喝喝潇洒一夜,这家务活都跟我姓南了?还有你不是说只叫了室友吗?”
“隔壁寝室也是室友啊,”秦屿洲压着声音关了厨房门,“而且刚才苏佳要来帮你你不是没让吗?”
南絮气急,他推着秦屿洲将他赶出厨房:“行啊我给你面子,”南絮眸光晦暗,“你要多大的面子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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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争吵
这是十分糟乱的一夜,蹬桌子那人竟还有逛人卧室的兴趣,里里外外的地毯都被弄的脏,南絮昨天才换上的桌布,今儿个又布满了油星。
一屋子人闹到夜半时分,挂钟敲响十二下,锅碗瓢盆泡在水池中,秦屿洲送走了人,回身拽过南絮就要去洗澡:“碗放那就行,明早再洗。”
“明早你洗?你不怕引了蟑螂来?”南絮甩开秦屿洲的手,看着一池子水,上面瞟着油污,拧着眉头挤了洗洁精进去。
厨房的灯还在闪,电流穿过,滋啦直响。
“哪那么容易引来蟑螂?”秦屿洲有些醉意,见南絮甩开他,贴上去将人搂怀里。
“我怕行了吗?”满满一池子的油,南絮洗的仔细,“你要是想帮忙就去把桌子收拾了,你要是不想帮忙就去睡觉,我不求你帮,你也别给我捣乱。”
秦屿洲嗅着南絮身上的玫瑰香,混着浓浓的火锅味,他正享受着这份温馨,猛的听见南絮如此说,一整夜的欢喜都被击碎。
“你到底想干嘛啊,一天了你能不能正常点?”
南絮累了一天,现下只想收拾完屋子睡觉去,他没有力气于秦屿洲吵,也不想再同秦屿洲吵,两人吵的不同频,南絮只觉得累。
“你说话啊,”偏生秦屿洲不依不饶,“你到底要怎样?”
南絮叹了口气,关上水龙头回过身来,见秦屿洲退开两步,靠在墙上,他说:“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吗?还是你故意回避?你真的没发现咱俩吵了大半天都没吵在一个点上吗?”
说完他自己都笑出声来,这别扭闹的实在可笑。灯管骤然炸在头顶,厨房里顿时暗了下来,抬头可见窗边的月,零星的星子环绕。
南絮接借着黑暗,将情绪悉数放出,疲累交加,头脑也是一片昏沉。
“所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秦屿洲也耐下性子,月光下的南絮格外惹人怜爱,“下午不是都好了吗?”
南絮靠坐在水池边,池边积水混着油污沾染衣裳,他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我在闹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秦屿洲回想这一下午,只觉自南絮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他走上前,将人压在池边,双唇沾满了酒气,去寻那处柔软。
“秦屿洲,”南絮没有躲,“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晚上玩的都挺开心的。”
秦屿洲一怔,他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妥,他贴着人说:“不是吗?”
南絮彻底没了脾气,他对秦屿洲似乎总有用不完的耐心,不是不生气,只是这份耐心让他愿意同秦屿洲说明白。
两人住在一起,不过是磨合而已。
“我记得我一开始就同你说过,我洁癖,怕脏,不喜欢吵闹,你去客厅里瞧瞧,还看不出我在气什么吗?”南絮偏开脸,带着酒气的呼吸实在烫人。
秦屿洲了然,随即笑道:“就这点事?也值得你气一个晚上,人家是客人,来做客不得让人觉得宾至如归吗?”
南絮抬眸看过来,言辞不似方才柔缓:“那还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你怎么不说呢?”接着又是满满的无奈,“秦屿洲,你好歹顾及一下我,一句南絮怕脏应当不是那么难开口。”
洗什么碗,蟑螂爱来就来吧。
南絮推开秦屿洲,摘了围裙就往无浴室走,他染了一身的火锅味,即便不曾喝酒,也总能闻到身上淡淡的酒气。他要去洗澡,将这一身的乏累洗干净。
秦屿洲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南絮的腕,正想开口,卧室里手机倏然震动。
平日里总听不见手机响的秦屿洲这次听的是一清二楚,卧室里没有开灯,手机屏幕格外显眼,他远远一瞥,是周婧的来电。
浴室响起水声。
“屿洲啊。”
“诶妈,”秦屿洲坐在床边,看着地毯上的黑脚印,“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
“没事没事,”周婧那边安静,似是家里人都睡了,“你不是说今日有朋友吗,妈妈就是问问你玩的怎么样。”
秦屿洲轻笑,醉意沿着手机传了过去:“很好啊,他们刚走不久,絮絮也才去洗澡…”
说起南絮,他声音突然弱了下来。
“怎么了?”周婧倏地严肃起来,听着像是坐起了身,“你俩吵架了?”
热水扑洒,淡淡的玫瑰香盛满了浴室,涮了一夜锅,头发都沾着油,南絮站在浴缸里,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