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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的遗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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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刚做完手术乱跑什么?”
  “哎呀他跟小叔叔又不熟。”楼梯踩了一半,秦屿洲从栏杆缝隙里看下去。
  “处处不就熟了?”周婧追到楼梯旁,但没有上来,“哪就用得着你大老远的跑啊,谁不是从不熟处到熟的。”
  南絮听着这话,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他垂眸看向周婧,见周婧也看着他,这不是指桑骂槐,这就是在骂槐,南絮颔首浅笑,接着跟着秦屿洲上了楼。
  身后周婧还在说着什么,他只当听不见。
  秦屿洲的房间在三楼,靠着一个宽敞的阳台,对面的房间没有人住,秦屿洲独自霸占着这一层。卧室的窗户西向,此时只有一缕阳光贴在地上,风吹进来,床帘轻动,热的人烦躁。
  “来睡会,”秦屿洲开了空调,关了窗,“你今天起的比我还早,来一块睡会,过会直接就能吃晚饭。”
  说不困是假的,今儿个折腾了大半日,现下松了心神,南絮被困意侵袭,他脱了外衣裤,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你不去帮忙吗?”
  “帮什么?”
  “帮阿姨做饭。”
  秦屿洲环着他的腰,将人带上床,南絮一个不稳跌了进去,接着就被秦屿洲箍紧,那人贴在他耳边蹭,轻声说:“不用,我妈自己就能弄出一大桌子饭菜,今天我小姨也来,让她们弄去就行了。”
  “今天又不是周末,”睡意被蹭浓,南絮合上眼,“嗯…小姨不上班吗?”
  “你都来了,那不得来见见?不只小姨,明天三姨四姨也来,还有他们家的小孩,”南絮的手机在椅子上震,硌着腰带出了一串颤音,秦屿洲抬手够过来,顺着南絮的额头滑了下去,“刚才在楼下就在震。”
  秦屿洲不提,南絮险些忘了这事,他划开手机,睁开一只眼,屏幕上蹦出三行感叹号,接着向上翻翻,是南秉勋的留言。
  爸:儿啊你好好见习!
  爸:我和你妈旅游去了!
  爸:去云川!明天就走!
  爸:有事发消息昂,别打电话,不一定听的着。
  接着是一串手舞足蹈的表情包,后面就是那三行感叹号,可见南秉勋有多兴奋。
  南絮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回了一句“好好玩”就把手机扔在一边,动了动腿找了个凉快地方,伸了个懒腰准备眯一会。
  不是自己家,就算再困也不好一觉睡到晚饭。
  周婧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她自小照顾人惯了,秦屿洲曾说过,周婧家中行三,大学时考出了乡下,又将一众弟弟妹妹拉扯大,端惯了大家长的架子。
  她将秦屿洲的人生安排得妥帖,秦屿洲也一直按部就班的走,南絮是秦屿洲的变数,也是她的变数。
  这天晚饭时,周婧的几句话叫南絮喘不过气来。
  周婧舀了一碗鸡汤,端给南絮,她说:“你们家不重男轻女的吧。”
  “不会,”南絮不知她为何如此问,只如实答道,“我家里没有姐妹,不过我的表姐妹堂姐妹都过得不错,家里人都是一样的疼。”
  周婧点点头,面上挂着笑,只是那笑带着这说不清的意味。南絮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片刻后,只听她说:“我们家重男轻女的哦。”
  南絮不解,放下勺子坐直了身子。
  “儿子是很重要的,也不是重男轻女啦,就是还是要生个儿子的,”说着周婧看向秦屿洲,脸上的笑瞬间软了下来,“我家就屿洲这一个独苗,他找了你归找了你,这香火可不能断了。”
  “妈!”秦屿洲侧身挡住周婧的视线,将南絮护在身侧,“吃饭呢你说这个干嘛?”
  南絮一直愣愣的看着碗中被剁成段的鸡腿,鸡油浮了一层,他再喝不下去,只觉得油腻恶心。周婧被秦屿洲喝声过后再不说话,不过依旧不时瞟向南絮。
  “阿姨,”南絮靠在靠背上,收起了那副正经模样,他笑着说,“秦屿洲要不要香火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说愣了一桌人,碗筷碰撞声皆停,就连小姨家的小表妹都看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秦屿洲回首,怒目而视。
  南絮不答,起身上了楼。他掏出手机查着最近的航班,这个地方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你跟他说这些干嘛!”
  秦屿洲吼了周婧,紧跟着追了上来,他动作太凶,打翻了碗筷。
  夜还不够深,天穹染着绛紫,云散散的扑了一片,遮不住星。秦屿洲追上南絮,将手机夺了过来。
  “我妈不是那个意思。”
  他解释的焦急。
  “那她什么意思?”
  南絮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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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噩耗
  那夜秦屿洲守着南絮的手机,不让他订票,不让他走。南絮靠在窗边,听着秦屿洲的解释,一字一句都像浮在半空,只有一阵嗡鸣,却进不了耳朵。
  “这些话你妈都跟你说过是吗?”南絮看着他,眼中再无往日的光,“你默认了对吗?”
  “我没有,”秦屿洲上前几步,抬手想要握住南絮,可南絮错步躲开了,他收回手,垂眸敛去眸中慌乱,“你也知道,我妈是个很强势的人,我得慢慢跟她谈…”
  “慢慢谈?”南絮打断他的话,看着桌上的茶杯,双目无神,“慢到什么时候?慢到她给你物色结婚对象的时候吗?秦屿洲,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早说一天我也不会来。”
  来干什么?来出丑吗?
  暮色已沉,行李箱还瘫在卧室中央,星子透过薄云散出朦胧暗光,秦屿洲含着小心靠近南絮,慢慢将南絮揽入怀中,他怕人再躲,他怕人不肯听他说。
  “我会跟她说明白,你要给我时间啊。”秦屿洲不敢紧抱,只虚虚的拢着南絮的腰。
  南絮完全可以躲开,可他没有,他一边骂自己犯贱,一边又抱着些许希冀。
  他总觉得秦屿洲与他都是初次恋爱,走错了路或许还有机会。故而他总是在给秦屿洲机会,一次又一次,似是也在给自己机会。
  他任秦屿洲抱着他,只偏开头盯着墙角。
  楼下安静,隔着窗,只能听得碗筷碰撞声响,偶尔杂着几声低语,这边的方言南絮听不懂,他只觉自己像一滴落入水盆的油。
  “絮絮…”秦屿洲贴了上来,“给我点时间,我会跟我妈说清楚。”
  “嗯,”南絮像是没有情绪一样应的冰冷,“我给你时间,不过在你说清之前我不会再来,我不是什么任人捏的面团,更不会在你家里受这等委屈。”
  他摊开手,举到秦屿洲面前,冷冷抬头:“现在,手机还我。”
  “我不,”秦屿洲转过身,挡住一边的口袋,手依旧放在南絮腰间不松,“今晚走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好不好?”
  他知道南絮非走不可,这人犟的很,一旦决定了什么极难改变,他只想多留南絮一晚上。
  “嗯,明早送我走。”南絮松了口,他抢不过秦屿洲,况且现在楼下人多,就算不为自己,他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秦屿洲暗暗松了口气,哄着南絮去洗澡睡觉,悄声将手机塞在了枕头下。
  南絮一夜无话,秦屿洲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他躺在床上,只觉一阵阵的心慌,没有睡意。南絮合上眼想要养养神,可眼前的黑暗让他心慌更甚。
  夜半,南絮依旧睡不着,他侧躺着看着窗,窗帘开着半扇,玻璃晃动,声音越来越大,麻黑的天慢慢染上一片紫红,云层又将苍穹侵染出澄黄。
  “台风要来了,”秦屿洲也难以安眠,侧身过来拥南絮入怀,他抱人抱惯了,“擦着海城,不会登陆,也就下下雨,不会耽误你明天走。”
  南絮没想过他会说这个,闻言也只是应了一声,他拉高被子,将他和秦屿洲隔开,空调吹的冷,他盖的严实也不会觉得热。
  “睡吧。”南絮再次合上眼。
  秦屿洲在他后脑落下一个吻,吻的很轻,只碰了碰发丝,他说:“好。”
  他扣着南絮的手机,南絮也不再跟他要过,这夜他二人都没睡好,南絮辗转反侧眉头紧蹙,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而他则看着难眠的南絮,拍哄一夜。
  大雨骤落,天将破晓。
  ——
  秦屿洲望着飞机留下的白烟渐渐散开,手机亮了一瞬,是提醒天干,预防火灾的短信,他熄了屏,不出几秒又将之按亮。
  短信遮挡的屏保是初识的南絮,里面的人笑的张扬,夏日最浓烈光全融在那双眼睛里,只盯着你看一眼,便烫的灼人。
  自那年暑假南絮去过他家,这双烫人的眸子秦屿洲再也没见过,他最懊悔的事就是那夜扣住南絮的手机,用自以为有效的方式锁住了南絮,他以为只要南絮还在,两人就会有回旋的余地,他是留住了人,却也断了南絮眼中的火。
  那日雨一直下到中午,台风虽说转了道,可这雨下的实在不小。
  南絮坐在客厅,看着航班不断延误的信息烦躁。南秉勋来了消息,说老两口到了云川,明日就要进山,南絮看着老爹发来的照片,才稍稍展开笑颜。
  周婧在厨房叮咣收拾着碗筷,她知道自己昨日说的有些过,可她不觉哪里不对,结婚生子本就是人生大事,两个男人在一起再喜欢又能怎样,没有孩子哪来的保障。
  南絮今早只说了声“阿姨早”,到现在再没说过半句话,不论是对她还是对秦屿洲,倒是秦屿洲,上赶着勤快。
  航班推了又推,南絮一直等到傍晚。
  “阿姨需要帮忙吗?”他收起手机,去了厨房,他身份微妙,实在做不到像秦屿洲那样只等着张口。
  周婧又做了一大桌子菜,今儿个倒是没人来,她看着南絮探进半个身子,摆摆手说:“男孩子哪里会做这些,不用帮忙。”
  南絮也只应了一声,不再客套,他走到大门口看着院中积了薄薄一层水,辣椒被雨丝砸弯,叶片涤清。
  “吃饭去,”周婧拍了拍南絮的肩,接着头也不回的走回厨房,她说,“反正回不去,先吃饭,再叫你爸妈知道了说我饿着你。”
  不知是否是偏见,南絮听的这话格外的刺耳,像是他要回去告状一样。他轻声说了句“来了”,跟着周婧去了餐厅,饭菜已上桌。
  席上南絮不曾说话,他没什么胃口,只慢慢喝了一碗汤,那些个方言他听不懂,只听得秦屿洲的笑声不断撞入耳中。
  航班取消,这一日他没能走成。
  秦屿洲其实有些暗暗的欢喜,他想留住南絮,不想南絮带着气走,他知道话若是不说开,南絮或许会起了分手的念头,秦屿洲不想听那两个字,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都疼。
  他想让南絮给他点时间,他想让南絮看着他说服周婧,也想让南絮接受周婧数十年沉积下的顽固与执拗。
  他贪心的很。
  又是夜深,南絮定了次日的票。
  “你理理我好不?”秦屿洲蹲在他膝边,仰头看着,“一天了都没个好脸色,我妈都觉得你在甩脸子。”
  “我甩脸子?”南絮不可置信,心头的烦躁更上一层,“是啊,我甩脸子,我为什么甩你不清楚吗?她不清楚吗?我这一天多难受你会不知道吗?”
  雨势渐小,明日应当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啊,”秦屿洲拖了椅子过来,“可她怎么说也是我妈,最起码客气一下吧。”
  “我还不够客气吗?”南絮心慌了一天一夜,就是去雨中跑一圈都难灭燥郁,秦屿洲的几句话无疑是煽风点火,他急道,“我今儿个避着你妈,是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她在厨房忙成那样除了我也没有人理会一声,我不够客气?你们一家子聊的开心,我听不懂啊,我能接什么话?你父母可有一句是向着我来的?难不成让我看见你笑就跟着笑吗?你不觉得那样更尴尬吗?”
  秦屿洲被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一时无言。
  南絮发泄完,望着防盗网剪碎的天,雨停了,只剩房檐上淅沥星点。
  手机响了,是云川的电话。
  南絮刚缓下来的心霎时揪了起来,不知怎的,他莫名的不想接这个电话。
  “喂?”手指不知何时划开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一句口音颇浓的普通话,“请问是南秉勋的家属吗?”
  手机那头连着地狱,南絮自此坠入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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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奶猫
  南絮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云川,秦屿洲也没有拦着人,电话刚落,他当即定了两张票,陪着南絮一同去了云川。
  飞机上南絮整个人都在抖,他看着窗外明暗的星,积云下的海城渐渐远去,穿过云层,可见天穹圆月。
  今儿个是月中,月亮好圆,可南絮却没了赏月的心思。
  手机那边是云川的警察,这日台风来的急,南秉勋夫妇跟着当地的小团进了山,他们快要到山顶时,暴雨来的极快。山路湿滑,一行人寸步难行,又不敢在原地久留,周围山石树木颇多,就怕一个不小心碰上山洪。
  可人总是这样,该倒霉的时候想跑都跑不掉。小团人不多,可总有不听指挥的私自行动,有人走散了,想要报警却没有信号。一行人又摸索着去寻人,走到山腰,猛然听得上方树木断裂声,掩藏在雷雨中不算明显,但是突兀。
  “跑!”
  南秉勋看着倾泻而下的山洪,裹着泥沙撞断粗树,顷刻间滚到眼前。南秉勋下意识护住妻子,躬身往一旁跑去,可山路实在难行,在他摔了跟头险些滚下山时,他就清楚自己跑不出去了。
  他此生有两憾,一憾未能护住妻子安康,二憾未能见得南絮后半生喜乐。
  泥沙是沉的,压在身上让人动弹不得,粗木从身上滚过,他已不觉得疼。意识将要飘散,他猛的生出第三憾。
  生离死别,为人锥心之痛,他的儿子今年不过二十岁,这要他如何承受。
  愿上苍护佑,护我儿南絮一生无忧。
  南秉勋只有这一个牵挂。
  “秦屿洲,”南絮声音发颤,要颤出泪来,“我该怎么办…”
  他眼圈红肿,眸中又蓄满了泪,在海城的那些不如意通通被抛下,他看着秦屿洲,就像溺水的人望着仅剩的浮木。
  秦屿洲要被他看碎了,一双平湖压着下面的惊涛,澄澈的眼如同林间落入陷阱的鹿。他心好疼,陪着南絮一起疼。
  飞机逐渐平稳,时间还很长,南絮的心一直提着,他想要飞机飞快些,又不想让飞机飞的那么快,他想见爸妈,却又不敢揭开那层纱。
  秦屿洲抬起二人之间的扶手,将南絮揽进怀,淡淡的玫瑰香盛着浓浓的伤,箍着秦屿洲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
  “我在呢,”他拍着南絮,轻声说,“我在呢。”
  秦屿洲反复念着这一句,除了这句话他再说不出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才能让怀里的人稍稍宽心。
  南絮软在人怀里,不出声,呼吸平稳,秦屿洲都要以为他睡了,正想看一眼,肩头却倏地一热。
  南絮哭的没有声音,甚至呼吸都不曾乱过几分,只有眼泪一颗颗的洇开在衣衫,人也是一动不动。
  我该怎么办…
  直至飞机停稳,南絮就说过这一句话。
  越靠近那座山南絮的情绪就愈发的不稳,雨如瓢泼,淋透了窗,景色都变得模糊,唯一能看清的只有明暗不一的灯光。
  秦屿洲搂着人,感受着南絮细细的抖,许是空调太凉,南絮的手褪了温度:“不怕,”他想要将那双手搓热,“我在呢。”
  南絮没有回应。
  当时的种种秦屿洲已然记不太清,他只记得南絮握着父母的手,在临时搭建的停尸房内做了许久,不吵不闹,不喊不哭。
  他陪着南絮将父母火化,又陪着南絮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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