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公主穿八零后赢麻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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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巧燕:“……”
她觉得江舒云这番话听得有点不是个味儿,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得悻悻道:“你知道就好,以后收收心,做点该做的事,别净整些没用的。”
江舒云微一点头,礼貌地问:“快到饷午了,巧婶要留下来吃中饭吗?”
“不了,我就是来瞧瞧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回去了。”张巧燕说罢扭头就走。
开玩笑,江家穷得叮当响,一日三顿不是青菜就是豆腐,连点油星都看不到,他家的狗都不吃。
陶春兰赶紧把张巧燕送到院门外,客客气气道别:“她婶子慢走,改天再来家里坐啊。”
作者有话说:
声明:提不动猪饲料那句不是歧视养猪,只是不想替赵家养猪而已!
第3章
等陶春兰回到院里,江舒云说:“妈,你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地对她。”
陶春兰叹道:“不这样不行啊,咱们两家是亲家,巧婶以后就是你婆婆,对她客气一点你和卫东结婚后日子也好过一些。”
江舒云想也不想就道:“这个婚没必要结了,我也不想再看这位巧婶的脸色。”
张巧燕为人势利又刻薄,摊上这么一位婆婆以后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而有其母必有其子,赵卫东是什么样的人完全可以想象。即便是原身都对那位未婚夫没有半点感觉,只当他是同村一个年纪较长的男人而已。
陶春兰顿时一惊:“亲事已经定了几年了,还能不结婚吗?再说,咱家还收了赵家八百块的聘金呢。”
江舒云不以为意道:“定亲的时候我还没成年,不懂事,国家也不承认娃娃亲,就算悔婚也不违法,把聘金还给他家就是了。”
这个时代的律法和大熙朝有很大不同,简直称得上是翻天地覆的变化。
但不得不承认很多都是进步的,对于女性的地位而言尤其改善了不少,那她当然要充分享有自己应有的权利了。
“八百块呢,这、这要怎么还?”陶春兰觉得二姑娘说的太不可思议,悔婚就算了,这八百块哪里还得上啊。
江海涛也听呆了,差点一斧子砸到自己的手。
这年头一斤大米市价才一毛八,以往他腿脚还好的时候,夫妻俩一个汗珠摔八瓣伺候那十亩地,一年上头也就赚五百来块。
自从摔坏腿后江海涛干活不方便,收成减了几乎一半,家里入不敷出,这几年都靠那八百块钱在贴补家用,现在已经用得所剩无几了。
明年要是年成不好,搞不好还要再借钱,拿什么还给赵家?
张巧燕说话确实难听,但有一点可能没错,自家二闺女这些年光读书去了,不知道挣钱的艰辛与养家的不易,才会轻飘飘地说出这番话来。
江舒云缓缓道:“这个钱我来想办法,会还上的。”
陶春兰禁不住苦笑,还能想什么办法?
他们夫妻俩这几年都已经想破脑壳了,能做的也都做了,根本没有什么好出路,要不家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光景了。
二闺女读了高中,倒是可以不必再务农,兴许能去县里找一份轻松点的工作。
但据她所知,就算县里的中学老师一个月工资也就四十块,要干差不多两年才能挣到八百,还钱谈何容易。
而且当初订亲时赵家还花钱摆了几桌酒席,村里村外的人都知道,赵家人最是要面子,赔本的买卖肯定不会做。
赵卫东比江舒云大了三岁,早就想把人娶过去,只是当初江舒云还没成年,又一门心思在县里读书,这才勉强忍了下来。
如今小云没考上大学,正合了赵家的意,所以张巧燕刚才嘴上说晦气,对于这个结果是求之不得,可以马上把婚事办了,这才没有真的翻脸。
但二闺女没考上大学,心情不好,又差点溺了水,陶春兰不好打击她的信心,再把人刺激一回,就应道:“行,慢慢想,不着急。小云你先进屋歇着吧,妈去做饭。”
江舒云应了,回到屋里。
刚才她看得分明,自己说要想办法还了赵家的聘金,陶春兰虽然嘴上说着好,但并没有把那番话当真,江海涛也完全不抱希望。
家里的现状实在困窘,不允许这对朴实憨厚没有太多见识的农村夫妻太过乐观,她可以理解,但却不能认同,更不愿意向金钱低头,任由他人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所说的是可以办到的,并非痴人说梦。
但具体要如何实施,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尽快挣到足够多的钱,的确是个问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江晓雪年纪还小,不识愁滋味,对生活的困苦感受不是太深,既然二姐没事她就放了心,拿着跟同学借来的一本连环画报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笑出声来。
这两年村里有些人家陆续买了电视机,黑白色的,9寸12寸14寸的都有,最便宜的三百多块一台,贵的要六七百。
江家穷,就算最便宜的也买不起,只有一台老掉牙的声音滋啦滋啦响的收音机。
所以江家人平时在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江晓雪就经常找同学玩,去别人家里蹭电视,完了再借本书回来看。
江舒云被小姑娘的笑声打断了思路,就唤了她一声:“晓雪。”
江晓雪从书里抬起头来:“二姐,怎么了?”
江舒云正色道,“晓雪,二姐这回落榜是因为考前出了意外,没发挥出真实水平。你一定要用功读书,将来考出青河村去上大学,别听那些人说什么姑娘家读书没用的鬼话。”
就算在大熙朝那个封建年代,她也从来不认为女儿不如男,更加唾弃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桎梏。
而原身在县里上学也提高了认知水平,考虑问题的角度及深度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村民不可同日而语。
江晓雪从未见过二姐这样严肃的模样,虽然容颜有些憔悴,眼中却闪烁着不同于往日的神采,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于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知道了二姐,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那你呢,会去复读吗?”
江舒云摇摇头:“不了,家里现在条件不允许,复读费和大学学费都付不起,但是过一两年一定会有改善,这个你不用担心。”
江晓雪不知道江舒云为什么认为家里条件以后会改善,但二姐既然这么笃定地说了,她就毫不怀疑地相信了,随后就收起画报乖乖地开始学习写作业了。
江舒云现在头脑异常清醒,江家目前经济困顿,能保证一家人的温饱就不错了,根本没有闲钱再供她继续读书,况且赵家也不会允许。
当前自己面前挡着两块拦路石,一是婚约,二是欠债。江晓雪却不一样,国家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初中阶段不用花什么钱,只消用功读书就行。
江氏夫妻心地善良,不忍让她这个二女儿难过,所以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但她心里都明白,也不想让夫妻俩为难。
既然托生在江舒云这具身体里,她就得肩负起相应的责任,为这个贫困的家庭尽自己的心力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江家的午饭很简单,一个烧豆角,一个焖茄子和一个凉拌黄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菜。
唯一算得上荤菜的是一碗鸡蛋羹,也是陶春兰喂的鸡下的蛋。
夫妻俩没怎么动鸡蛋羹,基本上都让给两个女儿吃了,尤其是江舒云,多给她舀了一大勺。
江舒云默默地吃着饭,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一丝暖意。
江家的确很穷,但江氏夫妻对三个女儿却无可挑剔,比天家亲情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大难不死托身在江舒云身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吃到一半时,陶春兰小心翼翼地问:“小云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不论你想干什么,只要条件允许,妈都支持你。”
江舒云说:“谢谢妈,我想不忙着出去找工作,先好好考虑一下。”
她有高中毕业文凭,且相貌姣好,去县里找份像样的工作并不难,比如老师、售货员、厂子里的办事员之类的。
但这些工作收入不高,没有什么大的发展,苦熬多年也难有出头之日,并不是好的选择。
江海涛点点头:“嗯,这阵子天太热了,等凉快一点再说。”
时值八月初,是一年中最热的时段,每天都是35度以上的高温。
一家人吃着饭,吹着一台有如拖拉机般轰轰作响的旧电风扇,还是都出了汗。
江海涛上身的短褂汗湿了一半,端着泡了劣质茶叶的搪瓷缸子喝了一气。
原身的记忆告诉江舒云,早些年江海涛傍晚干完活回来时不时会喝一两小酒,摔了腿之后为了节约开支就戒掉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爸,咱们村的酒一般怎么卖的?”
“看度数和口感了。刘长发家那种兑了水的散装苞谷酒一块钱一斤,好一点的30度酒一块五到两块,度数高的要贵几毛。那种瓶装的牌子货更贵一些,比如茅台,一瓶就要上十块了。”
江海涛虽说近几年不喝酒了,但对行情还是比较了解的,说完有点纳闷道:“舒云,你问这个做什么,想喝酒了?”
江舒云说:“不,我只是想着可以试试自己酿酒。咱们家有现成的粮食,也不需要很复杂高级的设备,就是工序可能稍微麻烦一点。”
大熙朝的舒云公主天资过人,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受客观因素限制,这些才艺有的不便展示,有的暂时没有条件实施,难以变现,只能因地制宜,先尝试风险比较小、成本比较低的项目。
她曾经品尝过无数美酒佳肴,也看过许多杂书,知道一些酿酒的古法。如果自己能酿出来,既能给江海涛解解馋,说不定还能拿出去卖,比纯卖粮食利润高不少。
家里别的没有,粮食是不缺的,江海涛一听就道:“行啊,那你试试呗。”
吃完饭,江晓雪自觉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结果不小心被灶边堆的劈柴挂到裤子,把裤脚挂出了一个豁口。
陶春兰说:“等下妈给你缝上,下次去龙门村赶集再给你买条新裙子。”
龙门村是这一带最大的村子,有千余口人,因村东有座山,据说风水好,就美其名曰“龙门”。
每逢周末,龙门村都会举办一次集市,界时不止是本村的村民,不少周边村庄的老乡们也会把自家出产的东西或者从城里进的时新物件拿去卖,日常用品吃食特产什么都有。
青河村距离县城有二十多里路,来往不大方便,得坐车才行,但到龙门村只有三四里,不用半个小时就可以走到。
家里缺东少西的时候陶春兰就会去那边赶集,顺带也卖点小菜鸡蛋以及自己做的土布鞋之类的小物件,只是赚不了几个钱,只能稍微贴补一点家用。
江晓雪一听高兴不已:“好啊,谢谢妈!”
作为家里的幺女,江晓雪自小穿的都是两个姐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一年上头也难得添置一件新衣。
江舒云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会觉得不平衡,反而又有了个主意。
虽然贵为公主,女红也是她从小必学的技艺之一,水平和宫廷织造局的顶尖绣娘相比也丝毫不差,相比酿酒有把握得多。
不过家里眼下没有合适的材料,得去小卖部问问。
江舒云瞧瞧外面高悬中天的大太阳,顿时打消了现在出门的念头。
这会儿太晒了,出去走两步人都要被烤化了,对皮肤也不好,还是等晚点再说吧,酿酒的准备工作倒是可以先做起来。
歇过午觉后,江舒云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古法酿酒过程,在本子上做了个纪录。
酿酒的基本步骤是一泡,二蒸,三晾,四拌曲,五发酵,六蒸馏,每个环节的具体操作手法很重要,决定了最后成品的口感和度数,需要在实践中摸索。
其他器具家里基本都能配上,只是欠缺酒曲。这东西虽小,对于酿酒却至关重要,虽说也能自己做,但需要的材料多,制作起来比较麻烦,如果卖的便宜可以考虑买现成的。
第一回 尝试不能弄太多,以免浪费粮食,江舒云就只称了十斤大米,仔细捡出里面的石子和杂质,淘洗干净后用清水泡上,等到晚上再进行下一步骤。
……
“哎,你们听说没,老江家的二丫头今天一早跳了小青河!还好人没事,给救回来了。”
“中午我就听他家隔壁的王老太说了,那丫头高考没考上,好像差了两分,昨天一直关在家里哭,今天跳河肯定也是因为这个。”
“啧啧啧,小姑娘心性真高,可惜没有那个命,大学那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咱们村这些年读了高中的男娃娃几十个,都还没一个考出去的,那丫头心里怎么就没点数呢。”
“可不是么,再说考上了大学又怎么样,我外甥他邻居家的一个同学读了大学,回来在县里文化馆上班,一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四十来块,也不比咱们种田挣的多,白费四年功夫。”
“就是,江家那丫头从小就是死心眼,要是早几年去给她未来婆家喂猪,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这么紧巴巴的……”
青河村是个多姓杂居的自然村落,一共有两百来户六百余口人,规模不大不小。日落西山,吃罢晚饭,村里的婆姨汉子们就聚在村子中间晒谷场旁边的大槐树底下,一边摇着扇子纳凉,一边呱啦老家江的闲篇。
江舒云正好从旁经过,虽然听到了这些冷嘲热讽,但却没出声反驳,只是风清云淡地瞥了那群人一眼,继续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一条乌黑亮泽的大辫子垂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间,辫梢随着步伐轻盈地微微摆荡。
一帮人被江舒云吸引了目光,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就像集体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似的。
第5章
一帮人被江舒云吸引了目光,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就像集体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似的。
等江舒云进了十米开外的刘记小卖铺,大伙儿才又接着议论。
“别的不说,女大十八变,江家这二丫头出落得是越来越标致了,难怪会被赵家小子看上。”
“江家三朵金花嘛,二丫头应该是最出挑的那个,但身子生得太单薄了,心思又重,不像个有福气的。”
“是啊,赵家小子长得人高马大,只怕有两百斤重,那小丫头肯定不到一百,等结了婚上了炕不会被压扁了吧?”
“嘻嘻,这有什么的,换个位置不就好了。再说赵家伙食好,顿顿有肉吃,嫁过去没几天就能长好了。”
“说的也是,可惜我家没姑娘,不然嫁去赵家我也能跟着享福了。”
“就你这歪瓜裂枣的模样,就算生个闺女也是个干瘪茄子,赵家哪里会看得上。”
“你才是干瘪茄子,不对,你是矮胖冬瓜!”
“哈哈哈哈……”
江舒云将不着调的浑话抛在脑后,站在刘记小卖部的柜台后问正在抽旱烟的店主人:“刘叔,你家有酒曲卖吗?”
“有啊。”
刘长发也听说了江舒云跳河的事,看她的神色有点异样,转身从堆得乱糟糟的货架里扒出来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灰白色的小圆球,正是酒曲。
“多少钱一颗?”
“一毛。”
来之前江海涛说过,一般五分钱就能买一颗,江舒云又问:“那绣花线呢?”
刘长发又找出一个盒子,里面凌乱地塞着十余股各种颜色的绣花线。
江舒云一瞧,这盒线的质量比较差,色泽黯淡,还落了不少灰,并不符合她的要求,但还是问道:“一股要多少钱?”
“八毛。”刘长发磕了磕烟锅头,有点不耐烦,“你光问价,到底要买什么?”
江舒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