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曾爱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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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熠轻笑着低头吻他，言梓沐下意识的偏过头，那个吻就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宁熠离开他的脸，脸上挂着自嘲的笑意。


第204章　迷雾
　　“我说过了，你不必谢我。”宁熠抬头时脸上只剩一片温柔。他握住言梓沐的手放在唇边，低头轻轻印下一吻。
　　言梓沐的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宁熠没有拦他，只是慢慢收拢指尖然后垂下手，微微笑了下道：“对不起。”
　　言梓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是贴在裤缝的手稍显僵硬。宁熠心情有心低落，他知道现在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让言梓沐排斥。
　　于是转身上了车，点燃发动机的同时侧过头道：“快回去吧，这里冷。”言罢车子就划出了停车场。
　　宁熠走后，言梓沐楞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而宁熠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后视镜上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上。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
　　但是等车子开出停车场，他的脸上只剩冷漠。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杜晨风的电话：“帮我安排一下，我现在过去。”半个小时后，宁熠的车停在了A市市郊的监狱门口。
　　宁熠看着面前隔着一层栏杆，老人苍老的面孔，心里有些难受，毕竟老人已然是古稀之龄了。
　　他把面前的话筒放在耳边，看到里面的人也拿起话筒才开口：“李管家，那人已经招供了。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顾淮雨的犯罪证据了。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老人看着宁熠的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半晌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孔流下。他的嘴唇剧烈颤动着，颤抖着身体开口：“真的苍天有眼啊，她终于要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了。”
　　宁熠没有开口，只等他默默平复他的情绪。直到他完全冷静下TSXDZ来，才又开口：“李管家，阿阳回来了，现在顾氏也回到了他的手里。”
　　李管家抬起头时，眼神里都是惊喜：“小少爷回来了？那他有没有去看过老爷，姥爷呢？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宁熠回道：“他去过了，只是之前害怕被顾淮雨发现，并没有频繁到医院看望。但是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没有后顾之忧了。顾老爷子……状况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再想办法。M国一个专家对于唤醒植物人颇有研究，我会想办法把他请过来的。”
　　李管家心里有些难过：“唉，老爷都昏迷三年了。这些年，真是多亏了宁少爷您的照顾了。”李管家知道，这些年表面上是小少爷的朋友在照顾老爷，但是还是宁熠派人暗中保护他。
　　宁熠脸上没有波动，但是心里却是觉得自己可笑，怎么每个人都要对他说一句谢谢。
　　李管家看他沉默着不说话，想要关怀言梓沐情况的话也憋在心底。因为他心里清楚，宁熠为什么会保护顾老爷子，甚至于他来关心自己，都只是因为言梓沐。
　　可是他和言梓沐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即使他对言梓沐的亲人再好，也是没用的。更何况他心里还藏着当年那个秘密，这些年宁熠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心里，他怕那天他会忍不住告诉宁熠真相。
　　宁熠把该讲完的话讲完，并没有再多做停留，就离开了。李管家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心里竟然有些酸涩。
　　一个星期后，A城“夜色”酒吧。一个衣衫褴褛，不修边幅的人走到吧台边，点了一瓶伏特加。
　　吧台的调酒师看他的模样，有些鄙夷的开口：“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酒吧是要先付款的，您看您刷卡还是付现呢？”
　　那人抬起头，眼里全是阴鸷，脸上一条横过半张脸的疤痕，格外吓人。那人一把拽住调酒师的衣领：“少给老子bb；把酒拿来。”调酒师的脸立马吓白了。
　　此时传来一道带笑的声线：“先生，火气不要那么大。我店里的人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我帮他给您道歉。您随便喝，今晚免单。”说这话的正是夜色的老板。
　　他说着走进吧台，拿出了一瓶伏特加，倒进杯子里，递给那人。那人眼里带着怀疑，并没有接过酒。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然后又倒了一杯酒递给那人。
　　那人放下戒备，一把抢过酒瓶，猛灌着。旁边的调酒师气不过想开口，却被老板撇过来冰冷的眼神吓到，没敢开口。
　　那人一直喝到凌晨，脚下摆了一地的酒瓶。调酒师一直在旁边看着敢怒不敢言。看酒吧里人都走完了，想开口把人叫醒。
　　老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对他摇了摇头。老板身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手上拿着针管，针尖上泛着凛冽的寒意。他吓得浑身一抖，老板挥了挥手，他老板屁滚尿流的跑出门去。
　　他走后，有人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看那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按住那人的胳膊，把手上的不明液体，注入他的血管中。
　　三个小时后，某酒店房间里，刀疤脸在床上翻滚着，脸上都是疯狂的神色。他瞪着坐在他床边笑的一派悠然的人。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给我吃了什么，等着，老子……一定会弄死你！”
　　可惜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人也只是坐着欣赏他的丑态。突然他的血管里像涌入了千百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眼前的人影也变成了千百个，那人笑着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在无无限的痛苦折磨中，那人开口了：“我给你注射了bing毒，你每隔三小时就要吸一次，否则会生不如死。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dp。”
　　那人眼里充满了血丝，眼神里都是骇人的杀意。衬得他那张布着刀疤的脸，更加狰狞恐怖。
　　十分钟过后，那人看着蹲在地上狼狈的吸取bing毒的人，嘴角挂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转身出门拨通了：“宁少，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宁熠此时正站在房间的阳台上，视线注视着楼下从车里下来的人。语气平淡的道：“做的很好了，辛苦你了。”
　　言罢挂断电话，视线未有一刻从楼下那人身上移开。


第205章　迷雾（2）
　　言梓沐推开别墅大门的时候，宁熠正坐在桌边，往往酒杯里倒tequila。纯白色的液体纯净如水，喝进口中却烧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他端着酒走到言梓沐面前，把酒递给他。言梓沐皱起眉头，没有接过他手里的酒。开口时语气格外冰凉：“我不喜欢酒。”
　　宁熠愣住了，他记得言梓沐以前不讨厌酒的。他发了会儿楞，就把酒杯放下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开口：“对不起，我以后不喝了……我去洗澡。”言梓沐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想说不必。但是宁熠已经转身进了浴室。
　　宁熠站在洗脸池旁，反反复复的漱口。直到嘴里再也没有酒味，又靠在墙壁上发着神。今天是周末，他本该很开心的。但是刚刚那个电话，让他回忆了一些他不愿想起的过去。医生劝过他不要喝酒，喝酒会对他的病产生负面影响。
　　但是他想如果不喝酒的话，准确说是不喝醉的话，这个晚上就太难熬了。过去的三年，这一天他都一定喝的烂醉如泥，不然他克制不住杀了自己的冲动。
　　宁熠洗完澡出去的时候，言梓沐已经蜷缩着睡着了。他站在门边，注视着他的睡颜，心仿佛在无限痛苦中得到救赎。
　　他走到床边躺下，伸手揽过身旁的人。那人好像真的很累，这么大的动作也没有把他吵醒。宁熠微微笑着，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
　　半夜，窗外寒风呼啸着，房间里的人却汗如雨下。“不！”宁熠猛的从梦中惊醒，眼里全是惊惧。
　　言梓沐被宁熠惊醒，意识模糊的开口问道：“宁熠，你怎么了？”宁熠听到他的声音，猛的转过头，眼里还含义深深的惊恐，只是他看不到。
　　半晌没有回应，他正要再开口。下一刻，宁熠猛的把他拥入怀中。言梓沐感觉面前的身体颤抖的像被风吹落的树叶，然后一些细微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言梓沐听着面前人哽咽的声线，有些疑惑的开口：“宁熠？”他伸手往那人脸上摸去，触手是一片湿儒。
　　宁熠捧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开口时声线哽咽中带着祈求：“我求你不要离开我。”言梓沐有些颤抖，他往床头探去，摸索着打开了灯控。
　　刺眼的灯光闪的眼睛疼，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宁熠满布泪痕的脸，只是奇怪的是，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灰沉沉的如一滩死水。
　　过了一会儿，宁熠突然笑起来，笑得很有些诡异。他呵呵的低笑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怎么会回来呢？你永远不会回来了。”言梓沐一时有些无措，他不知道宁熠到底怎么了，心里只是异常的不安。
　　突然宁熠抬起头，他发现宁熠的眼神变了，带着阴冷，连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在他毫无防备时，宁熠猛的掐住他的脖子：“你不是他！”
　　言梓沐下意识的去拽宁熠的双手，可是宁熠手劲太大，他根本挣不开半分。渐渐地他呼吸困难，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连宁熠狰狞的表情，也看不清了。
　　宁熠看着面前的人昏过去，只要再用力一点，他就可以逃脱他的梦魇。可是他的心却猛的开始抽痛，他松开手，颤抖着手去探那人的鼻吸，然后他的瞳孔猛的收缩。
　　言梓沐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一片惨白，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医院。
　　他醒来时，守在他床边的不是宁熠，而是杜晨风。杜晨风开口询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言梓沐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痛。杜晨风开口道：“我忘了，你伤着脖子了，暂时不能说话。你好好躺着，我去叫医生来帮你看看。”
　　在他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言梓沐沙哑如砂纸磨过桌边的声音：“宁熠，怎么了？”杜晨风一下顿住了脚步，开口回道：“他怎么样，你不会想知道，他也不想你知道。所以你别问了。”
　　走出一步，他又停下，犹豫许久又道：“如果可以的话，对他好一点吧，他……其实真的很需要你。”
　　杜晨风走后，言梓沐躺在床上想着他的话。他始终想不通杜晨风这样说有什么意义，想着想着竟然睡了过去。
　　杜晨风推门出去，宁熠就站在门边。宁熠看他出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杜晨风坐到他身边，开口问道：“他没什么大问题，刚醒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宁熠摇摇头。
　　杜晨风看到他手上才包扎的伤口，开口问道：“你的病情又加重了？”宁熠平静的开口：“是啊，医生说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他以前说我的病严重的话会伤害身边的人，我还不相信。如今……”
　　良久的沉默，杜晨风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办？”宁熠低笑一声，笑里都是满满的自嘲：“能怎么办，我连把他就在身边的资格都没了。我是个疯子，如果有天我真的杀了他……呵，不如我现在就自我了解吧？”
　　杜晨风气的攥紧了拳头：“宁熠，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孬。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那你三年前就该去死。这几年我也不用这么辛苦的照顾你了。”宁熠“呵呵”的笑着，“是啊，我怎么三年前没死呢？”
　　杜晨风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开口：“宁熠，你甘心吗？”宁熠仰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力的开口，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不甘心，不甘心又怎样呢？你知道吗，我刚看他呼吸微弱的躺在那儿，仿佛我已经死了一遍。你不懂，我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谁要是伤了他，我必定要他百倍偿还。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列外。”
　　杜晨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许他们真的不该在一起。可是即使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想断开，绝不会是宁熠说的那么容易。


第206章　荆棘
　　宁熠站在床边，看着那人连睡觉都皱着眉头的脸，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他俯下身为那人掖好被角，不经意间却撇到他脖子上青紫的掐痕。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道伤痕，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睛深处却是掩不住的哀伤。
　　然后他起身，坐在床边看了那人许久，眼神是那么的款款情深，嘴角挂起的那抹微笑温柔了时光。
　　他就一直那么坐着，直到窗外已经晨光熹微。床上传来一声细微的呻吟，他起身在那人睁开眼的前一瞬推门离去。
　　门外杜晨风正在门外的椅子上假寐，看到宁熠从里面出来，用力揉了揉脸。宁熠开口对他说：“他醒了，照顾好他，我先走了。”
　　杜晨风回道：“你不留下赔他吗？他现在……”他话还没说完，宁熠已经走进了电梯。杜晨风开口拦他：“哎！你的人你自己照顾，叫我照顾是怎么一回事啊？”可是他话还没说话，电梯门就已经关上了。杜晨风无语的扶额。
　　言梓沐睁开眼的那瞬间，恍惚间好像看到有人推门离去。那人的背影隐在熹微的晨光中，似乎是有些熟悉的，但印象中从不会如此瘦削。
　　他楞了会儿，笑笑觉得是自己刚睡醒还不清醒。可是当有人推门而进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抬起头。
　　来人是杜晨风，手里提着早餐。他把早餐放到桌上：“我买了些早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些。”
　　言梓沐微笑着道谢，默不作声的掩去眸中的那一丝失落。言梓沐打开蔬菜粥喝了几口，因为喉咙有伤吃的很艰难，吃了几口也就放下了。
　　杜晨风看他吃了几口就不再动了，也停下了嚼油条的动作。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不要怪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根本舍不得伤你。你受的伤有多痛，他不会比你少一分。”
　　言梓沐转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疑惑：“什么意思？”杜晨风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掩饰道：“没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言梓沐没再开口，只是依旧沉默的看着他，眼神格外深沉。杜晨风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仿佛在这样的眼神下，任何的隐瞒都无所遁形。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油条，开口道：“那个……我尿急，出去上个厕所。”言罢，立马起身跑了出去。言梓沐没有拦他，也没有点破他的尿遁，因为明明病房里带了卫生间。
　　杜晨风这一天过得苦不堪言，他算是明白了什么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言梓沐这一天旁敲侧击的问他宁熠的情况无数次。
　　只是宁熠交代他，不许透露，于是他每次只有'顾左右而言他’。这样一天下来，言梓沐开口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说，那我只好去问他。”
　　杜晨风本想拦他，想了想却放弃了。其实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没必要瞒着言梓沐，但是顾忌宁熠对他的交代他才没说。
　　而言梓沐亲自去问宁熠，不管能不能得到结果，就都是他们之间的事了。但其实私心里，他觉得言梓沐还是在乎宁熠的，所以也希望宁熠在感觉到言梓沐对他的关心后，能对言梓沐坦白他的病情。
　　言梓沐看他不为所动，拨通了的宁熠的电话。可是连续打了几通，都无人接听。他不自觉的攥紧手机，心里烦闷无比。
　　窗外响起阵阵雷声，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下一刻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冬天下暴雨，真是太过奇怪的天气。
　　杜晨风看像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他在哪儿，你要去找他吗？”言梓沐抬头看他，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A市某公墓，大雨把青石板冲刷的干干净净，人走在上面不小心就会打滑。下车的时候，言梓沐摔了一跤，手里的伞被风吹走，显得无比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