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曾爱我-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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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爆发
自从搬进公寓，言梓沐对宁熠的态度不够亲近但也并不抗拒，反而是言妍和宁熠的关系渐渐缓和。但是言妍却心虚的并不敢让言梓沐发现。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说不上好或者坏，但至少很平静，至少言梓沐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没想到，这样的平静下，深埋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那天宁熠先言梓沐一步回家，言梓沐到家得时候他正在做菜。言梓沐想进去帮忙，刚走到门边时，宁熠似乎有所感觉，突然就转过身来。
言梓沐看他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正要开口说话。宁熠却抬步像他走来，他以为他要说什么，便站着没动。
宁熠一步步向他走过来，这时他才发现宁熠的视线似乎不在自己的身上。他不自觉向后望去，宁熠却已经越过他走向了饭厅，对着空无一人的餐桌道：“我来吧，你休息。”
瞬间，言梓沐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看到宁熠还在对着空无一人的餐桌自言自语，他心里漫延着阵阵的恐慌。直到此刻言梓沐终于知道，为什么宁安那日提起宁熠的病情会那么难过了。
他忡怔了很久，心被一片片的黑暗压的喘不过气来。他轻轻的开口：“宁熠？”面前的人忽然颤抖了一下，慢慢转过头。
看到是他时，眸中还带着一些迷茫不解。转头往餐桌看去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中带着恐慌。
言梓沐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言梓沐知道宁熠病的很严重，但他一直以为这段时间宁熠的病渐渐在痊愈。毕竟他一直有在好好吃药，去看医生时，医生也说他的情况好了很多。
可是之前因为不了解，为了更好的照顾宁熠，言梓沐查过很多关于精神分裂症的资料。他清楚宁熠现在的状态，是比之前更严重了。
他看着宁熠苍白的脸色，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也知道根本问不出个结果来。这段时间来的生活片段全都疯狂的涌入他的脑海，他的脑袋痛得要爆炸，却还是逼着自己从中去找蛛丝马迹。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的冲进房间。宁熠也追上去，想要阻止他。但是等他进房间已经来不及，言梓沐从垃圾桶里翻出他昨天丢的药。
言梓沐很想上去扇宁熠两耳光，但他努力的克制着，忍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深呼一口气，格外平静道：“你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买通医生一起骗我？”
宁熠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只是摇头道：“我没有买通医生骗你。”然后又想起刘医生的脾气，低头笑笑，那怎么可能是自己能买通得了的人。
言梓沐看着他嘴角的笑，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他不断告诉自己，他现在是一个病人，好不容易终于冷静下来。
他用平静到几乎冷漠的语气道：“跟我去医院。”宁熠嘴唇动了几下，下意识想开口拒绝。言梓沐却开口警告他：“宁熠，你最好跟我去。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在见到我或者女儿。”
宁熠震惊的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里是少有的认真。他惨白着脸点点头，转过身去门边拿了外套穿上。
这个时间医院刚刚下班，学校也刚下课。言梓沐来不及去接言妍，只好又麻烦蒋成。刘医生也已经下班了，但是知道了情况，就在休息室等他们。
去的路上，气氛格外压抑。言梓沐始终皱着眉头，脸上的神色也很阴沉，眼底却有隐隐的担忧。
宁熠看着他皱紧的眉头有些心痛，他很想伸手为他抚平，但他知道他现在没有立场。 他发呆的看着窗外，突然就叫言梓沐停车。言梓沐没说什么，径直把车停在路边，宁熠下车去了一间便利店。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包零食。他拆开一包饼干递给言梓沐，有些讨好般的微笑道：“吃点吧，不然一会儿该胃痛了。”
言梓沐一把抓过饼干，眼底翻涌着怒火。终于克制不住，把饼干狠狠地摔在了宁熠的脸上。他怒不可遏的开口道：“宁熠，你到底有没有心？”
宁熠收拾干净自己身上的饼干碎屑，笑着对他说：“对不起。”言梓沐不自觉攥紧拳头，半晌又慢慢松开，不再看他，发动车往医院开去。
见到刘医生的时候，刘医生直接开口道：“宁先生，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想都必须要进行催眠了。”宁熠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但看了言梓沐一眼，还是点头答应了。
做催眠的时候，言梓沐不能在现场。所以只有刘医生一人，看到了宁熠泪流满面的样子。直到催眠结束，刘医生满脑门的汗。
这是从业多年以来，他见过最难治愈的病人。一开始他都不相信，宁熠的病情是在加重的。但是通过这次吹眠，他确认了宁熠的病情是真的变严重了。
只是这中间确认的过程变得格外艰难，因为对方是有这方面的知识的，即使是在催眠的过程中，他也会刻意去隐藏自己。
宁熠醒来时，刘医生看着他长叹一口气才出去。宁熠摸了摸自己湿的脸颊，眼神有震惊更多的却是空洞。
刘医生跟言梓沐说了言梓沐现在的情况，言梓沐停着心里越来越凉，因为医生说如果还是克制不住，就必须住院治疗了。
刘医生看着他灰白的脸色，又开口安慰道：“我给他增加了药量，只要按时吃药，应该是可以控制的。”言梓沐沉默良久，最才后起身道谢。
宁熠一直站在帘子后，刘医生和言梓沐的话一字不落都被他听见了。他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言梓沐和宁熠刚上时，言梓沐的手机响了一下。手机上是执刘医生给他发的短信：“他非常没有安全感，想要帮助他，就要给他他想要的。”言梓沐看着这句话久久回不过神，然后整个人脱力一般趴在方向盘上。
第213章 寸心
宁熠不知道言梓沐怎么了，下意识就要拿过他的手机看。可是言梓沐却把手里拽的很紧，宁熠再去拽，他就猛的把他的手甩开。他抬起头时脸色除了有些疲惫，他没看宁熠一眼，只径直把车从P档换成D档。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厨房里还摆着宁熠没做完的菜，但已经凉透了，而屋里的两人也完全没有吃的胃口。
言梓沐站在阳台上，伸手打开窗户。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刮进来，打在脸上像刀刮过一样疼。他看着窗外某棵树上，一片树叶随风坠落在地上，心里逐渐变得平静。
转身时不经意间看到桌上宁熠的烟，他走过去拿过一根夹在指尖。学着宁熠的样子，点燃后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浓烈的味道瞬间窜进他的喉管，呛得他弯着腰猛的咳嗽起来，就连眼泪都熏了出来。
宁熠从他的背后搂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眉头紧紧蹙起。等言梓沐咳得没那么凶了，他才慢慢放开手。言梓沐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转身开口道：“宁熠，我们聊聊。”
他眼里还含着些熏出来的泪花，目光清澈明亮，让宁熠有瞬间的恍惚。等回过神他刚想开口，言梓沐已经放开了他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他喝了一口水，才开口道：“宁熠，我只想问你为什么。”宁熠一眼不发的站在床边，他知道言梓沐正在盯着自己，那眼睛目光如炬，让他不敢直视。
言梓沐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他再次开口问道：“宁熠，为什么？”宁熠低头向他那边看去，眼神幽幽沉沉，好似迷雾里的月光。T3
他脸上一片平静，在心里却不经笑起来。他要怎么说，说怕自己留不住他？还是说自以为是的觉得，如果一直生病，他就会对自己多几分怜悯？
言梓沐其实心里都清楚，他只是不敢相信宁熠真的会这样做。可是想想，现在的宁熠，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呢？
他笑了笑，问出心底真正的怀疑：“宁熠你心里清楚，不管你拖多久，我终有一天会离开你。那时候你准备怎么办呢？你是不是准备要一个人悄悄死掉？”
闻言宁熠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举步走到言梓沐的面前。蹲下来轻轻碰着言梓沐的嘴角，即使对方脸上挂着再明显不过嘲讽的笑意。
他注视着言梓沐的眼睛，仿佛在其中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他也笑了，笑得分外温柔：“梓沐，如果你已经不爱我，我死掉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话音落下时，言梓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看着宁熠冷漠道：“宁熠，我不过是……”
宁熠低下头轻笑一声打断他：“不过是什么？不过是可怜我？不用的，如果我死了以后，你偶尔还会想起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言梓沐的手不自觉的拽紧沙发垫，拽得前面都起了皱折。他不断警告自己，这是宁熠给自己下的套，就是在堵他会不会心软。可是一想到这个人说的那种场景，他的心就开始抽痛。
良久他拉下宁熠放在他脸上的手，看着宁熠的目光中有着一丝妥协：“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看着他疲惫的脸色，宁熠开始后悔，刚刚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他跪在言梓沐面前，伸手轻轻把他紧皱的眉头抚平，垂下眼眸态度卑微的开口道：“我只想要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可以吗？”
言梓沐看着他，开口问他：“宁熠，我们一定要互相折磨吗？为什么不能各自安好？”宁熠笑着轻声开口道：“对不起，让你难受了。可是对我来说。”他轻轻在心里道，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折磨，你是我黑暗生命中唯一温暖的阳光。
言梓沐抬起手想要推开他，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他只是无奈的闭上双眼，任由宁熠在他额间印下一吻。他的心情莫名沉重，但在某些事情上却又好像松了一口气。
他想他跟宁熠，或许就像枝丫缠绕的两棵树，纠缠不断理也理不清，这一生或许永远都无法逃离。那还能怎样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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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梓沐这段心思全在宁熠的身上，他每天守着宁熠吃药，按时陪他入睡，随时都在关注他的情况。以至于忘记去把言妍从蒋成那儿接回来。等他终于想起来时，在蒋成家他见到了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蒋成来给他开门时，林旻琛正背对着他抱着嘟嘟。听到开门声时下意识转过身，看到言梓沐的瞬间，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言嘟嘟小朋友看到爸爸是格外激动，他大声的叫着：“爸爸。”拍拍林旻琛的胳膊，示意他房子里下去。
等林旻琛一蹲低身子，他就顺着他的大腿滑下去，快速朝言梓沐奔去。言梓沐生怕他摔倒，连忙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言嘟嘟小朋友一反往常的安安静静窝在爸爸怀里，小脑袋贴在爸爸的颈窝一动不动的。言梓沐笑笑，知道他这是委屈了。
连忙空出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我们嘟嘟是个小男子汉了啊，爸爸没在身边，肯定也没有哭鼻子对不对？”
言嘟嘟小朋友连忙抬起头，骄傲的说：“我没有哭鼻子，我也没有调皮，我很听话的。”
言梓沐把他放下来，注视着他骄傲的小脸蛋，忍不住微笑道：“爸爸知道了，我们家嘟嘟最懂事了。”言嘟嘟小朋友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怀期待的说：“我这么听话，爸爸能不能别走了啊？”
言梓沐蹲下身亲亲他的脸蛋道：“好的，但是现在不行，他生了很严重的病。生病了就需要人照顾才能好起来对不对？嘟嘟那么懂事，不会生爸爸的气对不对？”
言嘟嘟小朋友，思考了片刻，还是乖乖点了点头。言梓沐温柔的揉了揉 他的发顶。而一旁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的林旻琛，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第214章 余音
吃饭的时候，言梓沐瞟了一眼桌上，拿起筷子的手就顿了一下，竟全是自己喜欢吃的。但也就停了那么一下，便泰然自若的夹了菜。
但他的表现终归是被看到了，蒋成在一旁道：“这些是你喜欢的吧？全是旻琛做的。”
想起那天宁熠做的那一桌子菜，言梓沐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他抬头像林旻琛看过去，已经不能再忽视下去了，开口问道：“旻琛，你什么时候到的。”林旻琛正抱着嘟嘟喂他吃饭，闻言笑着抬头状似不经意的道：“没多久，就这几天。”。
言梓沐看了蒋成一眼，目光中含着询问。蒋成心虚的转过头，没告诉言梓沐是他不对。但是要是说了，言梓沐会来才怪。
言梓沐正想再开口，却看到言嘟嘟把沾了米粒的手往林旻琛衣服上蹭，连忙皱着眉头出声喝止：“嘟嘟！”嘟嘟被吼得一愣，反应过来就委委屈屈的趴在林旻琛肩头。
林旻琛连忙轻拍他的背安抚着，开口对言梓沐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吓着他了。”
言梓沐还没说什么，嘟嘟就更觉委屈的往里埋了埋头。TSXDZDJ言梓沐有些生气，正想训斥他，林旻琛却对他摇了摇头。言梓沐看着嘟嘟对林旻琛的依赖，心里莫名沉重起来。
吃完了饭，陪着嘟嘟玩儿了一会儿。等他睡着了，言梓沐就准备带着言妍离开。本来是让蒋成送他的，林旻琛却在他们出门前，表示他可以送言梓沐回去。
蒋成没什么意见，反正自己乐的轻松。他耸耸肩膀，转身回了房间。言梓沐站在门口，不自觉攥紧了女儿的手。
林旻琛提起门口衣架上的外套，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走吧。”言梓沐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跟着他出了门。
车子开到了小区楼下，言梓沐和林旻琛却一直坐在车上没有动作。半晌林旻琛打开车门下了车，言梓沐转头对车后座的言妍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等言妍点了头，他也推门下了车。
林旻琛靠在车头抽着烟，缭绕的烟雾里，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言梓沐站在车旁，等他把一支烟抽烟，把烟尾丢在脚下碾碎。
才开口提醒他：“少抽烟，对身体不好。”林旻琛笑了笑，抬头看着他：“原来你还会担心我吗？”话语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嘲讽。
言梓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习惯这么尖锐的林旻琛。这些年林旻琛已经足够沉稳，他对言梓沐一直是‘水滴石穿’的温柔策略。因为害怕言梓沐会防备，所以他甚至没有直接表达过自己想要拥有对方的欲望。
他以为只要他有足够的温柔和耐心，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呢？结果还是抵不过宁熠的故作脆弱。
但是他始终不能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全局。他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用像往常一样温柔的语气开口道：“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言梓沐低着头，他不想去过问林旻琛心情为什么不好，或许其实他心里明白为什么。他极其平静开口：“蒋成都告诉你了对吗？”
林旻琛没开口，他只是抬头注视着言梓沐，但言梓沐从他深沉的眼底知道了答案。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旻琛，对不起。”
因为他的一句话，林旻琛的心瞬间凉了一半。但他还是抱着最后的希冀，他听见自己带着几分不肯定问道：“等他好了，你会不会离开他？”
言梓沐的沉默，仿佛是在林旻琛千疮百孔的心里又插了一刀。言梓沐开口看着他，眼里带了几分不忍：“我不能离开他，如果我离开他，他很有可能自杀。”
林旻琛看着他的眼睛里慢慢灌入黑暗，眼底的红血丝显得有些狰狞。言梓沐眼里的不忍愈加明显，开口时语气有几分伤感：“旻琛对不起，你不要再喜欢我了。就把我当普通朋友不好吗？”
林旻琛低声笑道，看着他的眼里甚至带了几分疯狂，他不可置信的问道：“普通朋友？”然后克制不住的上前拽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