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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仙尊为何独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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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堂上一片惨白,幽幽的烛火在冷风中摇曳。被吸干精血的谢淮蜷缩枯萎得像一只皱纹纵横的老参,可怜巴巴地躺在黑色棺材里,着实凄惨。
  赫连雪见惯了妖魔鬼怪,并不害怕他的这副摸样,伸出素白纤细的食指,点住尸体的眉心。
  谢淮的魂魄果然还有一丝残留,赫连雪看到他站在客栈三楼的护栏前探头探脑,下面厅堂中有不少人在用膳,包括“她自己”和乌苏也在。
  瞧着窗扇外面渐渐黑沉的天色,赫连雪想起来——那正是谢淮死的那天晚上,原本她和乌苏打算吃过晚饭就动身离开。
  坐在下面厅堂里的“赫连雪”和乌苏只点了几个小菜,两人很快吃完,然后上楼收拾东西。
  看到她们上楼梯,站在三楼的谢淮连忙向后避开,躲到柱子后面,似乎是怕被她们发现。
  等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下面厅堂里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白日里去参加试剑大会,不管上场的还是没上场的,累了一天,用过晚膳都回房休息去了。
  谢淮看着四下无人,顺着楼梯下到二楼,悄悄摸到赫连雪的房门外,将角落的窗纸戳开一个小洞,凑过去偷看。他看着看着就笑起来,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神态颇有些猥琐。
  那时候,“赫连雪”和乌苏正在忙着收拾东西,一边商议从哪条路离开青云宗地界比较稳妥,所以也没注意到门外竟然有人偷窥。
  大概是发觉她们竟然要走,谢淮有些急了,从袖中掏出一支迷香似的东西,悄悄塞进那个窗纸上的小洞里。
  房间里面,清幽的白烟悄悄扩散开去,可是背对着房门的“赫连雪”和乌苏根本没发觉。
  没想到那个谢淮竟然暗中干出这种下作事,想也知道他点的那支迷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赫连雪正生气,忽然看到房间里的那个“赫连雪”胸前微微一亮,有一道黑气从挂在她颈间的须弥坠子上飞出来,一眨眼就穿墙而过,落到谢淮身后,变成一个高瘦颀长的人——玉粉敷面,眉目俊朗,一头青丝长及脚踝,银灰色刻丝宽袍上绣着落拓的竹枝纹,看起来风流倜傥,温文雅致。
  可他动起手来却十分残忍。
  一把攥住谢淮的后颈,他把谢淮整个人提溜起来,左手五指扣住他的天灵盖,肆意吸食他的精血。
  不过短短一瞬间,原本还算健硕的谢淮已经萎缩蜷曲成一具皱纹纵横的腊皮干尸。
  那人走路像飘一样,眨眼便飞上三楼,一脚踹开谢淮的房门,将他的尸体像扔脏物一样,随手丢了进去。
  谢淮的眼球干枯昏黄,至死都惊恐地盯着门外,直到那人重新变成一道黑影,转瞬消失无踪……
  赫连雪从谢淮临终的记忆里挣脱出来,看到满灵堂的白幡在凄迷的冷风中飒飒作响,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谢淮竟是被那道黑影变成的人吸干了精血,而那道黑影竟然是从她的须弥坠子里飞出来的?!
  抬手捏起挂在胸前的须弥坠子,赫连雪一时间惊讶万分,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灵堂外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她来不及多想,连忙从侧边窗户飞身离开。
  一路飞奔回客栈,赫连雪连跑带跳爬上二楼,冲到自己房门前——看到窗扇最角落,真的有一个小洞,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周身隐隐发凉,她又捏起挂在颈间的须弥坠子,提在眼前仔细打量。
  可是那颗泪滴形的坠子,通体莹白,和从前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常。那是阿娘给她的护体法宝,从小就戴在她身上,为什么会从里面飞出一股黑气?
  难道是因为谢淮对她图谋不轨,这坠子感知到她有危险,所以跑出来杀了谢淮,替她解决麻烦?
  这样的护体法宝,未免有些太过诡异了……吧?
  她正愣神间,戚南行也回来了,推门进来,问她看到了什么?
  赫连雪连忙收起坠子,自然不敢说实话,佯作抱怨道:“白忙活了,什么都没看到。那凶手是在谢淮背后偷袭的,谢淮到死都没看到凶手的样子。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我也没辙。”
  俊挺的眉峰微微蹙起,戚南行思虑一番,似乎是信了她的话。
  “看不到就算了,再想办法。”
  他话音刚落,外面忽然跑过来咚咚的脚步声,柴良在外面拍门:“师兄!云无疚他们找到凶手了!”
  戚南行拉开门就走了。
  赫连雪也想跟出去,可是被限制的结界挡住了。
  她不禁有些焦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难道云无疚当真找到了那个黑气变成的人?
  该不会牵连到她身上吧?


第014章 
  赫连雪焦虑了一夜,第二天终于得到消息——云无疚他们抓到的凶手是一头成精的花蛇,吸食了谢淮的精血,已经能够化成人形。蛇妖亲口承认自己盯了谢淮许久,终于找到机会吞吃了他。
  “那蛇为什么要杀谢淮?它跟他有仇吗?”赫连雪十分不解。
  那蛇肯定不是凶手,可它为什么要承认呢?
  “据说是因为谢淮小时候杀了它全家,你没听说过吗,蛇要报仇,十年不晚。”柴良过来给她送饭,大概是忌惮她是个魔族,不敢离她太近,放下食盒便要出去。
  走到门口,他又叮嘱:“你快吃吧,好不容易这事解决了,一会儿我们就要起程回去。”
  赫连雪应了一声,这事只要牵扯不到她身上就好,还是赶紧去天剑宗要紧。
  草草吃了几口饭,她便跟着戚南行和柴良他们一起上路。
  身上缠着伏仙网,她无法施展法术,只能被戚南行提溜到他的剑上,带她一起御剑飞行。
  从青云山到天剑宗,路途遥远,一路星夜兼行,第七日方才抵达。
  赫连雪一落地就被关入地牢之中,等候发落。
  黑漆漆的地牢阴暗无光,乱石参差,潮湿的石壁上爬满青苔,四下静悄悄的,只有角落里滴答的水声,时不时落响。
  魔族的眼睛很好,可以在黑暗中视物,所以赫连雪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地牢像一座朝向地心的圆状塔楼,沿着石阶次第而下,每一个牢笼中都关押着囚犯——
  有的是声名恶臭的妖怪,有的是作恶多端的鬼物,有的是狰狞可怖凶残嗜血的魔兽,还有一些大概是犯了门规被拘禁的宗门中人。
  他们看上去大都奄奄一息、没精打采的,每个牢笼中都下着禁制,他们在无边的黑暗里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能在无尽的等待中消磨自己的时间和生命,直至死亡降临方是解脱。
  地牢中的寒气阴冷无比,冻得赫连雪唇齿打颤。
  不知道戚南行干什么去了?他该不会把她丢到这里就不管了吧?
  听着滴滴答答的水声,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赫连雪有些后悔了。万一被困死在这里,逃不出去可怎么办?阿娘和乌苏她们,能知道她在这里吗?
  她满心焦躁地走来走去,用力拍打牢门的铁栅栏叫人来,可是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人搭理她。
  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还真是令人憋屈。
  两手叉腰,赫连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着,忽然想起挂在她颈间的须弥坠子,不知道那个黑气化成的人还在不在里面?
  他不是要保护她吗,那他能不能救她出去?
  “喂,你在吗?”她拎起坠子摇晃几下,想要把那个人叫出来。
  “听见没有?快出来!”
  “本宫命令你,赶紧出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吧!”
  “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打你哦?我真打了哦!”
  赫连雪说着,将坠子摘下来,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比划着朝那坠子砸过去。
  不过到底是阿娘给她的坠子,她比划了好几次也没舍得真砸,嘴上又开始威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砸碎了你可不要怪我哦?”
  然而不管她怎么比划,怎么威胁,须弥坠子依旧静静躺在地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那个黑影化成的人已经跑了,不在里面了?
  赫连雪丢掉大石头,悻悻地拍掉手上灰尘,不甘心道:“你不是要保护我吗?该不会自己跑了吧?你再不出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看你怎么跟我阿娘交代!”
  “我真的要撞了哦!”她说着,咬咬牙,闭着眼朝一旁石壁迎头撞去。
  说不定那家伙要等她遇到危险才会现身,毕竟他是要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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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雪卯足劲,大不了撞疼一点,眼看就要撞上石壁的时候,她却感觉额头一凉,然后是撞到什么东西上面有些软的触感。
  睁开眼睛,她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盖在她的脑门上,将她和石壁隔开,旁边站着一道高瘦颀长的身影。
  一头青丝长及脚踝,宽袍缓带上绣着落拓的竹枝纹,容貌俊雅,气质温润。
  真的是那个黑气化成的男人。
  赫连雪瞪大眼睛,连忙向后退开几步,满是戒备地问:“你是谁?”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男人放下手,目光看向他刚才遮挡的石壁,上面有一道凸起的锋利石棱。这要是撞上去,只怕脑门要破个大洞。
  他看向赫连雪,温声道:“下次不要再这样自己伤害自己了。”
  赫连雪看着那道凸起的石棱,不禁也有些后怕,目光却紧盯着那个男人,隐含期待道:“所以你就是要保护我的,对吗?那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个地牢?”
  “不能。”男人摇摇头,打破了她的希望,“我只能在你有危险时出手,可你现在没有危险。”
  赫连雪失望不已,又问他:“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没说话,俯身捡起躺在地面上的须弥坠子,垂眸打量了许久。
  “我有一个朋友。”半晌,他幽幽开口,“我原本是保护他的。现在这坠子在你手里,想必你是他重要的人,我也会保护你。”
  他说着,将坠子放到赫连雪手中:“你拿好,不要弄丢了。”
  赫连雪看着手心里的那块坠子,莫名就觉得有些哀伤。
  “你的那个朋友是谁?是我阿娘吗?”
  男人打量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想必是他不愿回答,赫连雪又换了个问题:“那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纤长的眼睫眨了眨,似在回忆久远的往事,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你可以叫我楚魈。我不是人,是个死了的山魈。”
  赫连雪哦了一声,又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杀谢淮?教训他一顿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杀了他?”
  “他向你房中吹的迷烟是合欢散,是这世上最毒的催。情。药,只有行男女之事才能解。”楚魈唇角微弯,说出的话却冰冷,“我觉得他该死。”
  赫连雪没想到那个谢淮竟然如此无耻,正想再问几句,楚魈却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来了。”
  说完他便化作一缕黑气,眨眼间便消失了。
  紧接着,牢房外面,冷雾弥漫的石阶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身银白如霜月的少年缓缓拾级而下,是戚南行来了。
  “快放我出去!”赫连雪扒在牢门上,气冲冲地朝他瞪眼,“我又不是你的囚犯,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戚南行缓缓走到牢门前,垂眸审视着她:“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查看若雪的记忆?”
  赫连雪撇了撇嘴,松开抓着牢门的手:“不是说了吗,我就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她有趣。”
  清俊的少年目光冷淡,显然并不相信她:“这些话,你去跟我父亲说吧,看他会不会信你。”
  他抬手一挥,打开牢门,又补充一句:“若雪是我父亲的掌上明珠,细致入微,极度宠爱。你最好提前想想说辞,看要怎么跟他解释,一个魔族,竟然对他的女儿有兴趣。”
  赫连雪感觉有些不妙,看着那扇打开的牢门,一时间竟然不太敢出去。
  “走吧。”戚南行看她一眼,转身走上石阶,向上走去。
  赫连雪深吸一口气,快速将须弥坠子戴到颈上,藏进衣服里,心里又多了一点点底气。
  好不容易来了,她总要去见一见那位戚宗主。
  有须弥坠子在,还有楚魈保护她,至少性命应该无虞。
  爬着石阶走出黑漆漆的地牢,外面陡然一亮。
  戚南行抛出飞剑,带着赫连雪腾空而起,在如絮的云雾间飞来绕去,转过几座山峰,最后向居中那座最高的峰头飞去。
  落地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苍松翠柏掩映在其间,千重台阶次第而上,重重屋宇覆盖在积雪之下,檐铃轻响,仙鹤唳鸣,威严肃穆。
  赫连雪跟在戚南行身后,一边爬台阶,一边暗暗想着说辞。
  实在不行就把玉佩的事说出来,看看那位戚宗主如何应对。
  他总不至于因为一块玉佩就要动手杀人吧?好歹也是个名门正派。
  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便到了正殿门口,一名仙童进去通传,然后请他们进去。
  跨过高高的门槛,黑晶石铺就的地面肃穆而沉静,里面陈设雅约而古拙,两只仙鹤濯枝鎏金香炉冒出袅袅的轻烟,一名银灰衣袍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案台前练字,背影清瘦,气势却十足。
  “父亲。”戚南行走上前去,恭敬行礼,“南行有事禀报。”
  正在那里挥洒笔墨的戚允直笔下未停,苍劲的笔锋一笔一画,慢慢写完一行字,方才幽幽开口:“试剑大会,你输给云无疚,这三年剑道,你是怎么练的?”
  戚南行闻言低下头,没有解释他是因为受了很重的内伤才会输,跪地请罪:“是南行修炼不够,进益不佳,还请父亲责罚。”
  左手负在身后,戚允直又另起一行写字,头也不回道:“去比武场跪着吧,跪满一个月,让你的师兄弟们都看看,你这个天剑宗首徒是怎么当的。”
  少年的背影孤冷而单薄,笔直地跪在那里,俯身叩首道:“南行领罚。”
  赫连雪站在后面,默默打量他们父子俩,怎么感觉这位戚宗主好像不太喜欢他儿子似的?
  不过是输了一场比试,哪怕罚戚南行去练剑抄剑谱或者面壁思过呢,为什么要让他去人前罚跪?他儿子不要面子的吗?
  戚南行却依旧神色如常,仿佛早已经习惯了一样,拱手道:“父亲,我还有一事要禀奏。”


第015章 
  戚允直依旧头也不回,在那里写写画画,戚南行见他不反对,便开口道:“前番去试剑大会,路过塍州浮来镇,有狼妖作乱害人。我们受百姓所托去捉妖,结果误捉一女,自称是合欢宗女修……”
  “她的行迹十分可疑,甚至潜入若雪房中,用读心术探查若雪的记忆。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需要向您禀明实情,便把她带了回来。”
  他把与赫连雪有关的事讲了一遍,像是怕遗漏什么,很多细节都讲得很仔细。
  可是他父亲依旧冷漠地背对着他,在那里专心练笔墨,令人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在听他儿子说话。
  戚南行依旧在那里讲得仔细。
  赫连雪看着听着,不禁有些怜悯他了,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何会这样对待他?
  抬头看向案台前那个银灰色的清瘦背影,赫连雪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戚南行的父亲吗?
  明明她在戚若雪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个人,是对孩子极度宠爱的一位好父亲。
  难道戚南行的父亲和戚若雪的父亲不是同一个人?还是说同一个人,只是他只疼爱女儿,不喜欢儿子?
  “……后来,合欢宗玄素真人赶到,可是她们却不敢见面,反而逃跑。”戚南行不紧不慢地讲着,“我利用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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