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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觉醒来后全球畸变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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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归荑苏醒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尽可能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刚才是什么东西扰人清梦。
  在她睡着的过程中,她只觉得耳边有动物的嘶哑叫声,有冷血动物肢体爬行过物体表面的滑腻声音,还有不住的喘息声。
  那些声音一声声钻入她的脑海,摇动着她记忆的封印,直至把她拖入更加黑暗险恶的梦魇。
  江归荑睁开眼,却看见——
  易北洲仍手握方向盘在开车,脸上表情风平浪静,但他的下巴处却沾上了一记血痕,他原本整洁安静的衣服上也染上了些许脏污,像是在泥土里打了个滚。
  注意到江归荑醒来,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左眼轻眨,那是一个安抚的眼神。
  江归荑有心想问,但下一波睡意铺天盖地袭来,她再次猝不及防地坠入了梦乡。
  这一次的梦境变得清晰了些许,无数曾经经历过却遗忘的人与事从记忆深层如浪潮般涌现,所有的幻想和企盼都被刺破,真相终于不再遮掩,而是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巨大的悲伤与惊惧一层层地从她的头脑中、她的心中涌现。
  她听到自己的脑中一遍遍回响:
  怎么可能是这样?
  不可能是这样!
  是这个世界疯了……
  还是我疯了?
  但另一个她,却依旧沉着冷静地注视着几近疯狂的她自己,像是在说:
  无论你怎么抗拒,真相就是这样的,你不是已经在记忆中看到了吗?
  趋近崩溃的她向着沉着冷静的她一遍遍争辩,梦境也可能是假的,我的记忆也可能是假的,从我在变异种的梦境中苏醒的那一刻,我之后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都是假的。
  “可是……”
  她听见沉着冷静的她轻声诘问:“那么他,也是假的吗?”
  明明江归荑仍旧紧闭着眼,明明她没有看见对方指代的任何人,但在这一刻,她深知对方所指的对象——
  难道,在她身旁开车的易北洲,也是假的吗?
  那个会因为别人送花给她而吃醋,会在救回被绑架的她后失控地把她抱在怀里的人,也是假的吗?
  “而且……”
  江归荑几乎预想出了沉着冷静的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很想制止她,却还是看着她在她心中一字一顿地说:
  “你忘了,哥哥说会让你在一个月内想起来的事了吗?”
  “……”
  “这些你不愿意相信的,就是真真正正的现实啊!但你真的,能够承受得起这一切吗?”
  ……
  沉着冷静的声音渐渐远去,江归荑的睡意也渐渐消弭于无形,但在睡意消失的同时,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更沉更软了,像是在寒冬腊月被人从头到脚浸入了冰湖里,不到一分钟又让人拽着脚拉出来,之后再沉再拽……她不会死,却感觉比死亡更加痛苦。
  忽然,她寒冷的躯体接触了一处热源。
  她尽全力向着那处热源贴去,她想要向那处唯一的热源诉说自己的苦闷和不甘,她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睁开了眼。
  易北洲的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正伸出一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眼中是真情实意的担忧与心疼,口中说着:“怎么额头这么烫?眼圈还红了,像小猫似的……”
  他打趣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江归荑凝视了他一会儿,很轻微地摇了摇头。
  她没说出口的是,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易北洲见她的目光中仍带有惊惶,揉了揉她的头,将披在她身上的空调被往上拽了拽,思索了片刻后,他慢慢低下了头,想要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然而,江归荑偏了一下头,避开了他的吻。
  易北洲笑着问:“怎么了?”
  他的心情仍旧很好,大概是很少有这样纯粹的时光,只有他和江归荑两个人一起度过,无论是末世前末世后,这样相互陪伴静静等待时间消逝的时光本身就很难得。
  江归荑再次摇了摇头,声音因很久没喝水而有些嘶哑,道:“到哪里了?”
  易北洲启动车子,一边踩下油门,一边说道:“不到五公里了,你苏醒得正是时候。”
  可能是由于变异种也会东迁西徙,因此前往华清路的这一路上,变异种并没有他们之前预想得那么多,但即便如此,易北洲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与变异种进行搏杀后留下的累累伤痕,显得有些狼狈。
  但恰恰是在这一刻,江归荑仿佛真的回到了当初被劫持的飞机上,第一眼看到他的心动。
  年轻英俊的军官外表冷漠,嘴角平直如一根线,眼神锐利逼人,但见到她的一瞬间,他眼中的千重冰封渐渐消融。
  她注意到了他身上与人战斗留下的伤,甚至就连他的额角,也蹭上了一抹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但这些伤痕并不让他显得狼狈,而是如同勋章般,记录着描摹着那些勇敢的岁月。
  短短几分钟后,“华夏生命科学研究所”的牌子就已近在眼前。
  一年半的风吹雨打和无人修缮让这家曾经的顶尖研究院的外表看起来异常陈旧。但即便如此,当江归荑看到它的一瞬间,她仿佛能回想起在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幕幕——
  是这里,培养起了她对生物的最原始的兴趣,带来了一系列的企盼和期待;
  也是这里,在童年和少年时期让她恨之入骨,因为认为它夺走了父亲;
  也是这里,带给了她最后的沉重一击,像是命运的无情嘲讽。
  不知不觉间,车子停下了,易北洲先下了车,随后打开了她这一侧的车门,伸出了手欲接她下来。
  江归荑静静地注视着易北洲,却并未将自己的手搭在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上。
  这一瞬间,她的眼中简直难以言描,很难说其中是悲伤,还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易北洲只听见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进不进去其实都无所谓了,因为那些人没有说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易北洲眼里的光倏忽就变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揭开一切!


第87章 
  ——“你想拯救我,还是全人类?”——
  在江归荑说出口的一瞬间; 起初,易北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眼中的惊愕之色丝毫没有遮掩,他匆忙说道:“即使真的是你的父亲做的; 那也与你无关……”
  “不,可这一切就是与我有关的。”
  她微微一笑; 尽管眼底没有半分笑意,轻悠悠说道:“我都想起来了。”
  “还记得那只困住我的变异种吗?我曾告诉你; 他是我哥哥。”
  易北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江归荑看不见的角落,他攥紧了手。
  一阵阵疾风从这一坐一站的二人之间穿梭而过,仿佛标志着最后时刻来临前的震荡不安。
  在猛烈的风声中; 易北洲听见江归荑一字一顿地说道:“上次我没告诉你的是,他很快就会撤去在我身上的影响; 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一个月,待影响完全撤去,我就会想起曾经的一切。”
  易北洲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惊惧; 看样子他很想制止住江归荑; 让她不要再说了。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徒劳。
  “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我哥哥不愿意让我想起从前的一切; 以及; 希望我离开所有的人,无论是爱我; 还是恨我的人……”
  最后一句话她放得很轻; 尾音如蜻蜓点水; 眨眼间就在呼呼的风声中消散了。
  “那你要……告诉我吗?”
  再开口时; 易北洲声音喑哑,但问出口的下一刻,他就后悔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得到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答案。
  江归荑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注视着那座已经废弃的研究所大楼,眼中神色难辨,半晌她笑着道:“既然来了,怎么能不进去看看呢,走吧。”
  易北洲瞬间明了了她未出口的答案。
  挂着“华夏生命科学研究所”牌子的大门依旧是非常气派的,但走进研究所的大门,曾经被各种专家学者造访过的实验室和研讨室都被一层厚厚的灰尘所覆盖,揭露了这里已经太久无人到来的事实。
  江归荑并没有理会这些灰尘味道,看向这些熟悉的设施,她的眼中甚至有一些怀念。
  电梯已经因为停止供电不再工作了,因此江归荑和易北洲走了楼梯,通往江知秋的办公室。
  “在我小的时候,我觉得这里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天堂。我喜欢这里的研究员叔叔阿姨们,他们温柔又和善;我喜欢观看他们做实验,虽然看不懂,但是小时候的我会盯得津津有味。”
  “……”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与妈妈和哥哥一起到研究所为加班来不及吃饭的爸爸送便当。”
  易北洲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在这个时候,爸爸即使工作再忙,也会尽可能抽空回家……”
  “……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易北洲艰难地说道:“你的母亲……”
  江归荑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对,我的母亲患上了一种罕见的基因病,后来她在我七岁那年去世了。”
  研究所内实在是太安静了,一时间只能听闻他们二人的对话声和脚步声,正因如此,当江归荑说到“去世”两个字的时候,易北洲背上忽得爬上一阵毛骨悚然之感。
  “那个基因病……它有什么症状?”半晌,易北洲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响起。
  江归荑却没有回答,她伸手推开了一扇门,这扇门的门牌上写着五个字“所长办公室”,这就是江知秋的办公室。
  她偏头对着易北洲说道:“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就……很少回家了,从那时起,他的每一分每一秒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
  易北洲进来后,房门在他们身后阖上,发出“吱呀”一声。
  易北洲打量着这间所长办公室,经过了一年半的无人清理,即便是所长办公室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得有些脏乱,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但所长的办公室远不仅仅是一个办公室,除了行政所必须的电脑文具等物品外,甚至还摆放了一些简易的实验器材。
  易北洲轻声问:“他是担心睹物思人,才不愿回家的?”
  江归荑一口否定:“不,他是想要找到治疗那种基因病的办法,找到治好我母亲的办法。”
  易北洲脱口而出:“可是,那个时候,你的母亲不是已经……”
  他话没有说完,但江归荑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低头笑了一声,笑声中含着些许嘲讽:“是的,那段时间他其实陷入了一种思维的怪圈里,他不怎么回家,对我和哥哥极其冷漠,我那时候年纪很小,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后来,他得到了美国政府交由他研究的那截触手,从那以后,他认为,自己找到了复活母亲的契机。”
  “复活?”
  五雷轰顶都无法描绘易北洲此时的震惊,他半信半疑道:“人死了还怎么复活?”
  江归荑平静道:“那截触手落到地球上后就已经死了,那么多的检测手段都无法检测出它的生命体征,但当它嫁接到人体上,却还是可以造成污染。”
  “你觉得,生与死的边界究竟在哪里呢?生与死,真的有明确的边界吗”
  易北洲深吸了一口气,道:“可那是一个怪物,你的母亲……”
  江归荑眼睫低垂,没有人能看清她眼中的神色,半晌,她近乎呢喃地说道:“对,我的母亲终究不是怪物,所以——”
  她低低笑起来,虽然那笑意中透出的都是叹息:“他最终失败了。”
  “在他失败的同时,其他几个国家的研究团队也接二连三地宣告实验进展滞缓,国家级实验所调动的资源何等稀缺,万万不能平白耗费在一个已经几乎看不到希望的项目上,从此,国家不再拨款,研究团队大量撤离,如果不是因为之后的事情,可能那场降临在卡里科沙漠上的异象,就会和什么古今中外十大未解之谜一样,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易北洲嗓音有些发紧:“之后发生了什么?”
  丽茨曾经在交代这段过往的时候,将讲述终结在了各国研究团队无功而返这一刻,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之后其后发生的事情,才真正导致了众生畸变的来临。
  江归荑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微微仰着头,看向站着的易北洲,从这个角度,她能将他眼底的神色一览无余。
  “之后发生的事情,其实对于全人类的命运来讲,可能不值一提,但何其讽刺,就是这样的蚍蜉却撼动了整片森林。”
  江归荑轻声道:“2072年末,我患上了和我母亲如出一辙的基因病。”
  易北洲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他的眼中有惊愕、有悲伤、有怀疑,半晌,他话音滞涩地说道:“可是,这和众生畸变的起因有什么关系……我们之前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不是说,如果你患上了基因病,那么它大概率会是你能降低他人异化值的源头……”
  江归荑摇了摇头,仿佛连她也觉得有些好笑:“那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易北洲有些彷徨地看着她:“我不明白。”
  江归荑笑了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患上了与我母亲一样的,足以致死完全无解的基因病,还能好好坐在这里与你说话吗?”
  在易北洲惊惶的目光下,她停顿了半秒后继续问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在末世开始后一年半才从梦境中醒来,途中可以一直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吗?”
  易北洲简直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江归荑微笑道:“你猜的就是真相,因为,我早就是变异种了啊。”
  易北洲看着眼前眼神澄澈容貌可人的姑娘,心里升起一阵荒谬之感:“可是,你没有那些混乱邪恶、不可名状的生物特征,你甚至还会降低他人的异化值,你……”
  江归荑轻悠悠道:“你不是想知道,那种罕见基因病的症状如何吗?”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的,在一个人的生命进程中,他体内的细胞会不断地通过分裂进行增值,分裂速度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减慢,直至生命的尽头。可母亲和我由于这种基因病的影响,细胞分裂的速度却提前减慢了,也就是说,当新细胞增值的速度降到很慢,远远小于旧细胞消亡的速度,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易北洲恍然觉得这段话有些耳熟,无数庞杂的信息在他的头脑里交错纵横,在他即将要抓住关键的一点时,却又变成一团乱麻。
  “你是不是觉得这和变异的原理很像?”
  “……”
  “曾经,父亲为母亲的病症费尽心思,却都无法阻止她的死亡,他花了很多年才从母亲的死中走出来,不再寄希望于研究那截触手,可是,就在他刚刚打算放下那一切,将关注重新倾注在我和哥哥身上的时候,他却崩溃地发现,我也患上了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病。”
  易北洲声音喑哑:“那段时间,你说你的研究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出来和我见面。”
  江归荑低头笑了一声,道“对,那段时间我整日躺在医院里,那时候,我其实没想过还有能这样和你说话的一天。”
  “你想知道,众生畸变是如何发生的吗?”
  “……”
  “他知道我得病后,几乎绝望了,他在这个领域研究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一个无解之症,至少,在当时的医疗手段下,它是无解的。”
  “2073年1月,就在我体内的细胞分裂即将停止的时候,父亲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他从实验室中偷出了那截被封存的触手,嫁接到了我的身上……”
  易北洲徒劳地看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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