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隔壁学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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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安龄被这个不可貌相的姑娘再次惊到了,因为她的力气拉的自己被迫的踉跄了一下,看着在前头自顾自的走着还低自己半头的谢毛毛。
钟安龄默默的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生平有些怀疑自己打小练得武术:难道是自己太菜了吗?
这时,被忽略的郁玫自觉地跟了上去,拉住了钟安龄的另一只手:“等等我啊。”
钟安龄一开始只是叉着兜在旁边看着,等到谢毛毛跟郁玫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一阵阵的传到了耳朵里,他有些意动。
沙滩好像踩上去软软的呢,那些小螃蟹看起来真好玩,还有沙子推的城堡都没有见过呢。
孩子心性,于是在谢毛毛再一次邀请他的时候,他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孩子们踏着朝阳追海,直到大中午的太阳炙烤着金黄色的沙滩,炙热的温度从脚底上升腾,烫的钟安龄连脸蛋都是红彤彤的。
他不住的把脚丫子重叠在另一只脚上,烫的斯哈斯哈的抽气。
谢毛毛看着他白净的额头上流下的汗,凑近了他。“你真像小王子。”
张小熊他们出了汗都是臭呼呼的,这个小哥哥不一样,他可香了,头发在太阳下还是金色的,长的跟谢毛毛看的那本绘图里的王子有些像。
钟安龄的脸颊红红的有些不习惯她的接近,看着谢毛毛近在咫尺的脸蛋,他不自在的转过了头,露出了红彤彤的耳朵。
“时,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三行人走到了胡同口的时候,正碰见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从胡同深处走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香水以女人为中心朝着周围辐射,看着女人脸上五颜六色涂成的调色盘,谢毛毛想起了自己用蜡笔涂鸦的那堵墙,谢妈妈当时抓住她打了一顿,现在还疼呢。
她见怪不怪的,只是旁边的钟安龄发现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就显得格外沉默的郁玫。
女人走到了三人面前,双手抱在了胸前,贴的夸张的假睫毛睥睨的看着几人。
“郁玫,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出去瞎跑吗?女孩子疯头野马的像什么样子?”
“妈妈。”郁玫把头埋在了胸前轻声的叫了一声,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女人伸出手就想拽住她走,看见她汗津津的小脸,还有鞋子上沾上的沙砾,皱了皱眉头:“算了,本来还想带你出去见人呢。你就跟你那个死鬼爹在家待着吧。”
说罢,她无视了听见了话之后瑟缩了一下身子的郁玫。
转头看向了钟安龄,倒是出现了几丝兴味:“你就是新搬来的那小孩?”
钟安龄点了点头,“你好。”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丢下了轻飘飘的一句,“怎么想的。”
径直的穿过了几人扬长而去。
高跟鞋的哒哒声消失在了胡同口,留下来萦绕在身边是浓郁而劣质的香水味。
郁玫低着头,缓慢地说道:“我先回去了。”
一向都是这样的,那个女人直白不加掩饰的厌恶。她看不起这个小城市,连带着将她带来这里的男人,还有她的骨肉。
争吵跟被无视充斥了她的童年,郁玫抬起了头,想到家里那个总爱用酒精麻痹自己神经的男人,脸上是已经习惯了的麻木,看的谢毛毛心里莫名一紧。
她想了想,拉起了她的手:“我妈说今天中午包饺子,你在我家吃吧。”
郁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谢毛毛拽着踉跄了几步来到了她家的大门口。
被落在原地的钟安龄看着俩个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对面的红漆木门中,片刻之后响起了谢毛毛中气十足的声音“妈,今天中午吃啥馅的饺子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哟,玫玫也在啊!”谢妈妈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接下来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钟安龄举目四望,正午的太阳洒在了这道胡同里面,青墙黑瓦红木门,仿佛渡了一层光有了灵性。
来到了海城的第一天,钟安龄想:在这里生活的感觉似乎也不太糟糕。
第4章 小学
隔几天,钟安龄就要去上小学了,陈丽特意的给他安排的,跟两个姑娘一个学校。
“毛毛跟玫玫上大班,你们可以一起上学。”陈丽笑眯眯的,钟爸爸似乎也听说了自己儿子很受欢迎的事情。
私下还跟陈丽说过,自家儿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来了小城市倒是开朗了不少。
陈丽还叹道:“是啊,本来还觉得对不起这孩子来着。”
钟爸爸宽慰他:“孩子知道上进,等他考上大学,咱们就回去。”
想起了之前在丈夫是怎么在单位中的尔虞我诈中被排挤出来的,陈丽神色有些郁郁。
但是不管怎么说,钟安龄的小学就这么定下来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钟安龄就听见了谢毛毛的声音,脆生生的,一如既往的有活力。
“陈阿姨好,安龄哥哥在吗?我跟他一起上学去。”
“在那,他在吃饭。”陈丽看着那么一小点的人背着个书包,乖乖的站在那里,心里就遗憾自己怎么没要个闺女。
“毛毛吃饭了吗?”说着,就把家里的糖果拿出来给毛毛装了个满兜,毛毛笑起来,跟个得了鱼的小猫咪似的。
“吃了,谢谢陈阿姨。”
“哎,乖。”喜得陈丽又搂住了她亲了几口,钟安龄跟钟爸爸对视一眼,他低声地说:“我不介意有个妹妹。”
钟爸爸扶了扶眼镜,还没来得急说些什么,就看见了少年老成的儿子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
就在两个人出了门的时候,郁玫背著书包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你怎么跟个跟屁虫似的。”谢毛毛一脸的如临大敌:“安龄哥哥是我的邻居又不是你的。”
“你就是个跟屁虫。”郁玫一脸的波澜不惊:“我走的又不是你家的路。”
“那你别跟着我们啊。”结果谢毛毛看着那个走在自己前头,还时不时的转身跟钟安龄说话的郁玫,心里更加的咬牙切齿了。
一进学校,耳边就充斥着孩子乱糟糟的声音。钟安龄看着这座据说是海城教育最好的小学,心中默默叹气。
不说跟大城市相差甚远的设施,就连楼都是岌岌可危,甚至有的墙皮都剥落了下来,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既来之则安之把,七岁的钟安龄明白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性子通透,即使是不愿意,父母也不可能因为他的话而回到市里。
不能改变就接受,钟安龄走进了自己的班级,有很多的同学偷偷的打量着他,这个面生但是很好看的新生。
他对那些好奇的视线报以礼貌的微笑,班上的小姑娘很多都悄悄的脸红了。
他找到了位置坐下,一一的拿出了自己的东西。有很多人七嘴八舌地围了过来,打听着他的事情。
钟安龄一一答过“从市里搬来的,在梧桐胡同住。”有见他彬彬有礼抛出橄榄枝的,也不见他的态度热络。
只等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各自散去之后,就低头认真的预习着自己的书。
小学规定是不能中午回去的,然而这一点钟安龄却不知道。
中午的铃声一响,就看见同伴们跟出了笼子的鸟一样跑了出去,还有几人从书包里拿出饭盒,阵阵的饭香飘到了钟安龄的鼻子里。
钟安龄背著书包准备回家吃饭,等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大门紧闭,被告知中午饭在学校解决。
他有些茫然:也没人告诉他啊,饭堂在哪呢。
就在他抬脚茫然的不知道往哪走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了你半天。”
钟安龄看着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谢,毛毛。”
“陈阿姨早上跟我嘱咐了,让我带你去办餐卡,结果我一去找你就没人影了。”她好奇的看着钟安龄:“咦,你背着个书包干什么啊?”
“我以为是要回家吃饭。”钟安龄有些呐呐的。
谢毛毛一听生气了:“那你回家怎么能不等我呢?”
“啊?”完全捕捉不到她生气的点的钟安龄一脸茫然。
“你不是要回家吗?那你为什么不等我。”谢毛毛盯着他,专注的样子让钟安龄感觉自己是个负心汉,难得的生出一些愧疚。
“你没有告诉我。”
“哦”谢毛毛想了想,的确是,她们没有约定:“那好吧,我先带你去办餐卡。”
谢毛毛看起来在学校的人缘不错,走几步就遇见跟她打招呼的人。
她的辫子在背后甩啊甩,笑眯眯的伸手挥动着,小小的赤酒窝笑起来的时候陷得很深。
看的钟安龄有些想戳一下。
“给,你的餐卡,陈阿姨给了我五十块钱,都给你充里了。”谢毛毛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看着他:“我可没有私吞,你可以回家问问她。”
“谢谢。”钟安龄想了想:“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我妈给我带的酱汁肘子可香了,我先走了啊。”说罢,她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钟安龄捏着餐卡穿梭在了饭堂的窗口,小学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荤素搭配,还有各式各样的粥。
只是钟安龄愁大苦深的看着菜里夹杂着寥寥无几的肉片,看起来还油水缺乏。
跟酱汁肘子好像没什么可比性,想到谢毛毛转身离去的背影,钟安龄咬了一口馒头,一向不重口食之欲的他觉得今天的菜有些难以下咽。
晚上回家的时候,陈丽询问儿子上学第一天的感觉怎么样。
她那一向老派的儿子沉思了一下:“都挺好的,除了没有酱汁肘子。”
陈丽:“?”
于是晚上做饭的时候,陈丽特意给了下班的钟爸爸让他捎了个肘子回来。
餐桌上的钟安龄啃着肘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陈丽觉得稀奇,就看着他问道:“好吃吗儿子?”
钟安龄摇了摇头,想起了白白胖胖的谢毛毛,只觉得这肘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他莫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肘子颇有些食之无味。“我去写作业了。”
“哎,这孩子。”陈丽嘀咕,“吵着吃肘子,怎么又不吃了。”
钟爸爸扶了扶眼镜,莫名的觉得自己儿子的背影多了几分萧瑟?
第5章 变故
隔天的时候,钟安龄站在门口背著书包等着谢毛毛,郁玫从胡同深处走过来。
她身上穿着蓬蓬的公主裙,背着个小粉书包,哒哒的朝着钟安龄跑过来。
“安龄哥哥,咱们走吧。”她顺理成章的拐住了钟安龄的胳膊就要走。
但是钟安龄却摇了摇头,莫名的想起来谢毛毛昨天中午认真的盯住他问他为什么不等自己。
郁玫撇了撇嘴,看着钟安龄一脸的坚定,但也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对面的红木漆门发出了一阵着急忙慌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谢妈妈的声音:“让你躲在被窝里看小人书,起晚了吧,把牛奶带上。”
钟安龄看着对面的门被人从里面急匆匆的打开,眼角旁还挂着不明物体的谢毛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的嘴里还咬着一包牛奶,踩在了门槛上把鞋跟提了上去,一抬眼就看见了神情复杂的钟安龄,和一脸兴灾乐祸的郁玫。
她如无其事的拢了拢头发,“嗨,你们这么早啊。”
“谢毛毛,你牙没刷脑子也没带啊,分明是你太晚了。”郁玫毫不留情地嘲笑着。
谢毛毛的脸上闪过了窘迫,带着恼羞成怒:“哼,要你管!”
“要迟到了,快走吧。”眼见着两个人又要掐了起来,钟安龄急忙地打圆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钟安龄心里的形象毁于一旦了,今天早晨的谢毛毛格外的沉默。
面对郁玫几次的冷嘲热讽都表现出:我心情不好,懒得跟你这个小蹄子计较。
好几次钟安龄都看着她,觉得这么安静的谢毛毛让他有些不习惯。
但是走在身后的谢毛毛对上他的视线都把脸移到一边,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直到看见了学校门口的大门,钟安龄犹豫着喊了她一下。
谢毛毛转过了身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眼睛的方向,顺势摸了一下时候,谢毛毛看着自己的手指上出现的糊状物体。
心里嘤嘤嘤,妈妈我再不敢熬夜看小人书了,太丢人了。
跟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郁玫一比对,自己就像个土包子,输了输了。
小孩子的世界里其实也是有比较的,尤其是不对付的两个小姑娘明里暗里的较着劲。
谢毛毛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
钟安龄看着周围散发着更加的沉默的气场的她,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于看着她的背影带了些沉重,郁玫宽慰他:“她没事,晚上放学就好了。”
“是吗?”钟安龄抱着怀疑的心态度过了一整天,虽然他不明白谢毛毛为何这样,但是看她情绪不高还是挺担心的。
直到下午放学的时候,钟安龄老远就看见了谢毛毛跟郁玫两个人站在了学校教学楼门前的树下争执着什么。
此时的谢毛毛的头发已经恢复了两个整齐的羊角辫,顺从的披在了胸前,再也不复早起时毛毛躁躁的样子。
“我的辫子是李老师给我编的,她可喜欢我了。”谢毛毛仰着小脸,一脸的得意。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因为你起的晚了还不会编辫子她才帮你的。”郁玫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手比脚笨。”
谢毛毛不甘示弱的反驳道:“那你迟到也没见李老师给你编辫子,她就是不喜欢你。”
“谁稀罕,我自己会编。”
“略略略!”两个年龄加起来十二岁的女生都不甘示弱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别过了脸去谁都不理谁。
直觉告诉钟安龄他不应该掺和进去,但是谢毛毛却率先蹦到他的面前,“我们走把,不理她。”
钟安龄夹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听着她们喋喋不休的争吵也不说话,甚至还有些想笑。
三个人背著书包走在了海城的街道上,太阳的余温洒在了归家的孩子身上给他们度上了一层金,晒的人暖烘烘的。
钟安龄就这么沉默的走在两人中间,面对两人偶尔波及到自己身上的战争,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并不接话。
调皮的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谢毛毛吵得口干舌燥,“停战停战,等我稍作休息。”
于是安静下来的三个人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谢毛毛活泼的踢着石子,踩着三个人的阴影跑来跑去。
钟安龄怕她被车撞到,小心的看护着她,直到看见了梧桐胡同门口的那颗大树,才松了口气。
乘凉的老人们笑呵呵的朝着她们打着招呼,谢毛毛笑:“回家做饭咯阿婆。”
“小猪锣,整天就惦记吃。”走过了青石铺成的小路,三个各自告别。
夕阳慢慢的移动,很快的带走了余晖,黑暗慢慢的吞噬了胡同,青墙逐渐地混于其中。
炊烟渐渐的从烟囱里冒出来,几家灯火亮起。
临近的人家端着碗蹲在门口跟相熟的人谈着天,有没洗手的孩子偷偷的伸出手被眼尖的父母看见少不了一顿说。
下班的人推着车踏着夜色走过了小路,吱吱作响的车轮装着归家的急切,偶尔在夜色寂静中听见了几声夫妻的拌嘴声,很快就寂静无声。
这座小城又恢复了平静,钟安龄躺在了小床上,看着窗外的黑幕上挂着几点闪闪的星,这是在华灯璀璨的城市不曾见过的真实和质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向往和善意。
钟安龄突然想起了谢毛毛,对面的谢家父母他有所耳闻,谢叔叔是个工程师,谢阿姨在亲戚的小饭馆当经理。
日子富足人也热心肠,养出谢毛毛那个有趣的性子也不奇怪。
是的,钟安龄觉得谢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