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隔壁学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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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子悬在头上，不上不下的更让谢毛毛觉得忐忑。
　　老谢朝着她伸手，谢毛毛自觉地朝着他走了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
　　“跟爸爸说，你为什么打你同桌。”
　　“他笑话我！说我画的画难看。”
　　谢毛毛嘟着嘴告状，但是她没有告诉老谢的是，她画的是钟安龄。
　　老谢啼笑皆非：“就因为这个？”
　　谢毛毛摇了摇头，十分的诚实：“主要是因为他特别爱流鼻涕，脏兮兮的，我不喜欢他。”
　　孩子近乎天真的直白让老谢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皱起了眉头想教育女儿说这样是不对的。
　　但是他是个好脾气的性子，谢毛毛不害怕他，伸出手就往老谢的兜里掏：“我们老师说明天要买本子，要五块钱。”
　　老谢捉住了她的手：“那你李老师今天下去跟我告状的时候怎么没说？”
　　谢毛毛就朝她爸爸笑，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边的小酒窝弯成了一个狡黠的弧度。
　　“李老师忙，可能是忘了呢。”
　　老谢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就你脑瓜子转的快。”
　　这是不打算深究下去了，谢毛毛嘿嘿一笑，吧唧一下亲在了她爸的脸上。
　　还没把老父亲的怀里暖热，谢毛毛就挣脱了怀抱，“我去找安龄哥哥写作业去了。”
　　但是出了门的谢毛毛并没有直接的朝着对面的方向走去，而是径直的朝着梧桐胡同口的那家小卖部走去。
　　小卖部的玻璃柜上摆着五颜六色的零食，有黏牙的麦芽糖，会把人的舌头染上颜色的纸片，香醇的大白兔，谢毛毛把脸蛋贴在了玻璃柜上，目不转睛地看着。
　　小卖部的主人是个长相富态的和蔼妇人，见状也不碾她。而是笑呵呵的：“毛毛想吃什么？婶婶给你拿。”
　　谢毛毛想着自己兜兜里还没有捂热的五块钱，有些肉疼，但是转眼一想。
　　她又干脆利落地拿出来：“我要两瓶汽水。”
　　小时候的汽水装在塑料的瓶子里面，金黄色的液体在瓶子里面流转，在孩子的世界里散发着诱惑的想起，但是两块一瓶的价格对于还年幼的谢毛毛来说不亚于奢侈品。
　　谢毛毛接过了汽水，道了谢，心里却在盘算着，还剩下一块能买两次雪糕。
　　想起来就美滋滋的，谢毛毛拎着汽水兴冲冲的跑到了钟安龄的房间。
　　“给，请你喝的。”
　　钟安龄看着汽水，对着谢毛毛那张带着邀功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这是什么？”
　　“汽水啊，你不会没喝过吧？”
　　看着钟安龄摇了摇头，谢毛毛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她啧啧了两声。
　　“可好喝了，你尝尝吧。”悄然不知自己已经在谢毛毛的心里沦落为汽水都没喝过的可怜人，钟安龄在她殷殷期待的目光中拧开了盖子。
　　“唔……”味道有些怪怪的，有些塑料味，但是钟安龄在谢毛毛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喝。”
　　谢毛毛咧开了嘴，然后咕咚咕咚的把自己的汽水喝了一半，然后掏出了皱皱巴巴的作业本。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掏出了一张纸，表情娇羞的看着钟安龄，递给了他：“这是给你的。”


第9章　挨打
　　钟安龄看着皱皱巴巴的纸上，上面画着的风格略有些抽象，他刚想问这是个猴子吗？
　　然后就听着谢毛毛说：“这是我画的你，但是被我那个可恶的同桌给抢走了，还说这是个猴子！”
　　说着，还义愤填膺的握了握拳头。
　　钟安龄的眉头就是一抽抽，突然就觉得她的同桌有点冤。
　　他沉默了一下，“就是因为这个，你把他的脸给挠了？”
　　“难道还不够吗？”
　　谢毛毛眨巴了眼睛，钟安龄想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你是个女孩子，不应该这么的……”
　　谢毛毛安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这个时候，钟安龄莫名的有些开不了口。
　　算了，她也算是为了自己。
　　“没事，谢谢你，画的很好看。”钟安龄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笑起来的杀伤力简直了。
　　谢毛毛低着头，羞答答的：“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常给你画。”
　　钟安龄的眉头一跳，“还是不了吧，我希望你把时间花在学习上面。”
　　“哦……”谢毛毛开始趴在了钟安龄的书桌上写作业，两颗头挨得有些近，钟安龄都能够听见谢毛毛发出的呼吸声。
　　还带着饮料特有的甜腻味道，有些香，钟安龄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脸红起来，看着自己的本子上刚写上的答案有些懊恼。
　　这么简单的题这么就突然会错呢？
　　他拿橡皮擦掉了答案，这个时候，院子外边传来了一阵的喧闹声，那是谢妈妈跟左邻右舍打招呼的声音。
　　大嗓门让屋里的谢毛毛听的一清二楚的，她抖了抖身子，小声的对着钟安龄说道：“今天我能在你家睡觉吗？”
　　钟安龄：“？？？”不好吧。
　　她垂头丧气的作业本上画着圈圈，目光瞥到了旁边喝了一半的汽水，表情突然就带了点释然。
　　算了，毕竟已经喝到了汽水，人生圆满了。
　　钟安龄措不及防的听到了这个理由，心情复杂的拿过来了自己的汽水：“那这个你也拿去喝吧。”
　　“不用了，你不是没喝过吗？”多好的人啊，自己都没喝过就这么大方的让给自己，谢毛毛更加的觉得自己这顿打挨得值了。
　　她匆匆的在自己的作业本上画了几个答案，然后往书包里面一塞：“我走了！”
　　钟安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阵风从自己的面前卷过，空气里面似乎还残留着汽水的香甜味。
　　从小作业都是自己好好完成的钟安龄看见谢毛毛的操作，陷入了怀疑当中，原来还能这么做的吗？
　　事实证明他想的有些多了。
　　谢毛毛自从放学之后就提心吊胆的那一刀还是落了下来，谢妈妈在沙发上坐着，瞥见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那个小身影，冷哼了一声。
　　“过来。”
　　简洁利落的两个字充分的表达了此时她的不悦，谢毛毛察言观色的跑了谢妈妈的眼前，把书包放下。
　　然后殷勤地锤着谢妈妈的腿，极其狗腿：“妈妈，加班辛苦了吧。”
　　“知道你妈辛苦还给我添乱！能耐了啊，还学会人霸凌同学了。”
　　谢妈妈的巴掌高高的扬了起来，看着趴在膝上的小姑娘，到底是心疼，力道在空中渐渐的收着，直到落在了谢毛毛的身上变成了轻飘飘的一掌。
　　谢毛毛揉了揉背，心道：不疼。
　　但是还是装模做样的叫唤了两声，趴在了谢妈妈的身上不说话了，一副我很消沉，我抑郁了的表情。
　　老谢见状，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问清楚了，这件事不能全怪孩子。”
　　谢妈妈冷哼了一声，指着谢毛毛的额头戳了戳，然后就开始她的长篇大论。
　　谢毛毛跟她爸爸对视了一眼，乖乖的听着谢妈妈从她嫁入家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地事到前两天谢毛毛把袜子扔到了卫生间造成了马桶堵塞的事。
　　谢毛毛看着她妈面露疲色，适当的倒上了一杯水，相当的狗腿。
　　看着爷俩如出一辙的表情，谢妈妈气笑了。
　　“行了行了，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俩，晚上想吃什么？”
　　“吃番茄鸡蛋吧！”
　　“作业写完了吗？拿过来我检查。”
　　谢毛毛想起了自己刚才瞎胡添上的答案：“还没，还没写完呢。”
　　“那你刚才放学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谢妈妈的眼睛一瞪，完了，这次老谢也救不了她了。
　　于是，谢毛毛这顿打到底是没有挨过去。
　　谢妈妈看着她写的作业就忍不住上头：“三加五等于二？”
　　脱了鞋就往谢毛毛的屁股上打，这一下可不轻，“啪”的一声，谢妈妈的手就有点麻。
　　谢毛毛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哀嚎，泪刷的就下来了。
　　老谢在旁边也是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在孩子教育这方面，他是坚决的跟谢妈妈站在统一战线。
　　对面的钟安龄听着谢家时不时的响起阵阵的哀嚎，有些坐立不安的。
　　钟爸爸哪见过他这副样子，揶揄的说道：“这就上心了？”
　　“说什么呢你。”陈丽瞪了他一眼，安抚道：“我看老谢家不像是没有轻重的人，你放心啊，我一会儿去看看。”
　　说罢，又是一阵凄惨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谢妈妈的训斥声：“你就给我喊吧，喊破了天也没用。让你长能耐打同学，作业还不好好写，今天晚上别想吃饭了！”
　　钟家人面面相觑，钟爸爸看着她：“没轻重？”
　　陈丽有些不忍：“你说人家管孩子呢，但是这也下手太狠了吧，老谢也不知道劝劝。”
　　话音未落，就看见自己的儿子一言不发地朝着外边走去。“欸，你去哪啊？”
　　就在谢毛毛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急切中又不失礼貌。
　　在谢毛毛看来简直就是拯救自己于水火的福音。
　　谢妈妈停了手，谢爸忙不迭的去开门。
　　“谢叔叔好，毛毛在吗？她的东西落在我在了。”
　　钟安龄假装没有看见谢毛毛哭的通红的眼睛还有偷摸的揉着屁股的动作，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


第10章　作业
　　谢毛毛看见了他，低低的抽噎了一声，心里知道如果不是钟安龄突然来访的话，那她肯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其实是她夸张了，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那几个巴掌下去就是第一下狠了点，接下来就是一下比一下轻。
　　但是耐不住谢毛毛害怕啊，哭得惊天动地的。
　　谢妈妈一看外边来人了，也就停了手，看着谢毛毛哭的很什么似的，眼眶都红成了兔子眼了，装模做样的说了两句，转身去了厨房给她做番茄炒鸡蛋去了。
　　老谢打圆场：“安龄啊，你来了正好，毛毛正因为写作业的事被他妈训呢，你成绩好，多辅导辅导她。”
　　钟安龄点了点头，在大人眼里，这种沉稳又肯读书的孩子一向受欢迎。
　　于是老谢一手牵着谢毛毛，带着钟安龄去了书房。
　　他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家，跟钟家随处都可见书的随意不同，谢家的陈设就温馨多了。
　　沙发上摆着些抱枕靠背，都是些女孩喜欢的样式，老谢的书随意的摊在了客厅茶几上，上面还能看见谢毛毛的涂鸦。
　　还有房子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摆设，但是都能看出来主人对这个家的重视。
　　来到了谢毛毛的房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粉嫩，但是墙壁上贴着美少女漫画，随处乱扔的毛绒玩具，还有伫立在墙壁旁的粉色立柜跟书架，这到底让钟安龄有些不自在。
　　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书架上。
　　即使书架上空荡荡的，还有一些小人书跟漫画，但是并不影响钟安龄刷新对谢家父母的认识。
　　这个书架跟他的是一个品牌，是陈丽找了好久才敲定的。出现在这里让他很意外，看来，这家人比自己想象中的疼女儿。
　　谢毛毛一进屋就抱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毛绒玩具，绿色的鳄鱼，粉色的小猪还有头上一嘬毛不看清是什么东西的玩意。
　　“小绿，小粉小毛你们怎么掉在地上了啊。”说罢，她拍了拍玩具身上的灰尘，然后认真的摆在了床上。
　　就在她想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却发出了一声的哀嚎。
　　老谢忙问：“怎么了？”
　　谢毛毛捂着自己的屁股哼唧唧的：“疼！”
　　老谢有些尴尬的对着钟安龄笑了笑：“那你们先写著作业，叔叔给你们备点水果去。”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来，钟安龄看了看情绪不高的人，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一瓶汽水。
　　“你喝吗？”
　　谢毛毛看了看，移开了眼睛，闷闷不乐的。
　　“打人是不对的。”钟安龄好脾气的安慰着她：“你妈妈是为了你好。”
　　谢毛毛把脸蛋埋在了被窝里，声音低低的：“那妈妈为什么还要打我。”
　　“这……”钟安龄一时间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房间里面陷入了沉默当中，钟安龄看着谢毛毛乱糟糟裹成一团的被子，只觉得她的房间里面有种香气。
　　就跟汽水有些相似，但是要比汽水清甜，说不清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他战立不安。
　　于是他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的作业呢？”
　　谢毛毛从床上起来，慢悠悠的掏出了作业。
　　钟安龄越看眉头拧的越紧，“谢毛毛……”
　　“嗯？”也难怪谢妈妈生气，这完全就是瞎写一气，每个答案都透露着我很敷衍的气息。
　　钟安龄叹了口气，拿橡皮把答案擦去，“重新写一遍吧，认真点。”
　　谢毛毛点了点头，她不敢坐，一坐屁股就生疼。
　　只能搬个小马扎跪在上面，然后歪着头咬着笔头，遇见题就掰着指头。
　　钟安龄则是翻看着她书架上的读物，大多是一些学前幼儿的睡前读物，还停留在只看画不看字的阶段。
　　钟年龄随意的翻了翻，就放了回去，目光瞥见了谢毛毛的书桌上还摆着三五个小玩偶，他就问：“你很喜欢这些玩具吗？”
　　“什么玩具，他们是我的朋友。”谢毛毛一脸的骄傲，“每天晚上我都跟他们说话呢。”
　　钟安龄点了点头，直到谢毛毛把作业交给他。
　　他接过来检查，发现正确率还是挺高的，“谢毛毛，你很聪明的，为什么不好好做题呢？”
　　谢毛毛嘟着嘴，“因为我赶时间啊。”
　　“……”
　　这个时候，老谢敲了敲门，“毛毛，你妈做好饭了，安龄在这一起吃吧。”
　　“不了谢叔叔，毛毛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她很聪明，只是需要一些耐心来教导。”
　　老谢搓了搓手，好像在面对谢毛毛的班主任一般，莫名的紧张。
　　“好，我知道了。在这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钟安龄推辞着朝外走去，谢妈妈听见了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也是热情的挽留着。
　　钟安龄不擅长应付这样的情况，只能呐呐的摆手：“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叔叔阿姨再见。”
　　于是他脚下生风的离开了谢家，随着红漆木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门被合上，院子里恢复了寂静。
　　谢妈妈穿着围裙收回了视线，“毛毛呢？”
　　“在屋里，赌着气呢。”老谢叹了一声：“你别对孩子那么凶，老是喊打喊骂的，她会出现逆反心理。”
　　谢妈妈冷哼了一声，“就你会心疼孩子。”
　　回屋一看，铺着碎花底巾的餐桌上满满当当的菜，都是谢毛毛喜欢的。
　　老谢当个和稀泥的，哄了好一阵把谢毛毛哄了下来，看见桌子上的菜，谢毛毛的态度软化了些。
　　但是今天她挨了打，脾气也大了，以往吃完饭都帮忙端碗收拾，但是今天却是筷子一扔，站在电视机面前看电视去了。
　　声音开的老大，还时不时的瞥一眼谢妈妈，冷哼着挑衅。
　　谢妈妈也不理她，板着一张脸在厨房叮当响，收拾东西也带着气，留着老谢在中间两头为难。
　　乒了乓浪，稀里哗啦，日子就是在这样琐碎而又热闹的声响中过的飞快。


第11章　甜汽水
　　隔天起来的时候，还是谢妈妈叫起来，谢毛毛打着哈欠，任由着妈妈给她扎头发。
　　她的头发又多又黑，要费很大的劲，谢妈妈宽大的手一下子拢了起来，然后编成了麻花辫放在了胸前。
　　这个时候，谢毛毛也差不多发完了怔了，然后下了床洗漱吃饭。
　　看着谢毛毛跟妈妈一前一后的坐到了餐桌上，老谢笑到：“你们娘俩怎么不打了？”
　　谢毛毛嗑了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