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钓过鲨鱼吗-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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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衣服上都是一身的烤肉味儿,小穗让他开窗通风,自己拿了睡衣去洗澡。
为了这次度假,她昨晚其实没大睡好。安排上都听他的,她问都没问。
洗完澡换上睡衣,她专门挑了件冬天才会穿的长袖长裤,从头到脚的皮肤都被严实的裹了起来。猫在洗手间涂护肤品,看着镜子里蒸得粉粉的脸,她的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样穿,是不是太保守了?防他有必要吗?他本来就和石头做的似的,不好打动。
收拾完,小穗对着镜子又照了半天,一狠心,把上身的内衣从袖子里拽了出来。
开门的时候,洗手间里的氤氲热气和她一起涌出来。小穗头发半湿,黑发雪肤的清纯,灯光下看别有一种强烈的反差美。
周望川在窗口抽烟,回身看了她一眼,把烟头熄灭。
小穗走近,抽出几张纸巾擦发梢的水滴,无辜的问:“大晚上的,抽什么烟?”
“解酒。”她说热,屋里空调风开得很大,他对着她一头的湿发皱眉,“怎么没吹干?”
“太长不好吹,下午采摘累得我胳膊疼。”
理由充分,她娇气地抬着手臂让他看。周望川绕过香喷喷的她,进浴室找吹风机。
小穗盘腿坐在床沿上,身后嗡嗡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膜响起。他的长指从她的发间穿梭而过,动作生涩而轻柔。
小穗甩了甩头发,被他一拍脑袋,喝斥她坐好别动。
周望川站在她后方,距离她很近,居高临下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乌发下瓷白的前额,挺翘的鼻尖,再往下——她的衣领扣子开了一颗,白云一般的山峦隐约可见……
那个手感他最近已是极为熟悉。他不动声色地后撤一步,小穗的发根被拉扯,呜的叫了一声。头顶的大手揉了揉,小穗回头看他,他把她的脸扳回去,眼睛却躲开了她。
眼神深处的抑制小穗看得分明,她微低头,下意识地拢紧衣襟,耳根刷地红了。
吹完头发,她酒后口干,看小吧台上多了两瓶矿泉水,房间大门也被锁好了,问他:“你刚才叫客房服务了?”
“嗯。”他拉好窗帘,开包找衣服去了浴室。
上床前,小穗瞥了眼床头的抽屉,好像被人动过的样子。茶几上多了他抽烟的东西,估计他是找打火机吧。
但会不会是找别的东西?小穗拉开抽屉,看见某个酒店的服务产品,又刷的推回去。
有的酒店常备这个,有的酒店却没有。所以——是她把他想污了,还是……图谋不轨的不只她而已?
小穗想不清楚,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低低呜咽了几声。
她后悔了,不该和他约束什么让他规矩点的鬼话。两个人都高风亮节的规矩,未来可就任重而道远了。
大男大女,谈个恋爱像puppy love一样懵懂纯情,反正她不喜欢。
浴室里他手机响了,听起来又是工作电话,都这个点了……小穗翻个身,夜晚正是酒意上涌的时候,心乱地刷了会手机。
短视频里主播劈里啪啦说个不停,语速极快,她试图听进去他在讲什么,效果却……催眠得很。
等周望川讲完电话出来,床上的人眼皮沉着,已是睡得直打小呼噜了。
早八点,小穗酣睡一夜,窗帘没拉开,阳光透进来,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懊恼的捶床,这感觉,像错过了一个亿……
周望川跑步回来,门锁叮的一声。看她还赖在床上,放下东西叫她:“起不起?吃早饭去?”
她不想让他觉得女朋友是个懒虫,从被窝里探身出来,撑着毛茸茸的脑袋问他:“那个,你昨晚真的睡的沙发?”
沙发上枕头被子都没有,干净整洁的不像有人睡过。
周望川没答,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腿:“你睡觉不老实,你知道吗?”
算他没有木讷到不可救药,小穗笑起来,轻踢他一脚:“不可能,我睡得死死的。怎么,对你毛手毛脚了?”
“差不多。”
她长发蓬乱,素着一张脸,却比妆容精致的时候小了好几岁。周望川低头吻她额头:“几点了,还赖床?”
他身上的汗味不重,小穗勾着他的脖子撒娇,软乎乎的说了几句话,没一会两人就抱成一团。
他沉沉地伏在她身上,含着她的舌尖吻她。
右手往下,从睡衣下摆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睡衣被他卷到了胸口,他还嫌不解气,用力一扯,一下子畅通无阻。
扣子不知是开了,还是绷掉了,小穗推他:“轻点……”
她的口是心非在这时又发挥了作用,他松开嘴,起身准备对她衣服温柔一点。她却凑过来,抬起脸贴上他渣渣的下巴,还要他亲。
最终她也不知道衣服是怎么开的了,昨晚比云朵还诱人的地方被他爱抚了个遍。这下她再喊重,他也不理她了。
手臂从她肩下绕过去,把她的上身轻轻抬起,和他贴的更紧密。他的唇向下流连往返,许久小穗不满,在他额头上咬了一小排牙印。
在场面失控之前,他生硬的停住动作,拉上被子盖住她。同时腿挪到一边,和她错开了身。
“再陪我躺会……”
她抱着他不让走,周望川把一直揽在她后背的手臂撤下来,低声叹了口气,“我哪躺得下……”
她不敢拿手碰他,也不敢往下看,只抬眸瞅着他的眼睛,眼里可怜兮兮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很不舒服吗?”
周望川揉了她最后一把,拉开她缠住的胳膊:“你说呢?”
“我哪知道呀。”
她的装无辜他向来没办法,也不解释,牵起她的手往下摸。还没摸到,小穗嗷一声大叫,猛地抽回来,脸躲到一边不敢看他。
“你自己说的,擅长刹车……”
“那也不能总踩刹车!”他压着她,热气吹在她耳边,“不是我擅长,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太快。”
小穗扑哧一笑,依旧别开脸。察觉他慢慢放松了力道,就势滚到一边,故意曲解他。
“没事,这方面要试用看看。也许试用完了,发现我并不嫌弃呢……”
被她没羞没臊的话气到脸红,周望川愣了一下,抓住她的腰,老鹰捉小鸡似的把人拉回来,照着屁股啪的打下去。
“你——再说?”大白天的他都说不出口。
“不说不说,知道你最纯情了!”
她讨饶,撅着屁股躲,但敌不过周望川的力气大。他牢牢覆在她背上,打了几下就停了,双腿压住她,用“实力”说话。
小穗忽地噤声,异物感火热的清晰,她僵住完全不敢再动。
“知错了没有?”
她声音比蚊子还小,脸捂在被子里鼻子都要压扁了:“知错了,知错了。”
“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顺从之极,周望川好一会也没动,半天才咬住她的耳垂,比她声音更轻地说:“下次……再说。”
第61章 要有所取舍
有些事情,必须要结婚之后才能去做吗?
小穗谈了几年恋爱,从没想过结婚这回事,对结婚那张纸她看得很轻。
廖驰也是这样,婚姻对他来讲只是个名词而已。但方丛不是。
廖驰往方丛家跑得勤,方丛以为他只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他的热度居然并不见消减。
他甚至下载了好几个育儿APP,对她例行的每日一“劝”——大人小孩到这个月份该补点什么,孩子这个孕周在妈妈肚子里有什么变化,胎教适合听故事还是音乐……
孕育生命是个神奇的旅程。方丛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以为是胃痉挛,她早晚仍然时不时的返酸,肠胃不太稳定。
喝完热水没反应了,过了几分钟又开始轻微地蠕动,身体不太像孕吐那种的异样难受,她才反应过来,是小宝宝在活动。
她惊喜得晚上睡不着,隔天一早告诉过来送饭的廖驰。廖驰给她科普的头头是道,说初次胎动大部分是这个月份,每天胎动最频繁的时间一般是夜晚睡觉前后。
可方丛从他眼神深处读得出来,没能第一时间亲身感受,他心里满满的遗憾。
端午节假期第一天的后半夜,方丛起夜去洗手间,起身时发现内裤一片濡湿,踉跄几步赶紧给廖驰打电话。
到急诊天都快亮了,医生排查了各种出血的原因,归根于母体体质太弱免疫力不足,胎儿有早产的风险。
两个大人吓到不敢说话,方丛在病床上输液的工夫,廖驰电话问了几个朋友,哪间妇产医院保胎最在行,有没有这方面的名医专家。
问到一家最有名的私立医院,说可以安排国内的产科权威专家到本城来会诊。廖驰当即敲定,就这家,一会他就找人过去办手续。
方丛惊魂甫定,倦倦地靠在床头。廖驰挂了电话过来,看了看药液的流速,一脸疲态的一句话没说。
周遭安静了片刻。这样的静谧,还不如他痛快地说她一顿,让方丛来得舒服。
“我很小心了……”
“知道,我没怪你。”
他一副面色青白的模样,连电话的情况也不和她说。方丛抬起输液的右手,细细瘦瘦,针眼却很粗,估计明天又要淤青了。
左右她只能待在这里,而他一时半刻也不肯走,她不想奔波了半夜之后,两人都带着情绪等待另一个半天。
“有话你想说就说,想骂就……”
“骂?不行,我宁可骂自己。”
她的模样实在让他心软,廖驰拉过被子,盖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别害怕,输完液让医生看看。无论如何,这次你在医院安心住几天,养养再回家。”
方丛犹豫:“可……”
“你想回家?”
“嗯。能不能回去住?白天再来输液也行啊。”
廖驰望着她,眼里的不认同一闪而过,深吸了口气,神色随之沉着下来。
“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以孩子为重这种话,我没有资格说,我知道。”
脑子里的景象浮现,她卧室里一沓的书本和文件,连床头都摆满了,假期依然。
“工作是做不完的,平常996没有关系,这时候——也许你要有所取舍。”
方丛斜靠在床头的后背蓦地僵直,动作幅度不大,他眼尖的察觉到了,适可而止的自省,“我的话你听听就算,不是说你或者骂你,只是一点点建议。”
她心里埋着的刺被不轻不重地拨了一下,垂下头,床单上的另一只手压得更紧。
过了一分钟之久,反问他:“取哪个,舍哪个?女人有事业心,有错吗?”
“只要平衡好,当然没错。”
她的音调轻到听不出情绪:“我没有平衡吗?”
眼看她较真了,廖驰试着安抚,握住她扎针的手腕:“你有,这么长时间为了孩子请假在家,我理解这对你是个多难的决定。”
心知话说重了,又补充,“而且,我心怀感激。”
廖驰太知道她有多热爱她的事业,没有人比她更视工作如命似的拼尽全力。
方丛虽然此刻后怕,但怀孕之后的迷茫,她不认为别人能够感同身受。
在家休息是个不得已的选择。前些日子律所的年中评优结果出来,她的排名不错。三季度正是为年底冲业绩打基础的时候,客户、项目让她如坐针毡的放不下。手头一堆工作,也不是想脱身就能脱身。
“平衡”,职业女性面临最多的难题,今天轮到她不得不面对。一份可以长远奋斗并给予保障的事业,对女人有多重要,对身无长物的她有多重要,她不敢中途放手。
“你真的理解吗?取舍在你看来轻而易举,对吗?”
窗外天已大亮,晨曦拉来帷幕,又是一个忙碌充实的都市清晨。
这些日子,方丛听惯了他貌似卑微的好话,可她的观点没变,廖驰从来和她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一趟趟的跑腿,一遍遍的求和,一遍遍的表示他会快速学习。长久积累的失望并没有让她心软,她只发愁他根本不明白。
“我要加倍努力,我要更好的事业,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和我一样。”她指指自己,“我没和你说过吧,我爸妈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
廖驰静静地听着,摇了摇头。
“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他们才知道是女孩。老家的小镇上管的严,他们去找了不知哪个山沟沟里的算命先生,说丛是一个扁担挑起两个娃娃的意思,这样才能让他们二胎盼到个儿子……”
方丛苦笑,在老家那种偏远不发达的内陆地区,重男轻女的想法根深蒂固,不止她爸妈,家家都一样。
很快弟弟来了,巨额罚款也上门了。爸妈带着弟弟东躲西藏,凑了好几年终于给弟弟凑上了户口。
家里从此一贫如洗,她几度差点辍学。学校老师看中她是个脑筋聪明的孩子,初中免学费、高中又特免学费的一路学过来。
“家里早就定好了,让我高中一毕业去工厂打工,给弟弟攒一套城里楼房的首付款。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我偷偷躲到老师家里,借了一千块当路费,才终于幸运地迈进了大学的校门。”
那之后,她和家里失联了好几年。春节、假期她从不回去,但往家寄的钱从大学开始从没断过。这些历史她没和别人提起过,苦不堪言的过去,她自己经历过就够了。
那时做她男朋友的廖驰,比现在还要眼高于顶、不落凡尘,她开不了口,他也想不起过问。
“我……”廖驰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当年不懂你的辛苦,让你伤心了……”
重逢后他评价她“用力过猛”,当年廖驰想必也是秉持着同样的看法,为勤工俭学的工作占用的时间,两人闹过好几次别扭。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现在我过得好好的。”
方丛的手指展开又握起,指甲不自觉的去抠手心。她今天也是昏了头了,一说她该为了孩子取舍,心里憋不住,把这些多年没提过的事对他和盘托出。
翻这些老黄历有什么用呢,她都觉得自己絮叨。
廖驰却打通了很久以来的疑虑:“所以,你怕我家里的事太……复杂?”
自打知道孩子的事之后,他也想了很多。也许真是有了孩子,男人可以一夜顿悟。漂泊游荡了这么多年的心,从在医院确认的那一刻起,似乎一下子定了下来。
以前,未来的憧憬里全是事业,要把云驰做大做上市,要在公司里占据主导权。而现在,他的憧憬一分为二,另一半是以前没有筹划过的将来的生活,要养家养孩子,要把孩子抚育长大。
和方丛每日苦口婆心劝慰的话,很多他前一晚翻来覆去想过很多遍。方丛没听进去多少,他自己重复来重复去,内心深处反而越来越坚定。
家人的看法,原生家庭的影响,在廖驰看来,重要但也不重要。
“如果我厚着脸皮说我家的情况简单,家庭因素完全不会影响到我和你,肯定是骗人的鬼话。不过,我的小家我做主,这点我百分百的肯定。”
廖驰站起来,在她床头弯下腰,视线和她平齐,“我也向你保证,会努力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爸爸。”
突然的信誓旦旦,言语间十足的郑重严肃。方丛在与他的对视中呆愣了一下,被他搞得有点手续无措的看向别处:“你越扯越远了,我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想那么多。”
第62章 你就坐着
方丛对孩子是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廖驰看得分明,他不会傻到当面拆穿她。
当天方丛还是没住院,隔天两人去私立医院做了全套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医院组织几个业内首屈一指的老专家会诊,场面十分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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