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钓过鲨鱼吗-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穗不知道再说什么,她应该善解人意的附和他,或是体恤他、应承他。
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说,因为现在,她的“立场”已经和他不同了。
第66章 谁是定海神针
新的董事会召开之前,老廖总推着轮椅,意外的现身公司。
恢复了几个月,他行动自如多了,只是以后常年离不开医院,医生说要长期服药。
一进云驰,惊动了许多在公司服务多年的老员工,纷纷过来和他问候。最近这两年,他几乎是全盘放手,来公司的机会极少。
周望川正在大会议室里听销售部门的早会,会议室的门被敲了两下,然后轮椅先进来,所有人急忙起立迎接。
一一打过招呼,老廖总笑声洪亮,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不减神采奕奕的风范:“你们开你们的会,别被我老头子打扰!望川啊,我去你办公室等你。”
哪能真的让他等,周望川匆匆做了几点总结,从会场出来。
办公室里,老廖总凑在他的发财树上研究。老一辈的人对这些格外迷信,廖氏从南方起家,对风水的重要性深信不疑。他屋里这棵树形状不规则,看不好是招财还是破财。
周望川走过去:“您身体好些了吗?有事叫我就是了,我去家里找您。”
回国后,周望川去看望过老廖一次。那会老廖还要每天输液,医生不让他四处活动,防止中风复发。让一位老人拖着病体过来,周望川心里过意不去。
老廖深深叹气,话语中嗟叹不已:“我来看看你。”
周望川自然的一笑:“我好好的,没事。”
“他们和我说你要辞职,这么大的事,竟然都瞒着我!”
老廖越说越气愤,“你不许搪塞我,好好的,你辞什么职?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让你连云驰也不要了?”
周望川没叫行政的人来,把茶具清洗一番,亲自动手给他泡了一壶新茶。
泡茶的工夫他不想分心。老廖拍着轮椅的扶手,问得单刀直入:“我今天就是来给你撑腰的,你和我说个明白,是有人赶你走,还是你自己要走?”
这叫他如何作答,周望川把茶具放在沙发区的茶几上,笼统说:“内因、外因都有。”
“是不是廖驰,臭小子不安分的搞事情?”
老廖虽然之前远在国外,对公司的情况也清楚几分,一提就来气:“年轻人争强好胜,有时候难免失了分寸,别和他一般见识!云驰发展到今天不容易,这么多年过来,谁是公司的定海神针,这不明摆着吗?”
似乎还嫌话不明白,老廖江湖气十足的说:“你是营盘、他是兵,做完上市,他哪来的回哪儿去。你不同,你必须留下来!”
父子的亲疏他也不顾了,充满诚意的挽留周望川。
他是周望川一直以来敬重的长辈,多年合作,他的慷慨和屡次力挽狂澜的决心,都让周望川心怀感激。
很多话,他对别人可以开诚布公的一说到底。面对老廖,他不想伤了老先生的一片心意,特别是,还要顾及他的病情。
“我……”
老廖心急,不等他说完,干脆转动轮椅走到门口,冲对面高声地喊了一嗓子廖驰。嗓门之大,整个六层都听得见。
廖驰应声打开办公室的门,脸上一下黑了半边。公共场合呼来喝去,他不要面子的吗。
周望川也被弄得哭笑不得。老爷子做事干脆狂放,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
“你来说一说,一个优秀的公司交给你,怎么就乱套成这样了?”
老廖喝斥了一句,对着廖驰吹胡子瞪眼。
廖驰的口才也不弱:“您说周总辞职的事?人事问题,牵扯到公司乱不乱套干什么。”
他们父子从来不对付,要不是困在轮椅上,老廖早跳起来打他了。
“人都要给我气跑了,还不乱套?”老廖指着他点点戳戳,气道,“有人居中挑拨,你不把人揪出来,却放任事情发展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不是我放任,这是公司该走的程序。”
“程序?”老廖冷哼,“你别以为我老眼昏花,走程序就没你的事了?”
“我只能说,这样的结果我也很遗憾。”
廖驰不认,但老廖的火眼金睛不是吃素的,中间的猫腻猜也猜得出来。
长久以来实权旁落的不满,不至于让廖驰动手留下把柄,但谁说放任自流不是另一种推波助澜?
“你还犟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要做产业,不是做金融!没有科技,你上得了市?”
廖驰和周望川一个站在沙发头部,一个站在沙发尾部,两人都没坐下,专心听老廖发落。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金融公司被封杀,你还没想明白?”老廖索性说得更白话一些,“找你来做局,不是找你来给我拆台的!股东再想挣钱,前提也是要能容人,容得下帮大家稳住根基、从市场上挣钱的人。我看你啊,榆木脑袋有得磨呢!”
当场把廖驰训得灰头土脸,转头压下火气,劝另一个:“这几年云驰有了起色,你的努力功不可没,不要轻言放弃。工作上有矛盾,我给你做主,有要求你尽管提。辞职的事,再慎重地考虑考虑?”
在礼贤下士这一点上,周望川从没见过谁比老廖做得更到位,更加低姿态。所以,手下很多人愿意多年追随他,廖氏旗下的其他公司也是能人辈出,很多高管周望川都熟悉。
可是,这次他迟迟没有表态。
老廖比他还急:“你觉得不好提?不要紧,哪怕你的要求是让他走人——”
他一指廖驰,眼都不眨一下的苦口婆心,“我们也可以坐下来商量。”
这是铁了心要留他了,不管廖驰听了这话心寒不心寒。
古代皇帝平定天下之后“飞鸟尽良弓藏”,老廖的心意很明确。只是这个良弓不是周望川,而是他廖驰。
在老廖这里,他从来是给人垫底的。廖驰拧过脖子,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一片静默里,周望川心平气和地开口:“不用了廖总,这就是我最慎重的决定。”
老廖遗憾地走了,轮椅上他的背影老态龙钟,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挥斥方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廖老板,更像一个年过古稀的平常老人。
临走前,他和两人感慨,我知道我是倚老卖老,说什么你们已经听不进去了。这几年业内风云变幻,你们看的平台更大,面对的情况更复杂,眼界上我们这一代已经不敢托大了。
晚上回家,周望川把这句话说给小穗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去意已决。但老廖的信任,他不忍辜负。
“后面公司所有的事,你真不管了?”
“老廖总的意思,让我接着挂名一段时间。非执行董事或者常务顾问,无论如何不能让业务断层。”
两人刚吃过晚饭,小穗做饭他洗碗。周望川已经被她不经意的培养成了洗碗高手。
水龙头哗哗轻响,小穗站在他身后,靠在流理台上咔咔啃苹果,眼珠转了转。
“对啊,你还有个股东的身份,可以接着为公司发展献计献策。你手里的股份,道理上公司无权要求你卖掉,没错吧?”
“没错。”
上市在即,原始股的股份增值近在眼前,公司没有强制赎回或者要求他处置的权力。这一点上,他和其他的所有股东没有区别。
何况他也不想卖。周望川手里洗着碗,看了她一眼,“我也要养家糊口,将来的老婆本就靠这个了。”
小穗清咳一声,老婆本什么的……那是八百年以后的事吧。
“问你个问题。”周望川关掉水,擦了擦手上的水。
“什么?”
“那天早晨想问你的,没来得及。”
她说自己是小黄鱼,一打岔就岔出了十万八千里。周望川打开双臂,撑在她后方的台面两侧,“你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要求吗?”
他高大的身影整个罩住了小穗,顶灯的光线被遮住了一大半,“或者说计划,打算?”
好严肃的话题,小穗口中的苹果忽然不香了,讷讷道:“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早吗?”人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了,还早?
“嗯!我对你没要求,你知道的……”
“也没打算?”
他给她理了理头发,不忍她眼中藏不住的仓惶,“我太唐突了?那就有空想一想,然后我们再聊?”
小穗猛点头,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
“我们的事不急,你的事情最重要——你下一步的计划,是找工作,还是歇一歇沉淀沉淀?”
“还没想好。”周望川直起身体,打开冰箱,给她拿饭后的酸奶。
“这几年那么辛苦,不如先歇一段时间?”小穗从后面抱住他精瘦的腰,“歇歇吧,没有工作不要紧——我养你!”
豪言壮语脱口而出,她的口气倒不小。周望川砰的关上冰箱门,笑着问:“这是,认可我的意思?”
“我一直很认可你啊。”
“我是说,体力上……”
把他当小白脸吗,养起来歇在家里,专心伺候她?
小穗却没像他预期的羞红了脸,脑子里想起昨晚、再前天晚上,悄声问:“你平常去健身房,练肌肉吗?”
“不多。你希望我去?”
“不是,不练就好。”小穗踮脚,附在他耳边说,“人家说练那个对腰不好,而且……不容易那个。”
听婚后的小姐妹说,男人举铁和力量训练做得过多,对“某些”方面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说完,小穗古里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人就要跑。
被他一胳膊勾回来:“我像是经常去练的?”
“呃……”
“想吃小黄鱼了,是不是?”
第67章 他叫慢点
小黄鱼……小穗的脸烧起来,这似乎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她扭腰推他,眼睛不知看向哪儿好:“我只是提醒你一句。”
“不是总怪我拉你熬夜?今天时间正好。”
小穗看了眼钟表,八点钟还没到。夏日里天黑得晚,夜幕上空还透灰白的暗色调。
额头上若干条黑线下来,哪有这么早的,她摇头:“不去……”
周望川不顾她的半推半就,身子一矮,轻而易举的把人扛上肩头:“抓紧时间。”
大多时候,他对她包容有加。比如她爱喝酒,爱和朋友出去玩,他很少硬性的约束她,随她开心。
找个年龄大几岁的男朋友就是这点好,懂得给彼此更多的自由空间。可某些其他的方面,一旦开了头,她就完全被剥夺了话语权。
当然,卖力的是他,享受的是她,没有话语权好像也是正常的。
一沾床小穗往空调被里躲,窸窸窣窣的把卷起的衣服悄悄拉平。他追着吻上来,压住她的唇,一边亲一边双手解自己的衣扣。
曲起的手指迅速行动,很快带着热烘烘的气息全身贴上来,小穗知道他着急了。
心中那一丁丁点的“仪式感”作祟,无论气氛再急切再热烈,她也不愿意……自己脱衣。显得她多迫不及待似的,她也觉得自己矫情,人在卧室了还纠结这个。
女儿家的小心思,男人很难体察得到。周望川见她迟迟没动静,低下头,剥小香葱似的把被子剥下来:“不脱?穿着——也行。”
语气挺勉为其难,伏在她身上,吮她锁骨中间微微凹陷的小窝。小穗轻轻颤抖,上身从肩膀到腰全被小虫子爬过一遍似的酥痒。
他牙齿力道更重的向下肆虐,小穗软着腰蹭了蹭床单,想挪却挪不开。
他嘴上说穿着也行,没两下嫌碍手碍脚,上衣被他从肩膀一端褪下去。另一边被挡住,他揪着两边的衣领使力,硬是把领口撑到极致,衣物擦过她的皮肤,到腰,再到小腿,一口气全给她扒掉了。
男人的狼性尽显,此刻什么正派理智都是假象。
周望川从后架起她的后背,让她挺得更高。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和他唇齿间的火热,让小穗咬紧下唇,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咽回去。
“别咬,很好听。”
他扣着她的下巴,按住轻揉。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不太放得开,惯常的伶牙俐齿变成了温顺的服服帖帖。
周望川更舍不得放手,恨不得把人融化在他怀里。想听她柔得像游丝一般的嗓子,逗她说话:“叫我一声。”
按住她腰,手下滑进去。小穗提气,开口的声音要碎掉了:“慢点,慢点……”
“我叫慢点?”
周望川不满,重重咬她唇,上下都用了几分略带轻佻的狠劲。
小穗疼痛:“不叫……哎,轻点……”
他缓了力气,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个称呼,他想听这个。
小穗难为情地把脑袋扎进他肩头:“不要。”
结婚之前,她可叫不出口。
狂风骤雨席卷而来,他固执地要她说那个。狠戾的招式不管用,后来,又换成了漫长而深重的折磨。
颠颠簸簸中,几度小穗失重到要放弃,下一秒就要头昏脑胀的举起白旗投降。
他的狠心终究没有无情到底,软软求饶的音调一起,没几句就换了角度,力气不减。
……
停下来的时候,小穗被他抱着喘息。真是怕了他了,不明白哪来如此深的执念。
床头的地板上躺着一大团丢弃的纸巾,他从被子里又丢出几张。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她的耳垂,打起商量:“下次呢,行吗?”
“……”
叫了多少声他的名字,她厚起脸皮,好哥哥坏哥哥的都喊了,合着白叫了。
男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廖驰这一天,心比被秋雨浇过一场还要凉。
生平第一次下班早退,去附近的进口超市采买了一大兜食材,照例去方丛家。
方丛一下地肚子仍觉得坠坠的不适,白天尽量平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廖驰到卧室看了一会儿,人接着进了厨房。
今天他来得格外早,脸色也淡得很,方丛看书就有些看不进去。
她的考试还有一个月开始。从医院回来后,她连电脑和手机这些电子设备也用的少了,据说辐射多少都会有一点,这几天她在专心看书。
厨房里,廖驰正和张嫂对今天晚餐要吃的菜。有肉有虾,廖驰非让张嫂再加一道海带的菜,补一补碘和其他微量元素。
客厅书架上,廖驰买了好几本孕妇食谱,时不时的要拿出来翻一翻。把他严谨的治学精神用在孕妇餐搭配上,张嫂哪是他的对手,被他说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
“不用那么精细。”方丛在厨房门口杵着腰听了几句,“又不是考试,要严格地按照书上说的来,一点不能错的。”
泡海带至少要一两个小时,这会有点晚
。张嫂干活任劳任怨,但担心晚餐时赶不上,隔夜又不新鲜了。
方丛觉得他小题大做,营养搭配上大差不差就行了。
廖驰回身看见她,当着张嫂的面没有坚持:“那就明天中午做。你再去躺一会,晚饭好了我叫你。”
他把方丛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又把拖鞋从她脚上脱下来,整齐的摆在床边。
床头摊开几本厚厚的英文法典,上面花花绿绿地做了很多笔记,可见她白天的用功。廖驰没敢收,往另一边推了推,腾出多余的空间。
想了想,他幽幽地说:“对我来说,给你调理身体,就像我要面对的大考一样。想想你自己的认真劲,你就能理解我了。真的——不能出错的。”
从前他何时分心管过这些生活上的琐事?一应俱全的照顾她的衣食起居,阿姨的食谱都要盯着细节一点点纠正。
她太了解他,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极限在哪里。他在转变,不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而是慢慢摸索,坚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