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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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冬荣凝视着我,像是在疑惑我这个问题本身。
“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感觉。”谢冬荣翻了个身,重新覆压上来,他熟练地吻住我,此刻,他的吻技相较于之前已然突飞猛进了,“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热气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环绕着我。
谢冬荣他不明白,倒也正常。
毕竟他从未体会过爱而不得,想要的东西,也总是伸伸手就能自己滚入他的手中。
我想,他这段时间的发情期,我还是会配合他的。
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在离别前,疯狂地拥有几次。
请允许我这样自私一下吧。
第九十二章 电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在为了磐石的“放生”工作做准备。
母舰距离目的地愈发地近了,现在,在最前端的母舰操控人员那边,已经有了阿穆特星的具体影像。
阿穆特星正在向人类招手。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人类就像是终于发现了新大陆的投机者,他们以翘首之姿期待着接下来的每一种可能,瞧见机遇?发财?这是他们从渐近的阿穆特星上所看到的。
而那些期待着着战斗,等待着上级命令的士兵们,就如同一尊尊被调试好的器械,被放在中层的训练营中不断调试。
也有感到家乡将近,肌肉里的每个细胞都宣泄着躁动的人,譬如磐石。
而那些惯常忧虑的人则是少数,譬如我。
其实这个时候的忧愁是毫无用处的,我知道。
但我这颗没用在正途上的大脑,就是喜欢思考那些无意义的事。
大概很少有人会同情心泛滥到为另一种族的生存状况而担忧吧。
我原本也认为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向来觉得那些吃着猪肉还说猪可怜的人是多此一举。
但就在现在,这种忧虑却实实在在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就算人类全然统治了另一个星球上的另一个种族,又当如何呢?
我们到达阿穆特星,是会将阿穆特人们屠戮殆尽,还是会像贵族仆役平民一般,去仆役另一个种族?
是否会复现奴隶社会的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再像曾经的历史那般,再将这一切推翻呢?
这么说来,无论人类的领土扩张到哪里,发展的进程或许终究是一个闭环。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抱住脑袋,我笑了笑。
恐怕磐石知道了都得笑话我呢。
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按照往常的时间,这个点是应该睡觉的,但我还是得去跟谢冬荣见面。
并非我不想见他,是介于想见与不想见之间的那种心情,反正就……一半一半吧。
心脏的悸动告诉我,我是想见他的,想摸摸他的脸,跟他说说话,然后和平地相拥而眠。
但很遗憾,我跟谢冬荣并非那种关系。
见了不久就得做,他的温言软语有时候就注定了接下来的索取。
我觉得有点累。
但想吻他的时候,我还是会吻他的。
有的时候他会露出孩子一样的神情,就在完事儿了之后,那种懵懂的茫然,让我觉得或许他是值得怜惜的。
虽然他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按照博士给的正常指标来讲,谢冬荣的发情期应当会持续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两三个月一次。
但他这一个月不到就两次,着实是让人有点吃不消,我曾建议他去博士那儿询问一下,免得出什么问题,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漫不经心地转过眼,表达一下对博士的不屑。
“等那个外星人走了,你就立刻回来吧。”这回,冷不丁地,谢冬荣冒出了这一句。
我听了有些想笑,“为什么?”明明内心知道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
可谢冬荣却并不回答,他只是伸手揽住我的腰,手中微微用力,呢喃似地,他说:“嗯,反正到时候你就没什么事了,搬到上面去住,平时见面也会方便一些。”
从客观条件来说,谢冬荣的话语无疑是正确的。
但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电击的手术,他应该已经做了吧。
“……博士说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看着谢冬荣的脸,我小声说。
谢冬荣的身躯僵了一瞬,抬眸看向我的时候,我无端紧张,“你怎么就那么听那个老头的话?”他眯了眯眼。
不听他的听谁的?听你的?我有些发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是伸手摸住了谢冬荣的耳朵。
他的耳朵软软的,形状也很可爱,跟他这个人一点也不相配。
“陶树……”谢冬荣毛茸茸的脑袋噌进我怀里,他好像在说什么,但他发丝挠得我脖子痒,一时之间我没听清。
“怎么了?”我问他。
可谢冬荣却并不回答我,我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应当是睡着了。
如果现在能成为永恒就好了,不切实际地,我这样想,不去考虑其他任何因素,仅仅是在这一瞬间,我和他两个人。
内心忽然产生了浓重的不舍,没有哪一刻,我感到自己这么喜欢谢冬荣。
但事情终究是会发生的。
生活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刺你一下,并且为此而得意。
我不想让谢冬荣进入那个电击治疗的房间,但是显然,这是他已然做出的决定,我是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
那个时候母舰已经开得颇近了,阿穆特星的轮廓渐渐地,已经从一个小点转化为整个视线都囊括不了的巨大地域。
远远地,从饲育室的小窗中,我看见了这个星球的地貌。
的确跟地球有所不同,但是相似之处也有很多。
如果站在人类的角度,将这里作为自己的第二家园,似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为放生而专门准备的飞船已经早早就绪,大概是约摸在明天下午的时间,我将带着磐石坐上那艘相较于母舰而言小得多的飞船,驶向下去。
我该庆幸博士为谢冬荣准备的电击治疗是在我离开母舰之前。
虽然磐石那里的事情也很多,虽然我的确十分不愿意让谢冬荣去做这个手术,但毋庸置疑,在这样的时刻,无论多忙,我都得陪他,就算他之前不说,也没有刻意要求过我,我也依然是会去的。
约摸是我的神情过于郑重了吧,谢冬荣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调笑。
直到走到治疗室门口之前,我都以为这次“陪护”的应当只有我一个人。
可我在治疗室门口碰见了谢凝白。
今天她穿着机甲战斗班所独有的小西装,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篮子,看起来美好极了。
几天不见,她似乎更漂亮了些。
我想我的表情是有几分凝滞的。
但谢冬荣却表现得丝毫不意外,带着礼貌的笑意,他迎上前去,跟谢凝白说了些什么。
其实站在我这个角度,是能听见他们对话的内容的。
但是那一刻,单看着那副景象,看着谢冬荣耀眼的笑容,我就觉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再次,“他们真的很配”的念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
我感觉我瞬间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就好像不过是谢冬荣随手带来的一个仆人那般。
看谢冬荣的表情,他应当是知道今天谢凝白会来的。
但他没有告诉我。
心中泛起了一种钝钝的痛感,果然,这颗冷不丁的刺终究还是扎进来了,而且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不久后,博士也从里屋出来,他好像也对谢凝白的出现感到理所当然,后来稍微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博士一早便知道的。
是谢凝白自己申请要来陪着谢冬荣的,以远房亲戚的身份。
但看博士的表情,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这“远方亲戚”的深意。
谢冬荣马上就要进治疗室了,在这种时候,我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在谢冬荣进更衣室换上病号服的时候,我跟了进去,拉着他的领子令自己能够到,后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
“不疼……”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的脸,我说着这个词,觉得心揪着,闷闷的感觉,很不舒服。
“本来就不疼。”谢冬荣冲我笑了笑,这样告诉我。
就这样,在我的目送下,他走入了那个房间。
我和谢凝白等在外面,一时间都没什么话说。
最终是谢凝白先开的口:“最近我跟冬荣发展得不错。”
我张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凝白家跟谢冬荣认识,要是她知道了我跟谢冬荣的关系,只怕会闹得人尽皆知吧。
谢冬荣自然不可能将我跟他的关系告诉给谢凝白的。
“是吗?那挺行。”勾了勾嘴角,我说。
谢凝白哼哼两声,表情颇为自得:“等着叫嫂子吧。”
嫂子?就算是叫,也应该叫弟妹吧,我忍不住在内心打趣自己。
“是嘛?我等着。”笑着,我道。
那样倒也挺好的吧。
我抬头,凝视着门上的灯,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难受,也不欢喜,只是有一种灵魂被撕扯的感觉。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将我体内的另一半拉扯着,叫嚣着要分开。
一时间,脑海中闪过谢冬荣被电击后了无生机的模样,我头上冒虚汗,背靠住冰冷的墙面,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我……还有屋子里躺在手术台上的谢冬荣。
印象中,我拼命努力,尝试着跑过去,够到他身边。
但一阵不可思议的剧痛后,回过神,我却发现对岸的谢冬荣不见了。
眼前的只有那扇铁门。
……以及身旁的谢凝白。
她像是被我方才的反应吓了一跳,脚步微微往后缩,满脸后怕地问我,“你没事吧?要不要叫个医生?”
冲她笑了笑,我摆摆手,“没事的。”
不过是终于将谢冬荣从我体内彻底剥离罢了,是根本就不存在的痛,也是注定的痛。
终于,手术室的门徐徐打开。
博士说了,这耗费不了太长时间。
很快,我见到了方才幻觉中那个,满头大汗,但眸子里闪着欣喜的谢冬荣。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嗷!
第九十三章 别离
“治疗”后的一小时,谢冬荣有些无法站立,他躺在病床上,眸子偏向一侧,像是在看向很远的地方,好几次,我跟他说话,他都不应。
其实我该走了,磐石那边是真的离不开人,我现在执意待在这里是不应该的。
但是没办法,如果谢冬荣不跟我说话,在确认他的确没事之前,我是不敢离开的。
谢凝白走了,在她好几次尝试向谢冬荣搭话无果之后,她便带着不甘心的神情离开了,我看着想笑,心说这大概就是没怎么被冷落过的人才会有的反应吧。
而我,对于谢冬荣不搭理我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
我拿出包里的小零件,习惯性地工作起来,这是我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做的事,既是工作,又是爱好,更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想,这样我就能够静下心来了。
再约摸半个小时以后,博士推门而入,我近乎本能般抬头看向谢冬荣,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目光就已经转到了我的手上,他凝视着我手中的小玩意儿,像是在想什么,却又像是全然空茫了思绪,单纯地发着呆。
我尝试着叫了他的名字,他的目光微移,最终才转到了我的脸上。
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忽然,我觉得,就像是一直以来紧缚在我心中的绳忽然解开了。
从没有哪一瞬间,我感到,谢冬荣跟我终于褪去了某种关系的束缚。
我以为我会哭,或者感到不甘心,或者是浓浓的不舍,但此刻我才发现,并没有。
就算此刻谢冬荣的目光并没有真正聚焦到我的脸上、眼里没有我,我也是开心的。
为他真正重生而感到开心。
“他现在这样,属于正常情况,再等几个小时应该就恢复正常了。”博士看了我一眼,“你那边好像挺忙的吧,我会在这看着他的,你可以过段时间再来。”
“没关系,我会留在这的,”说着,我已经向我的同事发出了短信,“反正现在回去,也根本静不下心来。”
我要看着他,确保他恢复正常才行。
“好吧,那我先去准备一些资料,你在这看着他啊。”像是明白了什么,博士十分“明智”地选择了离开。
啪嗒,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转过头的时候,我发现谢冬荣仍旧在看着我,不过却又像是没有看我,他的目光有几分呆滞,感觉更像是在发呆。
“冬荣,”当时,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缓缓地,我握住了他放在被单外的手,并将它微微抬起,脸贴了上去,在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恭喜你啊。”
其实一直以来,谢冬荣都算得上是我的公主,我感觉比起跟他相配的王子,我更像是一名骑士,卑微而又诚恳地陪在他身边。
我希望这样的感情能够一直延续下去,忽然之间,我不想再渴求别的,就现在这样,如同一名尽职的骑士一般,就好。
我不知道谢冬荣具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的声音传入我耳中的时候,我有些恍神,“陶树?”他叫了我的名字。
情不自禁地,我笑了出来。
谢冬荣凝视着我,最终蹙了蹙眉,我不知道他是否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你感觉怎么样?”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
他抬手,拂开了我以示拒绝。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作何心情,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伤心。
“抱歉。”他抚住额头,像是头很痛。
我立刻为他叫来了博士。
所幸,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当他下床的时候,步伐稳健,行动如风,除开他仿若忧心忡忡一般蹙起的眉头外,好像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谢冬荣跟博士短暂地交流了几句,很快便被获准“出院”。
谢冬荣走在前面,步伐有点快,他的步子是比我大的,我必须得略微加快脚步,才能保证自己跟得上他。
走到他房间门口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看我,表情中,好像是才想起我在他旁边似的。
我冲他笑了笑,其实除开这个之外,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该做点什么。
进入房间后,谢冬荣坐在床沿,像是在思考人生一般,发着呆。
我默不作声地坐在他身侧,转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内心涌现的却是一种很美好的情绪。
“……陶树?”像是恍然间看到了我似的,谢冬荣转过头来。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我们是这种关系……”像是在喃喃自语,他抬手,抱住了我的腰,将我拉入他腿间,无端端地,我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崩溃。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也不愿去多想了。
我按住他的肩,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动作很熟练,就像是熟悉了流程的雄兽,动作凶猛利落,一气呵成。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温和此刻荡然无存,或许这才是谢冬荣的本性,肆无忌惮,如野兽般遵循本能,不容忤逆。
我似乎已经被他开发透了,在没怎么润滑的情况下,他的动作仍旧是十分顺利,除开有些疼以外,倒也没有别的什么。
谢冬荣的眼睛就像是一头凶兽,我敢肯定他从未这样看过我,他的表情甚至让我无端生出了一种错觉——我不是跟他“温存”的爱人,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一直这样看着我,观察着我的表情,像是要将我痛不欲生的模样牢牢烙进自己脑海里。
好像出血了。
但也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