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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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当机了片刻,从这一角度来说,陶文雁的主张倒也没有毛病。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安排而已,你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没想过谢冬荣会不会如你的意。”我勉力按住差点浮于嘴角的嘲笑,在陶文雁面前,我也懒得说任何贬低陶新光的话,“随你怎么安排,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参与,况且,我是真心觉得,陶新光配不上谢冬荣。”扬起下巴,我忍不住如是评价。
陶文雁蹙眉,“他好歹是你弟弟,我希望你能注意你的措辞。”
我不言,实际上在我心中没有人能配得上谢冬荣,就连我自己也不可以,大概是因为长期以来我将他放在了心中最高的位置,导致对这个人是近乎本能般的景仰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沈依,也就是我老妈的事。”手指轻轻扣在桌面,对于陶新光这个人,我不想多费任何口舌。
凝视着我,半晌,陶文雁轻笑出声:“放心,你毕竟算是陶家的人,不会少了你的那份。”
他似乎是以为我挑起这个话题是为了所谓的“继承权”?我简直想笑,虽然陶家的确家大业大,但我从来没有哪怕一瞬间,将它当做自己的家,如今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我靠双手一点点打拼出来的,我不缺陶家的这一份。
“抱歉,我只是将你看做我母亲的某一任男友,我也从来不打算从你身上求得什么,现在我想谈的,也只有关于我母亲的事。”双手合十,轻轻放于桌面,我正视他,“你始乱终弃在这里就暂且不提了,她这些年在都城受的这些苦,我相信你也不是没有看见,这次的事情她不会让步,什么继承权的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能做出任何有损我母亲名誉的事,我希望你驳回那些人的无理要求,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想办法让我母亲与你离婚,并且我们母子从此以后跟你再也没有联系。”
接下来,约摸十秒,陶文雁一言不发,只是对着我的脸微微发笑,我看出他眼中有嘲讽的意味,我简直恨不得撕烂他的那张臭脸,但此时此刻,我不能。
“陶树,我承认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但你还是有些如你母亲那般的……愚蠢。”说完,他竟轻笑出声,“我给了她她所需要的一切,你觉得事到如今,她离得开我吗?像她这样的女人……”
拿起烟灰缸掷过去的一瞬间,我不想考虑后果。
陶文雁捂住额头,哐啷,是烟灰缸落地的声音。
我站起身,“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正如你所说,她会选择你,那从此以后,我会与她,和你,断绝一切往来。”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骤然间落地,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说,但又没勇气说出口的话。
我以为陶文雁会很生气,因为直到我走到图书室门口,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当我打开门,却听见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如果你叫我一声父亲,我想我可以考虑。”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贱的人,我简直想啐地一口,或者回过身直接将唾沫吐到他脸上。
出陶家门的时候,陶新光还跟在我身后,屁颠颠地送我到门口。
回过身,我问他:“你喜欢谢冬荣?”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目光中满是被戳破心思一般的羞涩,在这一刻我肯定了陶文雁提出的要求是因为这父子俩沆瀣一气,他或许以为陶文雁与我此次交谈愉快,而他终于得到了某种机会。
眯了眯眼,我扬起下巴,“做梦吧你,你连谢冬荣的脚指甲盖都比不上。”
回我老妈那儿的路上,我回忆起陶新光当时的神情。
那种错愕又备受打击的模样,竟一度令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的确,他可能没有恶意。
但在他们面前,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当那个好人——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呢?正如同他没在乎我老妈感受那般。
偶尔当一回恶人,感觉还挺不错的。
没有立即回家,当天晚上,我联系了裘星文,要他跟我出来喝酒吃饭。
裘星文这人,好就好在既能带我应付那些高级场所,也能陪我一起吃烤串整大排档。
我问他:“如果我这个年纪,想揍一个人,该怎么做。”
当时我脑子已经有点晕了,这种胡话在清醒的状态下我是应当不会说出口的。
裘星文问我你想揍谁。
我说:“老妈的男朋友。”
裘星文单手揽住我的肩膀,一边说着“这不太好吧”,一边跟我分享做这件事情的办法。
当然,我也只是嘴上说说,那扔出去的烟灰缸已经一定程度上为我解恨不少,当然,约摸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吧,晕乎乎地,我还是用光脑将裘星文的话录了下来。
跟裘星文喝酒,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我的痛苦。
我家离得近,帮烂醉如泥的裘星文叫来了司机,我便醉醺醺地,打算自己一人步行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还接到了谢冬荣的电话,约摸是因为想起陶文雁让我说媒这事儿,神差鬼使地,我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他问。
“我……要回家了!”靠在电线杆,我想让我的声线保持清明,但无法。
“我来找你。”谢冬荣的情绪像是不太好。
“别来……滚!”潜意识里,我不想让他入侵我的领地,“你敢来!我就这辈子都不跟你说话!”
“……你喝醉了。”
“又不尊重我的意思!我不想见你!你不许来!来了,我就……我就立刻回南城去!”潜意识里,我好像知道这样说最具威胁性。
这回谢冬荣没再说话,等我令自己的视线清明,才发现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找到一家公用卫生间洗了脸,我的头脑清醒了些许,我不想让老妈看见我醉酒的模样,这么想着,我上了楼。
“阿树喝醉了。”隐隐约约,我听见老妈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正倒在床上,她手里拿着通讯设备,像是在跟谁讲电话。
谁?谢冬荣吗?还是陶文雁?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这次我不想退让……”老妈的声音变小了,她走到窗前,似乎是以为我睡着了,“我没有无理取闹!文雁,你再这样说我,我想我们就走不下去了!”
呵,看来是陶文雁了,老妈还接了他的电话,我想起了我跟谢冬荣……不得不说我们母子可真像,一样蠢。
“你是说,上次那个宾白的晚会吗?”很好,看来陶文雁开始转移话题了,“在你给我一个交代之前,我不会跟你出去的!”本该铁骨铮铮的一番话,不知为什么,被我老妈说出来,却气势全无。
“……”
对方好像挂断电话了。
我听见老妈伏在窗台,轻轻抽泣。
这个年龄了,还在为男人哭泣的女人……真是罕见呢。颇为讽刺地,我想。
不想呆在家,第二天我收拾好了图纸,打算在外面的咖啡厅计划一下假期之后工作的具体进程。
吃完早饭我便出了门,对于昨晚上的事,我和老妈谁也没提,老妈约摸是以为我不记得,而我则纯粹是因为不想再提那个晦气的名字。
下楼,路过停车位的时候,我没想到会看到一辆眼熟的车。
即使在这个富人比例不算低的小区,谢冬荣的限量车放在停车场也依旧扎眼。
他在这里吗?迈开步子,近乎不受控制地,我走了过去。
前窗能望见内里的景象。
谢冬荣趴在方向盘上,微微侧着脸,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很好看。
这里正对着我家楼下。
我不明白谢冬荣是怎么知道地址的。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叫醒他,我甚至开始后悔,我觉得我就不该走向那辆车,不该看见他。
这么说,我跟他已经有超过一周没有见面了么?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似的,真是意外,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竟很想笑,也很庆幸,他没有醒来。
托他的福,一整个上午,在咖啡厅,我都有些分神,昨晚上的事情我不是不记得,我不敢相信我竟会那样跟谢冬荣说话,当时他肯定是生气了,但后来又为什么……
越想越烦,到了下午,我给裘星文打了电话,神差鬼使地,问了句:“你知不知道宾白在哪里?”
“嗯?怎么?你想去那里吗?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一起?”裘星文向来对“玩乐”十分热衷。
事后可能有那么一瞬间,我为我那突如其来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入夜,当我在宾白门口望见陶文雁正被一名年轻女子挽着手走向隔壁酒店的时候,第一时间,我竟迷茫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该将我所见到的这一切告诉我老妈。
确认拍下的照片清晰后,我叫裘星文先去一旁的酒吧玩。
坐在宾白与酒店之间不远处的长椅上,凝视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大门,脑子是有些放空的,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我只觉得我很愤怒。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朦胧
陶文雁的定制西装质量很好,攥起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厚重的质感,他的力气并不大,虽然以前当过兵,但显然,长期骄奢淫逸的生活已经令他脚步虚浮、下盘不稳了。
我的身量与他差不多高,但拎起他却没什么大问题,黑暗中,他一直反抗,我也没有遮我的脸,只是用超市里买来的环保口袋套住他的头,很快撂倒他,发泄一般,狠狠地踢打着他的腹部。
我听见他的求饶,他还问我要多少钱,他说他可以给我很多我想要的东西,只希望我不要杀他。
真奇怪,他明明是当过兵的,听说还跟将军是战友,想来应当是军中文职吧,竟连我也揍不过,真是太菜了。
这样一个弱鸡的男人,我甚至难以想象女人们依附在他身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的样子。
的确,像他这样的男人,至多只会骗骗女人罢了。
轻咳一声,“是阿树吗?”约摸是我沉默太久,试探着,他道。
我并不怕他知道是我,像他这么好面子的人,总不至于报警来捉我。
略微消了气,我才走出那条暗巷。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陶文雁竟以为这晚上揍他的人是跟他一起过夜那女生的男朋友,我只觉无语,当然,这种事情也并无不打自招的必要。
忆起裘星文进入了哪家酒吧,很快,我拐了进去。
裘星文就坐在进门不远处等着我,见我来了,他连忙迎过来,竟是要向我介绍他刚认识的小1。
将那小1往我这边一推,裘星文冲我挤了下眼,说:“这哥们挺帅的,我就知道你是他的菜,咋样?喜欢不?”
眼前人的表情有些玩味,我意识到他正打量着我,的确,算是个帅哥,但老实说,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暂且对眼前的声色犬马有些兴致缺缺。
正在我愣神之际,那人给我点了一杯酒,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说,我是他喜欢的类型。
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表达对我的喜爱,我觉得有点新鲜,但听说他是1?老实说,不过是合眼缘的程度罢了,还不至于令我准许他上我。
说到底,能让我心甘情愿被上的,从小到大,就只有谢冬荣一个人罢了,心中对他那些莫须有的疼爱,导致我甚至不愿意用我肮脏的那玩意触碰他,更别说进入他,所以我才心甘情愿做下面那个。
所以说,我应当也不算是纯正的零吧。
“喂,裘星文,你觉得我是零?”歪了下脑袋,越过那个男生,探头看向裘星文,我问。
裘星文怔愣了片刻,随即递给我一个“懂了”的眼神,然后用下巴戳了戳我旁边那小哥,“听到没,人家说他是1。”
那小哥露出扫兴的表情,“真不试试吗?跟我做可爽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将放到我面前的酒杯推回到他面前,“抱歉啊。”
最终,那小哥还是离开了。
望着那小哥的背影,裘星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我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的时候,他倾身过来揽住我的肩,“合着你只在谢冬荣面前0?”
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喂喂喂,别告诉我你在为他守身如玉啊!”裘星文的手指轻轻在我胸口划着圈,抬眸看上来,眼中不乏挑衅,“不至于吧,你一辈子就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的确,我忽然忆起,当初我对谢冬荣说过的话。
“不会再跟你做。”
也对,我不可能因为谢冬荣就一直不跟别人发展。
我正认真思考呢,裘星文继续凑过来,他指了指我下面,问:“喂,我说,你不会下面那根还是个处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无地自容了,正巧他递来一杯酒,我对着就吹了,事关面子问题,我想我可以不回答。
然后裘星文就又哈哈大笑起来。
“喂喂,不是吧?你之前不是还说,你跟安景桐住在一起三年吗?三年啊!我记得他好像很喜欢你吧,你小子……是不是不行啊!”他手臂挂在我的肩膀上,身躯沉沉坠下来,显然已经醉得不轻了。
“想什么呢?我跟景桐可正常了……”说着,我又喝了一口,其实我是有点心虚的,我也不知道我跟安景桐那到底算不算是“正常”。
“啊?真不行啊?那就当0呗,你这一型真的很受欢迎。”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看来这小子的耳朵已经飞走了。
“放狗屁,你呢?你不是?”问着,我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裘星文可会玩了。
“废话!”果不其然,裘星文拍拍胸脯,“我当然不是!我技术也挺不错的,要不要我言传身教一下?”说着,他长着那张臭嘴就迎了过来。
我简直忍无可忍,“滚犊子!”死死撑住裘星文的脸不让他过来,又听着他一直在嘴里喊着什么“不行不行”,我忽然就回忆起了谢冬荣对我说过的话。
没错,谢冬荣好像也认为我不行来着。
草!这一个二个的……我愤愤,于是再往嘴里倒了一口酒,这时候裘星文跟我说他听见我的口袋在响。
我掏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联系我了,就是有点看不清名字。
跳下座椅,摇晃着步子往安静的地方走,通讯设备一直响着,锲而不舍。
“喂?”
“你在哪?”谢冬荣的声音。
“在玩。”我说。
静默片刻,对方似乎在听我周遭的环境音,“你去酒吧干什么?”对方的声音算不上友善。
“玩。”不想过多解释,潜意识告诉我应该挂了这个人的电话,但是头有点晕,暂且做不到。
“发个定位,我来接你……”谢冬荣顿了顿,“我在你家……楼下。”
“不!不许来!”我没由来地感到恼火,“我等会儿就回去了,你……不许到我家。”
“陶树,现在不是跟裘星文出去玩的时候……”
没听他把话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扶着额头走了回去。
回到方才的地方,我看见裘星文刚刚给我介绍的那个1居然又站回到了我旁边的位置,裘星文看着我,一直在笑,见我来了,还说:“这位小哥说愿意让你1回。”
呵呵,挺幽默的。
坐了回去,裘星文凑过来,用并不小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希望我们阿树今天晚上能够摆脱处男身!”
我简直想翻白眼,可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那个“1”便再次将酒杯推到了我跟前,开始跟我聊天。
酒吧的光线很迷蒙,我盯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他长得还挺不错。
又想到裘星文所言“摆脱处男身”什么的,没由来地,我有点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