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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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很好奇谢冬荣究竟对博士说了什么。
“所以,昨天晚上,你们发生了肉体关系?”鼻尖在笔记本上轻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博士问道。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是。”
“所以现在,你跟谢冬荣并不能算作情侣?”
“嗯。”
在我答应的下一刻,嘲讽一般,博士笑了出来,“你知道冬荣怎么说的么?”
我坐直了身子,“怎么?”
思量片刻,博士只道:“反正他的看法与你有很大不同,以现在你们的情况,怕是经不起某些挑拨,况且,我也不想得罪谢冬荣。”像是对门外那个顽劣的孩子气急,从博士的语气中,我听到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很快,他又换了个话题,“那这么说,实际上谢冬荣内心认定的那个目标,就是你?”
目标?就算我隐隐猜到,但我也不敢去承认。
“那之前他的种种反应就有答案了,我就说为什么他的身体会这样,真是令人头疼……”说着,博士将自己的笔记本摊开,泄愤一般,竟直接狠狠撕掉了前面很厚一沓,后毫不留恋地丢进了垃圾桶,“你们这些臭小子。”他简直气急,可以说是骂骂咧咧了。
“怎么说?”
“他的发情对象是你,认定的那个人也是你,先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进入了一种没有具体对象的求而不得的状态,对你只是精神上的渴求,还想着只要他找个固定的性伴侣……”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博士额角的血管微微突起,“现在,我知道他的自毁倾向和复原倾向的原因了。”
他妈的,你倒是说啊!
“其实让他状态稳定下来很简单,你只要对他像情侣一样,一直陪在他身边,在他身体方面有需求的时候积极配合,很快他就又会是曾经的那个谢冬荣了。以往是你们双方都离不开彼此,但现在……”博士眼中闪现出一丝幸灾乐祸,“这是对于一心想要复原你们之间关系的他,单方面的牵绊。”说着,他竟轻轻鼓起掌来,“换句话说,陶树,你现在可以随意操控他了。”
我不知道博士这个老混蛋在说什么。
按他所说的那样,那还跟我与谢冬荣分开之前有什么区别?况且,谢冬荣会受我操控?我怎么觉得反过来讲才更合适一些?我也从来没有操控谢冬荣的意思,我想要的,不过是一段健康良好的关系。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凝着脸色,我问。
“其实理论上来说,跟你有血缘关系的陶新光也可以达到相似的效果,但不是最优解。”说着,博士站起身,“但谢冬荣毕竟连抑制剂都不愿意打。”
走到门前,博士手臂微曲,门外的光线倾泻而入,“他的状况很危险,我劝你还是不要逼他太急。”
博士走了出去。
谢冬荣就坐在不远处的客厅,午时,阳光正好,此刻,他站起身,微笑着迎过来。
“药我给你开好了,应对措施我也告诉陶树了。”在谢冬荣走过博士的时候,博士这样跟他说。
谢冬荣浅浅地嗯了一声,紧接着便走到我的跟前来。
博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谢冬荣甚至不打算送他。
“慢走,博士……”
“好。”咔哒,门关上的声音。
谢冬荣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头,发现他正深深地凝视着我。
“你怎么跟博士说得……”
“你的伤还好吧?”
我们同时开口。
“……”
然后同时沉默了。
“我还好。”其实走路的时候还是很不舒服,绕开他,踱步到客厅,我坐到沙发上,“博士说,你的情况很不妙。”
“没什么不妙的。”谢冬荣坐到我身边,我感受到他留存在我脸上的视线,“只要你在我身边。”
“谢冬荣,你不能这样要求我!”我的语气有些急促了,甚至带着些严厉。
“……陶树,你觉得这套房子怎么样?”沉默了片刻,谢冬荣直接转移了话题。
怎么样?目光环绕四周,我知道这是一栋陈设温暖的小洋房,跟我理想中以后家的模样很像,它不像纳明那么大而空旷,却也并不简陋,精致而富有生活气息,感觉住在这里的,并不会是像谢冬荣这样的人,而是一个幸福的,跟自己所爱安居乐业平凡生活着的普通人。
“很棒。”我如实回答了,“我没想到你会买这种款式的房子。”
“你以前说你喜欢裘星文他们家那样,”谢冬荣微微敞开手,“这里比那里更好,在母舰上的时候,我就想着和你一起选一套,到了后来我想将它送给你,但果然我还是更想和你一起住在这里。”
他期望我怎么回答呢?
“我觉得,这里会是我们的婚房。”谢冬荣说。
他在傻什么呢?谢冬荣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我心中酸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不会结婚的。”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陶文雁先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陶新光么?条件上,如今他居然也是谢冬荣可以结婚的对象?
我不能明白,我难以想象谢冬荣和一个人结婚的样子,哪怕他并不属于我。
“我也只是想想。”窗外透出的阳光,使得谢冬荣的眼神有一种近乎神性的美好,“但是我还是搬到这里来了。”
“你果然喜欢。”他微微抬手,触碰到了我的指节,“我很高兴。”
“你不是想过在都城开一家私人的机甲制造中心吗?”谢冬荣说,“我觉得那个主意很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师父,还有那位方先生也请到都城来,我想他们会很愿意的,我想给你投资……”
说着要投资的人抬眸,盈盈地望过来,就好像让他出钱反而使得他十分高兴似的,我真不明白……我真不明白。
“说起来……之前我父亲还要我帮你跟陶新光说媒。”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我也开始不明白我自己了。
谢冬荣神情不变,“陶新光?你弟弟吗?”
“嗯。”
“你觉得我会跟他好嘛?”谢冬荣甚至微微勾起唇角,笑了。
“不……”
“陶文雁,陶新光,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让他们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谢冬荣说。
这人这种话也能说得如此自然,我十分震惊。
“或者说,你是想让我跟他结婚的?”谢冬荣不动声色的样子简直令人害怕。
“没有。”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谢冬荣靠过来,虚虚依偎在我身边,他凑在我耳边,告诉我,“所以,最终还是我们结婚的。”
“你看,我们还是得一直在一起。”
不,凭什么?
“要是我说不呢?”拧眉,我注视着他,如是说道。
“陶树,你真的一点也不打算考虑我么?”谢冬荣已经凑我很近了,他的手重重地放在了我手上,“起码昨晚上,你没有不舒服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简直怀疑谢冬荣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我的情况,博士已经告诉你了吧。”轻轻的,我感受到了他凑到脖颈处的呼吸,“我要疯了,陶树,你不要再逼我了,也不要不理我,好嘛?”
我发现我说不出这是“道德绑架”,就好像在我心目中,有关谢冬荣的一切已经成为了责任而非所谓的“道德”。
就像父母对子女那般,割舍不掉的情谊。
在我心中谢冬荣的位置很奇怪,他像是爱人,又像是亲人,但事实却又不止这些。
的确,对于他的事情我无法坐视不理,但是……
“有些话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谢冬荣。”所幸,最终那份感性还是被理智所战胜,我站起身,“你似乎误会了,不过就是上一次床,况且还是在我非清醒的状态下……那不能改变什么。”
走向门口,握住门把,“至于博士说的,每天见面,生理需求,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但也最多就是那样而已了。”这么说就好像是……炮友一样?讽刺一般,我回头,告诉他:“我也只能劝说我自己做到这一步。”
咔哒,关上门。
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跟在我身后。
他的那些柔情,我无法做出回应,我知道此刻他肯定非常生气,或许在他眼中,我那番话是无可奈何的妥协,夹杂着厌恶与轻慢。
我也知道这对于谢冬荣的感情来说可能是一种侮辱,但是,通过那些“责任”和“必须”所得来的妥协,又有几分真心?
我想我也是自私的,因为陶新光的存在,让我发现终究我还是不愿意就那样放开他。
但我也无法说服我自己。
所以,我宁愿折磨。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接见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谢冬荣都没再与我联系。
甚至国丧的假期结束,我回到机甲制造园区,也没有在那里看见他的身影。
不再给我发消息,也不再给我打电话,听不见他的声音嚷嚷着说要见我。
怎么说呢,其实还是有点失落的吧。
在我不忙的时候,我老是想到他。
想到各种各样的他。
我开始质疑我是不是不该说那样一番话,我是不是太过分以致于他不想再理我。
但深究下来,我又觉得我没错。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想到他,我变得忙碌起来。
谢冬荣向我诉说的那些,跟他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偶尔,会在我梦里出现。
醒来之后,我将不知道那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我只知道我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当然,陶文雁的事情,最终我也还是没有告诉我老妈。
一方面,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另一方面,我怕她承受不住。
再者,就算我将这一切告诉了她,我能改变她吗?
我也没有过问她是否跟陶文雁再次联系,因为那些糟心的事情总是会使我工作效率大大减慢。
心无杂念的时候,工作起来自然是最快的。
机甲已经初步成型了,按理来说,谢冬荣应该作为监工时不时来看看才是。
但是他却没有来。
这座暂定名为“树”的机甲,它拥有着最完备的防御系统,一如它的外表,仿若扎根在泥土里的大树,饶是过去万年,仍旧佁然不动。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吧,我想过主动联系谢冬荣,人爱犯贱的本性这个时候就暴露无疑了,但好在我年少时犯贱了那么多年,之后想要犯贱的瞬间,我都会条件反射一般重新审视我自己。
所幸,那种想要找他的念头往往只会存在短时间的一瞬,而后便被我强制清除出大脑,就好像未曾出现过那样。
再次见到谢冬荣,是当我去皇宫赴约的时候。
没错,谢冬荣果真是料事如神,国丧之后,先王刚刚下葬完毕,刚即位不久的安鹤轩便联系我了。
他问我的工作尚且还忙不忙?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他还问我对阿穆特星的一切是否还感兴趣。
先前已然从谢冬荣口中听出了猜想,如今安鹤轩想做什么在我眼中简直是一目了然,就算工作并不空闲,我仍旧答随时有时间,果不其然他下一步便是邀请我去皇宫,说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名为定时炸弹的“惊喜”么?
这次仍旧是安鹤轩派车到机甲制造园区来接我。
与上次很不相同,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皇子而是货真价实的王了,他不会再亲自“来访”,而只是派着皇室特供的车辆驶入园区,稳稳当当地停在我的宿舍前。
皇室专用,车牌颜色是独一无二的紫色,独特的车型是皇族身份的象征。
虽然被喷涂成了不甚起眼的黑色,但园区中仍旧有许多懂行的人驻足停留,引人注目的感觉并不好受,这令我在我从宿舍离开到打开车门的那段时间格外痛苦。
我想,这安鹤轩可真无聊,不就是召我进宫吗?就不能用个普通车?
我不喜欢被注视的感觉。
事实证明,当了王的安鹤轩和仍旧与皇子时期的安鹤轩没有主观上的差别,长时间相识让我对他并无太多敬畏之心,虽然坐在台阶最上方的皇位上,他远远地睨视下来。
这里没有外人,应该早就过了跟群臣商议的时间了,我不懂这人还坐在这上面干什么,在下方站定,我抬头仰视他,问:“或许我应该参见一下陛下?”
安鹤轩呵呵地笑了出来,他的声音在偌大的殿内显得有几分空寂,这时候我意识到就算我仍旧将他当兄弟,也不能让他感受到轻慢,毕竟……做皇帝的人是会时时刻刻警惕自己屁股下面的宝座的,万一他忽然变得非常敏感——
“陶树,你还是老样子。”说着,安鹤轩冲我伸出手,“你上来。”
我意识到他的这番动作似乎别有用意,但不能“抗旨”,缓缓地,我踱步走了上去。
安鹤轩让我站在他的身边,要我看向下方,他问我这是什么感觉。
我说:“嗯,居高临下,视野很开阔。”
他说:“这是站在山崖之巅,随时有可能被人推下悬崖的感觉。”
闻言,我观察起他的脸色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单薄,往日的风流不羁已经被磨损得几乎看不出了,他应当是尽自己所能让自己成为帝王的样子,但显然,赶鸭子上架与打小起的培养是不同的,我觉得这对于我们国家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在我心目中安鹤轩应该不至于到此地步,但此刻,明明坐在整个帝国最高的位置,他的眼睛里却只有不安。
“座座就习惯了,我的陛下。”调笑着,我说:“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这次的事情我还是更希望到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去谈,你觉得呢?”
安鹤轩将我带进了书房。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世家公子或者皇族为什么都喜欢在书房议事,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幽静的好场所,就是比起其他地方的书房,皇宫内部的书房更大更空旷了些。
“现在冬荣已经不帮皇家办事了,他的职位都被调销……”没有过多寒暄,安鹤轩开门见山,我很意外到这个时候他仍旧将谢冬荣称为“冬荣”。
“我知道。”这是谢冬荣一早便预料到,并且转述给我的。
“这些都是母亲的意思。”勾了勾唇角,安鹤轩扶着脑袋,“我本想着再留他一段时间,起码不要是现在,但是母亲太急了。”
“没想到你这么听妈妈的话。”调笑一般,我不知道这话落在安鹤轩眼中是否有嘲笑的意味。
然而安鹤轩表情不变,“说句不好听的,陶树。”他抬眸正视着我,“当了皇帝,我没有任何想法,什么征讨阿穆特星的资源,大力开采阿穆特星能源……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是开始疯狂怀念我曾经天天出去玩的那些日子,但是我的朋友们都已经不再将我当做从前的我了。”
那是当然,跟王一起出去玩,怎么想压力都很大的吧。
很意外,安鹤轩居然愿意把这话跟我说。
不过,转念一想,若我到了他的境地,这番真心话,对其他任何人,可能都说不出口吧。
当初恣意潇洒的少年,怎么坐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后,反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原来王那么重视阿穆特星吗?”联想到在遥远的另一个星系,那些单纯善良的阿穆特人为此遭受到的残忍虐待,就算眼下这是为了全人类,我也不能令自己开口叫好,“所以呢,如今的陛下是什么意思,等局势稳定下来,继承王的意志么?”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点,不那么嘲讽,都那么地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