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大佬-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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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珏也笑了:“我只希望他别被赶出家门。”
“不至于不至于。”云丹笑意更深,“就算喻九在书中世界再怎么无法无天,去了现代社会也得好好遵纪守法。”
“嗯。”喻珏想了想,“他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的,就像我们一样。”
“对,就像我们一样。。。。。。”云丹喃喃道,“楚云丹若是去到那边,她的性子跋扈,又没有了香妃护着,一开始应该会很不习惯吧,不过慢慢大概就会好起来的。。。。。。不过,就算她回来,也见不着香妃了。。。。。。”
“殿下。”喻珏看着她,“香妃的事情,喻珏都知道。我明白殿下此刻的心情,但香妃娘娘风华绝代,了无遗憾,您不必太难过。”
云丹闻言又是眼眶一酸,吸了吸鼻子应道:“嗯,我明白。”
喻珏沉默了一会,又道:“香妃娘娘虽然暂且离开,但喻珏相信终有一日也会团圆,在此之前喻珏也会一直陪伴在殿下左右,护着殿下的。”
“小侯爷。。。。。。”云丹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就跟着脱口而出,“我、我也会。。。。。。”
喻珏见她情绪低落,便思索片刻,转移话题道:“殿下,喻珏有一句任务台词,一直不会念。”
“怎么会?”云丹问,“是什么台词?”
“就、就是。。。。。。”喻珏背书般念道,“一句经典反派台词,‘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之后,有一个‘桀桀’的笑声,喻珏总是把握不好。”
“啊,这是经典反派笑声。”云丹顿时破涕为笑,掐着嗓子模仿道,“桀桀?桀桀!”
喻珏:“???”
他露出了十足疑惑的神情:“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云丹看着他笑道:“很简单啊,你跟着我念——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桀桀!”
“。。。。。。”喻珏尝试了一下,“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桀,桀。”
云丹纠正道:“是桀桀。不是桀,桀。”
喻珏皱了皱眉:“桀,桀。”
云丹耐心道:“桀桀。”
喻珏认真道:“桀,桀。”
云丹:“。。。。。。没关系的,你说得已经很好了!”
在两人谈话之时,那一曲长笛终了,喻珏于是又转移话题道:“。。。。。。公主殿下,您会弹钢琴么?”
突然听到“钢琴”这极具现代气息的两个字,云丹一愣,接着才不明所以地回答:“不会。。。。。。怎么了?”
喻珏看着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喻珏弹首钢琴曲给殿下听,好不好?”
“啊?钢、钢琴?”云丹呆住了,“哪来的钢琴?”
“没有钢琴,曲子却是有。”喻珏见她并无拒意,撩起雪白的袍裾便站了起来,接着毫不含糊地往下一跳,只留下一声轻快,“殿下稍等——”
“小侯爷?!”云丹吃了一惊,当即弯腰往前探身往下瞧,却已经不见了喻珏那一袭白衣的身影。
寻觅无果,云丹只好复又坐了下来,嘀咕道:“怎么突然就走了,要在流星雨来临前赶回来才好。。。。。。”
“当然啦。”
话音才刚落,喻珏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云丹被吓了一跳,震惊地转过头去:“小侯爷!”
“殿下久等。”喻珏的怀里抱着数十个堆叠起来的琉璃盏,手里还提了个酒坛,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笑意。
云丹好奇地用手指去戳了戳那些琉璃盏:“用这些能弹钢琴曲?”
“嗯。”喻珏一撩袍裾便又坐了下来,将酒坛封口打开、琉璃盏成三排摆好之后,再仔仔细细地把其中的清酒依次倒入大大小小的琉璃盏之中。
接着,他将手指屈起轻弹其中一个注了一半清酒的琉璃盏——
叮咚。
云丹也明白了,也学着他的样子去弹了弹另一个注酒更浅的琉璃盏。
叮咚。
比方才的调子要更高更清亮。
喻珏也不去阻止她,只是再敲了敲其中几个琉璃盏,试了试音之后,一双手便飞快地游转于其间,十指纤长灵动,酒香弥漫间,旋律也随之如清泉般流转。
云丹听了好一会,突然说道:“我听过这首钢琴曲,是《蓝色多瑙河》么?”
“嗯,是小约翰·施特劳斯在奥地利战败后所作之曲。①”喻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首曲子是有填词的,如若能边弹边唱会更好,不过抱歉殿下,喻珏五音不全。。。。。。”
“这样就很好了。”云丹发自肺腑道,“小侯爷,你弹的曲子很好听。”
喻珏的手一顿,曲子也随之一滞,接着他开心地笑了:“殿下喜欢么?”
“当然,当然喜欢,特别特别喜欢。”云丹坐在他的对面,突然越过喻珏的肩头看见几道闪着银光的尾巴划过天际!
接着,越来越多的流星自天穹倾泻而下,从四面八方飞舞而落!
云丹立即激动地跳了起来,同时拽住了喻珏的衣袖。
“流星!小侯爷,流星雨——”
作者有话说:
①:全名为《美丽的蓝色的多瑙河旁圆舞曲》,奥地利音乐家小约翰·施特劳斯的作品,以上关于曲子的知识来自百度。
第125章 、黎明雾
翌日黎明。
云丹醒来的时候; 刚有一点朦朦胧胧的意识想翻个身,手指就摸到了身下躺着那硬邦邦的冰冷瓦片。
这一陌生的触感才让她响起自己不是身处枕玉阁温暖的榻上,而是在百花楼桃衣榭的屋顶!
入睡前的记忆骤然尽数回笼; 云丹在瞬间便睡意全无; 猛地便坐了起来,睁大眼睛往四周扫视一圈——
往下望去,四周还是一片带着清肃凉意的昏暗; 长廊上成排的明亮灯笼一路延伸到湖心亭。只是一轮圆月已经没有夜半时那般明亮; 群山的边缘也开始染上了靛蓝,再往上则泛着浅浅的月白; 一层流动的薄雾轻纱般缭绕。
原本和自己并肩枕臂躺在屋瓦上边赏月边说悄悄话的喻珏不知所踪; 只是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软乎乎的厚实绒被。
云丹打了个哈欠,继而将手抬起来,看了看被瓦片上露水润得微湿的指尖,在脑海中问道:【玛卡巴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玛卡巴卡明显还没睡醒; 闻言磨蹭了一会儿才咕哝着回答; 【五更而已; 还早,睡吧。】
【凌晨五点啊; 确实还早。】云丹刚醒,脑子也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复又躺下之后才又倏地坐了起来; 【什么?!五更了?!】
玛卡巴卡小声道:【哎呀宝贝,不要一惊一乍的; 我再睡会儿。】
【别睡了!】云丹心惊肉跳; 【五更是上朝的时间; 难怪我会自然醒,原来是形成习惯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都到这个时候了,宫里也该有消息了吧?不然今早如何上朝?父皇还会去太和门么?对了,议政处是不是已经开过会议了?】
【对哦!】玛卡巴卡突然便醍醐灌顶,提议道,【宝贝,你先下去找找看喻珏去哪了,问问他知不知道情况?】
云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还去看看二弟。】
云丹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翻身便又跳了起来,连睡乱了的长发和衣裳都没顾得上整理,把盖着的被衾往怀里一拢就跳了起来,急匆匆地下了屋瓦就推开虚掩着的大门。
只见正厅内,楚天策和桑如都还睡着,与昨夜自己出来时一般无二。
云丹踮着脚尖地走到楚天策面前,只见他面色已经红润许多,身上各处伤口都没有再出血的迹象,上了夹板的左臂不知情况如何。但她也不敢贸然乱动,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指轻轻搭在他右手腕间。
脉搏跳得很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稍微放下心来,没再打扰楚天策,只又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接着就进入自己昨夜曾宿过一段时间的那间厢房大致看了一圈,里边果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在正厅来回徘徊良久之后,她又敲了敲喻珏那间厢房的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正厅内回响,却迟迟无人应答。
云丹担心吵到楚天策和桑如,不好大了嗓子呼唤,便轻手轻脚地将那厢房的门推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把眼睛凑过去了往内瞧——
里面空无一人不说,连榻上和桌案也是什么都没有,丝毫生活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云丹有点纳闷,喻珏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也没跟她说一声呢?
她只好一头雾水地出了大门,绕着屋舍转了两圈,又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周边的院落中晃悠了一会儿,再走上了长廊,想到湖心亭那边去看看。
结果才刚上长廊,借着两边灯笼的光,她就看到一个白衣身影披着夜霜晨露从对面走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双玉佩碰撞声。
叮当,叮当。
仿佛沾染上了清晨里的露水,声音也比往日里添了一份缱绻。
甚至都不用仔细看,云丹就知道了来者何人,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欣喜之意,直直唤道:“小侯爷——”
*
“公主殿下真的要回宫去么?”
云丹看了看发话的桑如,又看了看一脸欲语还休的喻珏,最终还是坚定地说:“我要回去。”
方才喻珏在黎明破晓前赶回桃衣榭,带来的就是关于宫里的消息。
说是刚到寅时,端王殿下就称皇上龙体抱恙,今日早朝暂且取消。又说昨夜中秋夜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长公主殿下与二皇子殿下于游花灯之时不慎走失,唯恐为歹人所劫,洛阳城已于一夜之间张贴了满街的寻人启事,望京城百姓协助锦衣卫寻人,有提供二人踪迹者一律赏黄金十两,知情不报者当论死罪惩处。
云丹可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
“看来皇叔并非是要和我们斗个鱼死网破,而是希望控制住父皇,再徐徐论之,那就算我再回宫去,也不用太担心。”云丹分析道,“况且皇叔只提到了本公主与二皇子殿下,皇兄他们应该就在宫中,那我就更要回去了。”
昨夜她还担心要是端王明目张胆地宣告天下要造反,再将他们几个皇子公主追杀到天涯海角,这才不敢贸然回宫。而现在端王既然这么说,要么就还是在意诸位皇亲国戚、群臣百官以及天下人悠悠之口,要么就是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兵权实力,担心做得太过火没人听他的,要么就是二者兼而有之——但不论如何,得知了端王这么打算,云丹在暂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明白自己是时候要回宫去了。
“殿下既已经下了决定,喻珏一定支持。”喻珏点了点头。
桑如则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楚天策:“那二皇子殿下。。。。。。”
楚天策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正支起右臂撑着脸颊闭目休息,闻言抬起一双瑞凤眼:“我跟皇姐一起回去。”
云丹立刻反对:“二弟,你的伤都还没好,还是等养好了再做决定。”
楚天策直直看向云丹,皱眉道:“我已经好全了。”
“。。。。。。”云丹无语凝噎半晌,“你低头看看自己再说话。”
楚天策遂低头看了一眼,继而抬起脸来,坚持道:“我已经好全了。”
说完,他就用右臂撑着椅榻扶手,摇摇晃晃地尝试要站起来。
“二皇子殿下,您快躺好,躺好。”桑如急忙去扶,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改口道,“不想躺,坐着也行啊!”
楚天策一脸不情不愿地被迫坐下了,皱着眉说:“皇姐,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让天策一个人待在这里,万一你们又出什么事,我。。。。。。”
“二弟,你也知道现在宫中情形如何都未知,你现在行动又不便,若是出了什么事,逃都逃不了。”云丹认真地跟他讲道理。
楚天策却像是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冷冷道:“皇姐不用再说了,天策一定要回宫。”
若是往常,云丹看到这个模样的楚天策,一定会心里发怵,继而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再来一句“二弟说的是,我一定谨记”云云,但此时事关重大,楚天策又受伤卧床,她突然间也就不怕了。不仅不怕,她还觉得有趣,原来有一日竟也轮到她来教训楚天策,而且他还不得不听自己的。
云丹遂无视了楚天策的话,与喻珏对视一眼之后,直截了当地说:“二弟,你要么待在桃衣榭,要么跟着桑姐姐去萤草胡同,要么跟小侯爷回府。”
楚天策闻言脸都黑了。
云丹看着他笑道:“二弟不是说自己已经好全了?我现在就回宫去,二弟若是乐意,随时可以自己跟上来。”
楚天策现在连好好走路都呛,更别说跟上她了。
果然,楚天策当即就没话说了,只是瞪了她一眼之后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了。
“二弟。”云丹见他被迫妥协,安慰说,“别担心,宫里无论有什么消息,我都会让小侯爷传达给你。”
楚天策背对着她,赌气不说话。
云丹有点忍俊不禁,转而对桑如道:“桑姐姐,本公主二弟的伤,拜托你了。”
桑如收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挺直了肩背说:“公主殿下吩咐,桑如必当尽心竭力。”
接着,她转向楚天策,俯身凑到他面前哄道:“二皇子殿下放心,您左臂上这伤伤及筋骨,痊愈少说也得一两月,但桑如保证三日之内您就能活蹦乱跳的,届时自然也就方便回宫去了。”
楚天策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多谢姑娘。”
“二弟,那我走了。”云丹跟他告别,“小侯爷先送我出百花楼,稍后他会回来——二弟好好听小侯爷和桑姐姐的话,嗯?”
“嗯。”楚天策语气勉强,最终还是撇过脸来看了云丹一眼,“皇姐,万事小心。”
*
虽然因着重新实行宵禁,京城的夜晚已经不似以往那般灯火通明,但一到旭日初升,东方既白,街上便又渐渐热闹了起来。
此时虽才卯时,行人未盛,大多数人还在朦胧睡梦之中,但也有不少大爷大娘已然起了个大早,正挑担子卖菜的卖菜,摆摊的摆摊,烙饼的烙饼,讨价还价的讨价还价,青石街上落着金银杏叶,飘着芝麻香的烟火气儿。
街边的茶楼伴随着掌柜拖长了的哈欠声陆陆续续地开了张,烧锅炒菜、杯盘冲洗声也乒呤乓啷地响了起来。
云丹则是束发缚胸,换了身洛阳城里寻常人家小公子的打扮。京中娇俏似姑娘的美男子不少,只要她少开口说话,看起来倒也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见她排在一正吆喝卖着剪花馒头的小摊队伍后边,正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热气。
青天白日的,她和喻珏实在不好再飞檐走壁,又不敢动用候府或是百花楼中的资源以免他们被牵连,这个点儿除了做吃食的,其余生意多数都未开始接客,好不容易在街上找了辆肯载人的马车,车夫还说自己没吃早餐饿得慌实在没力气赶路,非得好好找个地儿停了车栓了马去买几个馒头。
这一来一回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云丹遂自告奋勇去帮忙买馒头,排在几个正悠哉悠哉说着家长里短的大爷大娘后边,攥着铜钱急得团团转。
第126章 、华山松
“哎; 袁大娘今日怎的有雅兴陪咱们几个来买剪花馒头呀?”
正在云丹急切地踮起脚尖要去瞧队伍前边小摊上的情况之时,就听得正排在自己前面的一位身着布衣的老爷爷也加入了几人的谈话中。
云丹边听着边想,总觉得这袁大娘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好像还是在京中开裁缝铺子的; 但却记不起来别的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袁大娘今早没去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旁转悠,自然得空了。”旁边一位头戴荆钗的老奶奶笑着打趣道。
云丹:“。。。。。。”
噢; 原来是徐君白的妈妈粉。
“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