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大佬-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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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金边的大红袍裾、绣着繁复暗纹的玄色长靴,分明是驸马的喜服。
此时,赞礼官高声道:“吉时已至,行庙见礼,奏乐!”
琴瑟随之奏起龙凤呈祥曲,云丹牵过身侧男子捧着一端的结花绸缎,自己捧着另一端,在他的引导下走到高台前方的香案前。
赞礼官道:“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云丹依言接过了礼官递来的香烛,乖乖巧巧地与身侧男子一同上了三回香,又跪在案前恭恭敬敬地对着前方拜了三拜。
赞礼官又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公主驸马行合卺礼——”①
云丹将视线投至香案上两杯相依在一起的洛神花酒中,看着金樽上那些神神道道的祝祷花纹,突然感到似乎有点眼熟,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遂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来。
她再细细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哪是什么祝祷花纹,分明是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英文!
英文!!
English!!
除了喻珏,这还能是谁的主意?!
云丹原本正整个人浸在这盛大的成亲古仪中,突然看见这些英文,受到的震慑不亚于晴天霹雳——
不过这霹雳,是惊喜的霹雳。
她努力地辨认了一下上面那乱七八糟的英文字母,终于看懂了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说稍后他们会着人制造混乱,她所处位置的东南角方向有一位负责奏乐的琴师,那把琴中藏着一把长剑,要她找机会去取!
另外,方才那个引她下花轿的喜娘亦是自己人,而且武功高强,待会若是来拉自己,尽可以放心地跟着这喜娘走!
云丹悄然无声地笑了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喻珏,喜娘这个单词都能拼错,当年老师教的全都还回去了?”
她伸出手去,假装在不经意间拂过对面那盏金樽,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用指甲刮了一点鹤顶红的粉末抖落下去。
红粉落入晶莹如石榴籽般的红色洛神花酒中,只稍稍泛起了一下略显混浊的涟漪,于转瞬之间便又复归于澄澈,不见一点痕迹。
接着,她就捧起了属于自己的那杯洛神花酒,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上面雕刻着的所谓花纹,就向着对面的男子一敬。
“玉玫公主。”对面男子陌生的声音不大,温温柔柔的,在琴瑟和鸣的掩映下只有二人能听清楚,“红盖头未掀,合卺礼还不急。”
云丹只得先放下手中的金樽:“你就是向淮公子?”
“正是在下。”
随着他话音刚落,一只呈淡淡小麦色、骨节分明有力、属于男子的手就出现在了云丹的视线中。
然而,他并未一下就将她的红盖头完全掀落,而是只微微挑起一处,露出的一角仅仅足以让他们二人看清彼此的面容。
【哦豁。】云丹在脑海中对玛卡巴卡道,【皇叔诚不我欺,果真是好俊美的一个小公子。】
玛卡巴卡不知道金樽上英文的事,只是奇怪她为什么心情如此愉悦,奇道:【。。。。。。宝贝你脑子糊涂了?】
这时,就只见向淮向前俯下身来,凑近了云丹,看着她笑道:“玉玫公主比传闻中还要灵动可人,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多谢公子赞许。”云丹也笑了笑。
接着,她就从香案上捧起自己那盏金樽,真诚道:“向公子,你也不赖。”
向淮见状,也捧起另一盏金樽,对着云丹一敬:“只怕在下在公主心中,还不及喻小侯爷万一。”
云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同时在心里呵呵一声,心说强娶豪夺、助纣为虐的鬼东西,你知道就好,不要不识抬举。
向淮盯着她的双眼,伸出臂弯挽过云丹的手,绕过她再将金樽置于自己面前,做出要合饮交杯酒之态。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胁迫之意:“无论公主心中是否另有他人,从今夜洞房花烛之后,在下便从此是公主名正言顺的驸马。”
云丹丝毫不怵,也直直迎上他的目光:“你还挺懂哈。”
向淮当即做出谦恭之态:“在下不敢。”
正在这时,云丹突然听得周边传来一阵桌椅盆器倾倒之声,接着便有人发出尖叫!
云丹两侧视线被红盖头遮挡,不知周围情况如何,但出于对金樽上那些英文字迹的信任,此刻连一分一毫的犹豫都不曾有,就将手中的洛神花酒一股脑地全部泼在了向淮的脸上!
接着,她一把扯下头上盖着的红布随手扔到一边,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香案踹翻到向淮身上,还不忘对着他怒喝一声!
“去你姑奶奶的洞房,可惜本公主中意的不是你这一款!想娶本公主,下辈子投胎做个弱柳扶风的美人吧!”
作者有话说:
①:以上相关成亲仪式参考了百度上的资料。
第130章 、鹤顶红
被洛神花酒泼了一脸; 又迎面撞上倾倒的香案,向淮短暂地一愣,继而很快就反应过来; 身子前倾要往前扑去擒住云丹!
虽然向淮武功高强; 又为禁军左金吾卫多年,反应一向迅速敏捷,但好在云丹虽不及他专业; 但也是自幼习武的; 且在一开始泼了他个措手不及,这才借此机会侧身一闪避了开来!
云丹看着向淮红袍上那混合了自己和他那杯洛神花酒的痕迹; 提醒道:“我在酒里放了鹤顶红; 如果不小心中毒,记得找我要解药——”
鹤顶红在古代无药可医,但她却知道解药成分。
而向淮虽未曾饮下掺了鹤顶红的洛神花酒,但酒液却洒了他一身,若是不慎进入口鼻或是伤口; 只需一滴都足够要他半条命。也正因如此; 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行动之间也必然会受到牵制。
闻言,向淮又是一愣; 飞快地抬手抹去脸上水渍之后,便又朝云丹飞扑过去!
然而云丹哪里还会等他; 趁他分神的那一刹那; 脑海中突然福至心灵地闪过中秋夜里喻珏抱着自己在洛阳城上穿梭的身影,回忆着当时那种雁过无痕般的感觉; 轻巧飘逸的步伐就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云丹俯身险险躲过面前人; 同时手腕一翻; 四根银针便从袖口朝着向淮的脖颈直直刺去!
向淮只步伐稍顿,接着非但不避,反而伸手往前探去,徒手便将四根银针皆夹在指尖,稳住了身形!
向淮脸上却没现出不满,而是目光熠熠地看着云丹,微微仰了仰脸,微笑道:“公主真是让在下惊喜。”
而银针一出,云丹没再做停留,也没回话,而是当即一闪身就毫不犹豫地往东南角的方向掠去。
她没有再管向淮是否追了上来,更无暇回头去看,而只知道用尽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
先前因着被红盖头挡住视线,后来又全神贯注地跟向淮对峙,此时她才略略扫视眼前一圈,借着高台俯瞰的角度,大致看清了周围的景象,并在心中暗暗记下——
偌大的两仪宫前方的空地上,最中央是方才她和向淮所在的高台。此刻在她面前的南方是她方才从枕玉阁乘花轿来的方向,尽头是一条笔直的宫道,红毯从目之所及的宫道最深处一直延伸到脚下,直到高台之上。
在自己右前方的是西南角,其后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可以绕过两仪宫去往它的后/庭。在自己左前方的是东南角,其后通向的则是禁军素日里习武排演的练兵场!
云丹一边飞奔,一边心念急转。
按照公主大婚的仪制,方才的高台之上除了自己和向淮站在正中间之外,应该只有一个赞礼官做引导以及见证。高台前方放置香案,两侧台下靠前的席上则分别坐有公主和驸马各自的父母亲眷。
端王应该不会将楚帝放出来参观她成亲,她的生母香妃更不可能到场,只是不知道楚天宁他们一众皇子公主是否前来。至于向淮那边派了哪些人来,她则一概不知。
红毯铺就的高台四四方方,每一边的长度约为十丈,是以两侧于方才的她而言是有些距离的。但听着赞礼官的声音,他应该就在前边近处,为何在混乱开始之后,这些人全都不知所踪?自己没有刻意去寻也就罢了,无论要帮自己和向淮中的谁都好,他们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而除去公主驸马和赞礼官之外,其余人等不得上高台,亲眷只能环绕于台下,其余百官大臣距离更远,还隔了一圈的守卫。
但此时原本应该整整齐齐排列成对的守卫们只大约只剩下几十人,剩下的一大半则都是在外围的百官大臣人群之中。
人群一片混乱,兵戟碰撞和噼啪爆炸声不断,不知是否刻意为之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还有人高喊着不知什么,一片嘈杂,几乎是什么都听不清。
再加上浓雾缭绕的缘故,两三丈之外视物均像是隔着一层纱帐,朦朦胧胧,迷了双眼。
啪嗒。
头皮上传来一点湿润的冰凉,一阵秋末的寒风倏然迎面扑来,扬起云丹身上一袭真红垂金丝穗裙,吹动她头上缕缕垂落的金珠。
“下雨了!下雨了!”
“火!火!快把火扑灭!”
“疼,好疼。。。。。。”
“有刺客——”
“哪里来的歹人胆大包天!”
。。。。。。
淅淅沥沥的小雨纷纷扬扬,在冷风中被吹得宛若被撩拨而起的歪斜珠帘。水汽氤氲在空中,让原本就迷蒙的浓雾扩散得更加嚣张。虽不至伸手不见五指,七八步开外,也已是只能望见道道残影。
云丹此时已经跑到了高台的边缘,左臂撑着红毯便纵身往下一跃,同时右手猛地将头上凤冠一把扯落往后一扔!
从足有两丈高的台上往下坠落之时,云丹屈身减缓冲力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借着从腕间伸至指间的银针将已经被雨水浸湿的曳地长裙自小腿处“呲啦”一下划开!
下了高台之后,云丹正想先寻个人最多最乱的地方先挤进去隐蔽身形,奈何雨雾再浓,自己那从高台上跳下的一身红衣实在太多显眼,才刚落地,她就已经被近处的几个披坚执鋭的守卫团团围住!
云丹往后退了两步,将后背抵在高台的墙身上,与几个靠得越来越近的守卫对峙一瞬之后,便从怀里取出那把事先藏好的匕首,往前对着他们威胁道:“别过来。”
然而,那些个守卫丝毫没有理会,不肯退去,相反还“哐当”一声拔出了腰间配着的长刀!
自己手上的匕首跟他们的比起来,只合格演绎了何为“小巫见大巫”,云丹没了办法,又将匕首刀刃横在自己脖颈前,咬着牙道:“别过来,本公主宁肯自尽,不愿受辱!”
原本云丹只是无奈之举,随便试试威胁他们看看,根本没想过要自尽,只是没料到那几个守卫还真的驻足不前了。
云丹:“。。。。。。”没想到这招挺好使。
在几个守卫警惕的注视下,云丹不敢再妄动,只是随手将额前鬓边被雨水湿透的碎发拨开,就跟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无声地又对峙了起来。
“公主!”
就在这时,一个大红色的球状物体隔着层层雨雾从天而降!
云丹认出这是方才牵自己下花轿那个喜娘的声音,下意识便腾出一只手来,将那东西稳稳接在了怀里。
再定睛一瞧,原来是个先前绑在花轿上方的丝带绣球!
云丹正要纳闷为什么要给自己抛来这个玩意儿,就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
这绣球沉甸甸的,明显并非空心,再加上从中传出阵阵愈演愈烈的灼热——
云丹心里一惊,接着再不做他想,便像丢烫手山芋一般将手中的绣球往前掷了出去!
一边扔,未免伤及无辜,她还不忘大喊一声:“小心——”
爆炸声震耳欲聋,呛人的黑烟顿时弥漫开来,云丹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捂住口鼻,向着东南角的方向往前努力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要挤过去!
凭借着先前对那琴师所在位置的记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拥挤了好一阵之后,云丹终于艰难地摸到了那把已经倒在地上、差点也要把她绊倒摔个嘴啃长弦的琴。
云丹蹲下身来,手摸到琴身侧边一条极细的缝隙,指甲陷入其中就是用力一扒!
紧贴地面的琴弦被拨动,发出一声遥遥长鸣,同时,琴身也被她打开了来,其中赫然便是一把她素日里用惯了的长剑!
云丹取出长剑紧握在手中,在原地踌躇不过几瞬,刚下定决心要沿着东南角后方的通道而去,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从后侧方拽住。
她只当是守卫或者向淮追上来了,右手中长剑就不见丝毫凝滞地先往后一挥,同时身子往后转,左手也搭上了剑柄,对着后方劈空砍下!
一声刀刃相撞的尖锐鸣响铮铮回荡,云丹看清眼前人,睁大了双眼。
“少卿大人?!”
姜雨灵只是笑道:“近年来大理寺中逮捕令甚少,在下也许久未曾执剑,有点生疏了,只怕不是公主的对手。”
云丹心说你真是好谦虚,就算没有逮捕令要执行,大理寺平日里的训练也不可能少。姜雨灵毕竟是男子,力气比她大得多,刚才剑身相向那一下,即使她明显感觉得到姜雨灵敛着力道,但还是震得她手腕一抖。
话说回来,在大理寺待了这三年,他们习武的风格似乎都是这样凛然,用起刀剑长/枪来也是宛若金石般具有沉着的压迫感。为着方便,大理寺多是一人或几人行逮捕令,相比之下,更重大批人马成阵的禁军更加肃穆有序。锦衣卫依奉圣命效力时咄咄逼人,最喜出其不意,徐君白更是身上暗器齐全,京中门道万千。而喻珏则是身法灵动飘逸,轻功卓绝宛若蜻蜓点水。
云丹心中闪过一念,接着松了手放下剑来:“少卿大人自谦了。”
“公主跟我来。”姜雨灵没再接她的话,而是拉住她的手臂就往前要走。
云丹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后就跟随姜雨灵一同要离开两仪宫,通过小道要往练兵场而去!
第131章 、水涟漪
一般来说; 多数古代人都是不识水性的,但自从三年前她落水醉仙池,往后的武官便都多了一样要学——那就是凫水。
是以偌大的练兵场之中; 除去骑行、射箭、刀剑、长/枪等等必备项目以外; 还有一处水池也被单独以矮身铁栅栏分隔开来,被用来供禁军练习凫水。
毕竟这里是禁军的地盘,本来云丹还隐隐有点担心会不会偶遇好些禁军; 而虽然禁军并不完全隶属于端王; 但保不准其中也有一些人听命于他。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练兵场里居然空荡荡的; 一个人都没有。
云丹朝姜雨灵投去疑惑的目光; 就听他小声道:“喻小侯爷设法把他们引开了,不过他们随时会回来,我们要赶快。”
云丹被姜雨灵带着往水池那处跑去,边问:“少卿大人,我皇兄他们——”
“他们没事。”姜雨灵语速飞快; “几位殿下作为亲眷; 原本在两仪宫前的高台两侧; 突袭开始之后他们就带着早已安排好的内应将向公子那侧的人和赞礼官拖住了。”
他像是猜到了云丹还想知道些什么,没等她开口就又继续说:“温国公身为前翰林掌院学士; 又有温小姐相助,再加上几位殿下的太师在; 那边的情势公主不必担心。”
云丹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看来兵权似乎都掌控在端王的手中; 但他并没有完全隶属于自己的军队,禁军和锦衣卫均是人心不齐; 各派势力暗潮涌动; 这也是他意欲另设御林骑的缘故。
而端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在权势未稳固之前,都得顾及百官人心,所以此时温国公和几位太师所在的部门和掌握的人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