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南(不可能喜欢你)-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原因不是没有,恐怕是不能对外说明。
※※※
方阮把他们送出网咖,寒暄两句,回去继续站柜台,话不敢多说,可能是因为之前跟涂南说太多了。
外面很冷,涂南主动牵了石青临的手,被他握着收进大衣口袋里,一起往前走。她一边走,一边玩他的手指,五指穿进他指间,成了十指相扣。
“我没开车,坐地铁吧。”他说。
她“嗯”一声,跟他去地铁站。
在闸口外,涂南以为他会去买单程票,却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张地铁卡,“刚办的。”他扬一下那卡,笑着说。
她低头轻轻吸口气,抬起头来刷卡进站,回应说:“真会过日子。”
他笑得更深,手又伸过来,和她牵住了。
列车还没来,在站台上等的时候,石青临告诉涂南,他最近陪老爷子过年,在他那儿住几天,人不在家,怕她去摸个空。
她问老爷子身体好吗,他说好,反过来又问她爸身体好吗,她点头,问完两个人互相笑,这次分开可不算久,可怎么就搞得那么陌生似的,一板一眼了都。
车门开了,一群人涌下来,石青临搂住涂南,身高优势明显,把人群隔开了,等客下完,带着她上了车。
旁边有个座,他让涂南坐,涂南让给了别人,跟他一起在门边站着。
地铁上暖气开的足,过了隧道有一段露天的轻轨,玻璃上很快蒸发出水雾。涂南手指点在上面,轻轻地描画,写了个石字,又写了个青,眼睛抬起来,男人正盯着她,她抿着唇,又一点点把字抹去。
旁边撑着他一只手,有他在旁边站着,她几乎被隔绝在了一个单独的空间里。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干什么呢,是不是在玩儿我?”
其实是被她撩到了。这女人平时不干什么,干起来,一点小举动在他眼里都有加倍的效果。
涂南看他一眼,不做声,手指在水雾消去前反反复复写他的名字,写了抹,抹了再写。
石青临目光落在她侧脸,她的耳垂很红,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被他的语气弄红的,明明看着是个冷淡的人,到处都敏感的很,他体谅她,拉一下她的衣领,帮她遮住了。
“回来多久?”
“别问,”她说:“我暂时哪儿也不去了。”
这话怎么就说的那么认真。石青临拨开她眼前的刘海,看她的眼睛,心里沉沉浮浮。
从见到她那刻起就没停过,现在的他,面上和心里,根本不在一个状态。
车又进了隧道,涂南的手指离开了玻璃。
石青临抓着她的手,蹭掉了她手指上的水迹。
她又捉到他的手指,把玩着,他的手她今天碰不够一样,想的全是这是双制作人的手,刚刚碰过键盘和鼠标,在她面前演示过新玩法,也搂了她,牵了她。
那只手拉她一下,顺便也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在想什么,一路都在出神。”
“你呢,在想什么?”她反问。
石青临打趣:“我在想,你回来,怎么不是玩儿我的名字就是玩儿我的手。”“嗯,我就为这个回来的。”她故意说。
他笑了,人靠在扶手上,由着她摆弄自己的手。
就这么一路,也不腻,只是心里仍然在想着别的。他时不时看她的脸,事情不能再这么掖着。
车进了站。
涂南下了车,石青临跟下来。
站台上,很多人离开,没多久就空了,他们没走,还站着。
涂南在看对面,列车行驶过后,轨道旁的隧道墙壁上,广告牌里贴的是新春促销内容,她记得她走之前,还有很多站牌上打的是《剑飞天》的广告。
她转过头,去看石青临,他正看着她,彼此视线撞个正着。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跟你说。”他笑一下。
涂南说:“我知道了。”
方阮知道的不多,但安佩知道,她没告诉他,在去网咖的路上,她联系过了安佩。
安佩后知后觉,那天石青临宣布的不是下班,是拒绝了投资方的意思,新资料片上不了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几个亿投资的项目,资金断了,运营不了,彻底停摆。就是公司现在的情形,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石青临已经猜到了点,也好,她知道了,不用他亲口说出来,他会好受很多。
何况跟薛诚有关,他也说不出口。
少年起的情分,在他问出那句还是不是他兄弟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我当不起你兄弟。
项目停了,兄弟情分没了,人从高处到低处,其实也容易得很,一个跟头就下来了。
“会反悔吗?”他喉结滚一下,脸上却还有笑,“你找的这个男朋友,差不多就要一无所有了。”
“那我算什么?”涂南忽然问,两手的手指扯住了他大衣的领口,“你那里,不算上我么?”
怎么能说一无所有,他不是还有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昨天夜里要更的,没能如愿,留了点尾巴,睡着了,今天早上才好点,就想着干脆再写点,两章合在一起更吧。
我发现我写现言真的好不顺,上一本家里人生病,这一本自己生病,是不是下本得开个古言转转运啊……
ps:上章的留言都送红包,安慰久等的大家,本章继续散落~
第六十六章
饶是石青临这样的,听到她这样问; 也说不出话来了。
事业栽了; 兄弟没了; 这些都没法跟外人说; 扛了这么些天,甚至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在她面前却不行; 一个大男人; 听了这话; 感动得眼睛都涩了。
他咬了咬牙关; 又笑了,“是我说错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涂南松开手,觉得自己刚才也是有点急了,那是因为怕他孤立无援。
石青临拉住她,“走; 带你去老城敲钟。”
涂南被他拉回去等下趟车; “可是现在年已经过去了。”
老城有口古钟; 她知道每年除夕都有人去敲钟祈福许愿; 已经算得上是个习俗; 但除夕早过去了。
“那是别人的年,我的没有,”他说:“就等着跟你一起过了才算。”
涂南冷不丁被他灌了口迷汤; 心里又甜又暖,他不是心血来潮的人,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车还没来,石青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一眼,“老爷子的。”说着接了起来。
涂南站在旁边看着,没几句他就说完了,挂了电话,告诉她:“没什么事,就催我早点回去,我说跟你在一起他就不催了。”
“要不就回去吧。”涂南说。
“不敲钟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只有一个心愿,在哪儿许都一样。”她只希望他能赶紧度过眼前的难关罢了。
石青临怎么可能不懂,她现在说什么都跟团火一样,让人心里发热。他脚一转,伸手想去抱她,站里的广播正好报起了列车将要进站的消息,打了个岔,先忍耐住了。
“真不去了?”他问。
“不去了,”涂南看着他,问:“你打算在老宅里住几天?”
石青临顿一下,“没几天了。”
她依然看着他,像在观察他的表情,“你要不要……住去我那儿?”
他不说话了,有一会儿,才说:“这你也知道了?”
“猜到的。”涂南说:“看到你那张地铁卡猜到的,不然你还说什么一无所有?”
石青临一下一下揉太阳穴,揉了五六下,失笑,“找女朋友不能找太聪明的,否则想最后留点面子都不行。”开了个玩笑,看眼前的女人盯着他的眼神,旋即就认真了,他点头,“你说的都对,我在筹钱。”
地铁站里,列车携带着噪音驶来,他的声音夹在里面:“涂南,我还是想让新资料片上线。”
投资没了,另外筹钱,房子车子都用来做了抵押,这么久的心血不能烂在手里,那不是他一个人的心血。
涂南什么也没说,手在掏着口袋,很快掏出把钥匙,递给他,“我家里的,等你离开老宅了可以来。”
他给过她一把家里的钥匙,现在她给了他自己家的。
列车进站停靠,门打开。
石青临拿了钥匙,手在她腰后一揽,带着她一起上了车。
“不是说不去了吗?”她还以为他是搞错了。
石青临把那把钥匙收进口袋,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扶着她腰,说:“明天我就搬过去,今晚你先跟我一起回老宅,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涂南这才知道他用意,垂眼笑了,就冲这份行动力,石青临就还是那个石青临。
※※※
往前坐了四站,出了地铁口还再走了一段才到老宅。
石青临开院门的时候,涂南问他:“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
锁开了,他推开门,“知道了,我没瞒他。”
毕竟是唯一的亲人,石青临唯一瞒他的还是薛诚的事,不想伤老人的心。
两人进了院子,到处都是黑的,涂南在走廊上掏出手机,按亮了灯,轻声说:“老爷子好像睡了,我要不要见他一下?”
“不打扰他,明天再说。”石青临直接拉她去自己房间。
屋门推开,涂南跟着走进去,灯还没按亮,人就被一双手臂抱住了,门被她的背抵着合了起来,哐一声响,她吓一跳,担心把老爷子吵醒,下一秒,唇被堵住。
男人的手指捏在她下巴上,一捏,迫使她启开唇。
在吻她这件事上,石青临总是很有耐心,每次都吻很久,这次更久,久到她舌都麻了,缺氧一样失了神,他才终于放过她。
灯亮了,他收回手,看着她,“累吗?等着,我去给你找件衣服,你去洗个澡,没能给你接风,总得洗个尘。”
涂南心说这人哪儿来的这么多一套一套的。
石青临找了衣服给她,涂南依言去洗了个澡,期间还一直反反复复地想着他的事情。
出来的时候,石青临穿着毛衣坐在床边,正在听电话,侧脸对着她,表情平淡,口气也淡,几乎只是在说“嗯”,他脸转一下,看到涂南,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涂南没问他是谁的电话,依稀听到是女人的声音,猜测可能是黎真真。
他出了事,她会来问也正常。
“快进来。”石青临掀着被子,怕她冷。她身上穿着他那件t恤,上次来时就穿过一回的,盖到腿根。
涂南爬进被窝,他压一下边,她才发现他手边还放着一沓文件,瞥了一眼,都是跟新资料片相关的,接电话前他还在忙工作。
以为他还要忙,但他把那堆文件拿开,放到床头柜上去了。
“怎么不忙了?”
“陪女朋友要紧。”他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摸左腕,想摘手表,其实是空的,习惯使然。
这一晚,石青临吻了她好几次,但他们什么也没做,抱着她,看着她睡了,就很满足。
不知道几点,涂南醒过一回,老宅这间房间大,她睡在床上,是在隔间里,迷迷糊糊间看到外间有光,很弱,隐约有键盘的声音,石青临坐在椅子上,膝上摊着手提电脑,垂着眼,还在忙。
但很快光暗了,键盘声也停了,直到她又睡着。
再醒来,是早上了,外面出了太阳,一直照到床尾,一睁眼就感觉暖融融的。
身上搭着的胳膊动一下,是旁边躺着的石青临,他翻过身,也醒了。
“石青,石青!”外面石敬年在叫他起床。
涂南坐在床上,想着就这样走出去会不会吓到老爷子。
石青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坐起来,揉一下她蓬松的头发,“我先出去跟他说。”
她如释重负,起床去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去,石敬年早在门口等着了,石青临站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件睡觉穿的短袖t恤,也不嫌冷,她想提醒他,但老爷子已经笑着跟她说话了:“早啊,南南。”
“早……”涂南不禁拖了一下尾音,因为老人家盯着她的眼神实在太热切,她又补上两个字:“爷爷。”
老爷子顿时笑眯眯的,“我听石青说了,他要去你那儿住是吧?去吧,不过你们先别急,晚点走,我留石青有点事儿。”
涂南点头,老爷子也许是心疼孙子,多留他一会儿,去看石青临,他正好转头回房间,脸上没见有什么表情。
趁他回去洗漱,石敬年叫她去吃早饭。
涂南跟着去了,走到那间厅堂,看到里面站着个中年男人,没见过,但对方冲她点了个头,她只好也回点下头。
“等一下啊老陈,石青等会儿过来。”石敬年说。
那人说:“没关系,正好东家也要晚点到。”
石敬年没再管他,领着涂南进了厨房,给她拿早饭的时候,才小声地问她:“石青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爸妈的事情?”
涂南说:“说过一点。”
老人点点头,“看到那个人没?”他指一下门,“那是石青爸爸的秘书,待会儿他爸爸要过来。”
她在心里默默回味了一下,没做声。
只是在想,难怪刚才他是那样的。其实他们很像,在家庭关系上,不像的是,他可能伤得更深。
※※※
涂南饭没吃完就出去了,听了老爷子的话没什么胃口。到了走廊上,正好看到石青临过来,他居然穿的是正装,西装里面还打了条领带,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去哪儿?”他走到跟前问。
“随便转转,顺便等你。”她说。
他又问:“知道我要去见谁么?”
“嗯。”
“不好奇?”
“不好奇,你自己见。”她能看得出来他的父亲很有来头,这种时候来见他,八成是为了他现在出的事,这是他的事,她不想干扰到他。
石青临笑笑,漫不经心的,指一下领口,对她说:“帮我看一下领带。”
涂南伸手过去,把那条灰色的格纹领带整理了一下,系紧,“挺好的。”
“那就好,”他挑一下眉,“我可不想在他面前像个loser。”说完低头在她额上吻一下,“等着我。”
她看着他走了,想象不出他是什么心情,但看他这么正式,不知为什么,居然有点替他难过。
……
石青临走到厢房,那是老爷子的书房,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叫了声:“陈叔。”
“少东,东家在里面等着你了。”陈叔推开门。
他走进去,石敬年也在,坐在红木桌的一头,另一头坐着他的父亲石锻泉。
父子俩快十几年没见面,变化都很大,石锻泉戴眼镜,长相像老爷子,气质却有点文质彬彬的,这点跟爷孙俩都不同。
石青临坐下来,坐在了老爷子旁边。
对面的石锻泉看着他,打从他一进门就看着了,的确也很多年没见到了。
“石青。”
刚开口叫他,被他打断:“石董事长,容我更正一下,我叫石青临。”
气氛冻住了。
老爷子在旁一声不吭,这种情况,他也无可奈何。
是他通知石锻泉来的,前两天他就提出想把这栋老宅卖了筹钱给石青临,被石青临给拦下了。没办法,老人就通知了石锻泉,想让做父亲的伸手拉儿子一把,否则还是想卖宅子,如果不是这样,石青临今天绝不会答应见面。
石锻泉还是沉得住气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