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中医的原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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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两个时代的货币不通用,她刚穿越过来,应该身上没什么钱才对,这又是住五星酒店总统套房,穿的用得看起来也好贵,感觉特有钱。
程襄看过几本小说,心想老祖宗要带着什么神豪系统穿越,那自己作为她的曾曾孙子,不得跟着喝点肉汤啊。
程十鸢从手袋里拿出手机,“诺,这个,这里面的钱多得花不完,扫一扫就能买东西。”
程襄虔诚地双手接过手机,
“哎呀,老祖宗,让小的来看看这余额是怎么回事,这么多钱,到底有几个亿呢?”
这部手机绑定了一张银行卡,程襄发了查询余额的短信到发卡行,剩余的余额很快就发了过来。
程襄数了数那串余额后面的几个零,剩余余额,一百零八块六毛七分。
程襄抬头看向程十鸢,懵逼中带着点失望,
“老祖宗,您知不知道您濒临破产了?”
第4章
程襄解释了半天,程十鸢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手机里面的钱不是无限的啊?”
见程襄一脸失望,程十鸢还安慰他,“没事,我有本事,钱嘛,赚一赚就有了。”
程襄问,“那现在还去酒店吗?”
“去。”
程十鸢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酒店的钱我一次性付了一个月的,放心住。”
程襄扶额,
“祖宗,咱先想办法去把钱退出来吧,子孙无能,不能让您老人家继续住总统套房了。”
倒也不是程襄悲观,只是现在赚钱的中医都是靠营销的,像程十鸢这种空有本事,又没名气的小医生,想赚钱难于登天。
更别说程十鸢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中医,大家现在看病都认准老中医才是好的,她这形象放在中医圈子里那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酒店那边收了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把剩下的钱原路返回了程十鸢的账户。
程襄帮着看了看,也有十来万,起码前期店铺买中药材和程十鸢的生存费是有着落了。
重新上了奥迪车,程十鸢问,
“现在去哪儿?”
程襄,“您要不介意的话,就上我们家将就几天,我会尽快给您在老铺附近租一处房子安顿好。”
程十鸢当然不会介意,她有点犹豫的是,
“会不会太叨扰?”
“不会。”程襄把车朝自己家郊外的别墅开去,
“我们家房子大,平时也就我妈和我,还有一个照顾我爸的阿姨住,正好我爸的病还得请您看看。”
*
这栋别墅是当年程瑾之为了投资买下的,当时开发商给他们画大饼,说是五年之内,别墅周边会建一个全市最大的湿地公园,配套的商超学校医院都会建设起来。
结果是把程瑾之熬成植物人,这配套也没起来。
但好在别墅这边地广人稀,空气质量好,在程瑾之中风以后,黎巧就把市区的房子卖了,一家人搬到这边,陪着程瑾之在这边疗养。
现在这地方偏配套不齐全,没有物业,晚上小区里连个路灯都没有,出门鬼都能打得死人。
奥迪车开进黑漆漆的小区,在小区里七拐八绕,最终在一处面积挺大的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程襄帮程十鸢拎着行李箱,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别墅。
黎巧在厨房里听到玄关这边的动静,在围裙上擦了擦潮湿的手,迎了出来,
“是程襄回来。。。”
她刚走到客厅,就看到走在程襄身后的年轻女人,脚步顿住,反应过来以后,脸上立马露出客套的笑容,
“程襄你带朋友回家也不说一声,你说一声我多准备几个菜。”
程襄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朗声对黎巧说,
“妈,这是我老。。。”
这一天叫程十鸢老祖宗叫得顺口了,差点下意识地就说出“这是老祖宗”,他赶紧紧急改口,
“这是老。。。老中医,是我请来给爸看病的。”
黎巧看看程十鸢,满脸疑惑,
老中医?就寻思着这哪里老了?
但黎巧向来为人温和有礼,就算心里有疑虑,表面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她还是温和地笑着,
“那就辛苦大夫了,您要不嫌弃的话,就先和我们吃点便饭。”
在餐桌上,程十鸢那套大家小姐的用餐礼仪把黎巧看得一愣一愣的。
只见她坐姿端庄优雅,左手端起盛米饭的小瓷碗,右手握筷,小口吃着面前的菜,咀嚼吞咽都听不到明显的声音。
黎巧看得出神,连自己面前的饭都忘记吃了。
这才明白了古诗词里说的,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这种境界是真实存在的。
简单用过晚饭,程十鸢将筷子并拢,横着摆放在碗沿,微微欠身,对桌上其他人道,
“我吃好了,各位请慢用。”
这套动作要是其他人做起来,黎巧估计还觉得矫揉刻意,但程十鸢做起来就觉得优雅自然,好像这份矜贵就是她天生的风骨。
晚饭过后,程十鸢却没有着急先给程瑾之看病,而是朝黎巧微微颔首,
“程太太,本来医不叩门。但既然来到家里,我就当自己与您是一家人了,我想给您诊一下脉,您看方便吗?”
中医向来不会主动要求给别人看病,信者医之,不信者不医,一旦中医主动开口,那多半就都是不医不行的大病了。
黎巧本来看程十鸢年纪小,心里对她能不能治病存有怀疑。
可现下听到程十鸢要主动为自己看诊的话,心里还是突然慌了,心想该不是这年轻医生看出自己身上有什么病症。
她赶紧说,
“那就麻烦您诊一下脉。”
程十鸢站起身,问,“方便去房间里诊脉吗?其他人回避一下。”
一楼原本还有一间小客房,黎巧引着程十鸢进了房间。
转身关好门,黎巧这才觉得双腿有点发软,
“医生,请问我是有什么大病吗?你直接告诉我,我承受得住。”
程十鸢拿出包里的小脉枕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不着急,我先号一下脉。”
号脉号了半晌,程十鸢才放开手,眼睛望向黎巧,轻声道,
“程太太,您这肝气郁结时间有点长了。表象是表情压抑,时不时不由自主叹气,胸满乳·胀,月经不调,脸上色斑严重。”
黎巧敛起神色,心里暗叹这小中医还说得挺准的,果然不可以貌取人,
“医生,您说的都对,但我自己觉得这些都只是一些小毛病,你看咱们身边的人,谁多少没点毛病呢,相比于其它我这个岁数的,我这身体算不错的。”
程十鸢点头认可,
“现在看来肝贼还没有侵入脏器,但如果任由情志病长此发展下去,肝火旺盛会引发耳聋,肝气长期郁结会影响心脏,心脏供血不足而累及大脑,不出一年的时间,你的大脑就会病变,这时就是疑难杂症了。”
黎巧听她说得玄乎乎的,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对她的话黎巧将信将疑。
但出于礼貌,黎巧还是问,“大夫,那我这个病该怎么办呢?”
程十鸢指了指客房里的床,
“你脱了外衣躺下来,我给你拍打治疗,只要把经络拍通揉顺,病就能好一大半,之后再注意情绪的调理,慢慢的身体也就康复了。”
拍打治病,这听起来和前段时间小区里保健品传·销的套路差不多,黎巧心下的疑虑更深。
可就算是心里不痛快,黎巧依旧维持着表面的体面,没有当面拒绝程十鸢,而是听她的话,脱了外套躺到床上。
程十鸢将双手手心搓热,手心微微聚拢,用空掌沿着黎巧的心包经、肝经、胆经拍打了一遍。
之后又让黎巧翻过身体,背朝上趴在床上,把她背后的膀胱经也拍了一遍。
最后,拍打任督二脉,使全身的经络通畅。
黎巧一开始还没太大的感觉,但随着程十鸢拍打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角开始沁出泪水,越来越多的泪水在她的眼角汇聚,像水龙头开闸,源源不断地顺着面颊流淌,很快就将枕头洇湿了一大片。
程十鸢对她的失态则表现得很平静,她语调平和,
“程太太,你坐起来,我要给你揉膻中穴。”
等黎巧坐起身,程十鸢就用手去搓揉她胸·口处的膻中穴,力道不轻不重,在她纤细柔白的手指下,像是有什么疙瘩被她揉开了。
程十鸢解释,“揉膻中穴可以调节胸中之气,肝中之气,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黎巧一边抽泣流泪,一边答,
“我现在感觉像是有热水往身体里灌,很舒服,很舒展,就是我明明不伤心,但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淌是怎么回事?”
程十鸢解释,
“这些泪水都是你体内郁结的火气,经络疏通以后,这些火气被逼出体内,泪水就是一个宣泄的出口,这样才能把郁积在体内的毒素排出去。”
等黎巧的情绪平复一些,程十鸢才缓声叮嘱,
“你这个人就是太体面,不生气不发火,有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憋着,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得体贤惠,但憋来憋去,把自己都憋出病了。”
黎巧用纸巾擦着眼泪,大哭过后,全身上下都舒展开来,这种舒适的感觉自从结婚以后就没有过了,周身都像是笼罩在暖洋洋的夕阳中,舒适温暖极了。
程十鸢,
“以后你不要在这么憋着自己了,想发火就发火,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人一旦放开了,会发现事情简单许多。”
黎巧体面了几十年,现在叫她又哭又闹,她失笑,
“那别人不得以为我是疯了?”
“我说的哭闹也不是叫你像疯婆子一样逮谁咬谁,是说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就说,就像我刚进门的时候,你明明怀疑我的身份,却还要隐忍着不说,表里不一,就导致你体内阴阳失调,肝火郁结。”
程十鸢看了她一眼,又道,
“我如果不先给你诊脉,这份疑虑你会一直憋在心里,到头来引得大家都不痛快。”
被程十鸢戳穿心里的想法,黎巧脸色一红,满脸的窘迫。
程十鸢附耳在黎巧耳边说了几句话,黎巧笑着连连点头。
等结束了治疗,俩人走出小房间。
程襄一直坐在楼梯的台阶上,从她们进去就守在门外,看到她们走出来,程襄忙从台阶上跳了起来,
“怎么样?我妈没什么事吧?”
程十鸢抿着嘴没回答,余光瞟了黎巧一眼。
黎巧搓了搓手,暗自下了决心。
一抬头,对着程襄一通疯狂输出,
“能有什么事?你瞧瞧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破事就吓成这样,真没出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看你穿的那衣服,牛仔裤上还破了两个大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程家破产了,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一直忍着没说。”
程襄瞠目结舌,他老妈一直都是很温柔的,这么骂他还是第一次,憋了半天,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话,
“我。。。我怎么了我?”
黎巧,“没怎么,就是看你不顺眼,随便骂几句。”
第5章
程十鸢被安排住在三楼的一间客房里,和程襄的房间门对门。
今天一天也累了,程十鸢洗漱过后就直接睡下了。
别墅这边的装修虽然没有总统套房奢华安逸,但也是干净温馨,想到家人就在身边,心里安稳不少,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黎巧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这会儿已经端出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有豆浆油条水煎包子,豆腐脑还有咸甜两种口味。
“十鸢起了?马上吃饭。”黎巧见她下楼,笑盈盈地招呼道。
这一次黎巧脸上的笑容就是发自内心的欢欣,眉梢眼角都挂着笑,不似昨天那种礼貌但并不走心的笑容。
程十鸢喝完一杯豆浆,程襄才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
黎巧看到了,又是不满意地翻了个大白眼,
“我说你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觉?人家十鸢也是年轻人,都能比你早起床十分钟,你就是个懒。”
程襄张了张嘴,刚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是,妈,你最近怎么这么讨厌我?”
黎巧往程十鸢碗里夹了一个水煎包,
“我不是最近讨厌你,是一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只是以前我想着家和万事兴,什么事我都忍着。”
程襄自己舀了一勺甜味豆腐脑,嘬了一口,含糊道,
“都忍那么久了,以后也不能再忍一忍?”
黎巧摆摆手,
“不忍了,忍出一身的病,以后我想骂就骂。我还联系了小区业主,今天就上开发商那边闹去,让他们给小区装路灯,给我们安排物业,他们要不管,我就带着业主们拉横幅,举报到上级单位,我还就不信了,花了几百万住这种鬼都打得死的破地方。”
要说黎巧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她之前总说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不错了,人要知足。
程襄看向程十鸢,用唇语问,
“这都是你教的吧?”
程十鸢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地吃早点。
黎巧又往程十鸢那边递了一个茶叶蛋,“十鸢你多吃点,这都是黎姐专门为你做的,鸡蛋好,鸡蛋补充蛋白质。”
听到黎巧在程十鸢面前自称【黎姐】,程襄被豆腐脑呛了一下,捂着嘴冲进卫生间一顿猛咳。
黎巧往那边看了两眼,没有像往常那样冲过去嘘寒问暖,直接扭回头,眼不见心不烦。
*
刚吃完早点,药材商那边打电话过来,要往老铺那边送药材。
清晨的巷子里格外热闹,卖早点的小铺们都把桌椅摆到了人行道上,熙熙攘攘地挤了好些人,车过不去,程襄便把车停到了路边,俩人下车步行走过去。
在路过包子铺的时候,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帮着跑堂。
程襄对程十鸢说,
“老祖宗,这小姑娘就是闻姐的女儿,不上学的时候都在包子铺里帮忙。”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闻姐大声谩骂的声音,
“死丫头,前面那张桌子快点收拾出来,人都没地儿坐了,眼里一点活儿也没有,不知道你眉毛下面的那俩窟窿眼有什么用。”
程十鸢的眼底翻起一抹冷意,匆匆从包子铺前走过。
到了中药铺没多久,中药材的老板就来了,这药材店的老板认识程襄,在品质方面没有克扣他们,送来的药材品质都比市面上的好一些。
但现在的药材再好,大多也都是人工培育的,生长周期大大缩短,再加上肥料农药的关系,也远远比不上程十鸢那个年代的药材药性好。
在清点这些药材的时候,程十鸢的情绪一直不大好。
程襄知道她是寒了心,在她那个年代,中医还是主流医学,药材货真价实,百姓也尊重相信中医。
如今看到中医这般没落,她难免会寒心。
程襄帮着把药材整理好,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他向中药柜那边的程十鸢喊了一声,
“老祖宗,午饭时间了,我们先吃点东西。”
程十鸢把一把灸甘草装进柜子里,嘴里应着,“收拾完这几味中药就过去。”
俩人正说着话,就见门外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形消瘦,微微有些佝偻,看面相感觉人很老实。
“您好,请问这是新开的中药铺子吗?”男人站在门边咋问。
程十鸢直起身,
“是,你哪儿不好?”
说话间,男人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尖,答道,
“我就是上个月去山里走亲戚,可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太冷着了凉,回来就感冒了,吃了西药后感冒症状逐渐消失,但最近总觉得鼻子里面痒,想打喷嚏又打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