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鳏夫三百年[女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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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此唯没料到他想拼死生个孩子?原因,只是?单纯地想要小医仙更爱他。
哑声片刻后,只能翘起油乎乎的大拇指,对着柳惊绝,道:“你是?这个。”
柳惊绝对于他的调侃并?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扬了扬唇,“孩子?大一点后,我会求妻主送她去寄宿制学堂,不会让她有机会打扰到我与妻主生活的。”
说罢,他又抿直了唇线,“在那之前,不过四五年而已,我可以忍受。”
话?毕,一旁的白此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已经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他刚想拿起吃剩的烧鸡和柳惊绝带来的白酒离开,青年却蓦地喊住了他。
“小白,我需要你帮帮我。”
白此唯惊讶地回过头看向柳惊绝。
青年定?定?地望着他,面上?难得一见地浮现出请求之色,“我需要你帮我炼制一些驻丹,让我灵力失控的时?候,不会现出原形,吓到妻主。”
那日看过的日影戏,还是?给柳惊绝留下?了阴影。
以至于让他下?定?决心,无论怎样,自?己都绝对绝对不能重?蹈那狐妖的覆辙。
他承受不起。
听到他提及驻丹,白此唯蓦地皱起了眉。
片刻后,他出声劝道:“吃下?驻丹后,你的灵力会被压制到最低,虽然不会现出原形,但是?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走不动路,你确定?要。。。。。。”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柳惊绝打断了。
青年的神情十分?的笃定?。
“我确定?。”
“因为没什么比妻主的安危更重?要。”
闻言,小白恨恨地转过了头,口中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真是?不要命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疯啊。。。。。。”
说着,一手拎着吃剩的烧鸡,一手拎着喝了半瓶的白酒,头也不回地往山林深处走去。
待走出老远后,才大声地吼道:“十日后老地方见!”
闻言,青年心下?一松,笑着朗声道了声谢。
柳惊绝出门时?,给姜轻霄的理由?是?想去山上?散散步,并?约定?了半个时?辰后便?会回去。
如今眼看着时?间?就快要到了,柳惊绝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脚步一刻不停地朝着山下?走去。
就在他快要行到山脚时?,路旁茂密的草丛中,突然钻出了一个人?。
对方身形消瘦,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装满了药草的竹筐,将他纤细的身影遮了大半。
柳惊绝五感甚是?敏锐,早在对方跳出来的前一刻,便?及时?地躲开了。
就在青年继续朝前迈步时?,突然被人?喊住了。
“阿绝哥哥。”
是?许久未见的水衣。
柳惊绝蓦地蹙了下?眉,顿住了脚步,神情冷漠地转过身,看向少年。
“有什么事吗?”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柳惊绝在望向水衣与他视线相交的刹那,少年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瞬。
水衣看向面前的青年,脑中一直盘桓的是?这几日自?己做下?的那个计划。
眼下?正是?试探他的好机会。
他攥紧了双手,企图从?中挤出一点勇气。
水衣咬牙,艰难地在脸上?扯出一丝笑意,背着竹筐凑近了青年。
内里明明满是?对他的恐惧与厌恶,表面却放软了表情与姿态。
水衣眨了眨眼,眸光泛着请求,“阿绝哥哥,天色有些晚了,我一人?走山路有些害怕,可以同你一起下?山吗?”
闻言,柳惊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被少年珍重?别在胸口的那支浅青色巾帕上?。
那是?姜轻霄的,他不会认错。
就在水衣以为柳惊绝没有听清,又试探着重?复一遍后。
青年才稍稍有了些许反应。
柳惊绝强压下?心头翻腾的妒意与戾气,冷声道了句。
“跟上?。”
早在方才,青年便?瞧清了少年眼底深埋的对他的厌恶与嫉恨。
他也一样。
柳惊绝记得凡间?有句俗语,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在理。
如果可以,柳惊绝想杀死所?有觊觎姜轻霄的人?。
但此时?他之所?以会答应水衣的请求,不过就是?想瞧瞧对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年听到这话?,连忙地道了声谢,随即背着那筐草药快步追上?了他。
水衣背上?的那筐草药堆得极满,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几下?起伏间?便?有些摇摇欲坠。
柳惊绝随即加快了脚步与他拉开距离,谁知少年却咬得很?紧。
“阿绝哥哥,姜姐姐最近还好吗,我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少年故作自?然地开口。
丝毫没有觉得当着青年的面,去关切他的新?婚妻主,有什么不妥之处。
柳惊绝闻言,抿了抿唇,淡笑道:“妻主她很?好,我们每天过得都很?开心,前几日她还带我去了棠镇看日影戏。”
闻言,水衣的神情微僵,心口难以遏制地溢出一股酸水。
随即不甘示弱地接道:“这样啊,那姜姐姐去吃巴记那家的辣子?鸡丁了吗,我记得她很?喜欢。”
水衣简单的一句话?,便?向青年昭示了他与姜轻霄关系的匪浅,毕竟他随便?就能说出姜轻霄爱吃的食物。
柳惊绝一眼便?瞧出了少年浮于表面的炫耀之意。
同时?也如对方所?期望的那般,起了嫉妒之心。
嫉妒水衣竟然陪伴了姜轻霄那么长时?间?。
还有,嫉妒他如此了解轻轻的喜好。
想到这儿,柳惊绝口中的毒牙蠢蠢欲动。
片刻后,他方悠悠接道:“没有,妻主陪我去吃了小馄饨。”
说着,青年弯眸笑道:“不过我今日才知妻主竟然喜欢吃辣子?鸡丁,正好改日可以做予她尝尝。”
“谢谢水衣弟弟。”
柳惊绝简单的一句话?,不仅向水衣展示了姜轻霄对他的偏爱,还顺便?揶揄了他方才说的话?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水衣闻言,蓦地抿紧了唇,几乎是?从?牙缝中才挤出的一句‘不客气’。
就在这时?,他望见前路有些坑洼不平,随即打起了精神,快走了几步与青年挨得极近。
待走到凹凸不平的地方时?,水衣瞅准机会故作踉跄了一下?后,朝着柳惊绝的方向倒去。
他早已做好了对方会向一旁躲去的准备,谁知青年竟直直地站在原地扶住了他。
水衣背上?的竹筐如他设想一般地歪斜,里面大半的草药倾倒在了柳惊绝的身上?。
“啊,抱歉抱歉!”
少年慌忙站定?,一边道歉,一边惴惴不安地观察着面前青年的反应。
这筐草药里,他混入了大量的峯熟草,听村里老人?们说这峯熟草可以驱邪。
邪祟挨上?,便?会疼痛不住,慌忙远离。
那日那只刺猬精喝多了就绷不住露出了原形,而柳惊绝作为他的的朋友,道行说不准还不如他。
他倒要瞧瞧,柳惊绝是?什么妖精!
可等了片刻,身旁的青年仍没有什么反应,不仅慢条斯理地拍落了身上?的草药,甚至还帮他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峯熟草。
水衣惊慌地眨眨眼,难以置信柳惊绝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没事?”
闻言,柳惊绝眸色深沉地望了他一眼,少顷扯唇笑了一下?。
反问道:“怎么,你希望我有事?”
水衣心下?一惊,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他说着,不敢再看青年冰冷锐利的眼睛,重?新?又背好竹筐后,逃也似地远离了他。
好在俩人?已经走到了山路口,水衣僵着声音对着柳惊绝道了声谢后,便?一路小跑回了家。
直到将大门紧紧关上?后,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背后的那一大筐草药水衣都没来得及歇下?,便?腿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与柳惊绝单独相互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手脚冰凉喘不过气,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地绞住了脖子?。
青年的面上?有时?虽带着笑,却那双眼睛,却冷锐如冰刀。
冷冷望向他时?,让水衣产生了一种会被那眼神随时?刺破喉管的错觉。
让他现在回想时?,还会忍不住寒毛倒竖。
想到这儿,水衣下?意识地抚了抚心口。
却立刻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随即爬起来将全身上?下?翻了个遍,甚至将竹筐中的草药全都倒了出来翻找了一圈。
可都没有寻到踪迹。
片刻后,少年惊慌又难过地哭了起来。
他弄丢了姜姐姐送的巾帕。
第29章 二十九个鳏夫
崎岖狭长的山道上; 一少年?提灯正在寻找着什么。
待来来回?回?将今日?所?有去过的路找了三四遍,甚至旁边的杂草丛都没有放过后,水衣才彻底接受; 他弄丢了姜轻霄送给他的巾帕这一事实。
汗水夹杂着泪水; 黏连着蓬乱的发丝; 沾在少年原本光洁的面颊上。
显得颓唐又狼狈。
那双原本又大又亮的眼睛; 此时也失了光彩。
他拎着手?中火光如豆的油灯,擦着眼泪一步步地朝家走去?。
步伐缓慢且沉重。
油灯在漆黑的夏夜里烫出一个小小的洞,夜风一吹; 又摇摇晃晃、岌岌可?危。那被汗水浸透了的麻布外衣,刮在少年?皮肤上时; 又冷又刺。
水衣已经预知到了未来,回?家后迎接他的,不会是阿爹的安慰; 只能?是喋喋不休的劝嫁与责怪他浪费家中唯一一盏油灯的数落。
一想到这儿,水衣的心中便涌出了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如果可?以,他想永远待在姜姐姐的院子里,听她介绍各种各样的草药和疾病; 以及千奇百怪的故事与传说。
陪她整药材、磨药粉。
待自己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便顺理成章地嫁给?她; 为她生女育儿、白?头到老。
可?为什么老天爷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满足他,甚至还要将这一点点念想都夺走。
明明是他先来的不是吗?
水衣多想一刻; 对柳惊绝的憎恶便愈深一分。
甚至开始怀疑; 是柳惊绝将他的巾帕偷走了,毕竟那巾帕是遇到他之后才不见的。
少年?越想越气; 甚至控制不住想要找青年?当面对质。
可?刚向前跑了几步,却又慢慢地停了下来。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姜姐姐; 已经不属于他了。
就在这时,吊着油灯的麻绳突然?断掉了。
珍贵的灯油顿时倾洒了满地。
黑夜中,唯一的一点光,就这样熄灭了。
少年?顿在了原地,下一刻,崩溃大哭。
这一旁,水父焦急地站在自家屋檐下,不时地朝着山上张望。
好半晌见到熟悉的人影后,他拖着因长期站立而刺痛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跑到水衣面前。
看到他手?中拎着的破碎油灯后,便不由分说地拧住了他的胳膊,啪啪啪地打在了少年?瘦弱的脊背上。
又气又急地吼道:“你这个死孩子,又跑到哪去?了,大半夜的跑上山,还把家里油灯给?弄坏了,想气死你老爹是不是!”
骂完之后,水父便觉察出了些许的不对劲。
他将呆愣愣的水衣扯回?了家,又将灶台里的余烬点燃,接着跃动的火光,看清了少年?此刻的神?情。
苍白?的脸上,原本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当晚,水衣便发起了高烧。
不仅人一直昏迷不醒,还总是说些胡话。
水父见喂了几幅药却没效果后,便怀疑儿子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遂即便托人去?隔壁村请神?公来看。
神?公被请来后,先是掰开水衣的双眼,看了下眼底。
接着又接连看了他的十根手?指与脚趾。
最?后去?让水父找一颗鸡蛋来。
水父在一个破旧的瓦罐里,掏出了家中唯有的一颗鸡蛋。
这还是那次水衣伤了腿,用姜轻霄给?的钱买来的。
原本他打算留着到儿子生辰的时候再?煮给?他吃的,眼下却不得不拿了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神?公接过水父手?中的鸡蛋,边念着咒语边将鸡蛋从?上到下,从?前往后地在水衣身上滚了一圈。
最?后,将鸡蛋磕开,打进了碗中。
看到碗中蛋黄上浮现的图案,神?公皱起了眉。
抬头看向面前忧心忡忡的水父,缓缓说道:“你儿子这是得罪了蛇妖,被它给?报复了啊。”
闻言,面前的男人一僵,随即红了眼,焦急地说道:“那怎么办啊大师,我求求你救救我家水衣,求求了。”
说着,便朝神?公跪了下来。
神?公与他有几分交情,随即扶住了水父的手?臂,宽慰道:“其实也没多难办,这条赤练蛇道行不深,买些好酒好肉到山上,再?好好地给?人家赔礼道歉,也就没事了。”
“不过。。。。。。”
他说着,皱起了眉,看着蛋黄上那条红黑相?间?的小花蛇,叹了口气对着水父言道:“不过蛇这类妖物,报复心极重,能?避开就别轻易招惹。”
“依我看,这几日?你家孩子需得吃点苦头。”
听闻此事有办法可?以解决,水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神?公客客气气地给?送走了。
回?到屋中,水父看着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儿子,苍老的面上满是疲惫,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从?炕底中扒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小木盒。
小心翼翼地打开后,看着里面满满的一盒铜钱,咬了咬牙后又合上了。
那是他辛苦为水衣攒下的嫁妆,无论如何是不能?动的。
水父拖着阵阵发疼的右腿,又来到了炕的另一边,拿出了被一团破布包裹着的物什。
待一层层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黯淡发黑的银镯。
是水母生前,打来送给?他的。
也是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水父伸出粗糙的手?指,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那只银镯,浑浊的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他强忍着心酸的哭声,怕惊醒炕上的儿子。
待哭够之后,水父才颤巍巍地站起,将银镯装进了自己的里衣,又系紧了胸前的盘扣后,转身出了门。
可?纵使按照神?公说的,水父上山又是好酒好肉地招待,又是磕头赔礼认错后,水衣也过了四五日?才好。
那段时间?里,少年?白?日?昏迷不醒,夜晚便开始折腾起水父来。
猩红着一双眼睛,流着涎水大吼大叫不说,还总是什么衣服也不穿,在地上如蛇一般扭动爬行。
口中发着嘶嘶嘶的声音。
将水父吓得不轻,可?又不敢声张,怕周围人闯进来看到他这样后,毁了儿子的名声。
只能?一边阻止着他跑出屋子,一边不断哀嚎着哭自己命苦。
直到第五日?,水衣的情况才渐渐好转。
少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时,一下便瞧见了身侧面容憔悴、头发花白?的父亲。
他出声喊了句‘阿爹’。
嗓音嘶哑,仿佛一张破布,被陡然?地从?中撕开。
水衣惊愕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臂上伤痕累累不说,身上更是不着寸缕。
水父被声音吵醒,睁开眼看到儿子醒来后,下意识地朝后踉跄了一下,害怕地跌坐在了地上。
待水衣又喊了他一声‘阿爹’后,方?回?过神?儿来。
当即抱着神?情恢复了清明的儿子,痛哭出声。
随后,水父边哭边将这几日?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待听到自己得罪的是蛇妖后,少年?惊恐异常的同时,眼前陡然?地划过了柳惊绝的脸。
以及对方?望向他时,那又冷又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