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有暖阳夏有糖-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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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不是吃醋，你只是不能接受别人觊觎你老公。”许嘉允见她真急了，立刻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


第207章　不要胡思乱想
　　行，你不是吃醋，你只是不能接受别人觊觎你老公。”许嘉允见她真急了，立刻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今天看了卷宗，有什么收获？”
　　“还没看完，只看了现场的资料和三百多份询问调查。”唐锦花听他提到案件，立刻打开了话匣，“从现场照片来看，凶手一定对他们家恨之入骨，而且心理素质非常好，将一家四口搬到沙发上，开着电视，整个画面有一种仪式感，也难怪第一目击人会吓到精神失常，不管换成谁，没做好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但奇怪的是，所有调查的口径都一样，大家都说这一家为人和善，没有和人红过脸，夫妻俩也很恩爱，不存在仇杀和情杀……”唐锦花说到这里，顿了顿，“那是为钱？可现场财物都没有被动过，孩子要报名辅导班的两千块还在抽屉里，值钱的金项链和钻戒也没丢，门窗没有被破坏过，显然是不为财的熟人做案。”
　　“我记得痕迹鉴定专家提到一个细节，门后的血迹是用拖把拖的，但现场并没有找到那把拖把，直到最后，也没发现拖把在哪，凶手为什么会带走拖把？如果当初能找到消失的拖把，是不是离真相更进一步？”许嘉允每天处理那么多专案组和突发事件，还能记得每个案件的细微之处，也不容易。
　　“当年都没找到，现在更不可能找到。”唐锦花皱眉，“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小美和张警官。”
　　小美是第一目击证人，之后就没有上学，当年渔村条件差，也没有一直给她找心理医生，后来拆迁，小美家分了几套房子和六十万补贴——十年前是一笔巨额财富，她父母才又为她找医生看病，加上年纪大了些，终于好转一点，家里出了点钱给她开个小花店，看似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可那件事，已成为她不能提的隐疾。
　　至于张警官，是当年负责这个案件的刑警，前几年就退休了，唯一的遗憾就是退休前的这桩灭门悬案没能抓住凶手。
　　“之前专案组去过几次，张美的父母不许刑警再问女儿这件事，说是本来好好的，这段时间又有点精神不正常，很难问出有价值的线索。”许嘉允淡淡提醒她，“你要是去走访，注意方式方法，温柔点，别把人家问疯了，到时候可不只是被投诉的问题。”
　　他看过不少次妻子处理案件，和捉贼一样，又快又狠又莽撞，像那种刚学会捕食的小老虎，看到猎物就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哪怕是它啃不下的大象，它也敢冲去咬一口。
　　“我很凶？”唐锦花被老公吐槽，忍不住回了句，“我对女生很温柔好吗？”
　　她只是对犯罪分子特别凶悍，但对受害者一向很好！
　　“可你被女性投诉的次数不比男性少。”许嘉允不咸不淡的提醒。
　　“那是……那是遇到了奇葩。我又不是傻子，主动刺激精神有问题的目击证人？”
　　唐锦花想了想，是有几次怒其不争的骂过受害者，比如被家暴却不想投诉的女性，或者那些拎不清的受害人。
　　“先说明，她愿不愿意做目击证人还是未知数，她家人花费了十年时间，想让女儿走出来，不可能轻易让她再卷进这次调查里。”许嘉允纠正她的话。
　　重启当年未能解决的大案重案对现在的刑警来说，也是非常艰难的挑战。
　　尤其十年以上的案件，很多现场都没有了，还有一些当事人甚至嫌疑犯也老去病死，当年的刑侦技术又很落后，改革开放大潮下，人员流动太大，再往前，身份信息当年都没有普及，更别说一些人为的冤假错案……
　　现在随着大数据库的建立和指纹比对中心的发展，当年在现场可以提取到嫌疑犯指纹的，只要不放弃，还有一丝破案的机会，可是对于这种没有提取到任何嫌疑人痕迹的现场，靠走访调查，太难了。
　　“她的花店在新丽广场步行街b…220号，营业时间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半……”唐锦花已经全情投入案件，看了眼时间，激动的说道，“这会还没关门。”
　　“真不该把你派去专案组。”许嘉允故意发出自己被冷落的叹息。
　　果然，唐锦花生怕他反悔，立刻不再谈案件，殷勤的问道：“伤口换药了吗？腰后的伤现在还疼吗？我先去给你打水擦擦身！”
　　经历了白天突破底线的亲密事件和时间缓冲，唐锦花很快调整好心态，把他当成“自己男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态，她才当着沈云的面宣布主权。
　　隐私的地方她不好意思上手擦，把毛巾丢给许嘉允，让他自己清洗，但换内衣只能她帮忙。
　　人家伤口的位置太不方便，唐锦花横了横心，伸手关了灯帮他换。
　　“我记得你犯罪心理学的成绩很不错，近乎满分。”许嘉允在黑暗中，突然说道。
　　“你调查的真清楚。”唐锦花摸索着将他裤头扒下来，尽量不碰着伤口，“知不知道我只要想到你婚后的不坦诚，就会觉得不公平，心里很不爽？”
　　“心理学上说，当人在完全黑暗的地方，身上的所有感应器官都会变得格外敏锐，尤其对刺激的回应……”许嘉允的话没说完，唐锦花就停了手。
　　“正经点，只是换个裤子，你在想什么？”唐锦花感觉到了荷尔蒙的热气在上升，发现他又在胡思乱想，十分恼火，“许嘉允，你注意点身体好吗？你让我陪护就是泄欲的？”
　　她说话一向直接且锋利，总能一针见血的找到真相。
　　许嘉允在黑暗中扬起唇角，忍不住笑了，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呼吸炽热：“泄、欲，这个词用的好。”
　　“你的伤！”唐锦花真恼了，她不是耽于享乐的人，尤其当有自己工作时，更是专心致志。
　　现在她的工作是照顾许嘉允，保护他的安全，不是给他当“技师”的。


第208章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一天一次差不多行了，平时工作量这么大，还沉迷女色，唐锦花真想换人来伺候他。
　　正好自己去调查灭门血案。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许嘉允搂上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这话只能骗骗小姑娘，作为一个有丰富刑侦经验的妹子，当然不相信身后心率上升呼吸加快男人的话。
　　更何况，他身体很诚实的顶着自己。
　　“你这么抱着，我怎么睡觉？”唐锦花忍了忍，被他的呼吸吹的脖子发痒，腰上也痒，受不了，想去旁边的陪护床。
　　“总要习惯的。”许嘉允像哄小孩，边哄，手就顺着她T恤摩挲着。
　　唐锦花反应很大的按住他的手，腰微微颤抖：“哈，痒……痒……别碰，不然……哈哈哈……我会踹你伤口的！”
　　“今天高兴吗？”许嘉允转移她的注意力，将话题扯到她心心念念的大案上，说着废话，“让你加入专案组，开心吗？”
　　唐锦花应该警惕——许嘉允可不是说废话的人，他刚结婚时甚至惜字如金，从不会和她啰嗦。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不能说高兴，因为看到卷宗，心情非常沉重，但是……”唐锦花很认真的回答长官的话，陡然发现他的手又挪动了几分，“但是……你要让我在医院报答你？”
　　她从接受结束婚前协议，开始真实婚姻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全方位准备，可大家太忙了，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喝点小酒，放飞自我。
　　她也不想在医院病床上把许嘉允要了。
　　哦……是被他要了。
　　对一个钢铁妹子来说，这事和负重深蹲锻炼差不多……强度吧？
　　“不，我只是摸摸我老婆。”许嘉允当然知道这里不合适，万一动静太大崩血或者引来医生护士，总队那些排资论辈的人，会觉得他们太败坏风气。
　　当然许嘉允并不在乎，他只是不想努力往上走的唐锦花被人说闲话。
　　“大家都一样，我腹肌还没你大，你想要手感拍拍自己肚子就好。”唐锦花忍着痒，说道。
　　“所以我摸点不一样的地方。”许嘉允的声音似乎带着笑，在她耳后说道。
　　“不行，我怕痒！老实点！”唐锦花翻了个身，总觉得屁股对着他太危险。
　　老师说过，不要将后背对着敌人，是有道理的。
　　恍惚间，那个婚后一直高冷禁欲的长官形象，离她脑海越来越远，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现在这个每天用开车眼神看着她，说着比她还直接赤果话的人，再也不是去年那个完美房东了。
　　唐锦花面对着许嘉允，心里安稳多了，伸手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背，又觉得被这么搂着很不自在，将他手又往下扯扯。
　　这么来来回回找了好几个地方，唐锦花最终还是将他的手放自己腰上，叮嘱他别乱动，这才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脸，有些疲倦的说道：“你忙了一天，不困吗？”
　　“嗯，我睡眠少。”许嘉允是个正值青壮年的男人，抱着个女人还困，那是身体有病。
　　但他听出了唐锦花的困意，也知道她的睡觉习惯，能主动让他搂着，已经很给面子了。
　　“去检查了吗？天生的？”唐锦花又问道。
　　她对现在互相搂着但又保持一点距离的姿势很满意，这样才方便她活动。
　　死死贴着，只让她肌肉紧张，觉得自我世界被入侵的太狠，会不由自主的想反抗。
　　“嗯，天生少觉，加上工作原因，很难放松，即使睡着了也容易惊醒。”许嘉允感觉到她腰部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摸起来更舒服了。
　　“失眠最痛苦了。”唐锦花想到自己曾为他失眠几次，在黑暗中胡思乱想，比跑二十公里还累的慌，“我要是能把睡眠分你一半就好了……”
　　许嘉允正想说“以后你可以陪我运动，就不会失眠”，就听到她似乎叹息一声，砸吧了下嘴，呓语般和他说了句听不清楚的话，轻微的鼾声就响起。
　　秒睡星人不懂夜的黑。
　　但好在这次她侧着睡，加上没有野外生存那么累，鼾声没到能让他逃离的程度。
　　许嘉允羡慕又无奈的轻轻搂紧她，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正想静静享受这温柔的陪伴，突然手机又震动起来。
　　许嘉允特意关了铃声，就是担心晚上吵醒对电话铃敏感的唐锦花。
　　他看了眼消息，回了一句“我出来”，轻手轻脚从她腰下抽回手，扶着床边栏杆坐起身，下了床，往外走去。
　　唐锦花刚睡着，忽而觉得身边一空，她翻个身，发现整张小床都是她的了，高兴的惊醒！
　　是的，是快乐的醒过来，发现老公的身影在门口一闪，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腿伤还没好，他半夜去哪？
　　唐锦花一骨碌爬起来，静悄悄走到门边，听着外面细碎的脚步声消失，才打开门。
　　她刚开个门缝，外面就有人喊道：“嫂子，你没睡？”
　　周灿在旁边守着呢，看到唐锦花并没睡着，鬼鬼祟祟的开门探出头。
　　“啊……我……我是担心队长身体……他怎么出去了？有什么紧急情况吗？”唐锦花看出来了，周灿和另外两个一直守在这层楼的同志是贴身安保人员。
　　“刑大找到了昨天行凶者背后的人，找他开个会。”周灿倒是没隐瞒，这也算告破一件案子，让人松了口气。
　　“怎么不过来开？他腿上受伤，跑来跑去多不方便。”唐锦花觉得刑大也真是心大，不考虑病人的伤。
　　“要过来的，但咱们队长说你睡了，怕吵着你，自己去会议室了。”周灿怕她担心，指着走廊那边说道，“借用了医院的会议室，就在走廊左转第二间，不远，不用担心。”
　　唐锦花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嘴上却说道：“傻不傻，我换个地方一样能睡，他挪个地牵到伤口多麻烦。”
　　“咳……咱队长心疼嫂子，你赶紧回去歇着，明天还得忙。”周灿满嘴狗粮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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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唐锦花这会哪能睡着，想到许嘉允这么体贴她，就觉得应该脱光了躺床上报答一下。
　　她被黄诗雨传染的也虎狼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毕竟以她的精力，一般人承受不了。
　　唐锦花索性躺在陪护床上继续查当年的案件，当时在当地太血腥残忍，刚刚兴起的当地论坛还残留着不少对那起案件的讨论。
　　大多数的帖子都是相熟的人发的，在惋惜这个美好的家庭，村里大多数人都靠打鱼为生，她家的早餐铺租了学校旁边的小门面，是唯一一家包子铺，很多学生都吃过她家的早点，纷纷都夸这是好人家，价格实惠，老板和善，还经常救济学校附近的一个流浪汉。
　　出了案件之后，那家包子铺就永远关门了，房东也再没有租出去过，直到拆迁。
　　唐锦花在上面仔细寻找线索，一条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相比大家惋惜这家人敦厚和善，这条匿名的帖子却说老板黑心，包子肉都是用下水肉混一些不新鲜的猪肉做成，为了增加口感，还在猪肉馅里加了“大烟核子”。
　　这边说的大烟核子，指的是罂粟花的果实，当年市场不规范，据说有些店家为了留住回头客，会在食物里添加大麻，让客人上瘾。
　　唐锦花对这个全是字母数字的id起了兴趣，点开那个头像，看到她也在其他议论这件事的帖子下留言，无一例外都是攻击这家看似温厚的人家。
　　这个hhh623的id只活跃过三个月，随后凶杀案渐渐没有人议论，这个号再也没有上过。
　　唐锦花记下了这个id，看着时间太晚，没忍心骚扰同事现在就去查，想着明天一早再发过去。
　　已经十二点多，许嘉允还没回来，唐锦花看得有些困了，趴着想着撸撸线索，不觉陷入梦乡。
　　幽幽沉沉的光线里，她看到一把带血的拖把在诡异可怕的动着，下面是一滩滩黑紫色的血。
　　“你是谁？”唐锦花定睛一看，那拖把上还有一双惨白的手紧紧攥着。
　　只是拖把后的那个人完全在黑暗里，发出野兽般的喘息。
　　“是你杀的人。”唐锦花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可刚走两步就发现脚被地板上的血紧紧黏住，怎么也拔不掉。
　　黑暗中传来凄厉的叫声和桀桀的怪笑，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唐锦花后背都冒冷汗。
　　那本来要被拖进黑暗中的拖把，突然又挣扎着往她面前移来。
　　唐锦花一动也动不了，随着拖把的靠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拖把，而是长长的头发。
　　头发里露出一双流着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下面一张黑洞般的嘴，无声的对她喊着：“救救我……”
　　“啊！”唐锦花猛然惊醒，在晨曦的微光中坐起。
　　“做了什么噩梦？”许嘉允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女生，他正准备把她喊醒。
　　因为刚才她在睡梦中眼球动的很快，呼吸不稳，手指震颤，满身是汗，显然梦魇了。
　　“……拖把。”唐锦花还没缓过来，摸了摸额头的汗，喃喃说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昨晚看案件看得太晚，做梦都是这个案子。
　　“卷宗看得太多会影响睡眠。”许嘉允抽了张面巾纸，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才五点，还可以再睡一会。”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休息吗？”唐锦花这才发现他脸上没一丝睡意，坐在轮椅上，桌上的电脑还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