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有暖阳夏有糖-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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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锦花不想带他一起的，她再三征询“许队是不是有其它工作要忙”，可人家既不忙高盛的事，也不管其他专案组的事，跟着她就过来了。
这环境……都是刚毕业没什么钱的小姑娘和学生情侣聚餐的地方，火锅菜品便宜，口味就是一个字——辣，品质当然不能和许嘉允请客的地方相比，唐锦花觉得许嘉允肯定会嫌弃。
果然，许嘉允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筷子，点了清汤火锅，只涮了两片牛肉，也没吃，只看着唐锦花和小美吃的额角冒汗，辣的浑身舒爽。
辣其实不是味觉，是痛觉。
痛能让一个人觉得自己还活着。
“许队……不吃吗？”小美辣的鼻涕眼泪都要出来了，终于镇定了点，弱弱的问道。
“你要不要去对面吃点？”唐锦花吃的很开心，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一筷子也没动，忍不住说道，“你这么坐着，我们压力很大。”
“我去接个电话。”许嘉允手机响了，他见两个女生确实压力很大的样子，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他倒不是挑食，以前野外生存是真的没东西吃，尤其在沙漠地带，抓到什么吃什么，胃里什么动植物都有，也因此肠胃有些敏感。
吃辣太多会拉肚子——毕竟不是钢铁之躯，也是凡人，这种苍蝇馆子的卫生条件堪忧，他前段时间刚因为肠胃炎进了医院，不想再进一次。
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他还是很注意身体健康。
毕竟妻子年轻，精力旺盛身体好，虽然现在能满足她，可担心稍一不注意，再过个十来年，等她如狼似虎的年纪，肾功能跟不上。
“许队……对你真可好，不吃火锅还要陪着你。”见那可怕的男人出去接电话，小美才放松了一些，羡慕的说道，“刚才他一直看着你，藏不住的喜欢。”
“哪里，只是平时太忙，经常很多天不见面……有时间就……陪着。”唐锦花想到今晚顾勋接到的电话，她越发感觉自己的所有行动都被许嘉允控制着。
以前不经常见面，这种感觉不明显，但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感受到他渗入了自己生活和工作的角角落落。
尤其在房事上，能感受到平日所不能感受到的深沉眷恋和掌控欲。
——每次早上醒来都感觉被搂到窒息！
“我要是能和你一样走出来，找到愿意陪伴自己的人就好了。”小美羡慕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站在玻璃窗外接电话的许嘉允，“不过，你会怕他吗？”
“为什么怕？”唐锦花反问。
“总觉和他说话在被审讯，特别紧张。”小美拿过一张抽纸擦着辣的红彤彤的鼻子，“就很好奇你们平时在家也这样吗？”
“还好，他不怎么在家。”唐锦花很想说，现在在家哪有时间说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运动去了，喘的不行。
感觉心肺功能都要被提升了。
“那……微信我又加你了，昨天晚上是我情绪不稳定……”小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听到你是警察就炸了……其实……我也一直希望能找到凶手，我经常会做噩梦，毛毛喊我去玩……”
她突然不往下说了，闷头开始吃辣椒。
唐锦花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要了盒冰牛奶——牛奶解辣最舒服。
晚饭吃完，送小美回花店，唐锦花又买了一束百合，放在车里，花香混合着她身上的火锅味，别提多奇怪了。
对许嘉允来说，却是美好的人间烟火味。
“今天是顾勋送我过来的。”唐锦花照顾他的腿伤，她开车，突然说道。
“哦。”许嘉允很平静的看着手机，还在处理公务。
“他接到你的电话回高盛了。”唐锦花又说道。
“嗯。”许嘉允依然惜字如金，在手机上回复消息。
“我以为你也在高盛。”
“高盛有专案组的人在那边调查。”许嘉允终于回了句长点的话，“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打电话的的时间点很巧合。”唐锦花看着红绿灯跳动的数字，半开玩笑的问道，“你不会在监视我吧？”
“不会，我相信你。”许嘉允很淡定的回答。
唐锦花看了看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相信你没体力去和年轻男人乱搞。”许嘉允对她微微一笑，补充一句。
“什么啊！”唐锦花顿时觉得屁股疼，狠狠攥了攥方向盘，咕哝着，“我体力好着呢。”
“你的意思是还可以多运动。”许嘉允听到了，放下手机，伸手帮她脸颊的头发整理好。
“今天你去找小美，说了什么？肯定不止道歉吧？”唐锦花立刻转移话题，她是正经人，接不下私密话题。
“没什么，例行问询。”
“她抖成那样，你没逼供？”唐锦花不太相信。
“又不是犯人，逼什么供？别把我当魔鬼。”许嘉允又拿起手机，打开915专案组搜集到情报文件夹，点开文件和图片查看。
第244章 亲爱的老公
魔鬼可不是我叫出来的。”唐锦花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噗嗤”一声，露出灿烂明媚的笑脸，“哎，魔鬼，我听过一点你的事迹。”
当初女同事们可喜欢八卦许嘉允的事，从某位曾共事的师兄那里得知魔鬼大队长以前就是魔鬼，曾训过一届新兵，对他印象特别深，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深。
“什么魔鬼？喊亲爱的老公。”许嘉允很自然的纠正她的称呼。
唐锦花佩服他这种说肉麻话也面不改色的技能，由此可见这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波动。
“听说你开着运输车，把一车新兵给拖到当地一个养猪场的粪池，把他们踹里面掏粪？”唐锦花忍着笑问道。
师兄们太惨了，其中还有个班长转到隔壁派出所，据说听到许嘉允也转过来，吓得脸都绿了，死活不想提被他训的事。
直到有一天和同事们喝多了，才流着泪说出了那一段洗不掉臭味的往事，说完，吐了一桌，成为佳话……
“他们很喜欢兜风，难得出去一趟，大家都很开心。”许嘉允轻描淡写的说道。
当时天天训练，新兵们都盼着有点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带他们感受一下真正的人生。
“开心？听说大家不肯下去，被你从后面踹下去的，吃了一嘴……”唐锦花突然想到自己刚吃完饭，现在说这么重口味的事，有点不适合，“嗯……谢谢你没把我丢池子里吃屎。”
“不谢，我不会和吃屎的人睡觉。”许嘉允放大一张照片，突然问道，“这照片是你拍的？”
“嗯，王虹家里看到的，就拍了下来。”唐锦花撇了眼，看到是那张王虹儿子救人的照片，说道。
“对了，小美说，案发前，王霞家里有过争吵，和王虹为了拖把吵架，但周围邻居的证词没有这一点。”唐锦花想到什么，又说道，“那个消失的拖把，确实很奇怪啊。”
“没听到很正常，之前的走访就显示出王家很要面子，还是村里的五好家庭，因为做早点生意，和气为贵，也很少和人红过脸，如果是家庭矛盾，就算吵架也不会让外人知道。”许嘉允比对了两张照片，给专案组发了一条指令过去。
“但是……为拖把有什么好吵的？为一把拖把杀人？”唐锦花无法理解。
“一根稻草能给溺水的人生的希望，也能压死负重的骆驼，人生有很多脆弱的时刻，只是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所以无法感同身受。”许嘉允淡淡说道，“再坚强的人，也有不能碰触的软肋伤口，再柔弱的人，也有凶猛可怕的一面。”
“你是不是又在隐射我？”唐锦花过于敏感，立刻想到张懿投毒的事，“别指桑骂槐……”
“心虚什么？又没怪你招蜂引蝶差点害死我。”许嘉允漫不经心的戳着她的痛处。
“你这语气就是指责我。”唐锦花停在红灯路口，感觉这事要被他记恨一辈子。
许嘉允唇边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摩挲了片刻，才说道：“以后注意点分寸，别没事和同性也搂搂抱抱，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可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
这人果然记仇啊！
“专案组有消息？”唐锦花抽回手，想拿一直闪着消息的手机，硬生生结束这个话题，免得再说下去，让他回忆起来越来越不满。
“嗯，我发的，让技术部门做一下照片对比。”
“对比什么？”唐锦花见绿灯亮了，没来得及看消息，问道。
“你不觉得王虹儿子手里的那根棍子有点奇怪？”许嘉允见她没反应过来，给她分析，“一般渔船上不会放这种棍子，王虹的儿子已经过了玩棍子耍枪的年纪，也不像是他捡来玩耍的棍子，你再看看它的长度和表面光滑度，就知道以前经常用到，而最顶端有一圈钢丝留下的勒痕……”
“啊！难道是！拖把杆？”唐锦花猛然想起来，就感觉这个棍子很眼熟，被许嘉允一说，顿时想到了这个棍子是做什么用的——拖把！
农村人家为了省钱，都会找个木棍，然后用绳子或者钢丝扎些不用的吸水布条，自己做拖把。
现在城市很难看到这种自己动手扎的简单拖把，可在很多经济不发达的地方，家里有老人，还是有这种习惯，将废弃的布头和破烂衣服留着，剪成布条，捆在竹竿或者木棍上，当做拖把。
“之前专案组收集了王霞家里的相册，里面有一张王霞女儿打扫卫生的照片，让技术部门先比对一下照片看看。”许嘉允点了点头。
“可……这么多年了，如果是王虹家人有嫌疑作案，为什么偏偏要留下拖把？”唐锦花不能理解。
当时分析作案动机，只有王虹的丈夫嫌疑最大，但因为有不在场证明，现场也没有证据，无法定罪。
“可能有执念吧。”许嘉允见过稀奇古怪的案件比唐锦花多，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在凶杀案中，情杀和仇杀的动机最多。
可也有一些微不足道或者耸人听闻的动机。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去鉴定科，我要过去查个东西。”许嘉允看着手机消息，突然说道。
“和案件有关吗？能带着我吗？”唐锦花兴奋起来，问道。
这一晚唐锦花都没合眼，深切体会到专案组的辛苦。
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经过电脑复原，从上面花纹和长度以及磨损状态来看，确实是同根木头。
警方连夜去王虹的船上和家里搜查。
那根木头并没有被丢掉，而是一直放在渔船控制室的墙上挂着。
王虹被半夜的搜查惊醒，但并没有表示出惊讶，平静的看着警方搜寻，似乎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也似乎早就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从唐锦花他们过来走访时，她就将儿子的未来和存款全安排好了。
技术部门从木头缝隙中提取到了血迹，是王霞夫妻的血。
物证找到，紧接着就是寻找人证。
当年王虹夫妻说是在网吧看店，夫妻俩没有作案时间，但下半夜有段时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俩在不在店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警方搜走木棍的第二天下午，王虹穿的格外整洁，前来自首，交代了当年犯罪经过。
第245章 她才是半夜恶魔
第二天凌晨，黄诗雨负责的连环恶魔案件也抓到人了。
许嘉允又忙的不见人影。
唐锦花睡到半夜被黄诗雨的电话吵醒，那女人画着浓妆，哭的跟鬼似的，要来找她睡觉。
“你不回家，来我这上瘾了啊！”唐锦花嘴上嫌弃，但还是爬起来给她开门。
“老娘不敢回家，你知道我差点被杀人恶魔给弄死了吗？”黄诗雨让同事开车送她过来的，呜呜抹着眼泪，“明天所里给我安排心理医生，我今晚熬不过去了。”
“你怎么弄的？”唐锦花看到她手腕上的捆痕，惊讶的问道。
“那家伙是个变态，我大意了，被他捆了，发不出信号，同事没等到消息，还以为我没事……”黄诗雨没说完，又抱着唐锦花呜呜哭了起来，“谁让你不陪我去的，要是你在，至少能把他打废了……”
“赶紧先去洗澡，我看看还有伤吗？”唐锦花把她带到浴室，见她身上还有鞭痕，难怪她不敢回家，这样子回去被家人看到，准要去单位闹。
“许队还没回来？”黄诗雨哭诉完，才镇定了点，问道。
“接连几个案件，有的他忙。”唐锦花给她放着水，去找睡衣，“我给你拿衣服去。”
等黄诗雨洗好澡，躺在她床上，唐锦花才深切感觉到黄诗雨和张懿的区别。
尽管两个人都会抱着自己嘤嘤嘤，可黄诗雨是纯粹的嗷嗷哭，而张懿是渴望得到友情之外的回应。
对感情后知后觉的唐锦花，在被吵醒的深夜，才有一些细腻的情感，分辨出那些细微的差距。
就像许嘉允，他从未表现出对黄诗雨的敌意，甚至对她上次留宿黄诗雨在家这件事，没有说过半个字。
人和人的感情，可真奇妙啊。
“你老公还在处理高盛的事？”黄诗雨看着唐锦花翻出许嘉允的“特效药”，问道。
“他的案子都保密，才不会和我说。”唐锦花帮她上药，这个药膏就是上次给她抹的，都是部队里才有的特效药，一擦就好。
“今晚行动前，听师兄说，这事查到市长头上去了，估计会闹很大。”黄诗雨抽着气，喊道，“你轻点，对我下手温柔点行吗？没看见我皮肤那么娇嫩！”
“那你自己来。”唐锦花嫌弃的说着，手上放轻了很多，“和你男神没关系吧？”
“那就是顾勋家里投资了一部分，主要都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顾佳慧在政商这块周旋，估计他姐有点麻烦，跟他没关系。”黄诗雨说到这里，似乎松了口气。
“哟，了解的挺多。”唐锦花看她一眼，啧了一声，“没少联系吧？”
“我没和他怎么联系，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你知道吗？专案组的师兄特别照顾我，什么八卦都想对我说，我不想听，他也要说！”黄诗雨见唐锦花一脸不相信，来气了，“嘿，你不相信我？我只是喜欢顾勋美色，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俩差距，怎么可能真去追他？都说是师兄爱找我聊天……”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有贼心没贼胆。”唐锦花打断她的话，一脸骄傲的拍了拍自己胸脯，得意洋洋的和闺蜜吹牛，“学学你姐姐我，我可不像你只说不做，光说不练，我睡许大队长，那可是直接扒裤子就上，他动都不敢动！想上他多久就多久，从来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话没说完，就见黄诗雨“唰”的拉上睡衣领口，一骨碌爬起来坐的端端正正，冲门口礼貌的微笑：“许队，您回来了啊？”
唐锦花顿时像被点了穴，表情都僵硬了，缓缓转过头，看到站在客厅的英俊男人，半晌才挤出一个笑容：“阳阳，回来啦？快去洗澡歇着。”
“家里来客人了？”许嘉允抓她个现行，但居然没提婚后协议，只是对她点点头，“过来一下。”
唐锦花尬笑着走到门口，见许嘉允对她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对她低低说道：“精神挺好，今晚给你一次机会，‘想上多久上多久’。”
“我和人吹牛呢……”唐锦花顿时心都凉了，肚子都疼了，尴尬到想钻地缝。
“唐警官，要言必行，行必果，给你同事树立好榜样。”许嘉允说着，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好好学习你的优点，我就不撵她了，洗澡等你。”
唐锦花还试图解释，见许嘉允直接回房，郁闷的转身看着憋着笑的黄诗雨，走到床边往她旁边一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