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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定年龄差-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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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起装米的量杯,对着灯光确定刻度,眯起眼睛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做什么严谨的化学实验。
  扎不住的几缕碎发,就这样随着动作轻晃,勾得人心里也跟着摇摆。
  宁晃低头手机搜索了半天,忽得抬起头。
  他赶紧闪到墙后头去。
  就听见宁晃费解地自言自语:“……一比八……一比四……一比十……怎么全说得不一样?”
  “煮个粥怎么还这么多花样?当炼仙丹呢么……”
  过了一会,他似乎在询问生病的陆忱,和询问其他人之间抉择了片刻。
  最后选择给夏子竽打了个电话。
  怕屋里的陆忱听见,小声问:“我是宁晃……对,我先走了,你们太吵了。”
  “你别管这个,香菇鸡丝粥,米和水的比例……”
  “是粥,喝的粥。”
  “不是陆老板,是我煮粥……”
  压着脾气、颠三倒四问了好几句,显然没问出来,终于没忍住,头大如斗:“夏子竽,你到底喝了多少?”
  “……算了,喝你的吧,记得让经纪人接你。”
  那边儿显然夏子竽已经玩得开心,顾不上他了。
  宁晃瞪着手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夏子竽的经纪人发了条消息。
  又倚在墙边,换了个人拨电话。
  “对,我是宁晃……不是、不是专辑的事,你新歌我还没听,我骂你干什么。”
  “那什么,香菇鸡丝粥……”
  陆忱垂下头,下意识捂住嘴巴。
  肩膀无声地耸动了两下,总算压抑住自己喉咙里奔涌的笑意。
  却从眼底倾泻而出。
  132。
  关于照顾别人这件事,宁晃在遇见陆忱之前,是没有任何概念的 。
  他对自己的生存要求就是,有吃有住,活着就行,能偶尔下馆子吃顿好的,就是全部要求了。
  对别人那便更是如此。
  但遇见陆忱之后。
  才隐约意识到,生活中多出一个人的变化。
  他演唱会之后生病的那会儿,在外地住了好几天的医院,后来还是陆忱没忍住,找了个借口过来看他。
  他那时也实在不想拒绝了。
  带着粥菜水果来的,俊美颀长的男生拐着大包小卷过来,难得冒着点儿傻气。
  他左手挂着点滴,只有右手能吃饭,也贴着输液后的胶布,还留着许多吊瓶后的痕迹,陆忱看了就抿嘴唇,说怎么打了这么多针。
  他说,最近病情总反复,而且我血管好像长得不大标致,护士扎得也怪费劲的。
  说着,舀一勺粥水,原本皱着的眉宇,也就跟着不自觉舒展开。
  难得没有挑剔。
  陆忱便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帮他把粥水摆好,又问他吃苹果还是橘子。
  橘子。
  陆忱就认认真真坐在他床边,给他剥橘子。
  医院的一片寂白里,陆忱坐在那,仿佛是他床头暖色的一盏小灯一样。
  橘子递到他嘴边,他咬住,薄薄的皮破开,酸甜的汁水就在口腔中肆意流淌。
  他小声说:“晚上就回去吧,你不还得念书吗?”
  陆忱摇摇头,说没事。
  又去给他剥开一个黄澄澄的橘子。
  他其实真的不愿陆忱陪床,因为他身体不舒服时,脾气也不会太好。嗓子疼,头也疼,有时鼻子还不通气,说话更是没耐心,三两句就不想说了,便总想赶陆忱走,省得让他受他的气。
  但陆忱就跟听不见似的,帮他把枕头垫高,问他舒不舒服,会把药盒垫在他输液的手底下,会帮他调节吊针流速。
  偶尔在他床边坐着看文献、写报告,等打完一瓶针剂,又替他找护士来换。
  然后认认真真问护士,他适合吃点什么。
  护士见他俩都长得好看,还当他们俩是兄弟,一边换吊瓶,一边笑说:“你们兄弟俩是一起长大的吧?感情真好。”
  宁晃听了,再看陆忱,竟油然而生出一种骄傲自豪感。
  便也不再赶他,倒是开玩笑,说:“陆忱,我要不以后收你当义子吧。”
  “等我老了,就缺你这么个人床头尽孝。”
  陆忱敲键盘的手一顿,用无奈的表情看他。
  他便笑,说:“你爸在乎你喜欢男的,我不在乎,我还比你爸有钱,以后财产都继承给你……”
  大男生无奈又忧愁的表情更甚,连嘴角都耷拉了下来:“小叔叔……”
  他便难得心情好起来,笑意也跟着展开。
  陆忱看出他无聊来了,便问他要不要看电影。
  他俩便支了个小桌子,用陆老板的笔记本看迪士尼。
  人物唱歌时,他也忍不住打着拍子哼。
  但挂吊针的手不能动,一动就会被陆忱按住,说别把针头给碰掉了。
  几次下来,把手掌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低声说:“输液的时候,手会很凉。”
  “我帮你暖一会儿。”
  他看不清陆忱的神色,只知道那时候陆忱的手,的确是很温暖的。
  他愣了半晌,到底是“嗯”了一声。
  屏幕上的人物还在活蹦乱跳地唱歌,可他原本哼到一半的歌,忽然就停了。
  却又忍不住去神游天外,想,这有点像是牵手。
  像是那种在电影院约会的学生小情侣,不好意思在大街上亲近,便在黑暗的角落,无声无息地牵一牵手。
  然后就一路牵着,走出电影院去。
  谁都假装没有发现。
  ——这幻想真傻。
  133。
  陆忱看了好半天,眼看着宁晃把材料都放进电饭煲,才恋恋不舍地躺回去。
  过了一会儿,宁晃把粥端过来,还给他找了个小桌子支在床上,方便他慢慢喝。
  香菇鸡丝粥热气腾腾。
  宁晃有点不大自在,眼神飘忽,摸着后颈说,居然还挺成功的。
  ——他自己也没想到,除了菜切的很丑之外,味道居然还挺好的。
  陆忱就在腹中偷笑。
  他是看着小叔叔按菜谱步骤一步一步,笨拙又认真地做好的。
  很难不成功。
  但表面上,仍是一副虚弱疲惫的样子,病恹恹地说:“小叔叔,我生病了。”
  宁晃说:“废话,没生病你躺这儿干嘛。”
  他便露出正直且温文尔雅的神色,轻声询问:“……能喂我吗。”
  宁晃看了他半天,面无表情说:“陆忱,你是感冒了。”
  “不是手断了。”
  “一会儿尿尿是不是还用我帮你扶着?”
  陆忱被他噎得没话,失望似的垂下眸:“哦……”
  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只是最近因为宁晃的病情,给他一种隐隐约约的感受:宁晃对他,比他想象中要更包容一些。
  便忍不住想要超出平时相处的边界,一而再、再而三地偷偷试探。
  他磨磨蹭蹭地伸出手。
  却又见宁晃拿着勺子的手停了停,到底是从碗边舀了一勺,犹豫了半天,递到他嘴边。
  轻哼一声,说:“张嘴。”
  见他傻了。
  宁晃越发尴尬,眼神儿也跟着飘,半晌要收回手,说:“我就说,你又不是手断了……”
  俩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看都怪腻歪的。
  也不知道陆忱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才搞出这么一个提议来。
  宁晃犹豫着收回手,却冷不防手腕被轻轻攥住、拉了过去,再松开时,勺子已经空了,听见陆忱忍着笑说:“从现在开始,已经断了。”
  陆忱想。
  小叔叔也不要对他这么好。
  他会忍不住得寸进尺。


第41章 
  133。
  宁晃这天晚上被陆忱赶到客房去睡,声音闷闷地说,别把他传染了。
  宁晃压根不理他,懒洋洋往床上一倒,轻哼:“车里闷了那么久,嘴都亲过了,要传染早就传染了。”
  陆忱说:“不行,你去睡客房。”
  宁晃只装听不见。
  没想到病中的陆老板,拎起他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就这样把三十四岁的宁晃提出门外去,“啪”一声,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宁晃站在门前人都傻了。
  他家大侄子反了天了,竟然敢把他拎来拎去了,还在他家把他关到卧室门外去。
  还有,他不是病了么,这是哪来的力气?
  他“砰砰”敲了两下门,说:“陆忱,你他妈出来,不然你完了。”
  “我数三个数,”他冷声说,“一……二……”
  “三”还没数完。
  就看见门开了。
  陆忱把他的手机、大煎蛋和枕头一起塞到他怀里,慢条斯理说:“客房的枕头有点矮,备用的被子在壁橱。”
  “小叔叔,我现在是病人,你要对我温柔一点。”
  说完,门就又关上了。
  关门前,还郑重其事、温文尔雅跟他说了一句“晚安”。
  宁晃抱着大煎蛋和枕头,后槽牙磨了好半天,还想继续拍门,但想到陆忱那句病人,手又放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煎蛋,又看了看枕头,忍气吞声挪步到客房。
  宁晃就没在他家陆老板手里吃过这种委屈,头顶冒火给自己铺被。
  客房的被子也洗得干干净净,被罩是陆忱精挑细选的柔软棉布,但在壁橱里放了太久,却没有熟悉的熏香味道,反而带一点木料的味道。不难闻,却莫名透出一股冷意来。
  床上还放着一只带了厨师帽的大狗,是他失忆的时候网购的,应当是刚刚送到家不久,阿姨帮着给摆上了。
  他越看那狗越觉得傻,上去就揍了一拳。
  然后“扑通”一声躺到床上。
  听见手机震了震。
  陆忱嘱咐他:“天凉,被子记得盖两层。”
  他冷哼一声,半天在手机按了两个字,说:“就不。”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给他发:“小叔叔,你成熟一点。”
  他就给那只大狗玩偶拍了一张照片,说:“看见它了吗?我的下一任男朋友,可以陪/睡的那种。”
  陆老板显示了许久的正在输入中,最后说:‘明天就把它烧烤了。’
  宁晃嗤笑一声,灵魂发问:“陆老板,你现在觉得你很成熟了吗?”
  发烧变幼稚也就算了,竟然还有恃无恐,持病行凶。
  宁晃越看那只大狗玩偶越不顺眼,心想自己十八岁一定是脑子进水了,非要买回来给自己添堵。
  手机扔到一边去。
  半晌又拿起来,给他发消息,说:“跟安助理说一声,明天别去公司了,感冒了就好好休息。”
  陆忱那边回了句,“好”。
  宁晃把灯关了,睡不着,直到眼睛适应黑暗,心里仍是空落落。
  又盯着窗户上不断下滑的雨珠发呆。
  手机却忽地震了震。
  ——老流氓邀请他语音通话。
  134。
  隔着一个屋,非要手机通话的两个人,多少是沾点傻病的。
  宁晃是这么嘀咕的,但还是接了起来,听陆忱说黏黏糊糊的笨蛋话,顺便骂陆忱把他赶出来是小题大做。
  “好多年没感冒了,”陆老板轻声说,“上一次是大学,再上一次是中学。”
  “那时候天天盼着感冒,结果初中高中加起来六年,就感冒了一次。”
  宁晃便倚在墙边,听他说闲话:“你盼感冒做什么?”
  他老老实实说:“病了就可以不去上学了。”
  宁晃问:“你不是好学生么?”
  语音那边的陆忱低低笑了一声,说:“好学生也未必就都喜欢上学啊。”
  那声音透着病时特有的喑哑,总是过分温柔好听。
  宁晃本来还准备了许多骂骂咧咧的词儿,就这么没了。
  这夜漆黑,却又很凉。
  陆忱在床上慢慢坐起,在微微的低热下,意志似乎也在缓缓地融化。
  他笑着说,我跟你说过没有,那时候班主任是我爸妈的朋友,所以我爸妈虽然人不在江湖,我却一举一动都永远在监视中。
  呆在学校,总是觉得喘不上气儿来。
  呆在家里,至少父母出差时能得到安宁。
  他的班主任是一位苛刻冷酷的老师,在信奉狼爸虎妈出成绩的年代里,与他的父母珠联璧合。
  所以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事,上课看课外书,跟邻桌讲了几句闲话,午休打球回来得晚了。
  从老师到他父母口中,都能夸大闹得整个家鸡犬不宁。
  他极其讨厌父母出差回来。
  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安宁温馨的房子,就会顷刻之间狂风暴雨。
  他厌恶父亲不脱鞋就踩上地板,在愤怒时砸碎他喜欢的杯子,再居高临下地点评他的一举一动。
  厌恶母亲一一复述从老师那里听来的他的表现,然后背地里,把他的书架背包翻得一团乱。
  陆忱已经不去争辩,垂下眸,温顺地等待狂风过境。
  而到高考时,临时改了志愿,报了父母不喜欢的专业,改了报考的大学和城市。
  可以逃走了。
  ——只有这一个念头。
  135。
  逃离掉的战争,始终会有面对的那一天。
  那时是宁晃二十几岁演唱会不久,回家养病的时候,他接连两天都在家照顾宁晃。
  其实那时的宁晃反复发烧已经好了,但感冒的后续症状还在,总是止不住流鼻涕和咳嗽,连咽口水都疼得直皱眉头。
  宁晃那时的经纪人急得团团转,来看他时一再强调,说:“嗓子是本钱,千万不能咳坏了。”
  “你忍着点 ,万一声带受损了,事儿就大了。”
  宁晃就瞪了他一眼,张嘴声音都哑了:“是我他妈乐意咳嗽的吗?”
  一句话说完,接连咳了一连串,那声音听着撕心裂肺,却忍不住接着骂:“这多少天了,还不如痛快点,给我一刀算了。”
  经纪人再不敢让他说话,说,祖宗,你闭嘴,好好休息吧。
  宁晃也知道轻重,没再开口。
  他便送经纪人下楼。
  经纪人一路对着他千叮咛万嘱咐,说:“实在不行,就再送去医院挂水。宁晃这刚刚有点起色,声带真的不能伤。”
  “……他也是我看着爬起来的,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千万别出什么事儿了。”
  “他心粗,对自己不上心,就对你的话还听一点儿,你多关照他。”
  他说:“好。”
  经纪人这才坐上车,走了。
  他一扭头,却撞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愣了愣神,才说:“妈……你怎么来了?”
  他那时跟父亲闹得很凶,甚至连断绝关系的话都说出了口,但对于母亲,却始终说不出重话来。
  母亲从不曾动手打他。
  那时手把手教他做家务做饭的是她,一页一页窥伺他日记的也是她,喊他忱忱、叫他吃饭的人是她,而对他说,“陆忱,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孩子”的人,也是她。
  她曾用严厉而失望的目光看他,对他说,忱忱,妈妈对你很失望。
  这话曾像是刻在脊梁骨上,让他每一个与父母预期不同的举动,都命名为失望。
  而现在。
  她似乎也不再像记忆里一样威严而美丽,衰老了一点。
  母亲兴许是听见他跟经纪人的对话了,神色难看且迟疑,半天说:“我放心不下你,就是来看看。”
  陆忱说:“我挺好的。”
  母亲没说话,半晌说:“上次你跟你爸说的那个气话……”
  他就说:“不是气话,我之前就跟爸说了,以后我给你们养老,尽儿子该尽的所有义务,缺什么也都跟我说,能做到的我都会做,但……别管我了,真的。”
  她脸色变得厉害,半天说:“忱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那个宁晃……”
  陆忱就截了她的话:“妈,没什么,真的。”
  他脑子里还记得经纪人那句话。
  宁晃好不容易爬起来,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儿。
  母亲半晌说:“忱忱,是不是你念书的时候,我们对你管束得太严格了,才让你起了逆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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