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火葬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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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前世今生他都没有正儿八经地告诉过阿音他的感情,时至今日,若不是赵今纯提醒,他应当都不明白阿音为什么这样厌烦自己。或许在她眼中,厌恶与疏离,都是因为自己从前的不作为。
前世因为一些说不清楚、还未查清的缘由,他没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于是在她死后,那几十年里都过着挨刀子的疼,今生有了机会,便没有继续当哑巴的道理了。
赵承誉难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嗯,我是爱慕阿音。”
“爱慕阿音你给她说啊,告诉我有什么用。”赵今纯向来心直口快,毫不留情地指责道:“难道你以为谁人都是宋亭汝吗?只要表露好感就能浮想联翩。”
“阿音姐姐是好姑娘,她若纠缠你,只会被人辱骂。”
赵承誉沉默点头,接纳了赵今纯的意见。
前不久在听衣小筑里发生的事情,赵承誉此时回想起来,依旧还觉得他的尊严被碾压在脚下践踏。可屈辱只是小小的情绪,不甘心就此作罢才是他的心里话。
他明白失去对方有多痛苦,所以哪怕是付出所有也捂不热对方的心,赵承誉也不愿放手。
赵承誉嗯了声:“你说的极对。”
“不过五哥……你若是真的想好了认定阿音姐姐,我劝你还是将身边的那些烂桃花处理干净为好。”赵今纯抠着指甲,嫌弃道:“宋亭汝被禁足,叫父皇日后给她许门亲事就好。”
“可……”
赵今纯舔了舔嘴角:“苏姑娘呢,我觉着她不是善茬。”
苏墨茵是赵承钺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赵承誉要好好照顾的人。对于赵今纯的犹豫,赵承誉心中像明镜一样清楚,因为他无法对苏墨茵动手。
只不过重活一世有太多事情不一样了,若苏墨茵真与赵承誉所怀疑的那张大网有关系的话,他绝不会心慈手软。这世间能左右他的,除了阿音再无旁人。
此时只希望,纪懿淮能够尽快查明阿音身世,等她有了保护伞,赵承誉才能放心去做该做的。
另一边,纪懿淮抵达南渔镇已有三日,可偏偏找不见抚养阿音长大的那位老伯。同村的老乡告诉他,有人前几日刚见人回来,那就必定还在村里。
纪懿淮用过饭,四处打听后才发现,当地似乎没人听说过阿音。只不过等他拿出画像时,画像中的少女明眸皓齿,模样出众,又有人说自己见过。
可打听过后,纪懿淮发现似乎与他所设想的并不一致。
那些人不知阿音,只知药童。
纪懿淮拧眉:“何为药童?”
“哎呀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漫山遍野多的是毒草,好些郎中治病都喜以毒攻毒。药师带小女娃搬过来的时候,才一丁点大,有人四五年前见那女娃长得漂亮想提前买下,给儿子当婆娘。谁知道哦,半夜看到那女娃满屋子里都是毒蛇毒蝎子,她睡得还老沉。”当地村民如是道。
纪懿淮呼吸逐渐加重,手指一根根收紧:“还有呢?”
“药师平常不怎么跟外人来往,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说啦,药师很擅长制毒,那女娃从小就被用毒物养成了药娃娃,据说她的血是能救人命的嘞……”
村民还在说着,可纪懿淮却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就算查清楚后,阿音并非是他的亲妹妹,可也不该在幼年时就被这样对待。
那是条鲜活的命,自幼吃毒物长大,甚至连日常的饭菜中都被加了有毒的菜叶。积年累月,阿音终于被炼成了传说中的药童,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就是那个怪人,是打小吃毒蜈蚣长大的怪物。
纪懿淮忍不住浑身发抖,牙根被咬的生疼,低低道:“畜生!这个畜生……”
村民只当他接受不来,挥挥手不以为意道:“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很正常的,就是看你好奇,所以我才多说了几句,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纪懿淮翻出荷包,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银锭子。
身着不凡的男人递给他两块银锭子,嗓音沙哑又颤抖:“这些钱够吗?我买你忘掉此事,忘掉药童的长相,此生此事不管谁来打听,你都要闭口不谈。”
村民眼里发光,连连点头接过来,忍不住劝:“这事情知道的人多啦,你总不能……”
“可以。”
纪懿淮拿着长剑站起身,他转身朝外走,声音模糊不清:“若她真的是我妹妹,哪怕散尽所有钱财,我也要让她此生安宁。”
适才沿途打听了一番,纪懿淮问到了药师所居住之地。
他按着记忆找过去,打算若还是见不到人,便在外头守上几日。纪懿淮并不相信,此人能搁置自己的家不住,为了避他而逃走。
谁知小院篱笆是半打开着的,纪懿淮慢慢推开走进去,顺嘴喊了几声。不多时,屋里传来脚步声,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手中捏着草药,看样子应当就是那药师。
纪懿淮微微眯眼:“可是药师?”
男人点头,他沉默寡言地盯着纪懿淮瞧了会儿,才缓慢问:“你谁?”
纪懿淮行至他跟前,仰头看清对方背光的脸时瞬间愣住。
本以为是五大三粗的模样却变成了清秀儒雅,男人眉眼干净,看上去年岁怕是与纪大将军相似,约莫还能比他大几岁,留着胡须。
只是让纪懿淮愣住的并不是诧异他的年轻,而是这上半张脸,竟与章怀太子赵承钺极像。
第35章 情意 可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纪懿淮心中多少察觉出不对劲; 但他势单力薄,也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压下那些疑惑,决定专心只问阿音的事情; 权当其他毫不知情。
只是他不知道,男人早就察觉到他奇怪的神色。
“找我有何贵干?”男人问。
纪懿淮不动声色地朝他一笑; 随即拿出画像问道:“先生可见过画像上这位姑娘?”
男人垂眼看了看画像,随即面色微微变化; 语气也稍显警惕:“不知你问她是想做什么?能找到这里来,想必也是花了工夫的,你直言吧。”
纪懿淮收起画像; 笑道:“那我也不跟您打马虎眼了。家中曾丢失一女; 前不久在京中与这位姑娘遇见; 心中多少有些怀疑; 这位姑娘便是我小妹; 但无奈家母受不得打击,我只好先来探探虚实。”
“你说这是你妹妹?”男子眼底起了波动。
纪懿淮点头:“所以我想着来问问您。”
“她的确不是我的孩子。”男子将手中的草药扔掉,拍拍手随口道:“当初我从北方南下时; 途中遇见了襁褓女婴; 那时正是冬日大雪,我若是救不下她只恐怕也活不下来。”
纪懿淮心道果然,阿音当真是个孤儿。
他抿了抿唇; 正想要再问些什么,不料被对方瞧见他腰间玉佩; 男子指了指:“对,就是你身上这块玉佩。当年我救下她的时候,孩子的襁褓中也有这个。”
“是吗?”纪懿淮的手无意识抚上玉佩,轻轻摩擦着。
男子嗯了声:“那玉佩上面刻有一个音字; 后来她年岁大了起来,有人问我便索性唤了她阿音。”
这些都对上号了,纪懿淮问出心中疑惑至深的问题:“那她自己所说的四月十六的生辰,其实也并非是她真是的生辰吧,想来……总不会是先生捡到她的日子吧?”
药师轻笑:“不是。那日子是我妻子的生辰,她过世的早。”
纪懿淮心中明白过来,胸口那块石头慢慢放下后,抿唇犹豫万分,最终还是问出药童之事。药师摇摇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掸掸衣袖,随即走下房檐。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药师拉长语调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沉重:“当年我救下阿音时,她已经被冻坏了。冰天雪地的,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那样的冷,也正是因为她的身子不好,所以我才来了南渔镇,本意用些草药慢慢给她养身子。只是没想到……”
纪懿淮焦灼,忙追问:“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叫有心之人利用,给阿音吃了山上的毒草。”
那年正巧镇上有位地主老爷家的小儿子生病,郎中为了治好对方得悬赏,做了好几味药丸。阿音被药师带着去看病时,叫对方钻了空子,把那药给阿音吃上了。
当时并无反应,倒是治好了病,直到四五岁之后阿音的身子日益衰败。阿音的身体里已经有了多种毒素,药师没了办法,只好以毒攻毒用毒物养大她,若不是那些毒物,只怕阿音活不到现在。
纪懿淮听药师说完,眼神悲痛,连声道谢:“当年真是多亏了先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可还有什么想问的,若是没有的话,我还得出趟远门。”药师道。
纪懿淮想问的基本都问的差不多了,他同药师道别,转身离开。只是在刚转身的那一刻,纪懿淮眼中的情绪瞬间变化,他垂下眼,低低嗤笑了一声。
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纪懿淮遇见的多了,况且此人从一开始,就让纪懿淮觉察出不对。至于他说的话里,除却阿音的身份以外,其余他是一句也不信。
尤其是阿音幼年时被喂养毒物长大,纪懿淮就不相信。
只不过此人的身份还有待商榷,但他的行踪实在是过于摇摆不定,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纪懿淮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只能等先回京,将此事告知赵承誉,再慢慢商量。
纪懿淮找到马棚,他看了眼天色策马离去。
等京中收到南渔镇的消息,已经是两日之后,赵承誉正带着赵今纯前去听衣小筑。皇帝的寿宴就要到了,他年岁渐长,近些年来很喜欢热闹,寿宴是由蒋皇后一手置办的,赵承誉并未费心思。
赵今纯按捺不住进了铺子寻阿音,赵承誉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他走到旁边去打开了飞鸽送回的信。拆开看后,他一眼就看见了纪懿淮字迹清晰的几个字——
查清。抚养阿音的人情况有异。
赵承誉皱了皱眉,低声喃喃:“难道他当真与巫医有阴谋?”
“……殿下。”庆云匆匆赶来,周遭全是熙攘的人群,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大相国寺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近日巫医行为踪迹奇怪。”
赵承誉捏紧纸条在手心,蹙眉道:“什么情况?”
“听说寺中前两日来了位陌生男子留宿,与巫医在禅房会面好几次。属下担心这次陛下的寿宴,巫医该不会在这上面做手脚吧?”庆云怀疑。
赵承誉脑海中回忆翻腾倒海,他记得前世皇帝寿宴之日,自己好似是中途从大相国寺离开前往宫中的。那日他浑身疲乏,给他父皇贺寿敬酒后,没几杯就昏昏沉沉的失了意识。
至于为何记得这样清楚,正是因为那次情况突发,蒋皇后不满提及多次。
赵承誉察觉有蹊跷,偏头看他:“苏墨茵呢?她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庆云摇头:“来传话的人说她最近很安分,大抵是察觉出您的意思了吧。”
“呵,她若是真的察觉出,就更不会这样安分了。”赵承誉缓慢揉着手中的字条,眯眼道:“这两人到底是要做什么,莫不是真的想在寿宴下手。”
看似平静的湖面落下了巨大的石子,击的泛出阵阵波澜。
赵承誉思忖片刻,决定让人继续盯着他们,而后打算还是按照前世轨迹去一趟大相国寺。只是这次他并不打算主动前去,若对方真的有动作,是会主动找上他的。
交代完事,赵承誉敛起思绪进了听衣小筑。
赵今纯已经不在一楼了,他看着窗边安静绣着东西的阿音,脚步微顿,颇有几分不舍地站在原地,目光几乎贪婪眷恋地盯着对方。
恢复记忆到现在,赵承誉很少见到在自己面前的阿音这样娴静,先前要么是冷漠疏远的,要么是尖锐不耐的。她眼下这个样子,让赵承誉感觉回到了从前。
只可惜这样的时光并不长,阿音换针时侧目瞧见了他,眉心微动。赵承誉甚至不用想都能知晓她想要说什么,那瞬间心凉彻底,不想听见阿音开口的同时,他想到了那日赵今纯的话。
赵承誉主动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阿音稍顿,淡淡问:“你想要说什么?”
赵承誉见她仍旧坐在原地没有起身,于是往周遭看了几眼后,犹豫道:“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有些较为私密之事要告诉你,不好被旁人听见。”
阿音静静盯着他看了几眼,随即不耐烦地转过脸,抿紧唇角:“如果你要说就在这里说,要是觉得这里不好开口的话,那就别说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听。”
这样多次被怼过后,赵承誉都已经没了脾气。
阿音如今的不想搭理他已经表露的太明显,赵承誉起初难过痛苦,可这些情绪消散后,白日太阳升起又是想要靠近。再见到这样的阿音,那些情绪仍然是有的,只是比起她就在眼前,好像都显得不太重要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先前就很想说了,阿音,我很心悦你。”
“……”阿音的针穿过绣布,正正扎在了下面的那只手上,指尖的疼痛传送到心脏,阿音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为什么要说这些?”
赵承誉随即愣住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好没意思。”阿音松开手,慢慢将刺破皮染血的指尖塞进嘴里,她轻轻咬着指尖,低声道:“喜欢你的人那样多,不必在我身上耗费心神。”
赵承誉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可我不觉得这是耗费心神。”
“那这是什么?”阿音冷冷淡淡地抬眼看向他,颜色极深的唇角轻轻弯起,歪了下头:“是你得不到所以不甘心,还是因为我的过分冷淡,而起了好奇心。”
阿音没等到他的回答,嗤笑了一声:“靖王殿下,你只是心中不平衡,所以不甘心而已。”
“不是的……”赵承誉面色着急。
阿音并未再给他任何机会,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可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赵承誉眼神骤然黯淡,他张了张嘴,眼中全是痛苦。两人隔着距离对视着,男人分明那样尊贵,可浑身却冷的厉害,眼尾甚至泛起了红。
看着他这样,阿音没有再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赵承誉的话让她觉得,自己的前世就像个笑话,付出了所有却得不到对方的丁点爱意。如今只不过是冷冷淡淡地远离他,却得到了前世最渴望的东西。
阿音垂眼笑了。
她之所以那么惨,都是因为心怀惦念,因为她有渴望想要得到,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受伤。不心疼他不看他,阿音此生才得以解脱。
第36章 音音 那样摧心剖肝的疼痛像凌迟,才最……
阿音看着赵承誉惨白的面色; 她心中好奇又被强忍住。实在是不明白此人为什么会这样莫名,从前她爱的时候,赵承誉忽冷忽热; 整个人都无情的很,如今倒是疏远了; 他自己又追了上来。
“阿音……”赵承誉低声唤。
她静静地看着他:“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赵承誉神情苦涩万分,他的声音甚至都硬起来:“我只是想这样安静的陪着你; 我不会打扰你,你也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你不喜欢什么,我可以改……”
“我能有什么不喜欢的。”阿音倏然失笑; “可是你这样安静地陪着我; 也已经给我带来了困扰。”
赵承誉的喉咙上下吞咽着; 许久后才道了句:“我知道了。”
这样义正言辞的回绝了他的喜欢; 本以为赵承誉的那句知道了; 是日后都不会再纠缠她。可阿音没想到的是,翌日这人竟然又带着食盒来了听衣小筑。
阿音不想明白他要做什么,赶也赶不走; 冷脸白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