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火葬场-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知荣庆公主如何了。
阿音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件事情。若听见的那个呼救声真是荣庆公主,眼下就只能靠甄真去寻来人,再去解救她了。
阿音闭上眼,低低喘着气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她莫名在这安静中,听见了除却自己呼吸声外的“嘶嘶”声。那声音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幼年时几乎每日夜里噩梦,都能听见耳边与那间小房子里,传出这样的动静。
阿音知道,那是蛇在吐蛇信子的声音。
细小的动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逐渐靠近阿音,她猝然睁开眼,忍着恐惧往后缩去。
分明见过了无数次,可她依旧还是会为此而感到恐慌。尤其是眼下这种全然一片漆黑的场景下,阿音浑身打着颤,后背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她用力攥着手心里的匕首,指尖泛白。
“你说她不见了?”赵承誉勒紧缰绳,皱眉看着暗卫。
他是赵承誉派去暗中保护阿音的人,刚才看着人入了林,却不料只是晚了一步,等到在找过去的时候阿音就已经不见了。四下寻找没有人影,他只能吹响哨找到赵承誉禀报。
赵承誉咬着牙齿,低低骂了一句:“蠢货。”
随即调转马头朝着暗卫所说的方向而去。
途中他满脑子都想着今日林中会出现的猎物,皆是猛兽,阿音一个弱女子只会遇险。思及此,赵承誉加快了速度。
等他抵达那处,才发现暗卫口中的矮马早已不见踪影,而行走几步,赵承誉却顿时留意到脚边一枚被树叶遮挡完全的海棠绢花。入林之前,赵承誉曾偷偷朝阿音看了几眼,他知道对方今日簪了这个。
赵承誉将绢花握在手心里,眼神微顿,弯腰拨了拨面前的树叶。
简陋的陷阱出现在他的眼前,凑近弯腰看去,他只见阿音侧头阖眸。手中还松松握着匕首,旁边是一条被砍断了身子的毒蛇,那蛇血是黑红色。
赵承誉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多想,纵身跳进去揽着阿音的腰把人抱进怀里。
阿音鼻息平缓,除却脸上沾着血,虎口处留下的被蛇咬过的两个黑孔外,似乎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赵承誉握着她的手,想也没想便从袖口撕下一截布条。
他缠住阿音的手腕,握着她的手送到嘴边。
赵承誉垂首,面色平静地含住黑孔,缓慢吸出毒血吐出来。反复几次,等到吐出的血变得正常,赵承誉才松了口气,惊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殿下,属下拉您上来。”暗卫出现在陷阱旁。
他丢下绳索,先按照赵承誉的吩咐将阿音拉上来,而后又轻巧地给了赵承誉一把力。
这周遭几乎是没有人过来,赵承誉抱着阿音坐到旁边的树根下,他抬手蹭掉鼻尖上坠落的汗珠。侧眸正打算让暗卫去找纪家人时,忽而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赵承誉皱眉,却又不敢拿阿音的名声做赌注,只好让她靠着树干坐稳,带着暗卫上马绕到另一条路后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甄真与宋延年一前一后到场。他们看见阿音昏迷,前者惊呼一声,后者利索翻下马朝阿音奔去。
看着宋延年将阿音拥入怀里,赵承誉眼神黯淡。
阿音身形瘦小,缩在宋延年怀中愈发娇弱。他抱起阿音轻轻晃了晃,不知甄真在一边说了什么,他们速度极快地又离开了林子。
赵承誉收回视线轻叹一声,慌张模样尽数消散,又变成了那个冷静自持的靖王殿下。
暗卫将帕子递给赵承誉,低声道:“殿下,擦擦嘴角的血吧。”
赵承誉接过轻拭,白色帕子染上毒血,颜色分明。
暗卫看了两眼有些担心他,正要开口时,就听见赵承誉不甚在意道:“最后一次。下回若是再保护不好她,你也不用留下了。”
暗卫一凛,瞬间垂下了头。
第52章 含 虎口处的皮肤被人贴在了对方的唇上……
阿音在密林中出事; 宋延年避开人将她抱回帐篷里,甄真焦灼万分,一时也忘记了外头人多口杂; 慌不择路地就要去营帐中寻随行太医。她的动作实在是利索,宋延年还没来得及阻止; 人已经跑了出去。
见人没了踪影,宋延年收回视线; 拧眉看着阿音。
画眉从外头打了热水进来,拧干了帕子,宋延年抬手就要接:“我来吧。”
“这不合规矩。”画眉迟疑道。
宋延年眉心紧皱着; 此时也没有什么说笑的心思了; 摇摇头道:“此处也没旁人; 你眼下赶紧跑一趟; 将姨母请回来。就说小表妹身子不适; 叫她快过来。”
“是。”画眉又看了眼阿音,最后才咬咬牙转身跑出去。
宋延年紧抿着唇角,倾身用温热的帕子将阿音脸上沾染的血迹擦净。定定地瞧了她几眼后; 发现身上除了脚踝的伤势外; 似乎并没有别的伤口,可等了阵子,愈发觉得小姑娘呼吸有些不大对劲; 垂眼去看她别的地方。
直到他的视线扫过阿音垂落在里侧的那只手,才察觉虎口的黑孔。
宋延年凑近了看去; 阿音的手微微泛着青紫,瞧着很是严重。
他竟然疏忽至此。宋延年微微咬牙。
焦灼地等了许久太医都没来,宋延年坐不住了,可又不敢去动阿音的两处伤口。最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 掀开门帘朝太医营帐处奔去,刚走到一半,他就看见磨磨唧唧的太医。
“你怎么过来了?”甄真紧皱着眉心。
宋延年难得失态,随意嗯了声,抬手拽起太医的胳膊:“您老快些吧,人命关天还在此散步。若是小表妹出了什么差池,我可要跟你好好算账。”
太医一把年纪,被拉扯的根本跟不上:“哎哎哎小公爷你慢些。”
被宋延年这么一催促,倒是没多长的工夫三人就重新回了营帐里头。太医拽了拽被扯皱的官服,提着小药箱去到榻边,先是看了阿音的两处伤势,又掰开她的眼仔细瞧了眼。
“如何了?”甄真站在后头眼巴巴地看着。
太医坐下给阿音号脉,摸了摸胡子心道奇怪,自言自语道:“瞧着那蛇应当是毒蛇才对,怎么纪姑娘这脉象平滑无比,并不像是被咬过的样子。”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甄真与宋延年什么都听不清楚。直到门帘再次被拨开,温氏与林氏从外头大步赶回来,看见榻上紧闭双眸的阿音,温氏双腿一软,幸亏林氏扶住了她才没叫摔倒。
甄真赶忙也拖住温氏的胳膊,只听她颤声道:“这是怎么了?”
闻言,甄真三言两语将今日的事情简要告诉对方,抿了抿唇又道:“也都怪我,若不是我去寻帮手的话,只恐怕阿音也不会出事。”
“怎么能怪你呢。”林氏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
温氏如今什么都听不进耳中,她只能看得见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眼下又受此痛苦。心口绞痛,盯着太医等待他的诊断,却又怕真是会出什么事。
营帐内安安静静,这气氛吓得太医额间都生了汗。
他放下阿音的胳膊,起身捞起她的另一只因血脉不通而青紫的手。正要仔细查看伤口时,发现窄袖口下紧紧缠绕的一圈白布条,只是因为阿音的骑射服也是白色,所以才忽视了这东西。
太医松口气,又检查完阿音的脚踝伤势,这才道:“二位夫人不必担心,纪姑娘虎口处的黑痕的确是被毒蛇所咬伤,只不过毒血已经被吸出,还在腕口绑了东西防止毒素在体内流动。姑娘身子无碍,只是这脚上的伤须得卧床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康复。”
听见这番说辞,温氏大大的喘了口气。
她扶着甄真的手道:“有劳了。”
太医将阿音的伤口处理干净包好药,这才提着小药箱离去。
温氏坐在床畔边,红着眼睛给阿音擦拭额角因处理伤口时疼痛而生出的汗,吸了吸鼻子道:“等大哥与阿郢从林中出来,就去给陛下请辞吧,送阿音回京去。”
“这样也好。”林氏点头。
秋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依旧是暖烘烘的,密林中偶尔传来几道远远的马蹄声,惊的树梢上的鸟儿振翅飞走,口中还叫上几声以此泄愤。
看着宋延年将阿音带走,赵承誉没什么心思再去狩猎。
心中虽说也为她的伤势能够尽快得到处理而高兴,可更多的,却是他只能站在背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别人抱她走远。
赵承誉骑着马儿四处遛了遛,折回那陷阱旁,面色淡然地下马将深坑旁的树叶清理干净,确保有人经过远远就能看见前方危险。暗卫心里头记挂着赵承誉适才说的那番话,于是干得十分卖力。
两人刚站起身,就听见不远处气息微弱的求救声。
赵承誉将马儿交给暗卫,缓步行至那头,刚一抬眼,他就看见了高空中被粗网困住的荣庆公主。
荣庆公主显然一眼也看见了他,眼中顿时迸射出光亮,僵硬地挣扎几下喊道:“靖王殿下!靖王殿下别走!快救我下来吧,我快要撑不住了。”
暗卫咂舌:“殿下,这……”
在看见荣庆公主这一刻,赵承誉的神色似乎并未有什么波动,甚至觉得见着她这样有几分惬意。待暗卫开口,他才回眸瞧了眼对方。
暗卫会意,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头顶上的荣庆公主忽然失重般的尖叫起来。
原来是赵承誉匕首割断了那粗网的绳,荣庆公主才得以落下。只是这样解救的方法苦了暗卫与荣庆公主,一个毫无准备的猛地坠落,另一个则是被入怀的重量压垮。
两人好似叠罗汉,荣庆公主连带着网全然趴在了暗卫的身上。
“呜呜呜疼死我了。”荣庆公主哭着抱怨。
暗卫被重量砸出内伤,小心将荣庆公主往旁边拨开,这才压着声音咳出声。
赵承誉波澜不惊地盯着眼前的闹剧,他看了会儿,索然无味地转身欲走,却被从网中钻出来的荣庆公主拦住。对方笑眯眯地站在他跟前,仰起头来满眼孺慕。
“做什么?”赵承誉淡淡道。
荣庆公主弯着唇角,好似适才出丑的人并非是她一般:“我齐国有规定,若是有救命之恩可以自身为礼酬谢对方。靖王殿下救了我,那岂不是我得以身相许才好?”
赵承誉道:“以身相许?”
见他竟然愿意搭理自己,荣庆公主笑的眯眼点头,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稍稍倾了些,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娇俏的模样。至于她适才所说的齐国规定,不过是想要坑骗赵承誉罢了。
赵承誉看着眼前的人,思绪骤然回到前世的某个冬日里的冷雨夜。
那时赵承誉还未被巫医控制,与阿音的相处也随性的多。有回阿音惹他生了气,赵承誉被气得接连三日都没有理她,直到那夜他忙完公务,便假意散步去到了阿音的屋外。
后院内的屋里暖炉温热,窗外的风呼啸。
赵承誉故意做出动静让阿音发现他,果不其然,小姑娘刚推开门,看见他就露出了笑意。
柔软的眉眼好似被染上一层薄薄的光,她站在屋内,他站在屋外,两人面对面而立。
少女彼时不经世事,更是看不懂他的城府与心思。
提心吊胆之下,竟敢伸手去拉赵承誉的食指,阿音的指尖那样温暖柔软,握着他的指尖眼巴巴地看着他。过了好久,阿音见赵承誉始终没有反应,眼中闪过失落,犹犹豫豫地收回手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小姑娘耷拉下眼睛,他甚至没犹豫,就又反手将人抓了回来。
阿音像是明白过来他的口是心非,倏地握紧他的那根食指,眼里再度浮现出笑意。她的上半身往前倾来,抬着下巴扬起头看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摩擦着腰带。
她就像是荣庆公主现在这样,软声问:“殿下还在同我生气吗?”
哪里还有气,只要她愿意伸出手,但凡只要勾勾指尖赵承誉便溃不成军。当日觉得自己狼狈又丢脸,竟轻而易举就被少女拿捏了心思,可如今再看,赵承誉甘愿俯首称臣,可阿音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阿音了。
那日天真的很冷,赵承誉的披风被吹的阵阵作响。
直到现在赵承誉都还能记得起当时寒风的凉意有多刺骨,但或许是此时太过荒凉,以至于那夜的风都让赵承誉眼下觉得,是甜蜜温暖的。
赵承誉愣在原地一言不发,瞧着荣庆公主的眼神,像是在透过她去看旁人。
这个眼神惹恼她,荣庆公主抿唇收了笑意:“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赵承誉收敛起思绪,眼中情绪退散,语气又凉又淡漠:“本王自然是听见了。可救你的人不是本王,难不成公主想要以身相许本王的暗卫不成?”
荣庆公主瞠目结舌,不料他居然会这样反驳,气得在原地跺脚。而她装出的那丝温婉也瞬间消失,在心中暗骂赵承誉不知好歹。
狩猎进行了一个半时辰,直到皇帝与京中子弟策马出林,这才陆续结束。
阿音也差不多昏睡到了这个时候,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坐着温氏与纪懿淮。阿音动了动胳膊,感觉浑身酸疼,喉咙也格外干。
“阿娘……”
温氏本垂着眼握着她的手,听见动静立时抬起头来:“音音?感觉如何,还有哪里难受吗?”
纪懿淮也凑到跟前来,半蹲下问:“饿不饿?哥哥去给你准备点粥好不好?”
“嗓子好疼。”阿音吞咽几下,拧着眉头:“想喝水。”
温氏接过纪懿淮递来的水,扶着阿音坐起来,送到她嘴边伺候着喝了点。但或许是被那蛇咬过的原因,阿音此刻脑子里嗡嗡的,浑身发软,水也没喝多少就又吐了。
一时间营帐内手忙脚乱,纪懿淮着急忙慌地拽着太医来又给阿音号了脉,才知道这情况属于正常现象。
好在太医备有被这些东西咬过后的药丸,阿音吃了一颗后,又休息片刻感觉才好些。她侧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亲人,忽然想到幼年时生病,除却一碗汤药,就再没人照顾。
可现下虽说纪懿淮咋咋呼呼的,但看在眼中,阿音才真切感觉到自己有人在意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顿时变红了不少。
温氏瞧见,担忧不已地问:“音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一定要告诉阿娘,千万别藏着掖着,要是落下病症可就不好了,知道吗?”
阿音红着眼睛点点头,随即将脑袋蹭在她手心里,哽咽道:“阿娘,我好疼啊。”
闻言,温氏也顿时眼中生了泪,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吹着。
营帐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起先商量好的让阿音提前回京之事,也因为她始终没能苏醒而暂缓。一家三口待在一处说了会儿话,皇帝身边的盛公公前来慰问一番,此时正是营地烤肉的时候,纪家被皇帝分了些猎物,纪懿淮怕阿音饿着,便独自前去给她烤些食物。
阿音此时精神不错,温氏陪了她阵子,蒋皇后那边来人请,温氏只好过去一趟。
她刚离开,阿音就眼尖地看见了营帐外头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像是赵承誉。
阿音垂下眼睑盯着虎口处的咬痕,腕口还有被布条勒紧而留下的淤青。当时那蛇咬伤她,阿音也反手砍断了它的身子,只是毒血侵入体内,阿音还是没能抗住晕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之间,其实感觉到了有人将她拥入怀中。
但因着当时实在是晕的厉害,记忆并不清晰,只记得那人用东西缠住她的腕子,随后虎口那处的皮肤被人贴在了对方的唇上,轻轻含。住。
手背的触感湿热温暖,那人撤离时,唇角滑过她的指尖,好似故意一般,眷恋地顿了一顿。
第53章 暴露 平阳公主,你到底是何人?……
阿音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