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火葬场-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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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暴露 平阳公主,你到底是何人?……
阿音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宋延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单手抬着托盘,碗里面冒着淡淡的白烟,随后行至床边坐下; 笑着道:“我瞧你哥哥烤肉麻烦,怕你挨饿; 便去盛了点肉粥。看着还不错,多少吃一些吧。”
阿音弯唇:“谢谢表哥。”
碗里的粥瞧着的确是色泽鲜美; 除却切的细碎的孢子肉外,还放了些玉米粒。阿音捏着勺子搅了搅,她心头惦念着今日之事; 频频抬眼看向宋延年。
“怎么了?”宋延年好笑不已。
阿音垂眼喝了小口粥; 轻轻嚼着咽下:“我听阿娘说了; 今日是表哥救我出林的; 多谢表哥。”
宋延年见她动作不太方便; 倾身将碗拿过来,盛了一小勺晾凉后,送到阿音嘴边道:“你右手不方便; 我喂你吧。今日的确是我将你抱出来的; 但幸亏你受伤时是在树下,莫不然只怕我也没办法那么快找到你。”
“树下?”阿音猝然抬起眸,“可我不是在陷阱里头晕过去的吗?”
宋延年见她懵懵的; 笑了:“你怕不是记岔了?”
阿音费力地往起坐了点,皱眉道:“我真的是在陷阱里头受伤的; 当时掉进去后,我还听见有蛇爬行的声音。后面我就记不大清楚了,但我的脚就是在那时候摔伤的。”
“那为何我会在树下见着你?”宋延年也是一怔。
阿音抿了抿唇,她没多说什么; 只是下意识将手搭在左手腕那淤青上。原以为她记忆里头的那点东西应该是有些错乱的,但宋延年这样一说,阿音却觉得是有人救了她,又在宋延年来之前走远了。
思及此,阿音脑海中想到了赵承誉。
毕竟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可能。
宋延年又给她喂了点粥,叹息道:“你这伤只怕得养一些日子,太医道兽夹伤到了韧带。等明日回京后,你便在府上好生休养,不要到处走动。”
阿音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提不起精神。
吃过饭,宋延年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那截沾有血迹的布条。他弯腰拿起来摸了摸,布料厚实,边缘还有用金线绣的暗纹,这样的东西不太像是平常人家能够用的。
只是阿音今日就穿的白色衣裳,旁人也都没有多想。
宋延年顺手将营帐里头的脏物拿了出去。
等他离开后,阿音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有些无聊。
纪懿淮没过多久拿了些羊腿肉进来,表皮被烤的焦黄,上面还有滋滋的油泛着亮光。阿音适才刚吃了些粥,此时也没什么胃口。
用了一小半后,见纪懿淮又要出去,阿音握住他的胳膊道:“哥哥,我也想出去坐坐。”
“你这身子有伤呢……”
纪懿淮话还没说完,就见阿音皱起秀气的眉头:“可受伤又不是见不得风,我又不出去骑马,就坐在你跟前看看你怎么烤肉也不成吗?我想吃烤鸡。”
祖宗都这么说了,纪懿淮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给阿音加了一件披风,弯腰抱着人去了不远处的篝火旁。见他抱着人出来,四面八方都投来了视线,纪懿淮大大咧咧地将阿音放在椅子上坐好。
“妹妹,冷不冷?要不我将你往火跟前挪挪?”纪懿淮生怕把阿音冻着。
阿音听了好笑,弯唇道:“那哥哥还烤什么鸡肉羊肉,直接将我架在火上烤算了。”
纪懿淮知晓阿音在打趣他,没好气地戳了下她的额角,撩开衣摆阔腿在阿音跟前坐下。烤鸡在火光中飘着香味,阿音就那么看着,没一会儿感觉肚子又响了起来。
只是往烤肉上刷的酱料少了些,纪懿淮叮咛她几句,起身打算去拿些酱料来。
阿音单手托着腮,正百无聊赖之际,耳边传来了荣庆公主的声音。
“纪姑娘。”
阿音侧头去看,只见她笑意盈盈地跑过来,蹲在她跟前问:“听说你今日是为了我才去那林中的,害你受伤,我真是心里头抱歉的紧。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自己进去了。”
阿音让婢女给荣庆公主拿了个凳子来,等她坐下才慢慢说:“我没事的。公主如何,可有受伤?”
提起这个荣庆公主就来气,嘟嘟囔囔的道:“你可不知道我今日有多倒霉。刚打了几只兔子,就被地上网野兽的网子困住,拴在了半空中,怕死了。后来幸亏靖王殿下来了,我才得以被救下来。”
闻言,阿音神色微顿:“是靖王殿下救的公主吗?”
“是啊。可惜那靖王实在是不知风趣,我逗逗他要以身相许,谁知他竟说是他的暗卫救了我,要我去找暗卫以身相许。”荣庆公主鼓起腮帮子,“他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喜欢吗,真是叫人头疼。”
阿音失笑:“那公主还不是喜欢的不得了。”
荣庆公主舔了舔嘴角:“你说的也是。”
看着她的笑脸,阿音的思绪又回到了今日在陷阱中被救的时候。思忖片刻,阿音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公主是什么时候被救下的?我寻找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公主在何处。”
“唔……反正我出林子的时候,正好听有人说你受伤了。”荣庆公主仔细想了想,随后又道:“想来咱们出林子应该不差多少时间。纪姑娘为何这么问?”
阿音摇摇头:“没什么。”
她也不知为何,在从荣庆公主的话里得知,赵承誉那时是在救她而不是在救自己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心里头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欠赵承誉什么,也幸好不是他救了自己。
纪家的人心里头牵挂着阿音的伤势,翌日一早就将她送回京城。
因着这举动,阿音倒是错过了平阳公主坠马这场意外。
阿音与荣庆公主这件事,赵承誉多少有些怀疑是平阳公主所为。
清晨马车送阿音离开,赵承誉就那样站在营帐外的半山坡上静静看着,等到马车彻底失了踪影,赵承誉才将袖口里头的绢花拿出来。他指尖轻蹭,绢花中间绣着珍珠,触碰的时候还会微微晃动。
赵承誉垂眼轻笑,妥帖地将绢花收藏好。
等他刚下山,就看见荣庆公主在他的营帐外探头看着什么,赵承誉面色淡淡,走过去撩开帘子问:“看什么?”
“你去哪里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荣庆公主站直身子朝他身后看。
赵承誉好像对谁都是这幅冷冷淡淡的模样,荣庆公主倒也并不在意,只是被冷的久了总是会有些索然无味。况且她对赵承誉本来也就只是欣赏好看事物的感情罢了,若是说喜欢便是过于夸大其词了。
只是今日他似乎不太一样,看着荣庆公主时还露出了几分笑意,这就让她有些好奇了:“你今日怎么瞧着挺开心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日有关公主被困在那半空中的事情,公主可找人查了?”赵承誉淡声问。
荣庆公主摇头,提起这个也生气:“谁知道呢,此人行事当真是隐蔽的紧。哥哥昨日傍晚派了一队人马进去找线索,但谁知什么都没有。”
赵承誉笑了笑后道:“不过本王倒是有几分线索,公主可想要听一听。”
“但说无妨。”荣庆公主歪了歪头。
每每看见她做出这些动作,赵承誉都是心口一滞,前世阿音总是会在忍不住撒娇时这个样子。
两人交谈了会儿,荣庆公主忍着怒意提步就朝齐国三皇子的营帐走去,单单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就叫人觉得心情很差。赵承誉饶有兴致地盯了会儿,想到刚才他与荣庆公主说的那些,倒是心情极好。
昨日暗卫将荣庆公主救下后,在她颠颠地跑到赵承誉跟前聊天时,暗卫无意间扫过困住荣庆公主的那个网。编织网的粗绳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他敏锐的察觉出,那收口处的活结奇怪的有些眼熟。
先前这个暗卫正是赵承誉安排盯平阳公主的人,他曾见平阳公主那样使过。
赵承誉得知后,心里其实隐隐已经有了数。
如果平阳公主有意想要害人,那绝对不会让自己留下什么把柄,所以齐国三皇子才会一无所获。只是平阳公主没有想到,偏生就在这么小的地方,暴露了她自己。
秋狩第二日自然还有活动,在狩场外圈起的一小块儿地方里面放上几只兔子,在规定时间内,若是谁射中的兔子多,那便是谁胜出。这本来就是个渲染氛围的游戏罢了,并无多少人真的较劲儿。
用过早饭,赵承誉陪同着皇帝一道去了狩猎场外。
今年因为来了荣庆公主,她自幼便善骑射,必定是要有京中女子陪同玩耍的。
荣庆公主刚上场,三皇子就笑道:“皇妹向来最喜欢这种游戏,不知贵国又要安排何人,能同我皇妹一战?”
皇帝听出三皇子话里面挑衅的意思,笑着四下看了看。目光刚刚落在平阳公主身上,众人就听见她朗声道:“昨日在林中遇见甄姑娘,一箭便能射中猎物,着实有将门虎女的风范。”
“父皇,平阳觉得甄姑娘能陪荣庆公主一战。”
皇帝的眼神微闪,侧头朝甄真那边看去。
赵承誉抬头,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平阳公主的身上,而他身侧的宁随舟瞬间变了脸色。谁都知道前些日子甄真摔伤腿,今日叫她上马比试,岂非为难人。
宁随舟犹豫着正要开口,只见坐席间一身玄袍的纪懿淮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出:“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甄姑娘才养好身子,若是出了差池才是不好。”
皇帝自然明白,见纪懿淮解围便问了他:“那你如何认为?”
四面八方的视线都朝纪懿淮递去,席间从怨怼气愤到此时震惊的甄真也瞪大了眼看着他。
沉寂片刻,只听纪懿淮道:“臣认为平阳公主就是最好的人选。”
“纪——”平阳公主骤然站起身。
皇帝皱眉打断她:“为何?”
纪懿淮缓慢抬起头来,视线扫过平阳公主怒不可遏的神色后,才转而直盯皇帝,笑着道:“荣庆公主乃一国公主,甄姑娘只是大臣之女。照臣看来,公主陪公主,这才最好。”
明眼人根本看不出纪懿淮是在针对平阳公主,毕竟他说的那些的确都是实话。可若是往深处想一想,甄真刚养好身子,平阳公主不也是才出了月子吗。
昨日纪家姑娘刚因为皇帝的安排被毒蛇咬伤,皇帝今日也无法反驳纪懿淮。
毕竟有些时候,纪懿淮的决定代表了纪家的决定。
皇帝偏头看了眼平阳公主,后者大惊:“父皇难不成真要我去作陪她?”
“平阳公主这话,莫不是觉得我荣庆配不上你?”齐国三皇子顿时冷了脸色。
眼下正是彰显几国友好的时候,皇帝当然不愿让平阳公主就此惹恼使臣。他拧了拧眉,食指曲起在桌面敲了敲:“平阳,不可胡说八道!”
平阳公主:“父皇……”
皇帝看了眼马背上的荣庆公主,对方抬手挡着眼睛朝他们这边看来,神色不耐道:“不过就是来同本公主比试比试罢了,况且我不要别人,就要你。”
话音落,只见她伸手指向平阳公主。
一时之间皇帝也没了法子,略略抬起下巴,示意平阳公主赶紧下场。
等到她行至荣庆公主跟前时,席间的气氛又被三言两语带动的热闹了起来。两国公主各自骑着自己的马儿,以第一箭射靶起,谁离靶心更近便是谁先开始。
荣庆公主笑着抬起弓,回头瞧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平阳公主,眼底闪过坏心思的光芒:“平阳公主切莫恼羞成怒,今日这出戏,可还没开始唱呢。”
平阳公主蹙眉,对方的箭射出去正中靶心。
现在压力来到了平阳公主身上,或许是昨日林中的事情,导致她此时面对荣庆公主不怀好意的眼神时,颇有几分不确定。毕竟昨日那网与陷阱都是给甄真的,可谁知纪家女与荣庆公主乱入,倒是叫她们两人遭了殃,而甄真却是安然无恙。
平阳公主抿唇,弓都还没拉满一箭便飞了出去。
看热闹的人顿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平阳公主竟第一箭就输得这样惨。
反倒是纪懿淮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出声来,等到平阳公主恼怒回头时,他才幽幽道:“公主这箭术着实不精啊。驸马若是不能教公主箭术,那宁公子想来能教的更好些。”
“阿郢。”纪大将军淡漠出声,可这语气像是面对家中顽皮但受宠的小辈一般,丝毫没有训诫的意思。
纪懿淮轻轻撇嘴,嗤笑一声。
他自言自语,压得很低道:“打量谁没人撑腰呢,自作孽不可活。”
赵承誉跟纪懿淮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他的这声动静正好被赵承誉听在耳中,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眼,发现纪懿淮的目光刚从宁随舟的身上挪开。
看到这,赵承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抬起酒杯抿了口酒,压下嘴角的笑意。
两人射箭比试倒是荣庆公主胜出,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更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是什么小心思。晨间赵承誉刚告知她,昨日密林中意外或许是平阳公主所为时,荣庆公主就忍不住了。
不管是不是平阳公主,她都在自己这儿烙下了不好的印象。
齐国皇室对男女一视同仁,幼年时皇子们练习骑射,公主们也是必定要参与的。所以今日这第一场游戏,荣庆公主就拔得头筹,将围栏中的猎物一网打尽。
倒是平阳公主就有些不尽人意了,一局输局局输。她到最后甚至有些畏手畏脚,也不知是在怕些什么,简直输得离谱。
下场时,荣庆公主笑着同平阳公主道:“今日多谢平阳公主让我。”
这话气得平阳公主险些坐不稳马,牵着缰绳策马离开时,马蹄也不知勾到了什么,她直直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旁边几个侍卫没能拉住,平阳公主竟面朝地重重落下。
意外发生的突然又戏剧,席间一阵喧哗声,陪同平阳公主前来的驸马大惊失色,赶忙追过来将平阳公主抱进怀中。蒋皇后也是担心不已,提着裙摆朝这边而来。
她坠马这事儿全然只能赖自己,毕竟当时荣庆公主离得远。
事后蒋皇后烦闷,只能就此发落几个侍卫,斥责他们护主不尽心。
因着平阳公主这场意外,她后面就只能在营帐中休息。赵承誉走到她营帐前时,正好听见里面传出平阳公主低低的怨骂声,以及训斥婢女的声音。
赵承誉等了一阵,里面忽然跑出平阳公主的婢女,捂着脸双眼通红,一眼便知是被平阳公主责罚了。她给赵承誉行了礼,抬腿跑开,赵承誉撩开帘子走进去,垂眼看着脚下的碎瓷片。
“好大的气性。”
平阳公主听见赵承誉这样说,连掩盖面上伤势都没来记得,直直瞪着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受了伤难道就不能出出气,还得要自己憋在心里吗?”
“话是这样说。”赵承誉淡淡道,“那别人受的伤呢?”
平阳公主闻言明眸轻闪:“你什么意思?”
赵承誉抬脚勾来边上的凳子,弯腰坐下:“你知道本王在说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才是聪明人的做法。皇姐,你说本王说的对吗?”
营帐内一时安静,赵承誉知道她可能不会自己开口,索性就给起了个头:“皇姐知道昨日本王在哪里狩猎吗?不巧,本王正好遇见了被困的荣庆公主。”
“那又如何?”平阳公主看向他。
赵承誉轻轻叹了口气:“本王若是你的话,这会儿就已经承认了。”
平阳公主张了张嘴,只是赵承誉丝毫不给她留时间,紧跟着道:“那网上收口的结绳与皇姐惯用的一模一样。皇姐一定想要反驳不止你这样打绳结吧?那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