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火葬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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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张了张嘴,只是赵承誉丝毫不给她留时间,紧跟着道:“那网上收口的结绳与皇姐惯用的一模一样。皇姐一定想要反驳不止你这样打绳结吧?那本王再问,狩猎前的半个时辰,你去父皇的营帐又是做什么?”
“我是去……”
“你是去给父皇提议,让纪家女与甄家女陪同荣庆公主一同入林之事,本王猜的可对?”赵承誉唇畔勾着笑意,眼底却是冷光乍现。
平阳公主解释的话被抢,她顿了片刻:“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直接怀疑我。”
赵承誉低低笑了:“想来做出这样一出的,都是为了甄姑娘,那这次狩猎前来的,又有谁与甄姑娘结仇?皇姐非得叫本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才算是给出证据吗?”
“这算什么证据,不过只是你的猜测。”平阳公主道。
赵承誉面色上的笑意终于敛起,他直直看着对方,指尖轻捻:“你以为证据重要吗?若是证据重要的话,今日荣庆公主又怎会如此针对你。”
平阳公主震惊:“是你告诉她的?我们是亲姐弟,你为何……”
“亲姐弟?”赵承誉慢慢站起身来,脚步轻缓地行至床畔,弯腰靠近她,一只手倏地攥住她捏着被角的手腕,指尖用力:“我看不尽然。”
“平阳公主,你到底是何人,或者本王应该叫你什么?”
平阳公主的神情变了又变,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无奈赵承誉使得劲儿太大。她只好见机示弱:“赵承誉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可赵承誉不是宁随舟,她挣扎的时候他就越发使劲。
“这段时日本王好好想了想,皇姐九岁那年随父皇出宫南巡,中途遇上了暴动,皇姐坠入水中。自打那之后,本王那善良聪慧的姐姐便不太对劲了,只是当时本王年幼,压根看不出不对劲。”
“直到从你小产开始,一桩一件,本王不得不怀疑你。”
平阳公主被他的气势镇压的浑身发冷,瞳孔颤抖,唇色发白道:“你胡说……”
赵承誉紧紧盯着她,片刻后松开手弯了弯唇角,慢条斯理地松了松束带又拉紧,缓声道:“亦或者问的更清楚一些,你与那巫医是什么关系?你救他出狱,总不能只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大哥的命这么简单。”
“你与他背后那人又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他居然了解至此,平阳公主额间沁出寒意。
送走巫医的那日,她与婢女所说的无论赵承誉发现与否的那些话,当日的确是真不怕的。可现在被剥得一干二净站在他跟前,平阳公主才真的看出此人有多可怕。
她紧紧掐着手心颤声道:“你不能随意就给我定罪,父皇母后跟前你不占理。”
“本王都已经私下来找你了,你说还要什么理?”赵承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就算是此时杀了你,本王也能脱身。”
平阳公主面色一紧,整个人宛若置入冰窖。
第54章 雪人 阿音,今年我终于又陪你看初雪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 京城里的天气愈发变得严寒起来。
那日在狩猎场赵承誉同平阳公主说过话后,他便径直离开了营帐,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却又并未得到平阳公主的承认。回京后,平阳公主心里始终提着口气; 可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宫里的动静,平阳公主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碍于她在那场与荣庆公主的比试上惨败坠马; 右脸被刮伤,这些时日没出门倒也未曾叫人心生怀疑。
只是平阳公主不知,这些她以为赵承誉放自己一马的日子里; 他都在找另一个人的下落。
转眼就到了十月中下旬; 寒风瑟瑟。
赵承誉在书房练字; 窗外的风将窗户打的砰砰作响。庆云从王府外急急赶回; 敲开书房门走进去; 低喘着气站在书案前。
等赵承誉将一页字写完,他才问:“可有消息了?”
“是。”庆云喉咙吞咽几下,“那夜从平阳公主府中飞出白鸽后; 属下就立刻安排人朝那方向追去; 只是始终没寻到踪迹。前几日晨间一直跟在公主身边的那个丫鬟出府,暗卫跟了一段路后,果然在城外的庄子上找到了巫医; 咱们的人已经将那庄子围住了。”
赵承誉笑了一声:“本王还以为,他们有多大的能耐呢。”
庆云垂首; 屏着呼吸不敢吭声。
任凭谁也想不出来,平阳公主与巫医居然有来往。而这巫医畏罪潜逃,当年他为章怀太子续命一事,有很大的可能性其实是做了场局。
至于这场局的目的; 许是是为了在京中站稳脚跟,或者是别的更大的阴谋。
这么多年来就连皇帝都没有看出此人本性,却不料竟被赵承誉一语中的。
庆云悄悄看了眼他的神色,心里头又是松口气又是觉得害怕。赵承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从当初那个颇有心思城府的少年,真正长成了行事果决又预知后事的靖王殿下了。
赵承誉自是不知庆云心中在想些什么,垂眸将那页纸托起,放在掌心中轻轻吹了吹。等到字迹干透后才缓慢折叠好放入信封中,转而交给庆云,淡声道:“将这封信找人送去公主府。”
“殿下这是……”庆云愕然。
赵承誉拿起旁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黑墨:“平阳公主的人不是被咱们扣下了吗,眼下必定是在等巫医的回信。你将这封信找人交给她,她看完以后就知道该怎么办。”
话已经说明白到了这个地步,庆云不敢再耽搁,只好拿起信封转身离去。
只是在他关门时,听见赵承誉低低道了句:“该收网了。”
庆云心中大惊,紧抿着唇角加快了步子。
靖王府与平阳公主府上的事情外界无人知晓,因着快要到冬日,京中购置厚实衣裳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阿音在府上养病也闲不下,心里头一直记挂着先前跟甄真说的做棉服的事。
晌午过后,阿音正坐在窗边的榻上细细描着花样子,只听画眉在外头道甄真来了。
阿音这些时日正觉得无聊,闻言赶紧叫她去请甄真进来。
不多时,画眉带着甄真上楼入了屋子。
阿音坐起身子道:“甄姐姐今日怎么有功夫过来?铺子里不忙吗?”
甄真将随手带过来的账簿放在阿音跟前,低笑着道:“忙自然是很忙的,但有你亲手培养的那些绣娘守着,我在不在也无伤大雅。”
阿音翻了翻账簿,挑眉:“姐姐拿来这个做什么?”
“先前不是说好了你入股一事,后来我想了想,你如今虽已经回了纪府,但也总是时常过来给我帮忙,我实在不好只吃白饭。”甄真伸手翻开最后几页,指了指,“我近日打听到了一处乡野间种棉花的地儿,听闻那儿的棉花便宜质量也不错,便想着找个时候去看看。”
阿音垂眼,扫过那几行字:“那这事儿同我入股有什么关系?”
“是你提出做新棉服的提议,所以还是得同你分一分的。”甄真又往后翻了一页,轻声道:“你也不要拒绝我,哪怕是亲兄弟都还要明算账呢,扯上利益,总归是于我们的感情不利。”
阿音低低笑了几声,合上账簿道:“那姐姐安排就好了。”
见她终于同意,甄真心里面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甄真撩开她的裙摆看了看脚踝的伤口,这才突然记起来,起身出门从婢女手中拿来药膏瓶子,转而送给阿音道:“这是前几日甄府从宫里得来的玉润膏,祛疤很管用。我给你拿了一瓶,你试试看好不好使。”
阿音捏着瓶子瞧了两眼,只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东西有用吗?”阿音好奇。
她拿开瓶盖放到鼻尖闻了闻,气味清甜,又含着淡淡的药香味:“姐姐从哪儿得来的?”
甄真的面色古怪了一瞬,却又不好直接说这是昨日靖王府管事专程送来的,还特意叮咛了要她以自己的名义送给阿音。不能提赵承誉,甄真只好道:“谁知道呢,嫂嫂给我的,我便想着你了。”
阿音没留意到她神色上的不对劲,只笑了笑放在一边:“难为姐姐挂念着我。”
“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惦记你了。”甄真轻笑,随即想了想,才压低声音问:“我从外头进来,一路上怎么没见着你大哥?”
阿音掸了掸衣摆,随口道:“大哥今日去了营中,怎么了?”
甄真闻言摆了下手,略有些不自在的道:“先前狩猎时纪小将军为我开脱,我始终记在心里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须得给他道个谢。”
那日的事情阿音多少也听说了,闻言笑意盎然:“甄姐姐别客气,我大哥一向善于助人。你若是就这么直接道谢,他心里只怕觉得你客气,会胡思乱想,不妨做些哥哥能用得上的东西表达谢意。”
甄真有些愁:“我是没怎么与外男接触过的,也不知你哥哥喜欢什么。”
“姐姐可听闻了,近日军营中蚁虫甚多?”阿音道。
甄府也是将军府,她多少自然是知道些的。阿音往甄真跟前靠了靠,手指拨弄着腰间玉佩,笑道:“我本打算给哥哥与大伯做两个荷包,里面装些草药驱驱虫,姐姐不妨也做几个给父兄佩戴?届时姐姐也多给哥哥做一个,这样子的心意想来他不会推脱。”
甄真倒是没想到过有这种法子,她与宁随舟成婚时,因着对方待她始终不冷不热,甄真也就从来没在这方面付出过什么心思。只是纪懿淮终归是外男,她若是送了,叫旁人知晓怕是不好。
犹豫着将这话说出口,阿音舔了舔唇角:“那不妨我帮你给哥哥送,外头的名义是我,但哥哥知道的是你也是可以。不过姐姐要是觉得不好,咱们再另想别的办法。”
甄真没吭声。她回想起那日在狩猎场席间,纪懿淮为她出声冲撞平阳公主时的模样,器宇轩昂的男人浑身都是正气,太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颇有一种叫人移不开眼的美感。
甄真抿了抿唇角,轻握了下阿音的手:“那就做个驱虫的草药包吧。”
闻言,阿音低低笑了一声。
有些事情无须她多做多说什么,若是真的有缘份,只需轻轻点拨,有心人自然就会成。
等到甄真离开,阿音在榻上一觉睡到了傍晚该用饭的时候。
画眉中途来过两回,但见阿音睡的正香,她也不好打扰。直到外头天色慢慢变暗,开始下起小雨,过了阵子,雨中夹着细碎的小雪花片片坠落。
府上人都诧异的紧,没想到今年的初雪竟来的这样早。温氏趁着阿音还没起来,去小厨房给她做了道拔丝红薯,等做好时,阿音才堪堪醒来。
看着屋檐上摇摇欲坠的水滴,阿音揉了揉眼睛问:“外头出什么事儿了吗?”
画眉正给她绞着帕子,闻言回头看了眼,只见半开的窗户外头什么也没有,想也不想便道:“姑娘莫不是没睡醒,还在说梦话呢,这些日子能出什么事儿啊。”
阿音接来帕子擦了擦脸,沉默着回想刚才那场逼真的梦境。
平阳公主在她的梦里头被以包藏罪犯之名,叫赵承誉当场抓住把柄,而后被送进了大牢内。本来平阳公主出事,按道理蒋皇后不会袖手旁观,但谁知梦里竟叫阿音知晓了,平阳公主并非是平阳公主,她从一早就被人掉包了。
思及此,阿音多嘴问了句:“这些日子平阳公主可有出门?”
“近日未曾。听说是那日在狩猎场外摔花了脸,正在府内养身子呢。”画眉应完,抬着铜盆走出去倒倒水。
阿音抬手关上窗户,掀开褥子走下榻。
正巧此时温氏抬着碗走进来,瞧见她醒来笑着道:“你醒的可真是时候,阿娘刚做好拔丝红薯。咱们府上向来有这个规矩,初雪时要吃这道点心,快来趁热吃。”
“下雪了吗?”阿音诧异。
温氏抚了抚她鬓角的碎发道:“是啊。”
阿音坐在圆桌前,手中捏着筷子夹了一块拉着丝的红薯,轻轻咬下一口,缓慢回头看向窗外。这场雪来得突然,她算算日子,重生竟然已经足足半年了。
片刻后,画眉拍着身上的雪花从外头进来:“姑娘怎么知道外面出事儿了?”
阿音眨了眨眼睛:“什么?”
“奴婢适才去了趟前院,听守后门的小哥说今日公主府可出大事儿了。”画眉抬抬手,让身后的两个小厮将火炉抬进来,屋子里这才暖和些许。
闻言,阿音与温氏对视一眼,后者不明就里:“出什么大事了。”
“好像说是……平阳公主勾结外贼欲陷害靖王殿下,听说此时已经被官家的人扣在了外头庄子里,还是靖王殿下亲自去抓的人呢。”画眉道。
阿音心道果然,面不改色的将最后一口红薯吃完。
倒是温氏惊讶了一瞬,起身道:“这事儿我得去跟大嫂商量商量,可得管好咱们府上的人,千万不敢在这关头乱说话。音音,待会儿让小厨房再上些饭菜,你多少再吃些。”
阿音笑着点点头,叮咛了两句温氏路上小心。
等着画眉送走温氏后,她问道:“姑娘好像并不意外呢。”
阿音轻笑,并未回应她的话。
纪府内因为温氏与林氏御下极严,这消息很快就被掩盖在了下人们的口中,但别家院子里就不一定了。家家户户口耳相传,动静很快就被宫里的蒋皇后得知。
她震惊赵承誉的举动,立时赶去了养心殿,试图查探些消息。
而另一头的庄上,现场的确如同京中传言那般剑拔弩张。
赵承誉身着玄色衣袍,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垂眸盯着被侍卫包围的平阳公主,以及她身侧叫庆云按着胳膊匍匐在地上的巫医。
平阳公主面色已然惨白没了血色,她咬牙切齿:“赵承誉!你当真是不愿再给我一条活路吗?”
“活路自然有,只是这活路能不能走,是你说了算。”赵承誉的披风迎着冷风,被吹得微微鼓起,看上去气势十足,他笑着扬声道:“皇姐应该是没想到吧,那封信是本王所写。”
平阳公主大惊失色:“你模仿了他的字迹?”
这也得多谢前世巫医与赵承誉间频繁的书信往来,虽说都为了取血,但也的确是为如今做了铺垫。
他轻笑一声:“皇姐先前控诉本王毫无证据,眼下人赃并获,你说父皇该如何判你?”
“你敢……你竟敢算计我。”平阳公主恨毒了他。
赵承誉淡淡扬眉,缓步走下台阶道:“这又如何能说算计,更何况,你们算计本王与大哥的难道还少吗?你二人若想活命,最好老实交代身后的人是谁,待日后查明的话,等待你们的可就不是下大狱了。”
他这话叫巫医动了动脑袋,对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赵承誉并不想抢在皇帝前头知晓真相。于是他略一抬手,嗓音骤然变冷:“给本王带走。”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趁着封锁城门之前回了京。
这半个时辰内,雨势减弱雪花纷飞,满京城都被染上了一层银色。
赵承誉看着今年的初雪,心中忽然转了念头,吩咐庆云将二人送往大理寺府,自己在夜色下站定片刻,脚锋一转悄无声息的去到了纪府后门。
此时家家户户都闭了门准备休息,赵承誉翻入府内,心中暗暗谴责自己几句,随即去了揽月阁。
或许是纪宪之给阿音修建的楼阁为两层,所以这院墙也跟着加高不少。
赵承誉坐在院墙上,静静地看着二楼窗户的明亮烛光。
偶尔闪过一道身形纤弱的人影,他会轻轻屏息,目光缱绻的在窗户纸上描绘着那道身形。赵承誉就这么在窗外陪着待了有一个时辰,直到屋内灭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