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火葬场-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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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画眉忽然道:“呀!今儿靖王殿下也来了?”
阿音抬眼,一眼便看见了前头与旁人说话的赵承誉,她眉心动了动,嗯了一声。
因着先前赵承誉救下温氏,阿音心里头对他的成见算是暂且搁置了下来,毕竟救命之恩总归是大过天的。但顶多也只是能正常同他交流,并非阿音就忽视过往。
只是前些日子的猜想涌上心头,她掐了掐手掌心,生出了念头。
“后天你去酒楼定个包间,跟姐姐出去吃。”
画眉奇怪:“姑娘怎么突然想出去?”
阿音轻轻一笑,余光扫过朝这边看来的赵承誉,她攥紧了手指:“前几日约好了的,你去就是。还是去那家老字号,我喜欢他们家的脆笋。”
画眉应了声。
耳边赵承誉的说话声渐止,阿音垂下眼睑,慢慢朝前走着。
但凡只要是出现怀疑那就会如同潮水,一波一波朝脑海中蔓延,阿音甚至已经忍不住去想,赵承誉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记忆的?
第65章 掉马 “赵承誉,就此别过。”
雅集宴最终圆满结尾; 画眉听纪慕清身边的婢女道,阿音刚走没多久,纪慕清便被李公子勾着去听戏了。被带走得早; 以至于在那之后好些公子都没见着纪慕清。
画眉将此事告知阿音后,她也只当了个乐子。
眼下阿音的心里就像有只虫子在挠着她; 酥麻异常,实在是想叫人剥开赵承誉的那层面具; 瞧瞧他底下究竟是装了些什么。
因为心里头牵挂着事情,阿音两天都没怎么睡好。
直到她打算出门吃饭的前一夜,纪宪之在处理流金阁的事情; 三房便去大房屋里一同用饭了; 饭桌上林氏交代了几句有关近日出府的事情。
“我是觉得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儿的话; 咱们就少出去为好。今日贵妃娘娘安排人出宫传话; 说是陛下已经发现京城里出现了不少生面孔; 正在紧急排查中,最好还是小心为上。”林氏道。
温氏闻言拧了拧眉:“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靖王府今儿个早上也来人了,说最近可能不大安宁; 我打听了一下; 听说那些人同郁府有关联。”林氏给阿音盛了碗汤,看着她笑了笑随后道:“想来怕是有人要动乱了。”
温氏低嗤:“本就为着南征发乱,还有人想要为此浑水摸鱼。”
“这倒也同咱们没什么关系; ”林氏瞧着旁边两个安静吃饭的姑娘,压低声音同温氏道:“不过说实在的; 我这心里总是慌得不行,觉得将军他们要出什么事儿。”
温氏拍拍她的手:“别太担心,将军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了,心里头哪里还能没点数呢。咱们就在府上好生等他们回来; 稳住自己的阵脚便是。”
林氏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京中最近风云波动,但凡是有那么一点门路的人都知道近日怕是要生事端。虽说如此,但大多数人家依旧还是照常生活着,毕竟无人知晓事端究竟何时会发生。
这夜楚王府内,院落里赵承衍与面具男子正把酒言欢。
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面具男子笑意盎然道:“先前一直有想过入京,只不过可惜总是有要事耽搁了路程,这不直到现在才来,还害得我那弟弟被押在牢中。”
赵承衍瞧了眼他的笑意,虽未开口说什么,但心中却是暗道:若是真的担心的话,哪里能还在此处同他饮酒呢。如此这般开怀大笑,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亲密的关系。
他弯了弯唇,又敬了面具男子一杯酒:“先生不必伤怀,待本王事成之后,必定让你弟弟安然无恙。”
“那我就多谢殿下好意了。”他眼底闪着冷光。
赵承衍顿了顿,旁敲侧击道:“本王只知晓先生单字钧,却还不知你的姓氏。”
“我姓屈,名唤屈钧。”他放下酒杯,毫不在意道:“随你怎么唤我都好。”
赵承衍眸光轻闪:“那我便称您一声钧叔吧。”
屈钧大笑着挥挥手,院内一时间气氛颇好,赵承衍想了想,身子往前单手托着腮道:“前些日子我去探望钧叔的弟弟时,曾不小心提及他同纪府的关系,当时他瞧着似乎很是不对劲。后来我再问,对方都始终不答,钧叔可知为何?”
屈钧四面朝着看了几眼,轻叹一声道:“不瞒你说,我其实不是屈家人,我的师父姓屈,乃是曾经武林高手屈诀。我自幼拜在师父门下,与弟弟的感情甚好,后来……”
他忽然停了下来,情绪的悲伤甚至是面具都挡不住的。
赵承衍察觉出略有蹊跷,心中猜测或许同纪家人有关系,于是小心翼翼地提了句:“我倒是听闻那位屈诀先生功夫极高,但似乎在十几年前,叫人灭了门?”
屈钧垂着头,向来挺阔的双肩微微塌了下来,他点头道:“是。我其实已经记不清楚过去了多少年了,只是记得那夜的火格外大,从京中前去的将军率兵屠杀了整个帮派。唯有我师父最小的儿子同我活了下来,脸被烧毁,后来的许多年都如同行尸走肉。”
赵承衍微微诧异:“那人是?”
“想来楚王殿下应该也猜到了,那人乃是纪大将军纪涣之。”屈钧忽而抬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指攥着那杯子发出声响,他咬牙切齿道:“师父自幼教我武功,抚养我长大,如此杀父之仇我又如何能忍。”
赵承衍闻言,嘴角无意识的轻轻勾了勾:“所以钧叔找上我,是想要同我合作?”
“殿下说的没错。”屈钧站起身,忽然半蹲身跪了下去,他看着赵承衍,语气格外郑重:“我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夺得你想要的,但殿下也要应允我,绝不许纪家满门一条活路。”
赵承衍似乎被他这个动作受惊不小,赶紧就要伸手去扶他:“钧叔这是做什么,你要这样的话可就见外了。快起来吧,咱们各取所需,这样我才更安心些。”
话说到这里,屈钧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楚王府的这些天,屈钧帮赵承衍出谋划策暂且压下了郁大人意图起兵的念头,大大安抚了赵承衍。如今他又透露出自己这样帮助他,其实是为了找纪大将军报仇,有目的的人用着才更加安心。
于是屈钧默了片刻,缓缓将自己的提议道了出来。
两人商定好后,屈钧在最后又提了个要求,他想要见一见牢狱中的巫医。
从赵承衍得知那夜在大昭寺放了把火,只为将纪家几位女眷也活活烧死的罪魁祸首是屈钧后,他便已经相信了这人的话。不过是见巫医罢了,下回再去时,多带一人也不算什么。
“此人想见一面巫医?”赵承誉听着暗卫前来回禀的话,笑了笑:“可真有意思。”
暗卫没吭声,赵承誉想了想吩咐道:“去将人盯紧了,等他们下次要去的时候,记得及时回来告诉本王。我倒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能藏的这么隐秘。”
翌日傍晚,赵承誉从那日听得阿音要出门吃晚饭,心中就隐隐察觉出不安。这些日子京城里面乱糟糟的,赵承誉特意着人去纪府传了话,也不知阿音到底还会不会去。
但她去不去是一回事,赵承誉须得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卡着时间,他去到了那家酒楼。
只是没想到,赵承誉刚被店小二带着上了楼,就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外面,看见了阿音的贴身婢女画眉。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大抵是被吩咐过,也不靠近也不远离,就那么守着屋子。
赵承誉眉心动了动,从旁边角落里去到了隔壁的房间。
这家酒楼最令人觉得不好的地方,就是隐秘性不好,两间屋子中间的隔断只用了加厚的屏风。若是靠得近了些,还能看的清楚对面人在做些什么。
赵承誉刚走进,就听见隔壁酒杯坠地的声音。
他眼皮子跳了两下,侧头看着殷切的店小二,皱眉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门被拉上后,赵承誉慢慢走到屏风后面,一眼便看见了伏在桌面上的阿音。
她一只手捏着酒壶,整张脸埋在臂弯里,看不清楚脸,但赵承誉能看清楚她通红的耳垂。
瞧见阿音的样子,赵承誉顿时提起了一口气。
满脑子都是阿音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被谁欺负了,还是说同家里人吵架了?不是说与纪慕清约好了吃饭,怎么只有她一个人,难道是纪慕清给她脸子看了?
赵承誉胡思乱想着,等到回过神,他已经推开屏风走到了阿音这边来。
踯躅又小心地站在屏风旁边,看着醉酒的阿音出了会儿神,又慢吞吞地走过去,半蹲下捡起那只酒杯放在桌上。赵承誉捏了捏指尖,侧头看向阿音,屏着呼吸撩起她耳边的发。
“阿音?”赵承誉低声唤。
听见声音,阿音双颊微红地抬起头来,眼中水气弥漫,模样像极了醉酒:“赵承誉?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承誉笑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欢、跟我呆在一起的吗,怎么现在我走到哪里,好像都能看到你。”阿音无意识的嘀咕着,抬手抚了把头发。
被这话刺痛心口,赵承誉喉结滚动两下:“可是我现在喜欢了。”
“什么?”阿音醉眼蒙眬地问。
赵承誉目露忍耐:“喝醉了吗?”
阿音摇头:“我当然没有喝醉,我怎么可能喝醉。”
她模样娇憨,越是醉酒的人越是喜欢说自己没喝醉酒。赵承誉轻轻笑了起来,垂眼捏捏她柔软的手指,长舒一口气仿佛脱离了枷锁:“阿音,如今已经是我失去你的第三十一年了。你喝醉了酒,我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告诉你,我很想你。”
“当年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我不是为了什么保护你才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情,也不能……”赵承誉的声线已经隐隐颤抖了起来,他吐了口气,“也不能怪别人怎么对我。我知道对你做的那些,这辈子可能都不能让你原谅我,但我还是忍不住奢求,奢求你哪怕是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呢?”
“你不知道,当初刚得知你也重来了一次前,我满心都是想要挽回。但后来现实敲醒了我,你的所有冷漠怨怼,都是我该得的报应。”
“我明白……不是什么错事都能被原谅的……”
赵承誉咽下了所有哽咽,难以忍耐的眼泪也随之落下,他颤抖着,握着阿音的手哑声道:“但是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能不能……能不能回头看看我。哪怕给我一个眼神,一个眼神也足够了。”
“我如今一点也不贪心,我只想求求你别抛下我。”
“阿音,我是真的很想你。”
赵承誉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剩下还有太多的话他已经说不下去了。每每提起前世都会产生的懊悔与后怕侵袭了赵承誉的理智,他的脸上糊满了泪水,金尊玉贵的头颅卑微的低入尘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泪渐止。
想到阿音喝多了酒,赵承誉低声道:“我下去让人给你准备一份醒酒汤,你等等我。”
这些日子积累的情绪诉说出来,赵承誉的心中多少松快了一些。他刚要站起身,忽然之前,自己的手腕居然被人抓住,赵承誉错愕的同时低头去看,只见适才还醉酒的阿音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全然是清明与冷漠。
赵承誉脑子里面“轰隆”一声巨响,顿时他明白了今日这场局的用意。
“你……”赵承誉张嘴,想说话却哑然无声。
阿音攥着他的手腕,侧目扶稳酒壶:“所以说,你从很早之前就已经跟我一样重生了?也是在很早之前,你就知道我也拥有前世的记忆了?”
话音刚落,赵承誉被她握着的那只手颤抖了起来,立时明白了阿音心中所想的,艰难解释道:“我这辈子没有欺骗过你,瞒着你是情不得已,我只想弥补你……”
“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的态度忽然改变,到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你什么都知道啊。”阿音松开他的手,缓慢站起来,将凳子踢到旁边:“那在你的眼里面,你所做的这些,是为了前世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赵承誉愣住。
阿音勾唇笑意讽刺:“你做的这所有,都只是在对今生的我表达歉意。”
“那我上辈子受到的那些委屈呢?是不是如果我不知道你也重生,如果!我有一天就此因为这辈子的你所做的这些原谅了你,那我前世的那些痛苦就能揭过不提了吗?”
赵承誉浑身冰凉,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一拉阿音的胳膊,只是转瞬被她避让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变远,赵承誉通红了眼眸死死看着她,喉咙里面像是被人堵了几块儿石头,想要说的话,无论如何都怎么说不出口。
他看着阿音笑了起来。
又听见阿音冷漠道:“赵承誉,等你哪天能体会到我当初有多痛苦的时候,再来跟我道歉吧。”
“阿音——”赵承誉察觉出她的诀别,嗓音都仿佛像是被染上了血。
阿音但手抬起旁边桌上那满杯酒,举至赵承誉眼前。酒杯朝里倾斜,酒水淅淅沥沥的洒落在地板上,打湿了他们两人的衣摆。
杯中的酒被倒尽,阿音眼中再无任何情绪,她弯了弯唇:“从今以后别再来找我。”
“赵承誉,就此别过。”
第66章 郎君 我会敬你爱你,举案齐眉,忠贞不……
阿音毫无留恋地提步就要离开; 赵承誉神色怔忡地看着她的背影,那瞬间满脑子都回荡着“不能让她走”的声音。赵承誉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只是手指还没能触碰到阿音; 对方就甩手走出门。
外头站着的画眉明显愣住,视线在阿音与赵承誉的脸上来回打量; 最后抿着唇角跟了上去。
赵承誉僵硬地站在原地,眼角的洇红散不尽; 不多时又重新浮现出来。他手指颤抖着抓住门框,忽视了来来往往客人们的视线,第一次当中这样失态; 却也毫无可知。
他垂下眼睑; 难以忍耐地笑了两声; 随后喉间的哽咽抵挡了笑意。
赵承誉背过身去; 紧绷下颌; 眼底泪珠摇摇欲坠。
酒楼外,阿音扶着画眉的手上了马车。
她紧紧阖着眸一言不发,垂落在膝头的那只手生生被掐出了痕迹。不知过了多久; 在画眉胆战心惊的视线之下; 阿音敛起了心头那些冰凉的戾意。
然而等到缓和过后,她才感觉到好没意思。
何必大动干戈非得知道这些呢,于她而言前世的那些爱恨纠葛本就没有任何结果; 这样生气一场,到最后忆起当初伤心的人还是自己。没什么必要; 她也无法再回到过去让赵承誉对前世的自己愧疚道歉。
从那日去过酒楼后,阿音便待在府上没有再出去。
五月底临近六月初的一天,上午的天气始终昏暗阴沉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起大雨。宋国公府那边传出消息; 国公夫人崴了脚,伤势看着极为严重。
阿音得知后,打算晌午过后去探望宋国公夫人。
她带了些小厨房做的点心,让车夫套了马后便朝国公府而去。两家的距离不算太远,宋延年一早就得了消息在府门口等着,接到阿音后两人朝主院而去。
宋国公夫人的脚是在昨日傍晚散步消食的时候,不小心踩着花园石子路上的鹅卵石扭伤的。请了太医来看,说是拉伤到了筋骨,给开了汤药和外用的草药,且得养一段时间。
瞧见阿音来了,宋国公夫人喜笑颜开,赶忙叫人备了果子茶水。
阿音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正是该午憩的时候,宋国公夫人让宋延年陪着阿音四处走一走,她困倦的躺下打算午睡一阵。等阿音与宋延年走后,宋国公夫人这才笑着看向嬷嬷。
“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总是想着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