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火葬场-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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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放宽心,这些同咱们并无关系。”
纪懿淮宽慰了一句,又道:“只是如今皇上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前几日听说内务府已经在准备后手了。”
“那怕是就这么些时日了。”纪宪之轻叹。
先前宋延年与阿音的婚事作罢,宋国公夫人也不知如何被宋延年劝动。听说在府上发了好大一通火,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来了纪府,同温氏商量后,又问询了阿音的意见,这才就此作罢。
“还好慕清的婚期定的早,不然若真等到了那时候,新帝登基,只怕又得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搞不好若是三年,那这婚事可就当真是有的等了。”温氏看了眼阿音,见对方沉默不语,低低问了句:“音音啊,最近若闲来无聊,可以多去铺子里看看,散散心。”
虽不知道宋延年是怎么跟宋国公夫人说的,但退婚后的这些日子,阿音能明显感觉,除却纪懿淮外的其他人似乎对她总是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戳中她的痛处。
阿音抿了抿唇,打算找个时间跟温氏好好说说这个事情,退婚的确是宋延年提出的,可他又没错。
翌日早上阿音起来,下意识就往窗户那边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又倏地顿住脚。随后阿音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朝画眉看去,笑了笑正打算让她梳妆,就听见窗户被人敲响。
画眉吓了一跳:“什么声音?”
阿音收回脚步走到窗户旁边,迟疑地抬手拉开窗,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开的正艳的金花茶。树叶与花瓣上还沾着水珠,看得出来应当是刚折下的。
视线往下移动,阿音看见握着花束的那只手骨节分明。
“你做什么?”阿音失笑。
花束被慢慢挪动,露出了赵承誉同样含着笑意的眼睛,只是其间夹杂着不易被察觉的小心:“时隔一个半月,来给你送花。”
第77章 撬墙角 命运的齿轮终于在时隔多年后走……
阿音心头微动; 前几日她有猜测过送花的把戏很可能是赵承誉。但猜测终归是猜测的,阿音并未当真。
看着眼前这束娇艳欲滴的花朵,她忽然垂眼笑了声; 伸手接了过来:“你从哪儿来的?”
“宫里。”赵承誉踩在屋檐上微微倾身,双手落在窗沿边; “昨夜在宫里歇下的,听母后说御花园里的金花茶开得特别好; 想来想去还是来了。”
阿音稍稍低头,鼻尖蹭了下花瓣:“要进来坐坐吗?”
“什么?”赵承誉微顿。
阿音回眸看了眼呆住的画眉,轻唤一声将花束交给她; 抬眼看向赵承誉:“你要进来喝杯茶吗?”
“不、不好吧。”赵承誉摸了摸鼻尖; 摇头拒绝:“在窗外同你说话被发现; 你尖叫一声顶多说我是采花贼。但若是进去喝茶被发现; 那就是私相授受了。”
会影响你的名声。赵承誉默默道。
阿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略微颔首,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又问:“宫中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你都知道了?”赵承誉诧异。
阿音挑眉:“我该知道些什么?”
赵承誉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笑着露出一口干净整齐的牙齿:“我先前一直在找先誉王后人的下落; 如今父皇病重; 若是他之后将皇位传给我,那我就扶持他上位。”
阿音心中略有猜想:“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想让事情重新走回原本的轨迹而已。”赵承誉眼神依旧避让着阿音的,偌大少年像是害羞; 眼眸轻闪着:“虽说迟到的真相迟到了,但它也始终是需要给前人一个交代的。”
窗外的阳光细碎落在赵承誉的脸上; 斜影将他的眉眼照耀的格外清晰明亮,比起从前那个阴郁的赵承誉,眼前的他好似真的重生了。但阿音知道,他会这样都是因为自己。
与阳光相比; 赵承誉的笑容更耀眼。
隔着岁月与时光,阿音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尚不知一切,打马长街行的翩翩少年郎。
阿音笑了笑,嗓音遂尔染上笑意:“嗯,你说得对。”
得到她的夸奖,赵承誉捏了捏耳垂移开眼。
两人隔着窗户聊了几句,赵承誉的眼神始终左右乱晃着,阿音看的奇怪,侧身坐在榻上托着腮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着你欲言又止的都累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我一直想问,你跟宋延年的婚期是什么时候?”赵承誉紧张地眨眼。
其实他原本是想问他还有没有机会。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似乎像是在逼迫阿音做选择一样,赵承誉不想让阿音为难,也不愿看阿音纠结什么。
这些天想来想去,依旧觉得需要有一个结果。
他悄悄去瞄阿音的眼神,不料被对方捕捉,阿音笑着问:“怎么?想撬墙角?”
赵承誉愣住,她居然能这么轻松地与自己说玩笑话了。这是赵承誉近期以来并没敢想的事情,甚至觉得阿音能够搭理他都已经是祖上冒青烟。
“不……当然不是。”赵承誉慌乱想要解释。
不料画眉在门外敲了敲门,提醒阿音温氏来了。赵承誉只好压住剩下想要说的话,在阿音带着笑的眼神里妥帖地替她合上窗户转身跳下房檐,拍拍手上的泥土原路返回。
只是他刚翻过围墙,就看见不远处看戏的纪懿淮。
赵承誉瞬间步子打滑晃了下,他停在原地。
而纪懿淮手中拿了个果子慢慢吃着,靠着墙边饶有兴味地盯着赵承誉看,咽下口中的东西后慢慢道:“我一直好奇宋延年为何同妹妹退婚,眼下瞧着,原来是因为靖王殿下。”
“退婚?”赵承誉的心思骤然被他这句话所吸引。
纪懿淮见他这么诧异,愣了愣:“殿下不知?”
赵承誉抿唇,默了默撇开他的话追问:“宋家是什么时候跟阿音退婚的?”
“唔……慕清大婚前两日宋延年来了一趟府上,单独同音音聊了挺久。”纪懿淮回味过来,看着赵承誉的眼神玩味:“原来靖王殿下不知情啊。”
被他这么一打趣,赵承誉忽然想到他醒来那日,在王府与宋延年争风吃醋的模样。赵承誉并不生气被隐瞒,只是这么回想起来,觉得刚才自己各种暗示的话莫名有些不大好意思。
原来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在阿音眼中是在暗戳戳撬墙角。
虽然有些窘迫,但阿音这些天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还是私下里对着他。赵承誉一时间有些飘飘然,感觉自己如今就像是腾云驾雾站在天上,生怕这只是场梦。
纪懿淮打量着赵承誉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绷住的神色,乐不可支:“殿下何时喜欢上我妹妹的?”
思绪被打断了,赵承誉看了他一眼后,又恢复了素日里的模样:“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说完,他绕过纪懿淮悄悄离开。
纪懿淮将果核扔掉,轻嗤一声:“德行。”
“日后若娶了我家音音,再能耐还不是得叫我大舅哥。”
纪家这场小插曲就此结束,又过了几日,转眼已至十一月初。中途赵承誉入过几次宫,只是不管什么时候去,总是有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在场。
初雪这日天气格外冷,京城护城河的水面结了层冰,当天早晨有人从桥上经过时,顺势往下面一看,发现了两名男尸浮在表面。男子大喊一声,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挤了过来。
这消息传入宫中,赵承誉同纪大将军都在场,两人皆看见皇帝翻了个白眼,脸色变青。
盛公公赶紧上前给人抚了抚胸口,皇帝缓过劲儿来,这才僵硬抬手让赵承誉跟盛公公先离开内殿。最后只剩下纪大将军与皇帝时,他才慢慢扭头,狠辣的眼神落在纪大将军的身上。
“是……是你?”皇帝道。
纪大将军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他,笑了笑:“陛下说什么?”
皇帝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只可惜眼下他动也动不得,说话都不利索,显得那眼神就有些过于可笑了。他咬着牙齿,磕磕绊绊道:“你知道、朕、朕在说什么。”
“是你一直……护着、那畜生。”
纪大将军当然知道,如今也的确是他在护着先誉王的那位小世子赵恒。只可惜皇帝猜错了人,他安排前去杀害赵恒的那两名暗卫,是被赵承誉的人杀了丢进护城河的。
然而此话无法告知于他,纪大将军只好岔开话。
“陛下说的这些微臣都不明白。”
皇帝拽着被褥,恨恨道:“你怎么、没有死在战场上,你为什么……会平安回来。”
纪大将军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半跪在地上站起身,攥着拳头走到皇帝跟前,弯腰看着对方缓慢道:“我倒也想问问陛下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我原本没打算帮小世子的,可将我亲手推到对方阵营里的,是陛下您本人啊。”
皇帝涨红了脸,口齿不清的喃喃“你说谎”。
纪大将军拽开皇帝紧紧抓着他衣袍的手,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桎梏住这冷心冷情的帝王:“我为了你们赵家的江山鞍前马后,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凭什么我就非得落得与先誉王一般的下场?陛下,我妹妹那孩子不能出生,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孩子,其实都是拜你所赐吧。”
“你以为谁都如同你一样吗,将这权势看成命根子吗?”
“我告诉你,我纪家向来忠贞,绝不受此侮辱。”
话音落,他重重的将皇帝的手丢在被褥上,皇帝的一张脸被他这番话气得变了颜色。他挣扎着,无力的呼喊着,满嘴都是“杀了你”,可到最后也只能是血气上涌冲晕了过去。
纪大将军这些年来遇神杀神,见鬼杀鬼,满手沾满了血。从前他或许效忠这皇帝,可自打认清真心从战场回来以后,纪大将军对皇帝就真的寒了心。
看着皇帝晕过去,他甚至还冷眼盯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转身去唤太医。
皇帝这一次算是叫气了个彻底,醒来之后张着嘴巴直喘气,想说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赵承誉站在旁边看着,直到太医离开,皇帝将所有人都支走,他才朝床边走去。
“父皇感觉如何?”赵承誉弯腰问。
皇帝的指尖费劲抬起勾住他的衣袍袖口,呼哧呼哧喘着气,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赵承誉眼睫微动,唇畔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父皇想要儿臣登基,处死纪大将军?”
皇帝迅速眨了眨眼睛,赵承誉低垂下眼皮,轻轻应声:“父皇所托,儿臣自然遵命。”
得到赵承誉的应允,皇帝终于松开手,缓了一口气。
虽说眼前这个儿子多少还是不合他的心意,但如今他已黄土半截,况且膝下并无别的儿子可选。与其立十三皇子那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还不如这个嫡子更好。
等到赵承誉走后,皇帝便让盛公公将一早便立好的传位诏书放在老地方。做完这一切,他才放下心来似的合上眼睛,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初雪日,今夜城中的长街有面具灯会、猜字谜一系列的活动。
赵承誉出宫后,正好经过街头时,看见了阿音一行人。他牵着缰绳停住朝那边看去,分明那头人那么多,可他依旧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阿音。
远远地看了会儿,阿音自然也发现了他。
赵承誉犹疑未定地挥挥手,阿音随即笑起来,眉眼间好似坠落了星辰。她手中捏着面具也朝赵承誉小幅度的摆了摆手,后者笑了笑,将马交给暗卫随即走了过去。
如今相处下的两人好像一切都回归了正常,也偏偏是这样,赵承誉仍然为阿音每一次的笑容心动。
“殿下也来了啊。”纪懿淮瞧着他,自从上回在府中抓到了人,他就总是阴阳怪气的。
赵承誉唇边的笑意稍稍顿了顿,敷衍点头,紧跟着鼓起勇气同阿音道:“听说今夜护城河那头的灯会特别漂亮,阿音想去看看吗?”
“哥哥去吗?”阿音侧头看向纪懿淮。
纪懿淮百无聊赖的眼不知道瞄到了哪里,随后神色稍滞,含糊道:“我就不过去了吧,看靖王殿下这意思想来也是不想邀请我的,按时将人给我送回府啊。”
纪懿淮后面那句话对着赵承誉说的严肃,可眼神却总是朝他身后瞄去。
阿音倒也不强求,随即带着画眉朝前面的摊位走去,那里正是卖动物面具的。赵承誉跟着她走过来,弯腰拿起一个兔子面具摆弄几下,阿音刚转过头来,赵承誉就将面具覆盖在了她的脸上。
透过做好的面具眼眶朝里面看去,阿音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被他这动作惊到,阿音抬头:“干什么?”
“这个好看。”赵承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他有些怕阿音生气,想要缩回手,但又想隔着面具与她对视,于是僵在那儿道:“你戴这个,特别好看。”
阿音抬手将面具拿下来,看了看又瞧着自己手上的另外一只面具:“但是我更喜欢这个。”
赵承誉眼底期待的光芒稍稍退却一些,可转眼他看见阿音放下她喜欢的那个,举起兔子面具同摊位老板道:“我要这个。”
“我来!”赵承誉立刻挡住画眉要付钱的动作,摸出银子给了摊主。
阿音自顾自戴着面具,赵承誉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偷偷弯起了唇,单向付出的久了,光是得到这么一点点的回应都让赵承誉欣喜若狂。阿音分明适才说喜欢别的,可还是选择了他喜欢的兔子,那是不是意味着——
虽然我很喜欢别的,但你喜欢这个,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喜欢你喜欢的。
赵承誉为自己脑补的低低笑出声,阿音闻言诧异地朝他看去。只见赵承誉眉眼弯弯,向来凌厉冰冷的五官因为这抹笑容而融化些许,鸦羽般的睫毛低垂,在月光下星星点点泛着光。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赵承誉也抬起头,两人不远不近的对视着。
阿音的面具上闪着细碎的亮点,面具边缘缀着两颗劣质的宝石,但还是衬得她那双眼睛格外好看,纯粹的眼神里露出几丝好奇。赵承誉盯着她看了会儿,喉结微动,率先移开了眼。
自从两人心照不宣的和解,又被赵承誉知晓宋延年主动提及与阿音退婚的事情后,就好像阿音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这里滋出火花。
阿音太了解他了,就算是时隔几十年的光阴,也依旧还是明白对方的那点小心思。她别过头弯唇笑着舔了舔嘴角,提步朝护城河上的桥走去。
赵承誉轻咳一声咽了咽喉咙,快步追上。
“我听纪懿淮说了,你与宋延年的婚事。”赵承誉主动提了一句。
阿音好笑:“你知道了,难道这是要质问我?”
赵承誉赶紧解释:“当然没有!我就是、就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会退婚,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毕竟你们要是成婚,那我就只能等你的下辈子了……”
听着他幼稚的一番话,阿音忽然住了脚步扭头看他:“谁说你这辈子就有机会了?”
赵承誉瞪大眼睛,瞬间毛躁急了眼,如今面对阿音时终于有了十几岁少年该有的生动表情:“那你那天为什么抱我?还主动关心我。”
阿音耸耸肩:“逗你玩的喽。”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赵承誉气急,下意识抬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人往回扯。阿音脚下踩中结冰的地方,瞬间打滑转了个圈,裙摆与发梢扬起好看的弧度,赵承誉握着她的手,阿音仰头抵住他的胳膊。
桥下人少,阿音又戴了面具,根本无人认出她来。
赵承誉拧着眉毛看她:“你逗我?”
“不行吗?”阿音缓过劲儿朝他扬了扬眉,唇角弯起。
赵承誉盯着笑的肆意盎然的少女,眼中情绪不自知的柔软了下来:“可以。你想怎么逗弄我,都可以。”
初雪这日过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