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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偏执王爷的火葬场-第8章

小说: 偏执王爷的火葬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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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我也实属无辜,谁能知道她能受这么重的伤。”
  宁随舟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看向他,忽然纳闷:“子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赵承誉敛起了思绪,不再去想适才阿音那话,放下茶盏淡声问:“那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滋事的小妾定是留不下了,纵然我不处置,我母亲也不会放过她。”宁随舟说这话时,丝毫不像是失去爱妾的模样,“甄府那边……我再想想办法好生安抚吧。”
  赵承誉看着面前的男人,眸中情绪瞬息万变。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宁随舟比他年长四岁,如今也不过刚及弱冠。赵承誉对他的心思甚是清楚,也明白他不愿与甄真好生过日子的原因,可这门婚事说到底,与甄真无关。
  赵承誉移开眼,缓声开口:“再有两月皇姐便会回来了。”
  “……是吗?”宁随舟神色微僵,略有些不自在地垂眼小口喝茶:“先前不是说身子不好,陛下安排她去江南养病,年底才准许回京城吗?”
  赵承誉莞尔:“你对她的事情可真是清楚。”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随便打听了几句而已。”宁随舟看着窗外僵硬道。
  瞧见他这副模样,赵承誉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忍心,一面替甄真不平,一面又觉得宁随舟可怜。当年皇帝下旨前,赵承誉胞姐平阳公主不止一次请求,希望能嫁给宁随舟,而宁随舟也央过宁夫人,他想要求娶嫡公主。
  可婚约终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遑论还有皇帝的赐婚诏书。
  一夜之间,金童玉女被拆散各自成家,平阳公主下嫁刑部尚书次子,宁随舟接圣旨娶甄家女,成为陛下拉拢甄家最重要的一环。
  赵承誉瞧着他一如婚前俊朗的侧脸,指骨轻敲:“时安,你分明心中清楚与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机会了,为何还要这样作践自己,怠慢甄氏。”
  “我自然明白。”宁随舟嗓音低哑,“可我就是不甘心。”
  “当年平阳亲口说过,我若过得不好她会心疼,能让她牵挂我,除了这样做我别无他法。”宁随舟双手掩面,声音甚至带了哭腔:“我不想她过不好,可也怕她过得好。”
  赵承誉沉默良久,最后抿唇咬了咬牙,侧脸坚毅的骨头微微凸起。片刻后才道:“倘若当年给你送水之人不是她,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惦念?”
  宁随舟摇头:“但没有倘若,当年狩猎走入密林昏迷的人是我,来救我的人也只有她。”
  “果然是因为这个。”赵承誉低低笑了,随即抬眼看向他:“可就算如此又如何?你们彼此都早已成家立业,时安,你已不是三岁稚子了。”
  宁随舟始终不肯转头去看他,强撑着的也不知是心中那点念想,还是仍旧放不下的眷恋。
  两人默了许久,赵承誉起身行至宁随舟身旁,拍拍他的肩背缓声道:“皇姐回来,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因为胎像不稳,这才被准许回京养胎。”
  “时安,你该死心了。”
  说完,赵承誉没再管宁随舟是什么心情,提步出了书房。
  当年平阳公主下嫁,与驸马的恩爱日子未满三月,就传出养男宠的风向。皇帝自知对不住嫡女,安抚驸马后也就随她去了,可谁知这几年来,平阳公主的私生活愈发混乱不堪。皇帝忍无可忍,才在一年前给了驸马一个江南的闲散官职,美名其曰陪平阳公主前去养病。
  养病的这一年里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再传出消息,已是平阳公主怀胎五月。
  此事传回京中还未两日,就被还在养病的甄真的得知。
  那夜甄府来了人,甄真的大哥与大嫂相携而来,探望了熟睡中的甄真后,被宁府的下人带着去了前院。甄大哥同宁家长辈商议此事,甄家大嫂却是被带到那小妾跟前,同样是将门虎女的大嫂一耳光扇的干净利落,宁随舟只能在一旁看着。
  打完这巴掌,甄家大嫂扬着下巴嘲讽道:“真真自小便是金枝玉叶长大的,我们这些哥嫂们,从来也都宠着惯着,今日倒叫你这么个下贱东西给冲撞了。这婚事如何,时安你可比谁都清楚,真真入你宁家门可不是高攀。”
  “真真好,宁甄联姻便好,真真但凡有什么差池,我甄家断不会善罢甘休。”
  后辈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定然是长辈给了底气。
  这些都是下人议论,甄真才知晓的。后面的话大都是在敲打宁随舟,以至于那夜他的面色格外难看,直到夜深甄真醒来,被甄家大哥带离宁府他都没出面。
  甄真毫不介意,直接被送去听衣小筑。
  在这边小住了两日,光是甄府便送来不少东西,甄夫人日日都来送补汤。阿音将凉了的乳鸽汤热好,搅了搅递给甄真,笑着打趣:“我瞧你家中可是心疼你的紧呢。”
  “是啊。”甄真弯唇轻叹。
  阿音见她面色无虞,有些想打探平阳公主的事儿,但又不知该如何张嘴,怕戳了甄真的伤口。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这话茬咽了下去。
  不料甄真看出,她笑着道:“你是想问我平阳与宁随舟的事情吧?”
  “倒也不是他们俩,我是想问你与平阳公主。”阿音接过汤碗放下,随后坐在床边,想了想道:“我前几日听闻,你与平阳公主的关系并不好。”
  面对私隐,甄真毫无隐瞒:“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本就糟糕。”
  “不,应当说是烂到极致。”甄真捏着帕子擦擦嘴角,挪动了下自己的腿,“当初我与宁随舟婚前,就曾因为平阳大吵过一架。”
  “我记得那日诏书已下,我与大嫂还有母亲前去灵恩寺上香,倒没想到被我碰见了他们俩。当时平阳的婚期也已临近,可这两人竟还在寺庙私会,我性子直,便忍不住前去说了一嘴,可没想到反被平阳将一军。”
  “她与宁随舟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我也不是非要插足的呀,宁甄两家婚约,岂非我能决定。那日之后,我便能感觉出平阳对我敌意很大,而也正是那次后,宁随舟待我也没了往日见面时的客气礼貌,甚至连厌恶都在明面。我都不用想,必定是因为平阳说过什么。”
  阿音安静听着,听到这里伸手摸摸她的手背。
  甄真笑了,摇头道:“其实你看不出来吧,风流浪荡的宁随舟居然也有心上人。其实这么些年,跟过他的那些女子,不论是收入后院的妾室,还是青楼中的头牌,其实都是与平阳的样貌有几分相同之处的。”
  “我明白。”阿音当然懂她这话,当初赵承誉不就是这样吗?
  甄真没质疑她,笑意淡了些:“我本以为日子久了,宁随舟也总能瞧见我的好,可他满心都是旁人,这京城谁人不知。若不是为了甄氏一族,就他宁随舟根本不配让我得过且过。”
  陪着甄真说了会儿话,阿音见对方情绪好了些,才让她吃了药。药中带有安神的功效,不多时甄真就翻身睡着了。
  阿音走下楼,傍晚她熬的乳鸽汤还有些,此时无事,装进瓷盅里带着去寻了阿野。
  按照前世轨迹来看,平阳公主并非是眼下怀了孕。从年前被陛下派至江南,直到皇帝将死那年,她与驸马才被一纸诏书传回来。也正是那年,平阳公主怀有身孕。
  而因她生活混乱,甚至无一人敢说这孩子是驸马的。
  前世她与平阳公主交集并不多,今生被修改了的时间线里,也不知会发生什么。算算日子,甄真会在明年的年底有孕,之后胎大难产失了性命,这其中与平阳公主会否有关系。
  其中关窍太多,阿音想的头痛。
  正巧地面上不知是什么东西,滑腻腻的,阿音踩在上面险些摔倒。她扶了一把路旁边的木架子,身形微晃,下一瞬,阿音就听见头顶传来细细碎碎的晃动声。
  她刚站稳,抬头就发现手边的木架因为常年无人打理变得十分脆弱,被阿音那么一扶,架子上的几根木头就要往下坠落。阿音瞳孔微缩,提步朝前跑去,然步子还没迈开,旁边就猛地闪过一道黑影将她拽进怀中。
  一片黑暗中,除却木块砸在身体上的声音外,还有承受这些的人发出的闷哼。
  阿音在入怀时反射性拽住对方衣领,在分辨出熟悉声音后,手指瞬间松开。她细眉紧皱,从这人的怀中露出一双眼看过去,正好对上赵承誉略显压抑的双眼。


第12章 正妃   真心才是最不重要的。
  阿音伸手推开他,皱眉反问:“你怎么在这?”
  赵承誉总是能被她三言两语挑起火气,侧目瞥了阿音一眼,撒开手后拽着朝旁边挪了挪,淡声道:“在想什么?没人教过你吗,走路要看脚下。”
  “多谢。”
  阿音侧身避开他的手,搂紧怀里的食盒,模样比他还要冷淡:“你今日救我,日后我必定会报答回去,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的事随意置喙。”
  闻言,赵承誉冷嗤一声,扫过旁边地上那堆看起来就知重量不轻的木棍。想起适才满手的柔软,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能置喙吗?抱也抱了,难不成你还要抱回来?”
  不料他竟这般难缠,阿音深深咬牙:“殿下自重。”
  赵承誉瞧见她冷淡的面色与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舒适,摊开手再度往后退去一步。见他这样动作,阿音稍稍松口气的同时,拎紧手中食盒转身离开。
  酒楼近在咫尺,阿音从后门入内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赵承誉早已不在原地,那处只留满地狼藉。
  阿音咬了咬唇肉,大步入了酒楼后厨。
  阿野在此处干了有阵子,他动作麻利迅速,交代的事情绝不拖拉。看着模样虽说桀骜不驯不似好人,但实则却是个接近后叫人轻易心生好感的,掌柜的待他青眼有加,后厨里的师傅对这个帮手也是纷纷叫好。
  因着阿音常来带好吃的来寻他,一来二去便与酒楼这边熟络起来。又被掌柜的得知阿音与甄家嫡女十分要好,他自然不愿得罪人,给阿野提了工钱的同时,待阿音也愈发热情。
  此时人少不忙,见阿音过来,阿野难得被允了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两人坐在后厨的小房间里,将带来的鸽子汤分着喝。
  阿音抬眼四处看了看,随口询问道:“先前我过来没怎么待过,今日才知道先前受伤后让你别来这儿了,你为何还是执意要来。”
  “咱们分工明确,不好吗?”阿野吃掉枸杞,笑了。
  听见他的笑声,阿音回眸看向他:“但你也总不能一直在此处做这样的事情。”
  阿野放下汤匙同她对视:“有何不可?”
  “那日救新阳公主,你身手那样不凡,我便发现你不是简单人物。”阿音目光灼灼地瞧他,“后来我就一直在想,你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阿野扬眉:“什么?”
  阿音垂眼将瓷盅里的肉与骨剔出来,想到适才来时,在门口瞧见阿野站在砧板前利落的动作,与他眉眼中的意气风发,道:“你不该是这样,你应当是驰骋沙场,鲜衣怒马的将军。”
  从未想过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阿野唇边的笑容停顿许久。沉默半晌,直到阿音将肉放进他的碗中,才牵起笑容:“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秘密。”
  “等你寻到亲人,我再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后面那句话他说的很轻,混着低头喝汤的动作,好似转瞬就被吞入了喉咙。可阿音听见了,她眼睫微微颤了颤,抬眸盯着阿野的发顶。
  一阵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荡。阿音移开眼。
  休息时间过去,阿音同阿野告别离开酒楼。
  回程的路走到一半,她再度转头,发现阿野竟还站在后门看着她。阿音好笑,伸手朝他摆了摆,直到少年抬抬下巴转身进门,阿音才笑着收回视线。
  这一转,便瞧见旁边楼宇窗边,面无表情打量着她的赵承誉。
  阿音脸色微变,撇了撇嘴,不再多看他一眼。
  赵承誉被远远送了白眼也不恼,等她走后慢慢收回眼,百无聊赖地朝不远处的墙根下看去。那里站着个素色衣裙的女子,面目看不清楚。
  面前的男子跟着看过去,眸色微凝:“那位不是苏姑娘身边的人?”
  “不必在意。”赵承誉毫不上心,手指转着茶杯问:“他去南渔镇那边可问到什么了?日子过这么久了,莫不是在糊弄本王。”
  “巫医的确是有派人前去。”男子低声道:“只是我的人说,他似乎并未与药师见面。这些日子药师四处游历,在南渔镇的日子不算太多。”
  赵承誉颔首,对方继续道:“不过我的人有问过其余乡民关于药童之事,奇怪的是,他们似乎都不知晓此人的存在。殿下,我其实对巫医的话始终存有几分疑虑。”
  听了这番自己人查来的实情,不止是他有疑虑,包括赵承誉心头也有了淡淡的怀疑。巫医当日说的那般确定,必定是他真切知晓的,而梦中忆起的前世也不会作假。
  可现下的消息,让赵承誉猜忌着,巫医为何会这样清楚药童之事。
  他的指尖碰了碰唇角,微微蹙眉不曾再说话。
  又过了几日,赵承誉中途寻了个机会前去大相国寺找了巫医,那人语气平平:“药师近来不在南渔镇,不过我已与他通了书信。据说药童已经离开他,只道我来的不凑巧,好在他能提供药童的画像,助咱们寻人。”
  巫医这话倒是跟赵承誉的人说的没差,他怕露出马脚不好逼得太紧,只淡声催了催。
  初夏雨季频繁绵密,刚起的燥热天气在连续两日的小雨中又充满了凉意。靖王府主院内的青石板刚被露出半个的日头烘干,凤鸣宫里传来了消息。
  凤鸣宫是皇后的寝殿,皇后母族蒋家乃三朝元老,其父更是本朝宰相,蒋家女的地位可想而知。
  皇帝与皇后感情并不似先帝后笃深,当年蒋家将嫡女嫁给皇帝前,犹豫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先誉王落势下马,蒋家这才把赌注押在皇帝的身上。
  蒋家为维系家族荣耀嫁女,而皇帝则是想借蒋家之力登上皇位。
  各取所需,自然没有深感情。
  近几年赵承誉外祖父身子逐渐衰败,皇帝有意为储君清路揽权,蒋家的路并不好走。若是蒋丞相哪日两眼一闭断了气,那蒋家的风头或许就要落下了。
  赵承誉只身一人入宫,到凤鸣宫时蒋皇后正站在长廊下喂鹦鹉。
  也不知有意无意,赵承誉刚抬眼看过去,就听见那鹦鹉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由远及近,赵承誉才听清它口中的“则绪则绪”。
  这是已故章怀太子赵承钺的小字。
  赵承誉微顿,撩起衣摆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你来了。”蒋皇后将手心剩下的食给了宫女,染着丹蔻的指甲在阳光下微闪,与赵承誉三分相似的眉眼透着精明,淡淡道:“近日在忙些什么?”
  赵承誉跟在她身侧:“西郊大营来了批兵马,近日由儿臣操练。”
  “西郊大营?”蒋皇后侧目瞧他,语气中带着兴味:“你去西郊,究竟是果真去了军营操练兵马,还是去大相国寺见不该见的人?”
  想来应该是前几日去西郊寺庙之事被蒋皇后知晓。
  赵承誉眸色沉沉,避开她的眼:“母后心中早已清楚又为何要问。”
  蒋皇后淡笑着收回双目,鹦鹉在她面前啄着身上的毛,看了会儿,蒋皇后才道:“这只鹦鹉是你大哥当年留下的,本宫还记得,他临走前两日仍旧心心念念着。”
  “养了两年,终归是有感情的。”赵承誉接话。
  蒋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转身朝殿内而去,身后赵承誉紧跟着,她嗓音含笑:“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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