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很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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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笙在干帝面前一一回禀最近所获,温寒束手立于一侧,时不时面无表情的插几句话,干帝听的龙颜大悦,当即要赏。
“好啊……那官银的炼融窟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那些人真是反了天了!”
思虑过后,干帝又哼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温寒。
“这次的事情,怕是小七搞不定,你得亲自盯上。”
温寒敛着眉,弓身道了个是。
看不出情绪。
干帝一听剿了一个窝点,自然十分愉悦,嘱咐了几句慕容笙,让他跟进后续审人犯的诸多细节,便问他要什么赏。
慕容笙想了想,再度作揖:“儿臣前一阵子在敌人那边受了些伤,想讨些药材,父皇可许儿臣去药坊瞧瞧?”
干帝一听,这哪里是什么难题,大手一挥,便是允了。
慕容笙按捺住心下喜悦,侧头去看一直静默的齐诏,“听闻先生高材,颇通岐黄,不知可否与我同去?”
这人脸色怎么这么差!前后脚进门的功夫,就白下来这么多,难不成在外头发过病?
他心里头情绪翻滚几回,见干帝笑骂了一句“不是有太医吗”,但还是挥手允了。
慕容笙冲齐诏规规整整的作揖行礼,“先生请。”
齐诏拢袖起身,冲干帝微微颔首:“臣身子不济,陪七皇子看过药材,就不回了。”
内殿今个儿有温寒伺候,干帝也懒得拘着他,摆了摆手,算是允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殿门,直奔药坊。
慕容笙看起来非常兴奋,十年里,齐诏戴着他做的冠子,并且还把他摔断的玉簪补好,重新戴着。
可是有裂隙的东西,又怎么配得上齐诏呢?
所以他才那般提示齐诏,决定要再送他一支完好的,要知道十年过去,他雕玉的手艺可是精进了不知道多少。
他的人,自然要用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覆依说这个滋养心脉极好。”
入了药坊,慕容笙看都没看,就报了两个药名。
都是稀奇的珍宝,非皇宫大内,天下难寻。
齐诏略略诧异,强撑着身子去看慕容笙,轻咳了几声,“殿下这是……”
“给先生的。”
慕容笙兴冲冲的把东西捧到齐诏面前,眉眼弯弯,“旁的处难寻,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大内有存货,我便寻思直接来取最是方便。”
“我交与覆依,让她入药,可缓解先生心口痛的毛病。”
第46章 小怂包
齐诏怔了怔,停在原地,半晌没有动。
“咳……殿下今日,就求这个?”
望着慕容笙兴冲冲的表情,他心下突然有些触动。
这孩子有多久没露出这般开心的神色了?连日里费了多少心思才得来的赏,他就……给自己求了这个?
“自然。”
慕容笙合上匣子,笑弯了眼,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送先生回府。”
男人神色怔忪,掩唇咳了几声,摆手婉拒,“不必,我……”
抬袖的瞬间,帕子飘出来,落在地上。
还不等他动手,慕容笙便俯身拾起,神色蓦然变了。
“先生!”
齐诏顿了顿,取过帕子,不由分说截了他的话,“走吧!”
周遭都是药坊的宫人,慕容笙咬了咬牙,心知不宜多言,但还是分外不甘。
这人身子怎么差到这种地步?
为一探究竟,慕容笙弃马,入了马车。
齐诏正掩着唇咳。
“小心些……先生!”
马车摇晃,那人身子单薄,瞧着跟一折就断一样,分外叫人觉得揪心,慕容笙坐过去,护着他的腰背,慢慢替他叩背。
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人心跳紊乱,快的惊人,慕容笙想了想,手掌覆住他的后心,给他输了些内力。
齐诏的气息方才稳一些。
这样大的发作其实是很伤身的,更何况他如今实在是身子不济,内力被封,护着心脉顺遂,手脚委实用不上力气。
整个人都是虚软的。
慕容笙非常仔细的撑着他的身子,慢慢替他叩背,待察觉他的气喘匀了,才换了手法,替他揉着腰背紧绷的肌肉。
“先生放松些,休息一会儿,不要紧——”
不知道是被哄的心神松了,还是发作过后太疲倦,齐诏竟是真的倚在慕容笙肩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脸色不大好,嘴唇也透着紫绀,一看就是不大康健的模样,慕容笙轻轻伸出食指,从眉间而下,顺着他的轮廓细细描绘。
君子风骨,国士无双。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慕容笙才能够离齐诏这样近,敢于释放自己隐秘的心意,光明正大的看他。
但是……再不敢宣之于口。
多年之前被驱赶出京,流放离山的事情,几乎改变了他的一生。
慕容笙这样一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情绪低落下来。
这人戴着自己亲手做的玉冠和簪子,又能证明什么呢?还不是……把自己赶了出去?
这份心意,就暂且存着吧!待到他有朝一日,可手握天下权柄,再吐露也不迟。
毕竟,届时再是如何,这人也无法撼动他的身份地位,掌控他的命运来去。
这个世上,永远是强者为尊。
慕容笙点了齐诏睡穴,方才敢凑近,吻过他的眉梢眼角。
能感觉出来,他非常想让自己问鼎那个位子,以至于三番五次襄助,不遗余力。
还是……有一点情意的吧?
慕容笙胡思乱想着,到头来仍旧沮丧,用嘴唇触了触齐诏嘴角。
再进一步,他就不敢了。
亦或是惦念少时的师徒情分?慕容笙不知道。
第47章 巨大的情绪刺ji?
齐府的众人对于自家先生是七皇子殿下抱着送回来的这一桩事,惊的下颌都掉了一半。
唯独慕容笙面色平静。
“先生归来路上突然发作,昏了过去,去传覆依,不要声张。”
流言的可怕,他早就见识过,但这一次……他不会退缩。
亏空的官银账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展,剿了一个银窟,他在朝中威望也逐渐起了,后续的事情差不多只剩了收尾的流程,他会亲自审过去。
一切都会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的走下去,所有权柄名望和人心,他都要。
包括他对于齐诏的占有和倾慕,也会一点点浮在世人面前。
他会让世人知晓,齐诏是他的爱人。
覆依正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子,在齐府里与一人下棋。
听得齐诏发作被慕容笙抱回来的消息,他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对面的女子,紧张兮兮的道:“清河姐姐,我们快去看看!”
那女子轻哼一声,丢了棋,分外不满的起身,“一个两个的,真是最会找麻烦。”
她跟在蹦蹦跳跳的覆依后面,去看齐诏。
“小七,”确定榻上那个男人睡着,她便皱着眉头开口:“回来也不先过来瞧瞧我,多年不见,你还真是变了不少。”
慕容笙动作一顿,给覆依让位,示意她瞧瞧齐诏,这才转头,抚了抚额,“清河郡主府都空了,我哪里知道你嫁给了陆兴合。”
女子“切”了一声,在旁边悠悠然坐下来,“我手上多少兵权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嫁给旁人,我怕你父皇能生吞活剥了对方。”
功高盖主,这道理自古以来,无人不晓,偏生清河父母皆是战死,那南境的兵马啊——就都到了她手上。
若是嫁个王室贵胄,那还有活路吗?
慕容笙听的“啧啧”赞叹,摸了摸下颌,饶有兴致的开口:“那这么说,不是因为爱情?”
“爱……情?”
清河嗤笑一声,低眉抚过自己精致的护甲,“你是第一天在皇室长大吗?几曾见过,皇室有过爱情这种东西?”
所有人啊——都是至死为皇权。
慕容笙轻笑了一声,冲门口努努嘴,“啧……陆太医听到这话,好像不高兴了。”
清河吓了一跳,转眼望过去,见陆兴合僵立在门口,面色青白交加,不由得吓了一跳。
“兴合,你听我说!”
男人转身,迅速走出去,清河无奈,赶紧去追。
还不忘狠狠剜了慕容笙一眼。
慕容笙摊手,龇牙笑了一下。
终于安静了。
覆依心性纯粹单一,并没有被方才的事情影响,她探过齐诏脉象,又顺着血腥味揪出那块帕子看了看,嗅了嗅,一脸纠结,“阿笙。”
慕容笙有点紧张的凑过去,“怎么回事?”
少女歪头想了想,“他心肺太弱,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肺部的损伤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可倚着他那孱弱的心脉,巨大的情绪刺ji对他而已,承受的还是太勉强了。”
这话听的慕容笙一头雾水。
啊……哈?什么巨大的情绪刺ji,这人怎么了?
第48章 再不会叫您觉得冷了
小丫头揪着慕容笙衣袖,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要惹先生生气,阿笙你乖一点这样的话,慕容笙倒是听的一头雾水。
“嘶……我说你才来了多久,怎么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呢?”
不是起初盯着齐诏,跟盯着她试药的兔子用同样眼神的时候了。
“先生人很好嘛——”
覆依噘噘嘴,掰着手指头数算:“先生有好多好东西,都送给我了,有几样我从师父那见过,可师父抠的很,才不舍得给我呢!”
对比起来,先生当真大方极了。
当然,她肯定不敢与阿笙说,先生用自己给她试药的,虽然……是试的有关于他身体状况的药。
阿笙会宰了她的吧?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
慕容笙揉了揉额角,望着昏睡中男人的脸孔,忽而察觉他在细微的发抖。
指腹在颤?
起初以为是齐诏醒了,但睡穴至少得一个时辰才能自动解开,怎么会这么快?
慕容笙疑惑的望向覆依。
少女“咯咯”笑起来,“先生畏寒,血脉滞涩,前几日又被手炉烫伤过,阿笙,你还是用内力给他暖暖吧!”
她歪了歪头,扯着慕容笙衣袖,叽叽咕咕与他说了许多注意事项,让慕容笙惊觉在这样长的年岁里,那人身子竟是比十载前还不如。
“先生喜甜,总是逃着不喝药,还总是吃桂花糕,他肠胃哪里受得住这个,回回胃痛的不行,还强撑着说没事。”
“先生畏寒,又不喜人近身,还总被烫伤,阿笙你瞧瞧他腕子和小腿上,当真是被烫的七七八八,要我说呀……人肉取暖的法子才最省心!”
“阿笙,我虽然不懂,却总是觉得先生心里藏着许多事情,他活的不太快活。”
少女小小的声音逐渐在室内消失,慕容笙解了外袍上榻,慢慢将男人冰冷的身子纳入怀里。
确实……真的凉。
彻骨的凉。
似乎带着能将人血脉都冻起来的寒意,慕容笙将内力运行一周,慢慢暖着这人清瘦的身子。
顺便掀开衣袖裤脚瞧了一瞧。
果不其然,烫伤的疤痕七七八八的浮在白皙的皮肤上,瞧着就叫人觉得……怪心疼的。
最新的那两处,才堪堪结痂。
齐诏昏昏沉沉的睡着,脸色从起初的青白交加,也渐渐缓和下来。
后背痉挛惊跳的肌肉,亦是在温暖的环境下逐渐被抚平,男人精致的眉骨之间,隐忍的情绪逐渐散开,松快下来。
“先生好生睡吧!”
慕容笙揽过他的腰背,掌心仔细的护在他胃脘处暖着,轻轻拍着,语调轻柔的哄。
能看得出来,他太累了。
长久紧绷的精神与交瘁的心力在慕容笙的安抚下逐渐松下来,男人修长的颈子略略后折,枕着慕容笙,睡得又沉了些。
慕容笙微微一笑,目光掠过这人精致的薄唇和弧度雅隽的轮廓,眼底深情毫不掩饰的倾泻而下。
“如果可以……往后一生,我都愿意陪着您,给您暖床,再不会叫您觉得冷了。”
第49章 那个位子,你也喜欢吗
兴许是心神松懈的缘故,齐诏睡着的过程中就起了低热。
他咳得喘不上气,腰腹无力,一口血痰积在腔子里,怎么也咳不出来。
慕容笙毫不迟疑的以内力推他胸腹,直接用唇渡了出来。
男人孱弱的身子软在慕容笙怀里,细微的打着颤,喃喃呼痛。
“哪里痛?”
慕容笙禁不住大惊,这人性子要强,但凡有一分的意识,又何曾呼过痛?
“痛……”
齐诏毫无意识,只缩在慕容笙怀里,周身冰冷。
慕容笙无法,只能一点点探手去试。
全身上下都摸过一遍,只有触及腰椎第二节 和右腿膝骨的时候,怀里人会不自觉挣扎起来。
慕容笙叹了口气,慢慢蕴了内力,给他暖着。
这人一身伤病,一问覆依,那丫头数的连手指头都掰不过来,慕容笙就不敢再听。
“那个位子……你也喜欢吗?”
他小小的出声,下颌垫在男人肩头,眼底放出微芒,“总归我要夺,既然你也喜欢,那真是巧了。”
“你想我去,我就去,好不好?”
销银的窟窿被挖出来的事,简直让整个京都的地面都好生震了一震,户部亏空的烂账还没理清,慕容笙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
“师兄果真厉害,看的比我快好多。”
眼看着温寒右手边的案卷一点点平下去,慕容笙忍不住心生赞叹,感慨于这人的能力。
不愧是干帝的掌印太监出身。
温寒抚额,抬眼扫过去,阴阳怪气的道:“谁晓得你心思都用在哪里!”
慕容笙托着下颌,惆怅的叹了口气,眉眼里浮出几分少年气,“天赋不及啊!更何况我这些年又不曾学过这些,认真论……也只是知道点皮毛罢了。”
这话倒是不假,温寒顿了顿,心知他修的是帝王心术,习的人兵法权谋,对于这些账本的漏洞,即使会看,这种大面积的撒网,也很吃力。
“你去歇着吧!”
温寒看了一眼天色,面色平静,“余下的我看。”
慕容笙听的目瞪口呆。
“啊……啊?”
他看了一眼那摞成小山的东西,有点迟疑:“你……你看啊?那不得看到天亮?”
“不然呢?”
温寒斜眼看他,开口讥讽:“倚着你的进度,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慕容笙怏怏不乐的应了一声,沮丧的退了出去。
温寒微微掀了掀唇,稍稍挪了挪废掉的那条腿,眼底尽是不耐。
“咳咳……”
齐诏把那孩子做帝王培养?是不是性子过于柔软仁慈了?
温寒微微发怔,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继续低头看账本。
查账这样高度隐秘的事情,他基本上不会让外人插手。
本以为那孩子回去睡了,结果不多时,有脚步声响起,他抬头,见慕容笙兴冲冲的窜进来,“师兄师兄!”
他捧了不少东西过来,其中有一碗莲子羹,和两个暖炉。
“我瞧着你晚膳用的不多,饿不饿?”
他眼睛亮晶晶的,非常小心的将暖炉捧到温寒腿边,小心翼翼的问:“这样放着,会不会暖和一点?”
那眼底亮起来的光啊——跟记忆中的那人是如此相似。
第50章 大家真的都好厉害呀!
纵然一向性子刻薄、嘴巴从来不饶人的温寒也愣了愣,眼睁睁瞧着那青年皇子把暖炉贴在他废掉的那条腿边,还端详了一阵,试探着调整位子。
“这样可以吗?”
暖意沁过来,激的小腿肌肉惊跳几下,被温寒抬手按住。
“不行吗?”慕容笙眨眨眼,几乎要伸手去掀他裤脚,“我通医术,师兄,我给你看……”
“不必。”
温寒皱眉,按住他的手,眉目冷淡,“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