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很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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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子外放,就意味着彻底失宠。
当然,他慕容笙……落得这般局面,全拜齐诏所赐。
他于离山脚下立过誓,有朝一日,非要……踏上高位,把齐诏踩在脚下。
非要让齐诏瞧瞧,这天下,究竟是谁做的,又是谁做不得。
拉着覆依离开的时候,慕容笙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因而自然没有瞧见那人掩着唇,咳得弯下腰去,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滑落,瞧着分外触目惊心。
“阿笙阿笙!”
少女被拉着一步一回头,止不住惊呼:“咱们就这样丢下那个大白虎吗?他活不久了,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呀!师父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要不要回去……唔——”
慕容笙侧头,被旧事激的心绪紊乱,漫不经心的敲了敲那小丫头的脑门,轻哼一声。
“我觉得你需得再回去跟药长老修习两年,才能再出师。”
惹得少女连连惶恐,“那……那我不说了,不说了!”
第06章 没收了!
近来京都最盛大的事,莫过于七皇子慕容笙归来,一时间宛若石子投湖一般,掀起巨大波澜。
谁都知道,十年前的七皇子是被外放出去的,可以说是彻底远离皇宫的权力中心,绝了登上那个位子的可能性。
但如今,他居然又回来了。
而且是声势浩大的回来。
慕容笙母亲去的早,曾在皇后膝下养过一段时间,后来皇后亦是病故,才被淑妃养着,与三皇子混在一处玩乐。
他的母亲与先皇后是表姐妹,自小感情甚笃,而干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自先皇后过世后,再未册立过新的皇后。
因着爱屋及乌的念头,干帝对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与七皇子慕容笙一贯甚是宽宥。
只可惜大皇子身子骨差,两年前因为一场大病过世,膝下只留了一个麟儿,不过四五岁的样子。
彼时慕容笙在离山未曾归来,连兄长的最后一面也不曾见过,如今回来,自然要先去瞧瞧那个小侄子。
上元夜过后,慕容笙自府中醒来,收整衣衫,准备入宫。
他换了正式的宫袍,玄色鎏金长靴,广袖金冠,愈发衬得他容色清朗。
“殿下!”
严十一从屋檐上翻下来,两眼放光的盯着慕容笙,“您老人家昨个儿在市井现身那一遭,如今外头可是编排过了!那话本字连夜出炉,正热卖呢!瞧瞧!十个铜板,我都买了一本!”
慕容笙斜了他一眼。
严十一知道自家殿下的性子,丝毫不惧,反倒笑嘻嘻的歪了歪头,把话本子往前一推,“你要不要瞧瞧?他们编排你跟覆依,可是有模有样的,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哎呦!”
一道气劲打过来,击在严十一发顶,严十一一个趔趄,险些从窗棂上栽下去。
“啰嗦!”
慕容笙轻哼一声,“你今个儿跟我入宫。”
严十一呆了呆,“啊?不是带十二吗?”
他还想多看几眼话本子呢!
慕容笙自己动手,将头发束好,面不改色的将严十一袖中藏着的另一本话本抽走,面无表情的开口:“没收了!”
“殿下!”
严十一“嗷”的一声,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那本是说您跟齐诏的!”
他这才没敢拿出来嘚瑟,谁都知道,殿下恨齐诏先生入骨,平日里谁都不能提齐诏名字,否则就要被丢出去捉萤火虫。
这些年下来,严十一别的没学明白,被罚的练出了一身捉萤火虫的本事。
“喂!”
望着那青年负手远去的背影,覆依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阿笙好像对那个大白虎不大一样。”
严十一被她吓了一跳,一脸疑惑:“什……什么大白虎?你是说齐诏?”
小丫头晃了晃脑袋,颇有点委屈,“我说大白虎活不久了,昨夜阿笙还不信呢!”
她的医术精绝到整个离山都没有对手,阿笙居然不信她?
哼!好生气呀!
“我也去我也去!阿笙!你答应我带我去太医院瞧瞧的!”
小丫头宛若一阵风的掠了出去。
第07章 这一局不赢 万岁的酒可是要彻底戒了
宫中规矩甚是繁琐,稍有不慎便会丢了命去,因而在回京都之前,慕容笙早有嘱咐,叫覆依背了一遍又一遍。
不得随意乱看,不得离开阿笙半步,不得随意说话,开口要用敬语……
如此种种,着实数不胜数。
覆依简直不胜其烦。
要不是为了去太医院见识一番,她才不会让自己受这般委屈呢!
京都真不好玩,没有离山的自由自在,也没有离山的天高海阔。
青年锦袍玉带,气势卓绝而尊贵,不紧不慢的行走于皇城之间,在望见对面赶来的内侍时方才停住脚步,含笑而立。
“请七皇子安。”
早已经不算年轻的大太监笑眯眯行了个礼,得了慕容笙虚虚一扶,笑的便更深了些。
“万岁正在里头与先生对弈,兴致颇高,您进去请安,可多待会儿,跟万岁说说话。”
入宫自是先与干帝请安的。
慕容笙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继而谢过大太监:“多谢大监提醒,不过我还另有一事劳烦,不知大监可否行个方便?”
跟着大太监的目光落在身后那个装的规规矩矩的小丫头身上,慕容笙笑了笑,“我这丫头没见过世面,劳烦大监带她去太医院,好好瞧上一瞧。”
覆依忍不住的偷偷撇嘴。
大太监忙不迭应下来,“小事一桩,七皇子尽管把人交给老奴。”
慕容笙斜了覆依一眼,这才一撩袍角,拾阶而上。
金碧辉煌的宫室带着几许威严的意味,经过岁月的洗礼,慢慢沉淀出古朴肃穆的庄重。
自古以来,皇城中兵戈从未断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染着血的。
干帝在寝殿,慕容笙入内的时候,棋桌上正杀得起劲。
听的脚步,干帝连眼皮都没抬,直接一挥衣袖,“免礼,快些上前替朕瞧瞧下步该如何走,朕都快输了!”
他瞧着心情甚好的模样,大手一挥,像个少年人一样急得团团转,“小七!快些上前来!”
对面坐的那人见状,含着笑开口:“万岁这是找来帮手了。”
男人今日换了一身白袍,衬得身形清瘦,面容如玉,极是俊美。
只是脸色差了些,有些病态的苍白,唇色淡到几乎无色,这么一瞧,竟是比对面久病的干帝还孱弱些。
慕容笙看的皱眉。
他那一身深厚的内力呢?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覆依的话又响在耳畔,慕容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异样的情绪,上前委身跪坐下来,亦是笑着开口:“俗话说的好,观棋不语真君子,先生放心,我可是不会偏帮哪一方的。”
这话听的干帝瞪大了眼,“小七,你这不够意思啊!”
“哦……”他瞧了一眼齐诏,自顾自恍然,“看看你教的好徒弟,岷叔,十年不见,看起来他还是偏帮着你这个先生啊!”
这一句话,把毫无关系的两人挑到一处,慕容笙脊背猛的激出一层细汗。
还不等细想,就见对面的男人抬头,神色略略无奈,“万岁怎么不说七皇子是承了万岁的脾气秉性?这一局不赢,万岁的酒可是要彻底戒了。”
第08章 明晃晃的瞎话
干帝近年来身体愈发差了,但他生性喜酒,被太医三令五申,才勉勉强强收了烈酒,平日里换了些清酒饮用。
这盘棋输下来,可是连清酒都碰不得了。
“哼!岷叔,你小子当真不够意思啊!不下了不下了!”
眼看着败局已定,干帝更是不耐,气的险些掀了棋盘。
他甩了衣袖起身,被身侧伺候的小太监扶了一把,满脸不悦:“都不知道让着朕一些。”
齐诏慢条斯理的收拾残局,继而含笑抬头,声音清润:“那万岁这酒——”
“朕一言九鼎,戒了就是!”
话虽如此,人却不大高兴,连带瞧着慕容笙的眼神,都没了起初的新鲜劲儿。
“小七是去看麟儿的吧!”
干帝似乎想起什么,“不用再朕这儿浪费时间了,去与太后请过安,就瞧瞧那孩子去吧!”
说着说着,又看了齐诏一眼,“岷叔也许久没去给太后请安了吧?太后最喜欢听你念书,她老人家近日身子不好,你且去陪上一阵,替朕尽尽孝心。”
两人齐齐起身,行礼称是。
慕容笙自是没什么与齐诏说的,并行退出殿外,便折身拂袖,大步流星的拾阶而下,打算穿过御花园的小道,直入慈宁宫。
正好避开齐诏。
倚着齐诏端肃严谨的性子,必定是要走大道的。
但没想到的是,齐诏居然跟了上来。
慕容笙有所察觉,故意加快脚步,想甩开他。
身后隐约传来压抑的低咳,听的慕容笙耳根发疼,从来没这样恼恨过自己为何这样耳聪目明,什么也听的清楚明白。
直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慕容笙才跟触电一样停了脚步。
不对,他跑什么?他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呢?
慕容笙转过身去,望见那个摔在地上,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眯了眯眼,到底还是抬步走近。
“先生有恙?”
他挑挑眉,俯身下去,“上回见面,先生容色如旧,可是神采奕奕啊?”
男人剧烈的咳嗽着,半敛着眉,肩头不住的耸动,从这个角度瞧上去,愈发显得形销骨立。
他竟然消瘦到这般地步。
“先生的内力呢?”
慕容笙皱眉,见他咳的艰难,思忖片刻,以指贯内力,点他后背大穴,只见这人猛的呕出一口血,整个人便委顿下去。
慕容笙下意识揽住他。
男人实在瘦的过分,枯枝一样的腕子纤细又白皙,靠着慕容笙喘了半晌,才勉强攒了些力气,哑着喉咙开口:“多谢。”
慕容笙察觉不对,要探他脉,才刚一动,就被避开。
齐诏闭了闭眼,俊美的脸孔浮出几分笑,“身子不济,用不得内力。”
明晃晃的瞎话。
用不得,不代表护不得身,慕容笙根本不必探,就知道这人内力剩了不足半数。
他那样的身子,没了浑厚的内力护身,寻常日子里拖着这一身病骨,又是如何过的?
慕容笙听的皱眉,解了身上披风覆下来,给他输了些内力。
“先生不愿意说,便也罢了,没必要用假话哄我。”
第09章 请安
齐诏垂眸,瞧了一眼身上的披风,眼底闪过一抹暖色。
他被慕容笙慢慢搀起来,语气很低,“太后跟万岁爷最近因为尚宫送的那个女官闹得不大好,若是提起此类话题,你打着哈哈避过去就是,不要接话。”
慕容笙点点头,表示明白,目光却落在他掌心捏着的帕子上。
齐诏垂眼,将染血的帕子收起来,微微一笑,“太后可能会给你赐婚,不必急着应,只说刚回来,推诿着就是。”
他身子不济,半晌缓不过来,细白的腕子仍旧一个劲发颤,慕容笙又给他输了些内力,他方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
慕容笙闻言,玩味的挑了唇角,“先生不允我应赐婚,是……怎么个意思?”
这不大像齐诏的作风。
果不其然,男人抬头,缓缓开口:“我替你择了一门好亲事,有助于你登上那个位子。”
慕容笙顿时黑脸。
他推开半步,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语气敷衍:“嗯……”
“看来先生觉得,我得靠着姻亲才能达成所愿。”
齐诏愣了愣,默了片刻,不禁纳罕:“七皇子前几日可是与我说过,要拿到那个位——”
“没说靠别人。”
慕容笙懒得听他絮叨,直接打断他,“更何况,我想要什么,先生又何曾在意过?”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的如今……亦如是。
年少时的纯粹心意在时间的催化下一步步掺了杂质,逐渐发酵出怨恨和报复的心思,慕容笙知道,他这次回来,势必要夺了高位,掌了大权。
他一定要让齐诏知道,慕容笙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少年!
齐诏沉默下去。
两人并肩而行,没再交谈,慕容笙侧耳听着他压抑的低咳,到底还是觉得揪心。
多年不见,这个人的身体状况……似乎差了太多。
还有他那一身浑厚的内力,怎么都消失了。
这其中掺着太多谜团。
旁人有内力,可能是醉心武功,亦或是自保等,但齐诏的一身内力,完全是保命的。
慕容笙目测……他至少失了半数。
在这个波诡云谲的皇城里,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旁人的陷阱,置身险境之中,丢了性命和尊荣。
慕容笙自小没有母亲庇护,虽行走的磕磕绊绊,也吃过苦头,但好在十年前离开皇城,才得了自在,避开纷争。
慈宁宫内,老太后最近身子不爽利,人也懒懒的,正靠着软榻听宫人念书,就听底下人禀报,慕容笙与齐诏一起来请安。
珠帘撩动,老太后蓦然睁了眼,面上浮出喜色,“早就听说小七回来了,快……快叫进来,咦……他们两个怎么走到一处去了……”
下头的玄袍青年跪下去,叩头请安,“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祥!”
齐诏却只是弯了弯身,就算行过礼了。
“起来!快些起来!”
老太后瞧着这十年不见的小皇孙,自是乐的合不拢嘴,招了招手叫上前去,嘘寒问暖起来。
慕容笙一一答了,跪在老太后身边,全然是一副乖巧又温顺的模样。
第10章 他快站不住了。
祖孙和乐之间,齐诏自然退后,沉默的伫立在一旁。
他的身子禁不住久站,胸腔内气血翻涌,喉头血气一阵接着一阵的滚上来,他不动声色的以内力压下,悉数咽下去。
慕容笙猜的不错,他确实没了内力,但不是全没有,只是失了半数罢了。
他的这副身子,全靠一身内力撑着,如若不然,早就活不下去了。
余下的半数,也只能勉强护住残损的心脉,若是妄动,反噬的严重性自然不需要说。
“小七,哀家最近瞧中了一个姑娘,觉得指给你,最为合适,”家常话过之后,老太后笑眯眯的直奔主题,“芷兰,把画像取过来。”
兴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老太后爱好又多了一样,就是指婚。
希望皇族子嗣繁盛才好啊——
慕容笙笑着打哈哈,接过画像扫了一眼,紧接着摇头,“生的太过寻常,老祖宗,孙儿不喜欢。”
老太后诧异的看了一眼画像上的美人儿,哭笑不得的点了点慕容笙的脑袋,“这还叫生的寻常?你这个小猢狲,还想要天上的仙人不成?”
慕容笙微微一笑,不经意间扫过齐诏所在,抬了抬音量,“老祖宗,孙儿肤浅,只喜欢生的好看的人,您老人家若是有心,还是多替孙儿寻寻美人吧!”
听的老太后目瞪口呆。
这……画像上的女子,可是在艳绝京都的美人,怎……怎么就入不了小七的眼呢?
老太后觉得自己大抵是眼花了,招了招手,传唤自己的贴身嬷嬷。
“芷兰,要比这样貌还好看……得生成何等样子?”
芷兰含着笑抬头,扫过逐渐后头伫立的男人,柔柔回话,“老祖宗,你瞧瞧下头站着的那位,生的如何?”
芝兰玉树,风姿绰约。
可谓是倾世之容。
老太后眯着眼瞧了半晌,忍不住纳闷,“芷兰,那……那不是个男人吗?”
男人如何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虽我朝史上亦有男子为妃,可说到底,如若娶了男子,就代表着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