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很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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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殿下可曾想过,如果对方早有准备,半途截了殿下的路,早把人灭了口,或远远的转移走了,殿下又当如何?”
温寒站定,转头去看慕容笙,眼神又稳又沉。
慕容笙愣了愣。
“这……”
他确实没有想过。
有了齐诏的名册,他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路子,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寻证据,而线索被掐断的事情,还真是……不曾思考过。
温寒嗤笑一声,看这小子的这副样子,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忍不住开口讽刺,“殿下活得着实有些太过于梦幻了。”
他似乎有些撑不住,便扶着桌面坐下来,抽出一张宣纸。
上头非常清楚的画着京都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
“宁安王妃的次子,是这条线上的关键人物,他从吏部,为侍郎一职,因为家世显赫,平日里诸多事务都要插上一手,倒是平白显的那位尚书大人像个摆设。”
温寒抬指落下,眸色冷冽,“他们两个面和心不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位尚书大人不是善茬,你可以拉他作盟。”
敌人的敌人,原则上可以成为朋友。
暗影骤然落下来,慕容笙凑近,垂眼细瞧,“那倚着师兄的意思,这幕后之人,应当是谁?”
气氛骤然一变,宛若利刃划破空气,落入尘埃。
温寒敛目,轻笑一声,语调稍稍正常了些,“殿下这是在试探我的能力,还是态度?”
闻言,慕容笙连连摆手,“不过请教罢了,师兄若是为难,不说就是。”
两人交谈许久,也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慕容笙自然不敢惹怒这位阴晴不定的阎王,遂拱手,作揖告辞。
“时辰不早了,不打搅师兄休息,我就先回了。”
温寒不动,“嗯”了一声。
慕容笙走出去两步,想了想,又停下来,扭头补了一句:“外头风凉,湖心亭边湿气又重,师兄注意身子,尽量别往那边去了。”
第31章 闹肚子前夕
京都就这么大块地方,慕容笙调东厂之势封了三户小吏的事一夜之间便传遍整个朝野,上朝的时候言官们叽叽歪歪的议论了半天,气的干帝把折子全都挥到了地上。
“怎么着?朕金口玉言,许了小七金牌,允他查案可调动任何人,现在不过短短数日,你们就叫朕出尔反尔?”
“天子之威何在?”
言官们和东厂一贯是不对付的,也看不上那群没根的人,但对于干帝来说,只有那些没根的人,才没有私心,能用的顺手。
严老如今年迈,罕少上朝,干帝被底下吵的头疼,冷哼了一声,琢磨着最近就得把严老弄回来,省的自个儿这边招架不了。
委实烦人。
帝王一怒,果真也有些用处的,干帝怒气冲冲的回了寝殿,面上怒色仍旧未散,“那些言官真是吃饱了撑得,朕做什么都得劝谏一番,时不时还来一次以头抢地,长跪不起,撞正干殿外头的柱子,这天下看起来不像朕的,倒像是他们的!”
文筝女官上前,柔顺的替干帝宽了再外袍,摘了重重饰物,换上柔软方便的龙袍,“气大伤身,陛下消消气,喝碗莲子羹。”
干帝见了文筝,被安抚的稍微放松一点,便指了指候在殿里齐诏,道了一句:“给先生也盛一碗。”
文筝福身,浅浅行礼,笑道:“是。”
这便是干帝最近极宠,并为之与太后闹翻的那个女官了。
齐诏无奈,掩唇咳嗽了几声,“万岁,臣近日有些感了风寒,喉咙不适,饮不得甜的。”
干帝“嗯”了一声,没太在意,但突然想起什么,又似笑非笑的扫过去:“别再跟朕说什么怕过了病气来,朕身子好的很,至少比你那副身子骨强。”
他坐下来,接了文筝的莲子羹,慢慢舀着喝,“如今放了不少折子给老二老三看,朕每日里清闲的很,你若是再不入宫陪朕说说话,朕怕是就要枯燥的长毛了。”
这话听的齐诏哭笑不得。
他们这位万岁爷啊——
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告假的心思歇了,齐诏无事,便扯着干帝看字画。
他是这一门的行家,偏生干帝也感兴趣,论起来没完没了,一眨眼天都黑了。
连午膳都是在干帝这儿蹭的。
干帝恩赏极重,也照顾他的身子,叫御膳房呈的药膳,专门给齐诏调理身子。
可齐诏素来肠胃弱,那药劲儿又猛又大,一顿下去咳嗽的确实差了,就是容易……闹肚子。
他离宫的时候,一张脸都是煞白煞白的。
马车还没动,就被一只手扒住,外头传来熟悉的寒暄声,很快,陆兴合拎着药箱,探身进来。
“收留我一晚吧!又被夫人赶出来了。”
来人穿着一身蓝色布衣,也是刚卸了差事出宫,整个人瞧着就有些垂头丧气,见齐诏挑眉,似是要拒绝,他又连连央求:“你可别赶走,我昨个儿已经住一夜客栈了。”
齐诏抚额,端坐着也开始有些吃力,腹中闹腾的厉害,发出细微肠鸣。
第32章 又一个小子
这世上的事,恐怕就是这般巧合。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陆兴合惯例给齐诏把脉,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老掉牙的规劝。
“劳心费神,你这耗的是心血,心血懂吗?”
“自从你失了半数内力,身子就愈发差了,再不好好养着,怕是活不过两年。”
“不过这一回……我觉得你肺里淤积的毒去了些,那处离心脉旧创那样近,谁那么大的胆子敢给你用药?”
“其实也好,再压制的话恐怕也压不住了,我近来也在想法子。”
齐诏被他烦的直皱眉,低咳着抬指,隔空点了他的哑穴。
“唔……唔?”
陆兴合瞪眼。
他不会武,是个地地道道的文人,被点了穴,就只能闭了嘴,使劲儿的瞪那个男人。
齐诏抬眼,色泽惨败的唇勾出三分笑来,“嗯……咳,怪不得被夫人赶出来,比我檐下的鹦鹉还要话多。”
陆兴合刚要跳脚,马车骤然急停,颠簸了几下,像被什么拦住去路。
“先生……啊……”
外头传来车夫的惊呼,还有一股子难以忽视的血腥味。
齐诏被这般惊了一下,又咳起来,他勉强扶着车壁稳了身形,抬袖之间,敛了眸色,内力堪堪涌出来。
“先生,是我!”
突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黑色身影掠进来,齐诏蹙眉,拂落衣袖,抬指解了陆兴合的哑穴,迟疑着开口:“殿下?”
来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正是慕容笙
“哎呀……真是巧了,”慕容笙咧嘴,笑的一脸无害,“我受了伤,不方便回府,还请先生收留一宿。”
齐诏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下意识扫了陆兴合一眼。
咳……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约好了似的?
但一想到这小子说自己受了伤,他目光又忍不住落下去,在对方一身夜行衣上打量。
“先生?”
慕容笙靠近了几分,往里坐了坐,一脸诚恳的央求道:“今个儿着实是被暗算了,没留神,还请先生行行好,别说出去。”
像他这样身份敏感的人,穿着夜行衣,还一身是血的出现在谁的马车上,于谁而言,就是天大的麻烦。
自然……也是天大的信任。
齐诏咳了几声,拢于袖中的手悄无声息按住腹部,对慕容笙的话不置可否,反倒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陆兴合。
“陆太医。”
陆兴合会意,连连摆手,“夜黑风高,小人眼神不大好,又饮了几杯水酒,记性也不大好,只是借先生府上贵地一宿睡一觉罢了,什么也没瞧见。”
这便是表态了。
齐诏微微颔首,精致的脸孔在隐于暗夜之下,唯独一双眼极是亮堂,清泠泠的,甚是明朗。
“那还劳烦陆太医给七殿下瞧一瞧伤。”
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不安分的,定是去走什么捷径,进了人家的圈套,才受伤才是。
男人在心底冷哼,一方面想着该让这孩子吃点苦头,也是长长教训,而另一方面又瞧着他衣衫透出的大片暗色,莫名就觉得……心口窒闷。
第33章 亲密无间
罪魁祸首丝毫没有对自己所做的事表示悔过,反而大大方方的扯开夜行衣,把伤处露出来。
还十分客气的冲陆兴合咧嘴,“劳烦陆太医。”
夜色下,陆兴合嘴角连着抽起来。
嗯……这就是齐诏险些丢了命,把半数内力都给出去的小子?
那一次赶去救人,险些就是一命换一命了,陆兴合跟着过去的,可也没有旁的法子。
好在一切都解决了,陆兴合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叫人臣服的本事,只要他出面,好像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慕容笙伤的不重,都是皮外伤,也没中要害,只是流了些血。
能看的出来,在中招的瞬息,他已经非常聪明的在趋利避害,以最小的代价来应对了。
陆兴合刚好带着药箱,就给他换了药,简单包扎了一下。
“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剧烈运动,免得增加出血量。”
陆兴合停了手,转头收拾药箱,还不忘多嘱咐上几句。
慕容笙一一应了,看着认真,却绝对没往心里头放。
“殿下,衣裳在你右手边的格子里,取一件换上吧!这样总是不成样子。”
齐诏喑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慕容笙点点头,道了谢,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段时间,他算是想明白了。
人生在世,不过须臾数年,他想要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那个位子,还有……那个人。
思及此,他心绪便稳了些,定了定神,添了那么一丁点信心。
这世上本就没有起初就两情相悦的人,有的是日久生情,是经久筹谋,是步步为继的算计。
慕容笙想通之后,就慢吞吞换了外袍,又往齐诏身边坐了坐。
借着车帘落下的隐约月色,他这才瞧见齐诏煞白的脸色,和横在胃腹上的手臂。
“先生?”
慕容笙愕然,下意识侧头看了看陆兴合。
陆兴合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他肠胃弱,受不住猛药,万岁爷赐的药膳,不得不用,夜里恐怕得闹上一阵。”
齐诏脸色惨败,这个时候腹中闹起来,他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整个人顺着车壁慢慢往下滑。
不出意料,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拢住。
他身上发冷,全身上下都浸着冷汗,肠子纠成一团,痉挛起来,疼的他弓着身子,不停的发抖。
“唔……”
这个样子,慕容笙其实很熟悉。
在他少年的时候,先生就经常腹痛。
这人身子弱,换季的时候常常吃什么吐什么,更遑论用了刺ji肠胃的药物。
“陆太医,”年轻的皇子骤然沉了脸,扫过陆兴合,语气又沉又稳,“快要到了,我抱先生下去,接下来该做什么?”
陆兴合愣了愣,下意识回道:“按道理给他暖暖身子,揉开痉挛就好,但他不叫人碰,惯常是自己挺着的……”
话音未落,他就见慕容笙揽着齐诏虚软的身子,直接把手探进对方外袍,在胃腹部摸来摸去。
“陆太医,你来看看,是这儿吗?”
陆兴合瞬间石化。
第34章 明晃晃的威胁
直到入了齐府,陆兴合都觉得脚下宛若踩着棉花,轻飘飘的,甚是虚软。
嗯……他八成是在做梦,瞧瞧明儿的太阳,兴许是从西边出来。
齐诏没有过近身侍从,从来都没有过。
他最厌恶旁人触碰,这几年除却病的不省人事,陆兴合才敢动他,其余时候,都是两步距离之外。
当然,陆兴合都是自己上手,更是没胆子叫旁人动他。
可现在……嘶!现在——
年轻的皇子跪坐在榻边,揽着齐诏疼到蜷成一团的身子,哄着他松手,换成自己温热的掌心。
“先生别用力……来,你的手太冷了,我给你暖暖。”
慕容笙轻轻拍着那个苍白孱弱的男人,慢慢试探着近了身,掌心一分分探进内里。
蕴了内力,捂在他闹腾不已的小肚子上。
肠胃痉挛起来极疼,可不是说笑的,纵使齐诏再能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唔……”
他疼的没力气,但并没有失去意识,反而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护着他的腰背,稳着他身形,随即慢慢拉开他的手,暖意便涌入腹中。
平息了几分尖锐的腹痛。
齐诏略略清醒,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人是谁,精神一凛,打了个颤,几乎就要挣脱。
慕容笙……是慕容笙。
他居然离自己这样近。
年轻的皇子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开口极是冷静,不带丝毫情绪,“先生身子弱,别想太多,等待会您觉得好些,我就放开。”
都用了……您。
齐诏瞬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他身子逐渐松懈下来,软在对方怀里,任着他摆弄。
慕容笙眯了眯眼,在一旁陆兴合的目瞪口呆中,心安理得的揽了心上人,替他慢慢捋着肠胃。
肠子捋顺了,痉挛自然就止住了。
齐诏耐疼,性子又隐忍,平素不要人近身,都是自己捱着,哪里被这样照料过?更何况如今的慕容笙,可不是十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孩子,他太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心意,让对方毫无察觉。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久的留下来。
齐诏被他顺的昏昏欲睡,以全身心依赖且毫无防备的姿态卧在慕容笙怀里,好看的眉眼略略阖着,鼻骨高挺,周身气质清润,矜贵而优雅。
即便年长慕容笙十几载,这人也依旧是好看的,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凑近的时候,会瞧见眼角留着几丝纹路。
在陆兴合的角度上,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慕容笙眼底浮出的缱绻情意,他悚然一惊,还不待开口,就对上那人望过来的、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有威胁,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但那里头翻滚的沉沉威压一瞬间就让陆兴合闭了嘴。
那是属于皇室贵胄中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
打破一室沉寂,是一声剧烈的肠鸣。
刚刚消停不久的齐诏只觉得腹中骤然传来剧痛,疼的他嘶了一声,猛的弯了身子。
要……要腹泻……
第35章 他最多余
最令陆兴合吃惊的,是慕容笙居然了解齐诏的身体状况。
在肠鸣响起的一瞬间,齐诏反手抵进胃腹,不过两个呼吸的空隙,慕容笙就抱了他起来,往偏房去。
看来这小子……也不算太没良心?
陆兴合摸着下颌想了想,还是抬步跟上去。
他其实并不知道,慕容笙在心里头将齐诏的事情默念过多少次,将这个人的眉眼绘过多少遍。
是真的将这个男人放在心上的。
齐诏疼到意识模糊,掌根一直压着下腹,他隐约觉得有人在照料自己,衣摆被掀开,大腿一凉。
他……他居然被人扒了?
还不等齐诏去思考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一阵又急又烈的腹痛便打断他的思绪,肠管痉挛着翻腾,泻意很强,有人移开他压着下腹的手,将自己温暖的掌心覆上去,极是小心的打着圈按揉。
“不要紧,泻出来就舒服了。”
温柔的诱哄很快散了齐诏心神,他放松下来,全身心沉入身后人的怀抱里,任凭摆弄。
好像……并不讨厌。
他身子不济,常常会出丑,骨子里又浸透了那可笑的傲气,因此生平最是厌恶他人靠近。
除了病到失去意识,没有人敢动他的。
尤其是……这样亲近的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