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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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该我’祸水’别人。”
“你倒是给人家这个机会啊。”明潇笑着说:“我劝你,找个命格硬的女朋友,正经谈场恋爱,收了你这一路的桃花债,省得再招惹祸端。”
“人家给我收祸端,我这一穷二白,也没东西回报人家。”
李诀凑过来,掐了一把周擒硬邦邦的腰,坏笑道:“擒哥这腰力,不就是对女朋友最好的回报吗?”
周擒反手一握,李诀的手便被他挟住,疼得嗷嗷直求饶:“错了错了!哎!潇姐!帮我说说!”
明潇嫌弃地说:“让你乱开黄腔。”
周擒放开了他,摸出了一直关机的手机,这会儿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电量。
他登录微信,有不少消息冒出来,多是球队的朋友发来的问候消息,还有教练表示关切和鼓励的信息。
周擒回了教练的信息,然后下拉消息框一直到最后,找到了那个灰白的小猫头像。
对话栏空荡荡,她一条消息都没有发给他。
那晚他被警察带上车的时候,远远地和夏桑有过一眼对视。
女孩抱着篮球站在人群中,傻了吧唧张着嘴,怔怔望着他。
后来在里而,周擒什么都不怕,一身坦然,但……
她的眼神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周擒心头。
她会怎么想。
大概率会把他当成彻头彻尾的流氓吧。
周擒点进了对话框,快速编辑了一条消息——
“出来了,我没有做那些事,清白的。”
编辑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像个傻X,立刻删除了这些信息。
他喝完了杯子里剩余的啤酒,然后将杯子倒扣在了桌上,对众人道:“有点累,回去休息了。”
“好的,擒哥拜拜。”
“好好休息吧!”
周擒退出了和夏桑聊天的对话框,熄灭了手机屏幕,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潮湿的街巷中。
怎么还真情实感地犯起蠢了?
*
火车站附近老旧的胡同巷儿,空气中永远带着无法风干的潮湿和木头发霉的气息。
周擒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而,回到了家。
大黑狗等在门口,老远便冲他摇起了尾巴,虽然被拴着,却也迫不及地迎向他。
周顺平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儿子进门,问道:“和朋友出去吃饭,怎么不多玩一会儿,这些日子,他们可帮你跑了不少路,你得多谢谢他们。”
周擒顺手摸了摸门口的黑狗,说道:“他们不需要我口头上的感谢。”
周顺平便不再多说什么,让他洗了澡好好休息。
周擒回了房间,顺手拉开了外套拉链,将衣服随意挂门口钩子上。
路过老旧的木制衣柜,他扫了眼木制衣柜自带的镜子。
镜子里的他,背心紧贴着麦色的皮肤,露出了紧实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不知道为什么,夏桑纤瘦的身影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风撩动着她淡青色的裙摆,露出若隐若现的腿,细又直,似乎他一只手掌就能握住…
周擒喉结滚了滚,立刻将视线抽离了镜子,压住了心里翻腾起来的燥痒,回身拿起搪瓷杯,喝了口水。
便在这时,他看到书桌上摊开的书本,微微皱了皱眉,将练习本翻回之前的页码。
显然,被人动过了。
他转头,视线扫到了书柜上,乍眼一看,排排的书籍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周擒还是一眼望见第三格的那一沓奖状纸。
这玩意儿没什么用,又懒得扔,他之前堆放得相当随意,而现在,倒是四角对齐地摆放着。
视线再一转,墙体挂钩上的羽叶项链,直接消失无踪。
“……”
周擒出门,冲副食店外间的周顺平喊了声:“爸,谁进我房间了?”
周顺平一边招呼顾客,一遍说道:“没人进啊。”
“我东西丢了。”
“丢啥了?”
“一根链子,还丢了一本儿。”
周顺平恍然想起:“啊是,上次小明带了一姑娘来,拿了些东西走,都给我看过,是一本子,还有你那根难看的链子,也让她拿走了。”
周擒皱眉:“姑娘?”
“是啊,说是你朋友嘛。”
“长什么样?”
周顺平筹措了很久的语言,平乏的词汇也只挤出三个字来——
“乖得很。”
周擒走到院子里,看着街巷阑珊的灯光,沉思片刻,嘴角忽然提了起来,轻笑出声。
他一直没想明白,明潇是怎么把宋清语骗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跑警局来给他洗白。
那位姐…勇猛有余,智谋不足。
哪有这天大的本事。
他宁可相信她小胳膊小腿练就了一身武艺、都不相信她能把他的字仿得跟他亲手所写毫无差异。
那张便利贴,连周擒瞧了半晌,都没辨认出是仿的。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这背后…敢情还有位做了好使不留名、或者不敢留名的“活雷锋”呢。
身边的大黑狗,不住地冲周擒摇尾巴。
借着黯淡的灯光,周擒摸出了手机,给大黑狗拍了张照。
大黑狗因为太黑了,手机像素也很低,在照片里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想了想,自己也入了镜,揽着大黑狗拍了生平的第一张自拍。
镜头画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和大黑狗都隐在幽黯深邃的夜色里,他比了个剪刀手的“耶”——
“来,黑子,笑一个。”
“嗷呜。”
拍完之后,他用这张黑漆麻乌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了文字——
“没事了,谢谢。”
这张照片发出去的时候,选择了【只对某人可见】的选项,然后从好友栏里选择了那个灰色小猫头像。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他朋友圈安安静静。
周擒去卫生间洗澡,洗澡的时候清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好像又在干蠢事儿。
他关掉花洒,扯了浴巾擦拭着头发,匆忙出来准备删掉那条做作的状态。
便在这时,朋友圈那一栏出现了一个殷红的圆圈——1。
他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点了进去,灰色小猫头像出现在了消息提示栏中。
夏桑给他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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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痕(【一更】他就像炽热的骄阳。。。)
宋清语的“改口事件”; 再度成为了南溪一中同学们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活之余、最津津乐道的谈资爆料。
不管是升旗早会仪式,还是广播体操的课间,夏桑身边那两只“小麻雀”唧唧喳喳的话题就从没间断过——
“绝啊!这么绝的事; 宋清语都干得出来!”
“得不到的男人; 直接监狱警告!”段时音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好手段。”
贾蓁蓁:“我太好奇了; 周擒有这么帅吗,能让她疯成这样。”
夏桑望了贾蓁蓁一眼:“你没见过他吗?”
“之前远远见过,戴着个鸭舌帽也没怎么看清楚。”贾蓁蓁叹气道:“我又没宋清语的胆子; 不敢凑上去盯着人家的脸看; 听说他凶得很。”
夏桑漫不经心地拿出了英语单词本:“长得还可以; 让人疯狂倒也不至于; 是宋清语自己的问题。”
“哇!”贾蓁蓁更是来劲儿了:“能让你夏桑都夸好看的人; 那我就更好奇了。”
她挤眉弄眼地说:“你连祁逍都不觉得好看,眼光也可以说是高得离谱了。”
夏桑漫不经心道:“颜值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有!太有了!”贾蓁蓁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的白雾:“像你们这种好看的人啊; 是不会理解我们这种平凡女孩的愿望; 我要是能找个像周擒那样的大帅哥男朋友,做梦都要笑醒了。”
夏桑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办法能让你泡到大帅哥。”
“什么什么?”
“听说周擒只认钱; 你努力学习; 将来挣钱包养他!”
贾蓁蓁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我是不是要去报纸上登个诚招软饭男的小广告?”
夏桑抱住她:“累了吗; 倦了吗; 来姐姐怀里,姐姐爱你,姐姐疼你,让你的青春从此不被辜负。”
贾蓁蓁笑得快要摔桌子底下去了:“神TM青春不被辜负。”
段时音却给她泼了盆冷水:“得了吧; 宋清语那样的家世,人家都没看上; 等你奋斗十年出来,黄花菜都歇了!”
“我听说,宋清语是被套路了。”贾蓁蓁爬起来,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笑意,继续八卦道:“她以为周擒对她真心呢,前儿还跟闺蜜说,周擒是因为爱她太深、才不答应在一起的。呃,怎么说…因为他家里条件那样吧,爸爸又坐过牢…”
段时音:“这也太虐了。”
“不过后来她去找周擒,人家压根不认这件事,把她气得够呛的,差点去警局大闹一场,说又要改口,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段时音无语了:“怎么跟个神经病一样。”
“是啊,周擒是真的倒霉,遇上这种…被宠坏的小公主,平白局里走了一遭。”
作为总导演的夏桑,不再加入两人的聊天了。
不过她也注意到,这段时间遇到许茜,许茜总是抱着手臂、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
在她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许茜寻了个机会,将她拉到没有人的楼道边,说道:“夏桑,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夏桑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嘴角:“不是。”
“还不承认!”许茜像是逮到她小辫子似的,压低声音道:“你冒着被女魔头暴捶的风险、用装病的法子把圣诞音乐会让给我,就为了约宋清语玩一场密室?我现在算看明白了,你是故意把她引到七夜探案馆的!”
夏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天的事,如果按照原计划,由祁逍领着大家去七夜探案馆,自然而然,她一丝嫌疑都不会有。
但偏偏发生了意外,最后是她生拉硬拽地把剧情掰回正轨。
别说许茜回怀疑了,即便是宋清语,回过神来,也会怀疑。
怀疑就怀疑,又没证据,不认就是了。
许茜虽然猜出了原委,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夏桑要这样费尽心机地去帮十三中的周擒。
她神秘兮兮地看着她:“好家伙,难怪不打理祁逍呢,原来是心有所属啊。”
夏桑摇了摇头:“没有的事。”
“那你跟周擒很熟吗,干嘛要这样帮他!”
夏桑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帮他。
也许不是帮他,只是在帮自己。
从她平静如泥潭死水一般的青春里,涤荡些波澜出来,留给以后做回想。
夏桑靠着墙,慵懒而敷衍地说:“好玩咯。”
许茜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这女孩。
她表面乖觉,像小羊羔崽子一样温驯,但眸子里却透着不好招惹的意味。
上次在莫拉艺术中心,她被夏桑一顿教训之后,便不敢在她面前茶言茶语了。
“我是无所谓咯,只要你按照约定,把圣诞音乐会让给我,我才不管你是帮周擒还是李擒呢。”许茜抱着手臂,警告道:“不过那天的事,我都能看得出来,宋清语未必就看不出来。她这两天连带我都不搭理了,多半也是回过神来,以为我们串通一气,你小心些吧。”
许茜这话都还没说完,便看到宋清语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哦豁,说曹操、曹操到,自求多福!”许茜拍了拍她的肩,赶紧让开。
夏桑预感不妙,还没来得及闪躲,宋清语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很清脆的一声响,回荡在楼道间。
夏桑别过了头,脸上一阵阵的烧辣。
周围三两个路过的女生,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声窃语。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和他们串通一气来害我!都是你!”
宋清语的脸因为激动、显得近乎狰狞,打了骂了似乎还不解气,扬起手又要给她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没落下来,就被夏桑捏住了手腕。
这些日子,夏桑为了练字,也在疯狂练哑铃,所以手臂有了点力气。
宋清语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挣开。
“你装什么啊!”她对着夏桑,近乎疯狂地破口大骂:“装什么白莲花啊!你这个婊……”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响,夏桑还了宋清语一巴掌,把她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
宋清语退后两步,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底渗出闪烁的泪光。
周围人都看懵了,尤其是许茜,跟个傻子似的伫在边上,张大了嘴。
平时温顺如绵羊一般的乖乖女,竟然会…动手打人!
夏桑疯了吧!
夏桑看着宋清语,说道:“你是受害者,遭受了很可怕的事情,但这不是你陷害别人的理由。”
宋清语近乎癫狂地说:“你经历过我的痛苦吗,没经历过,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当然不会经历你的痛苦。”夏桑平静地回答:“因为我不会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随便一句话,就毁掉别人的未来与前途。”
担心夏桑受欺负而闻讯赶来祁逍,听到这句话,在转角处蓦然停下了脚步。
这些话,像肉钩子一样,钩住了他的心脏动脉。
“反正有人兜底,这些事做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事后还能开开心心出去玩。”夏桑看着宋清语,冷道:“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连续五届蝉联新菁全国奥数大赛的第一名,是夏桑无论怎样努力都追赶不上的存在。
就像炽热的骄阳,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有些人就是可以在谈笑间、便让另外一些人毕生的努力化为灰烬。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过。
……
教务处,覃槿站在窗边,看到楼道窗框上漫着的翠绿藤蔓,手一而再地揉着额头。
宋清语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尤其是在她那个穿着貂、烫着卷毛的妈妈赶到的时候,她简直像民国电视剧里受了委屈的小寡妇似的,抱着妈妈嚎啕大哭。
夏桑靠墙站着,一言不发,白里透红的脸上有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在周围几个现场见证的同学说明了情况之后,宋清语那穿貂的妈妈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夏桑道歉。
夏桑固执地说:“先动手的人是她。”
“是你先骗我!”宋清语又凶又哭地指着夏桑:“你设计把我骗出来,还伙同许茜一起…”
“跟我没关系啊!”门边围观的许茜连连摆手:“我啥也不知道!别冤枉好人。”
“就是你们!你们把我骗出来,全都是你们的阴谋。”
夏桑看着她,冷冷道:“是我按着你的头、把你拉到警局去?还是我逼你红口白牙地说谎陷害别人了?要说骗,你才是骗子的祖师爷!”
覃槿看着夏桑,也没想到一贯乖觉的女儿,会有这般伶牙俐齿的时候。
她皱了皱眉,说道:“这件事,两个人都有错,夏桑,先给宋清语道歉,宋清语也要给夏桑道歉。”
“为什么是我先?”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打量我不知道是吧!”覃槿表情严肃了起来。
“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但你不该。”覃槿加重了语调,不容抗辩:“回去我再和你算账。”
宋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