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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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高考,你看我不也没跟你表白吗,我哪里打扰你了。”他说这话带了几分真诚,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张扬跋扈了。
“如果不打扰,那就永远别打扰。”夏桑想这样说,但她不敢。
“我妈从小不在身边,我爸又娶了个狐狸精,还带了个黄毛杀马特,把我们家搞得乌烟瘴气的。”他望着夏桑,真诚地说:“我的生活也没你想的那么幸福,无忧无虑。”
“哦。”
她看着地面冷清清的月光,丝毫无法同情他,甚至觉得他这样的卖惨有点可笑。
他所谓的“不幸”,也不过就是光滑圆润的玉石上有一丁点的瑕疵罢了。
他没有经历过像石头一样粗砺的生活,所以他的自怨自艾,只让人觉得无聊。
但夏桑不能表现出不屑和轻慢,只用平常的语调,说道:“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你听过这句话吗?”
“没有,你说的?”
“不是,托尔斯泰说的。”夏桑说道:“所以,加油。”
祁逍笑了起来,似乎情绪也平和了很多,说道:“一起出校门呗。”
夏桑只好忍耐着,和他一起走出了校门。
路口停了不少出租车,都是过来招揽学生的生意的,出租车里还混着一辆高档的奔驰车。
祁逍提议道:“一起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了。”夏桑道:“我妈妈叫了出租车司机来接我。”
祁逍没有勉强,将书包归还了她,说道:“路上小心。”
她点了点头,目送了祁逍坐上车,黑色奔驰驶出去很远之后,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MD。”她低低骂了声。
第一次觉得骂人是这么爽的事。
覃槿没有给她叫车,以前晚上都是她和贾蓁蓁、段时音她们拼车回家的,回去之后还会相互发短信报平安。
夏桑站在路口,摸出手机准备叫车。
一阵寒风吹过,她将手伸到嘴边,呵暖了一口气。
对面响起了清脆的口哨声。
夏桑抬头,看到街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周擒。
他仍旧骑着他那辆老式的山地自行车,单脚点地,路灯的黄光从头顶射下,将他的眸子埋入了眉骨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侧脸的轮廓,干净硬朗。
夏桑小跑着来到人行横道边,准备过马路。
偏偏这会儿绿灯变了红灯,而且是七十多秒的超长红灯。
夏桑又望了周擒一眼,急切地对他扬了扬手,似乎是怕他走了,让他多等一下。
周擒踩下自行车的支撑脚,倚在路灯边,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等到了红灯变绿。
夏桑加快步伐,匆匆走了过去。
“你训练完了?”
“早放了。”周擒平静地说:“刚刚去拿了修好的手机,吃了个夜宵,就到现在了。”
“我也刚下晚自习。”
周擒将一盒黑森林的蛋糕递到了她手里:“给你买的,宵夜。”
夏桑也没跟他客气,接过了精美包装的蛋糕小盒子,笑着说:“这恐怖的卡路里,晚上我可不敢吃这个。”
“那还我。”
周擒伸手去夺,女孩敏捷地闪过身:“你这人,送东西怎么这么没诚意!”
“那你要不要。”
“当然要,我留着当早饭。”夏桑将蛋糕盒子揣进书包里。
“你的手机修好了,开机了吗?”
“没有,不是不让我开吗。”周擒摸出了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来找你拿批准条。”
“害!”夏桑摆了摆手:“我又没真的跟你告白,只是道歉而已,为我昨天的不礼貌。”
“那我开机了。”
“你给我看看呗。”夏桑对他伸出了手:“我看看你这手机摔成什么样了。”
周擒摸出手机,正要递到她手里,不过转念一想,算了。
虽然他清洗外加消毒了无数遍,但还是…算了。
“怎么了,怕我抢了你的手机删短信啊?”
“你还挺多心。”周擒重新将手机放回书包侧兜里,说道:“很晚了,你打车还是怎样回去?”
“我家离这儿很近!”她赶紧道:“我…走路回去就好,顺便冲步数。”
周擒显然不相信她打算走路回家,方才明明准备叫车了。
他抬起下颌,笑道:“想让我载你啊?”
小姑娘急切地反驳:“我没这么想!”
“我今天训练了,有点累。”
“哦。”
虽然她没这么想,但是听到这么明显的拒绝的说辞,心里隐隐有点不是滋味。
“那拜拜哦。”
“今天有点累,你载我吧。”
夏桑回头,见他拍了拍自行车把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死不要脸地让她载上了他,并且坐得四平八稳、心安理得!
不过唯一的良心,就是他把自己的黑色毛线手套给她戴上了。
手套沾了他的体温,很暖和。
夏桑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站起身蹬踩着自行车,驶出了几百米,累得直喘气。
“你这就是缺乏运动。”周擒在后面点评:“仅是走路,起不了锻炼的作用,除非每天载我一程。”
“你做什么白日梦!”夏桑回头,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哪有让女生载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他调子上扬,带了几分轻佻和戏谑:“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夏桑看了眼手腕上的运动腕表,心率跑到一百三了。
身后,周擒又道:“桑桑,你冷不冷。”
“我热死啦!”
夏桑热得鼻梁都冒汗了。
“我冷,你骑慢点,风大。”
“……”
夏桑只好放缓了蹬踩脚踏板的速度,坐在了车座上。
“周擒,以前也没看出来,你内心还有小公主属性。”
“此话怎讲?”
夏桑回头道:“你现在啊,就在对我撒娇。”
周擒笑了:“我撒娇?”
“对啊,你明知道我会答应你这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所以你就无下限地使唤我。”
周擒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歪着头,他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
刚刚看到让他心里起疙瘩的一幕,就是很想找回点什么…
周擒以前从来没这么作过,不管是对爸爸,还是对其他人。
被人宠爱,才有资格撒娇。
而敏感如他,很清楚面前这个女孩的心…已经完完全全被他俘获了。
不仅他知道,夏桑也知道他知道。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点到即止,很多事情…直接心照不宣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暧昧。
夏桑忐忑地问他:“你怎么不讲话。”
“桑桑,我有点冷。”
她都说他是“小公主”了,周擒决定一作到底,对她说道:“手都冻没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呀,我是不会把手套还你的!我还在前面给你挡着风呢。”
他将脑袋抵在她背上,松软的羽绒服,带着淡淡的鹅绒味:“手麻了。”
她于心不忍地回头:“那你揣我兜里呗。”
“好啊。”
周擒心满意足地将手揣进了她小小的羽绒服衣兜里。
顷刻间,手掌便被一阵温暖和柔软包裹了。
周擒好像这辈子都没感受过这样的柔软温暖,他过去的生活,都是硬bangbang、冷冰冰的。
很舒服。
“你掏什么呀。”夏桑感觉到他的手在她包里动来动去:“你快把我兜底掏穿了。”
“好像摸到个什么东西。”周擒皱眉道:“我在摸那是什么,手感有点奇怪。”
夏桑恍然反应过来,想起她兜里装了什么:“你摸出来了吗?”
“没有,别告诉我,我就快猜出来了。”
夏桑有点无语,偏要告诉他:“哥,那是卫生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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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一更】还挺乖。。。)
被卫生巾“教训”了一顿的周擒; 一下子老实,也不搁她这儿“作”了,乖乖地下车; 俩人换了位置。
后半程由他载她回了家。
其实夏桑姨妈都到尾声了; 所以稍稍运动下也没怎样。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周擒脸红; 他皮肤不属于白皙的那类,而是小麦色,所以即便脸红也不容易发现。
但是那晚; 夏桑明晃晃地看到周擒脸红了; 而且是连着耳根都在发热的那种…
他也不冷了; 手套还让她戴着; 蹬踩着自行车; 飞速来到了她家楼下。
麓景台的小区门口,周擒放下了夏桑,说道:“刚刚摸你那个的事儿; 别跟明潇他们说。”
夏桑撇嘴:“怎么; 脏你手了?”
“不是!”
这说出去,他们十年的笑料都有了。
“总之…我是男的。”
夏桑踮脚; 拍了他脑门一下:“你是傻大个。”
周擒任由她拍了; 还挺乖。
“走了。”
夏桑摘下手套准备还给他; 周擒已经骑上了自行车; 掉转车头离开了。
“哎,手套!”
“送你了。”
小姑娘着急地喊道:“我不要,谁要你戴过的手套呀!”
他也只是扬了扬手,头也没回; 消失在了寒夜的街头。
夏桑看着那双黑色的毛线手套,样式有点老气; 还有点傻气。
但是看得出来,是用过很久的手套了,有些地方都脱线了。
其实夏桑蛮洁癖的,不会随便使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不过这双手套似乎对她的洁癖免疫了。
她一点没觉得不适,反而心里还挺喜欢,又将它戴到了手上,根根五指贴合着柔软有弹性的毛线,很仔细地感受着那种毛茸茸的粗糙质感。
夏桑哼着调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小区。
。。。。。。
期末考试,她出乎意料地冲到了年级第一名。
班群里老师公布成绩的那一刻,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最好的成绩是第二名,但南溪一中的竞争压力太大了,她只考过一次便偃旗息鼓了,名次总在十名之内浮动着。
从来没有考过第一名,这是首次中标!
她盘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着群里上传的成绩单,心脏怦怦直跳。
这一次,发自内心地因为努力有了收获而感觉到喜悦,也是第一次。。。有了想要分享快乐的欲望。
夏桑拍下了成绩单,点开了微信,正准备发给那个谁。
书房的门忽然打开,覃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显然,她刚刚也收到了班主任何老师发来的成绩单,看到了女儿的成绩。
“不能骄傲,也不能放松。”覃槿依然是过去那副严厉的腔调:“你的总分跟第二名只差了3分,第五名也只差了8分,能考到第一。。。也不无运气的可能,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要骄傲,下个学期还是要再接再励。”
夏桑本来喜悦躁动的心情,顷刻便被覃槿泼了一盆冷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为了期末考试,好久没练琴了,寒假去莫拉艺术中心练练琴。”覃槿继续说道:“小提琴这东西,一天不碰就手生,现在高三是没有办法,等大学之后,你必须给我好好练,该考的等级和证书,都要考,我会督促你的。”
夏桑闷声说:“词典上对于’假期’的定义,是休假、放假的日子。”
覃槿给阳台上的绿植浇了水,听出了女儿调子里的不满,回头道:“你看看你周围的同学们,谁放松了?别人寒假都在默默努力,你追我赶,你要是真以为放假就是给你们放松休闲的,松懈了下来,年后开学,不知道被同学们甩到哪里去了。”
“那我也不能一直学习吧。”
“没让你一直学习啊,我让你多去练练小提琴,小提琴就当是学习之余的放松和休闲了。”
夏桑简直无语了:“。。。。。。”
见女儿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覃槿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琢磨什么,你的小心思,都在我眼睛里呢。”
夏桑心头一惊,故意问道:“我。。。我能有什么小心思?”
“你最近和不该接触的人,走的很近嘛。我之前没说,是不想你影响你期末考试。”
夏桑的心脏顷刻揪了起来,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做!”
覃槿抱着手臂,端出了教务主任的作态:“你是什么都没做,但你的心思脑子,全没在正事上。”
“所以。。。就连我脑子里想什么,你都要管,都要控制?”
“现在是你们成长的关键时期,我绝不会让你行差踏错半步。”覃槿看着她:“你最好跟他早点断了联系,别逼我出手!”
夏桑猛地站了起来:“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祁逍会巴巴地找你上自习?每天有事没事就回头望你?”
“。。。。。。”
夏桑身子一软,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重重舒了一口气。
原来她说的是祁逍。
“你要出手啊。”夏桑轻飘飘地说:“那你出呗。”
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越发让覃槿怒意上来了,指着夏桑道:“夏桑,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把祁逍从我们班调走了,他的成绩本来就不够格留在火箭班。”夏桑咬着牙,看着她,赌气一般说道:“大义凛然的教务主任也没有办法对他怎样,就只能反过来要求我,对吗!”
“你是我的女儿,我难道不该要求你吗?”
“但你什么都不知道!”
夏桑带了几分委屈、几分怨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有把那句“你根本保护不了我”的话,说出来。
是的,覃槿根本保护不了她,如果强行和祁逍对抗,甚至可会自身难保、事业毁于一旦。
某种程度上来讲,祁逍还留在火箭班,也是覃槿的一种无奈的妥协。
她控制不了祁逍,就只能反过来压迫夏桑,把她的心关进铁丝笼里,让她不要思绪翩翩、想入非非。
夏桑不想再和她吵架,转身回了房间。
。。。。。。
下午,夏桑趁着覃槿去市教育局开会了,她也背着小包溜出了家门,来到了高新区的金融中心。
金融中心是整个南溪市地价最高、最繁华的一块区域,沿江而建,江两岸是耸立入云霄的现代化写字楼。
这里是南溪市的商业命脉中心,矗立着各种银行、证券公司以及保险公司、跨国企业的大楼。
夏桑乘坐地铁来到了金融中心,从地铁C口走出去,正对面的一栋高楼便是夏且安的公司——中安证券大楼。
自从中安证券在美国上市之后,公司一路欣欣向荣,估值已经超过了国内绝大多数证券公司。
年末的时候,夏且安还被评选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企业家之一。
中安证券大楼是全落地窗的玻璃面设计,看上去也非常现代,很是气派。
夏桑走进了中安证券大楼,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一楼的前台小姐便带着她进了电梯,来到了43楼的会议厅休息室。
“夏总正在会见重要的客户,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哦。”
前台小姐很细心地给她递来了热果汁和小零食:“您先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