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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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韶棠一贯是南方人,乍然穿书; 才知这京城的冬日竟这般难捱,冷风仿佛能钻进骨子里。
苏韶棠打了个冷颤; 没有闲情雅致停下来去看府中修整道路的工程,也没有心思再管沈玉晦,唤着络秋就回了闻时苑。
闻时苑中烧着地龙; 暖得如春; 苏韶棠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长吁了一口气; 和系统吐槽:
“明年要是还没有回去,我一定要去南方过冬!”
系统扫了眼原文剧情,没敢说话。
络秋倒了杯酥油茶递给她:“夫人快暖暖身子。”
二人说着话; 快近午时,才听见院中传来动静; 苏韶棠透过楹窗的缝隙看了眼,是沈玉案和沈玉晦两兄弟,迎着风雪进来了。
昨日京城落了场雪; 今日醒来后,眼前便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二人打帘进来,苏韶棠睨了眼沈玉案: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沈玉案:“明日是腊八; 圣上体恤,才早些放我回来。”
说着,他若无其事地多看了苏韶棠一眼。
苏韶棠只当作没有看见。
有系统在,苏韶棠当然知道沈玉案的生辰就是腊八。
三人一同用了午膳,傍晚时分,侯府收到了一封请帖。
松箐将请帖送进来的:
“二皇子府上送来的,说是皇子妃送给夫人的。”
苏韶棠皱眉:“又来。”
她甚至懒得伸手接,沈玉案替她接过,打开一看,上面说了一通,大抵意思就是,明日腊八佳节,许久未曾见表妹,请表妹上门一叙。
沈玉案眉眼间的情绪逐渐寡淡。
系统将请帖的内容在苏韶棠脑海中读了一遍,苏韶棠差些笑了出来:
“真不知二皇子是怎么想的。”
若说他对拉拢沈玉案这件事不用心,他都借用了皇子妃的名义来请她进府,可若说他用心,他连腊八是沈玉案生辰都不知道。
沈玉案听出弦外之音,讶然抬头:
“原来夫人知道。”
他话音中带着淡淡的笑。
他没有明说苏韶棠知道什么,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苏韶棠被看得稍有些不自在,她恼瞪回去:“不要自作多情,是有人刻意告诉我的。”
沈玉案颔首,眼中笑意未消:
“是是是。”
见他略有些春风得意的模样,苏韶棠只觉得憋屈。
她恼怒地怼向系统:“都怪你!”
【是是是。】
“滚。”
系统噤声。
苏韶棠见不得沈玉案得意的模样,将话题拉回请帖上:“要不要去?”
“夫人想去吗?”
苏韶棠一脸嫌弃,仿佛听见他说了一个笑话。
明知皇子府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才懒得掺和进这些破事。
沈玉案显然很懂她:
“那便派人回绝了。”
消息传回二皇子府,二皇子彼时正在府中,当即恼怒:“不识好歹!”
二皇子妃也蹙起细眉,她是皇妃,宴请苏韶棠,说是请,不如说是召。
苏韶棠竟然真的敢拒绝。
但二皇子妃也知现在情况不同,她忽略心中的那抹不痛快,颇识大体道:
“惯来听说安伯侯夫人性子骄纵,如今看来当真不假。”
公主府赏梅一事早就传遍京城。
二皇子冷哼一声:“侍郎府和国公府一体,她想要明哲保身,但覆巢之下无完卵?!”
以为嫁人就可以躲得过去了吗?
二皇子凉凉道:
“府中为腊八宴早做了准备,哪怕安伯侯府不得前来,也不必浪费了。”
二皇子妃眼神稍闪,须臾,脸上浮现了温柔的笑:“殿下说得是,妾身也许久未曾见侍郎夫人了。”
翌日。
昨儿飘了一整日的雪,今日天际刚晓亮时就停了下来。
苏韶棠坐在铜镜前,细细地描了眉,她活得精致,每日的妆容也都一丝不苟,绝不会亏待自己半分。
沈玉案今日不当值,坐在软塌上看着她。
苏韶棠透过铜镜觑向他:“往日沐休,不是也不得清闲?”
沈玉案笑了下:
“再忙碌,也总得给自己放放假。”
苏韶棠撇嘴,她是个享乐主义,永远搞不懂工作狂的想法。
系统不停地催促她,她哼哼唧唧地道:
“我给你准备了生辰礼。”
本来挺正常一事,但经过昨日,苏韶棠总觉得不对劲起来。
沈玉案很意外。
绣娘早就将做好的衣服送到了闻时苑,络春一听夫人的话,立刻转身去取了锦盒。
被系统不停念叨,这身衣服,苏韶棠也是多多少少用了心思的。
锦盒被打开,沈玉案本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他有自知之明,他还不配让夫人在他身上多费心思。
夫人能记得给他准备生辰礼,本就足够让他惊喜了,沈玉案不敢多求。
但细看下,沈玉案才发现了不对劲。
现下的冬服为了保暖都很重,穿在身上沉甸甸的,让人觉得抬不起手臂来,甚至一眼看过去,显得格外臃肿。
夫人准备的也是一件棉服。
沈玉案伸手拿起,才发觉这身冬服很轻,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不仅轻,也很薄。
沈玉案不由得沉默下来。
京城的冬日很冷,穿着这一身轻薄的冬服,他怕是连半日都撑不过去。
他近日有得罪夫人吗?
送人礼物,都是希望得到反馈的,苏韶棠观察着沈玉案的表情,渐渐地眯起了眼眸,语气危险:
“你不喜欢?”
沈玉案想都未想,立即反驳:“并不是!”
苏韶棠语气凉凉:
“那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沈玉案仔细斟酌着语句:“夫人,这冬服会不会太单薄了点?”
苏韶棠费了心思才让府中绣娘做出的羽绒服,哪容得沈玉案挑三拣四的?
她冷着一张小脸:
“今日你就穿这一身。”
沈玉案一顿,还想要争取一下,就听夫人冷笑一声:“不要,就扔了。”
沈玉案立刻妥协:
“我这就换。”
苏韶棠依旧面无表情,别当她不知道,沈玉案肯定觉得她还在害他!
侯府的规矩,但凡设宴都是在前院,这条规矩是苏韶棠嫁过来后才定下的。
今晨刚停了雪,化雪时最冷,沈玉案原以为穿了这身冬服后,会冻得浑身僵硬,可当他从闻时苑回到前院时,才惊觉出不对劲。
哪怕是平日中穿着厚重的棉服,他在这种天气下,仍是会觉得浑身冰冷。
身上的冬服单薄,穿上去轻便很多,可这一路走来,沈玉案竟觉得比原先的冬服还要暖和。
沈玉案快步上前,拦着冷着一张脸的苏韶棠,低头道歉:
“是我误会了夫人,请夫人原谅我一次。”
好心好意替他备了这份生辰礼,反倒遭他误会质疑,不论搁在谁身上,心中都不会舒坦。
更遑论性子本就娇气的夫人。
沈玉案知错就改,低头得十分快,道歉态度也格外诚恳。
“夫人不高兴,罚我骂我便是,万不可憋在心中。”
苏韶棠别过头去,不搭理他。
沈玉案过了好久,才低声问:“不知这冬服是由什么做成?”
苏韶棠真的恼了:
“你还在怀疑我?!”
她伸手就要推他,被沈玉案一把攥住,沈玉案轻声:
“夫人误会,并非怀疑夫人,而是这冬服轻便保暖,若制作简单,那护城的侍卫和百姓都可以穿上。”
“便可少死许多人。”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明显低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系统默默显示了近几年被冻死的人数。
一串串数字出现在苏韶棠眼前,苏韶棠怔住,半晌,她才烦躁地说:
“鹅毛。”
她不是什么好人,她明知道这世道不和平,有人在受苦受难,仍然能够保持奢侈浪费的作风。
沈玉案安静了许久,忽然说:
“夫人心善。”
苏韶棠不喜欢别人夸她心善,这样会把她架到一个道德高处,她冷不丁道:“不要胡说。”
沈玉案稍顿,他察觉到夫人很排斥“心善”这个词,但他不解。
但夫人分明做了很多利民利生的事,例如水泥、冰块和如今冬服,如果夫人想,她可以借此牟利万金,但她没有。
沈玉案抬头,他眼眸中一片透彻清醒,温和道:
“夫人,我为官数载,算不得清廉,但我替百姓做过几件好事,便自得地称自己为好官了。”
☆、第35章 第 35 章
苏韶棠神情古怪地看向沈玉案。
沈玉案不会以为她是谦虚或者不好意思吧?
她只是不喜欢被架到道德高处; 换些词夸她试试,她肯定照单全收。
沈玉案察觉到夫人神情奇怪,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顿时噤声。
得亏沈玉晦及时赶到; 才打破现场颇有些好笑的气氛。
沈玉案轻咳一声:
“我先去前院看看; 管家他们是否准备好了。”
沈玉晦茫然:“大哥怎么了?”
苏韶棠幽幽地回答:
“没怎么; 只是可能忽然察觉到自己脑子不太好。”
沈玉晦哑声片刻; 当自己没有听见这句话。
国公府情况尚不明朗,沈玉案的生辰宴未曾大办,只有府中三人聚在前院; 沈玉晦送上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羊脂玉配,白色温润; 沈玉晦见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它会很衬大哥。
事实也的确如此,沈玉案是当场将玉佩系在腰间的; 他所穿所戴无一不昂贵,戴上这枚羊脂玉也只多衬了他些许矜贵。
支线任务在苏韶棠送出衣服的那一刻; 就显示已经成功了。
苏韶棠零零碎碎地攒了快三百积分; 这些积分,她不打算乱动用; 一旦主线任务完成,她就会选择立即回家; 她可不希望到时候积分还没有到五百。
【积分合计:286积分。】
苏韶棠颇偏爱这里的果酒,度数很低,又有点甜甜酸酸的,酒过三巡,沈玉案忽然举杯对她:
“多谢夫人这段时间的照顾。”
苏韶棠狐疑,这是感激; 还是嘲讽?
她自问穿书以来对沈玉案的态度是明摆着的,她何时照顾过沈玉案了?
夫人的心思太好懂了,几乎都写在脸上,沈玉案眼中含笑,他轻轻唤了声:
“夫人?”
苏韶棠浑身一个激灵。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或是今日本就特殊,她竟从沈玉案这短短的两个字中听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缱绻来。
苏韶棠皱了皱眉:“你好好说话。”
沈玉案脸上的笑微不可查地有些僵硬,好半晌,他才无奈道:“好。”
苏韶棠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那样说话的?”
沈玉案忽然觉得酒杯格外地重,这个酒倒也不是非敬不可,他默默地仰头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借此逃避了苏韶棠的问题。
沈玉晦扭过脸去,肩膀无声地抖动。
接下来的一顿饭,苏韶棠看向沈玉案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安伯侯府中的气氛尚算其乐融融,但二皇子府则全然不同。
二皇子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似得体,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不高兴了。
任谁在两日内遭到两个人拒绝,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腊八,二皇子借故让皇子妃宴请京城中女眷,收到请帖的人几乎都来了,唯独有一个人例外。
安伯侯夫人。
二皇子妃劝慰自己,安伯侯地位特殊,苏韶棠如今谨慎点也在情理之中,这才放下对苏韶棠拒绝她的恼怒。
但适才她邀苏夫人饮酒又被拒绝时,二皇子妃便止不住情绪了,她淡淡道:
“夫人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苏夫人脸上带着恭敬,说话却有些冷淡:“家中父亲病重在床,做女儿的如何能饮酒作乐?”
二皇子妃骤然捏紧了杯盏,她情绪在短短一刹间变了几番,随即,她有些歉疚道:
“是本妃疏忽,来人,给苏夫人换上茶水。”
苏夫人只垂眸道谢。
但经这场变故,这次腊八宴的气氛倏然变得有点不对劲,有关系好的女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若有所思。
二皇子妃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脸上的笑都有些勉强。
苏夫人冷淡的一句话,将这次腊八宴的遮羞布完全扯了下来,不怪苏夫人情绪不高涨,她的父亲乃是二皇子的亲外祖,如今邱国公病重,二皇子府却大肆宴请宾客。
苏夫人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来客都知道皇子妃为何举办腊八宴,但这个时节,有些人心中难免犯嘀咕。
腊八宴不说不欢而散,但也是潦草收场。
等来客皆数离开,二皇子妃才骤然沉下了脸,她没发脾气,只冷嘲热讽了一句:
“到底是庶出,不识抬举!”
侍郎府和二皇子府绑在一条船上,哪怕二皇子府做事有点考虑不周,为何不能私底下说,非要在宴席上让皇子府难堪!
等二皇子回府时,不等旁人告诉二皇子这件事,二皇子妃就抢先说了,且不论其中的添油加醋,她垂眸,轻轻地擦了擦眼角:
“是妾身不好,未能完成殿下的交代。”
不等二皇子说话,她又含泪说了句:“侍郎府这番行为,又何曾将殿下当作自己人来看待?”
二皇子和皇子妃自幼相识,感情甚笃,皇子妃深知二皇子在意什么,果不其然,这一番话后,二皇子就冷声道:
“腊八宴是我让你准备,你何错之有?”
二皇子近段时间因拉拢沈玉案屡受挫折,心中早就对此不满,若非北门禁军的确重要非凡,他岂容沈玉案这般放肆!
二皇子妃的话不亚于点燃了他心中的那缕怒火:
“是他们不识抬举,待日后——”
二皇子没有将这话说完,但二皇子妃哪里能不知他想说什么,她状似依人地偎进殿下怀中,隐藏住脸上的神情。
二皇子腊八宴上的事情,人多眼杂,有心人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消息传来时,沈玉案不着痕迹地轻皱了下眉,他神情不明地看了眼苏韶棠。
沈玉晦不若兄长那般隐晦,他看向嫂嫂的眼中藏着担忧。
沈玉晦是长公主所生,哪怕年少时不得老安伯侯欢喜,和皇室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少,他自然知道二皇子可以称得上气胸狭窄。
不论这件事是本质上是谁对谁错,苏夫人这般不给二皇子府脸面,就是将二皇子得罪狠了。
现如今自然不会有什么,令人担忧的是二皇子会选择秋后算账。
唯独苏韶棠,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她不在意苏夫人,也不是她大心脏觉得没事,只是单纯地,她看过原文,知道事情后续的走向。
所以,没必要担心。
苏韶棠抬头,就见这两人担忧地看着她,十分淡定道:
“看我做什么?”
可惜,有人将她的淡定看做了伪装,沈玉晦低声:“嫂嫂,你不必这样。”
苏韶棠一脸茫然。
是沈玉案打破了沉默:“时辰不早,夫人该休息了。”
苏韶棠睡前,要折腾一系列的东西,沐浴加涂涂抹抹要将近一个时辰,沈玉案不知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但只瞧苏韶棠玉瓷细腻的肌肤,沈玉案就不会多言一句。
麻烦的是夫人,可最终得了便宜的却是他,他有什么资格置喙?
苏韶棠当然不会耽误美容觉的时间,她刚转身,又很快回眸,理所当然道:
“你今日睡前院。”
沈玉案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夫人能否告知我原因?”
他原以为今日他生辰,他可以借此让夫人酌情免除了他睡地铺软塌的日子。
现在还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