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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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然不想回到矿场,而二皇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她得知二皇子的计划后,就陷入了整日的惶恐不安中,二皇子想让她有孕,有一个可以牵制住沈玉案的命脉。
但她比谁都清楚,她和沈玉案毫无关系,等真相大白那一日,二皇子不会放过她的!
她想活下来。
在发现二皇子时而会将视线停在她脸上时,云安然就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活下来了。
等比试结束,云安然又被送回了宅子。
自她和二皇子有了关系后,宅子中就多了些伺候的人,傍晚,有人送来一瓶药膏,婢女低声兴奋:
“殿下特意让人送来的。”
云安然抬手摸了摸肩膀,当时撞得有些疼,但疼意早就散了,没想到二皇子居然看在了眼里。
但云安然咬了咬唇:
“殿下没有来吗?”
婢女一顿,讪笑了声。
殿下正儿八经的皇子,怎么可能日日来这个宅子?
婢女不知殿下的计划,只当云安然是殿下背着皇子妃养在外面的玩意儿,伺候着,也颇有点瞧不起,但心中还是指望云安然能真的怀个小主子,将她们都带回皇子府,让她们都跟着得意。
所以,婢女哄着道:“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殿下自然是要回府的。”
云安然就不说话了,她伸手搭上小腹,轻轻垂下头,眸中神情不明。
而此时的安伯侯府。
苏韶棠也提起了云安然:“你查一下云安然现在在哪。”
沈玉案正将香囊还给夫人,没想到会听到夫人这么一句话,对他来说,云安然只是一个意外,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所以在云安然被送进矿场后,沈玉案就没再关注过此人。
沈玉案抬眸:
“发生什么事了?”
沈玉晦将校场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沈玉案皱眉,当初刚回京时那种古怪感又升了上来,他没有轻忽,将这件事记在了心底。
翌日,他就派人去查,当真查到云安然没有在矿场。
等他将消息告诉苏韶棠时,苏韶棠挑了挑眉:
“她被谁救了?”
难道又是裴时愠?
不怪苏韶棠会这么想,毕竟,裴时愠身为原文男配,会在女主需要时出现帮助她,再是正常不过。
沈玉案神情不明地摇头:“不知。”
这下轮到苏韶棠惊讶了,如果真是裴时愠,沈玉案不至于查不到结果。
沈玉案平静道:
“救她的人,刻意隐瞒了她的行踪。”
这一点很奇怪,云安然只是一个孤女,哪怕被救了,也没必要隐瞒行踪,除非对方觉得一定会有人调查此事。
苏韶棠都不用猜,就直接肯定:
“那就是冲着你来的。”
沈玉案没有反驳,虽然很无厘头,但他也隐约觉得夫人说得没错。
虽然他不理解,救了云安然和他有什么关系。
☆、第47章 第 47 章
虽有背后人刻意隐瞒; 但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想要瞒过沈玉案却不容易。
松箐架着马车送侯爷进宫,途中得了继续追查云安然的命令; 很是不解:
“侯爷是否太看重她了?”
让松箐来看,云安然不过一个被他们带进京城的孤女罢了,不值当这样折腾。
沈玉案淡声:“夫人难得让我查一件事。”
这才查了一半,稍遇到点难处就放弃; 指不定在夫人心中落个没用的印象。
闻言,松箐立即哑声; 须臾讪笑道:
“那的确要仔细查探。”
松箐现在懂得一个在府中生存的道理,那就是听话; 旁人的话不听无所谓; 但夫人的话必须记在心上。
知道是夫人要查云安然的消息,松箐把侯爷送到宫门前; 就立刻去办这件事了。
松箐能一直跟在沈玉案身边得用; 自然不会是什么没脑子的蠢货。
云安然得罪了安伯侯府; 能让矿场将云安然放出来; 背后的人身份肯定显贵,再加上夫人疑似在校场见到了云安然; 所以,松箐压根没往城北和城西去找。
城东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主要的是底下伺候的人多了,口风不严,如果府中真的进了位似主非主的人,哪怕上面刻意吩咐过; 也很容易传出风声。
松箐脑子转了圈; 吩咐:
“去查查; 这段时间城南有没有什么宅子新搬进了人家。”
苏韶棠不知道沈玉案将她随口一句话这么放在心上,她最近正在忙着沈玉晦及冠礼一事。
男子二十及冠,及冠后即可成家入仕。
所以,对男子来说,及冠是一生中不亚于拜堂成亲的大事。
沈玉晦二月份的生辰,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月余的时间。
她叫来沈玉晦,递给他一张常管家整理出来的名单:
“这是要宴请的人家,你瞧瞧,可有什么要添补的。”
沈玉晦错愕,他没有想到嫂嫂会让他亲自过目名单。
苏韶棠不明白他惊讶的点在哪里。
常管家准备的名单,都是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但在学院中,沈玉晦接触的还有寒门子弟,苏韶棠把及冠礼当作穿书前的成年礼准备,自然要让沈玉晦叫上他自己的好友。
沈玉晦明白了嫂嫂的意思,低头抿唇。
他仔细地看了名单,片刻后,轻声说:
“常管家准备得很妥当。”
苏韶棠狐疑:“你没有要请的好友吗?”
沈玉晦只是安静地摇头:
“没有。”
苏韶棠一顿,她穿书后接触的沈玉晦一直都很安静讨喜,让她险些忘了沈玉晦在原文中的设定。
孤僻低调,甚少和人接触。
即便穿书后,苏韶棠也只见过他和林松青来往多些,再无旁人。
苏韶棠接过名单,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劝沈玉晦多和人接触,只道:
“那宾客就照名单上来。”
近来安伯侯府在京城的地位有些特殊,安伯侯府一直不见客,府中小公子的及冠礼是难得的机会,但凡收到请帖的府邸都认真备了好礼。
二月十七的前一日。
松箐终于查到了线索,苏韶棠讶然:
“二皇子?”
苏韶棠没有想到云安然居然会和二皇子扯上关系。
沈玉案不着痕迹地多看了她一眼,二皇子是她的表哥,明知道云安然是因何才被贬去了矿场,二皇子依旧选择救了云安然。
二皇子的动作,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虽说不知道二皇子在做什么打算,但有一点很明显,二皇子和皇后一行人未曾考虑过夫人的感受。
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但沈玉案没有隐瞒苏韶棠:
“松箐找人打听过,云安然是一月前搬进的宅子。”
换句话说,几乎云安然刚进矿场,就被二皇子给捞了出来。
“我派人查过了,那栋宅子是二皇子的。”
苏韶棠冷笑:
“口头上表妹叫得亲切,私下里倒半分不念所谓亲戚情谊了?”
沈玉案沉默,没有替二皇子辩解。
苏韶棠一脸嫌弃,随后,她有些好奇:“皇子妃知道这事吗?”
“应该是知晓的。”
闻言,苏韶棠彻底没话说了。
女主可没有那么好利用,二皇子府若真的想借云安然成事,怕是要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知道云安然的动向,苏韶棠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翌日沈玉晦生辰,来得最早的就是珺阳公主,同行的还有媃兰公主,得到消息后,苏韶棠挑眉:
“这两人怎么凑到了一起?”
派人将她们请了进来,苏韶棠询问的眼神直接看向珺阳,珺阳靠近,低声烦躁:
“我刚出府,就被她拦了下来,道什么早就想来安伯侯府一观。”
好歹是西洲公主,珺阳公主不可能半点脸面不给她,只能将她带来了。
媃兰公主肆意打量了周围,最后才挑剔道:
“媃兰不请自来,还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苏韶棠可不会惯着她:“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被邀请,你们西洲人都这么厚脸皮吗?”
媃兰恼恨。
媃兰进京是为了和亲,和亲对象没有明确,乌丸来使就一直没有离去。
安伯侯府并没有给乌丸人发请帖,媃兰刻意挑在这日来访,就是仗着今日特殊,苏韶棠哪怕心中膈应她,也不会和她撕破脸皮。
谁知道这个苏韶棠是怎么回事?!
珺阳公主抬手掩唇,差些笑出声。
你说说,你惹谁不好,你招惹她作甚?
媃兰憋屈,偏生她拿苏韶棠没有办法,只能气急败坏:
“苏韶棠,你不要太过分!”
苏韶棠冲着门口颔首:“大门在那,觉得我过分,就不要上门自取其辱。”
媃兰当真甩袖要走,但刚要转身,她又想起今日来安伯侯府的目的,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她恼声说:
“我是来给贵府上小公子道贺的!”
苏韶棠翻了个白眼,但媃兰赖着不走,苏韶棠也不好在这种日子让人把她赶出去。
沈玉案今日没有当值,正和沈玉晦一起在前院接待来宾。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亲自来了。
恰好侍郎府的人也一起到了,二皇子有意拉近和沈玉案的关系,他朝苏夫人颔首:
“姨母。”
苏夫人险些没有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二皇子何时唤过她姨母?
往日能客客气气唤她一声苏夫人的情况都少有。
按理说,她夫君是户部侍郎,二皇子对她客气有礼也是正常,但谁让她是国公府庶出,平白在二皇子心中就低了一头。
国公府出身对她来说,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但苏夫人聪明,很快意识到二皇子的用意是何,她恭恭敬敬地行礼,并未拿乔:“臣妇见过二位皇子。”
大皇子和气地笑着:
“夫人请起。”
沈玉案眉眼间仍是温和的笑,但若细看,就能察觉他眼中情绪寡淡了不少。
他觉得有些可笑,二皇子分明未曾将他的夫人当作血亲,偏生要表现出这副模样来。
二皇子还想说什么,被沈玉案不着痕迹地打断,温声道:
“夫人正在等着母亲。”
苏夫人配合地掩唇笑了笑:“那二位皇子和侯爷慢聊。”
大皇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无声地轻挑眉。
他原本只当安伯侯府的态度不明,但现在看来,侍郎府也不是一心一意地向着二皇子。
闻时苑中,媃兰随意寻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珺阳看着她离开,不放心地问:
“你就不担心吗?”
苏韶棠不解地看向她,珺阳替她着急:“她刻意拦了我的马车,来侯府肯定有她的目的。”
苏韶棠头也不抬:
“她除了借这机会去接触沈玉案,她还能做什么?”
珺阳目瞪口呆:“你都知道,怎么不阻止她?”
苏韶棠皱眉,理直气壮地纳闷:
“难道我能拦她一辈子?”
珺阳怔了下,随后噤声不语。
她有种预感,虽说不知道媃兰为什么接触表哥,但表哥要是让媃兰得逞了,以后怕是要不好过了。
☆、第48章 第 48 章
在闻时苑通往前院的小径上; 沈玉案很快就发现了媃兰。
她一副异族人的打扮在府中太显眼,分明是二月,寒风仍肆意呼啸,但她毫不在意; 腰间的布料颇少; 厚重的棉服多数只遮住了胸部和下身,她头顶着繁琐的装饰品; 在中规中矩的中原人里格外显眼。
能被称为西洲明珠; 媃兰生得明艳俏丽; 乌黑柔软的青丝梳成了许多根又细又长的小辫子,和京城中贵女截然不同的打扮; 她左顾右盼在寻些什么,等看见沈玉案时; 她眼睛顿时一亮。
沈玉案不着痕迹地皱眉。
松箐意外嘀咕:“这个西洲公主怎么在府上?”
话落,就见媃兰拎着裙摆跑过来,开门见山道:
“沈玉案,你娶我吧!”
话音甫落; 松箐直接被口水呛到。
他吓得忙忙扫了四周一圈; 生怕被人听见传进夫人耳中。
但媃兰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她看向沈玉案的眼神大胆又热情。
沈玉案格外平静:
“公主糊涂了。”
媃兰瞪大了眼; 皱眉:“你拒绝我?”
沈玉案只是淡淡觑了她一眼; 什么都没说; 却是默认的态度,媃兰难以置信地反问:
“我不美吗?”
媃兰自幼被夸西洲明珠,对自身容貌再是自信不过; 在来找沈玉案之前; 她完全没有想过会被沈玉案拒绝。
沈玉案没有顺着媃兰评价她的容貌; 只是语气平淡:
“不及内子。”
京城中貌美者甚多,但其中可媲美他夫人的也寥寥无几。
沈玉案也很奇怪,在见过他夫人后,媃兰是怎么有自信跑来他面前问出这句话的。
安伯侯府和西洲仇恨深重,当初的骨力颂耶斩下他父亲手臂,害得他父亲晚年凄惨,他也斩下骨力颂耶的头颅,此种仇恨非是时间可以化解的。
如今媃兰说的想嫁入他府中,对沈玉案而言,就仿佛一个笑话。
冷冷淡淡的四个字,没有什么情绪,但让媃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有点羞恼地红了脸,她憋了半晌:
“我可以做小!”
媃兰全然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在西洲,儿子都能继承父亲的妻子。
做大做小,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
她要的只是嫁入安伯侯府罢了。
松箐默默地合上下颌,他偷偷给侯爷使了好几个眼色,生怕侯爷会一时糊涂,他还指望侯爷能早点搬回闻时苑呢!
沈玉案颇有些不耐:
“不必。”
说罢,沈玉案不想继续和媃兰废话,转身要走,却被媃兰直接拉住,她气急败坏地质问:
“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多娶一位阿巴盖,有什么不好?”
世间男子哪个不是巴不得三妻四妾,怎么轮到沈玉案身上,就这么费劲?
不等沈玉案说话,松箐就手疾眼快地打掉了媃兰拉住侯爷的手,挡在侯爷跟前,警惕道:
“快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家侯爷可是有家室的人!”
媃兰瞪向松箐,松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将沈玉案又遮得严实了点,生怕沈玉案被占了便宜。
沈玉案:“……”
沈玉案默默地看着松箐的动作,片刻,才恢复声音道:
“公主美貌与否和我无关,安伯侯府只会有夫人一位女主人。”
他语气淡淡,但谁都听得出他话中的坚定。
媃兰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有人抗拒送上门来的女子?
沈玉案离开很久后,媃兰才堪堪回神,她皱了皱眉头。
身边婢女低声:
“公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公主进京和亲,是萨安力将军的提议,但在来京城前,首领私下嘱咐过公主,最好的和亲对象就是安伯侯。
对西洲有威慑力的从不是什么中原朝廷,只是一个沈玉案罢了。
西洲有最英勇的猛士和最强壮的马匹,生性好战,他们不惧怕打仗,西洲的冬日难熬,往年都是攻略抢劫附近的城池维持度日,但近几年因议和一事不得侵略朝廷城池,这几年的冬日越发艰难。
媃兰脸色铁青:
“容不得他拒绝!”
只见过寥寥几面,又有杀兄之仇横在中间,媃兰当然不可能真的对沈玉案动了情,她想嫁入安伯侯府只是因父亲的嘱咐。
婢女神色有些犹豫:
“奴婢瞧着安伯侯应该不会改变主意。”
媃兰嗤之以鼻:“天下男子都一个样。”
皆是好色之徒,沈玉案会对她不假颜色,只是有个苏韶棠在前面挡着罢了。
婢女不敢再说什么,担忧:
“那公主打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