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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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不可透露原剧情,否则书中世界会立刻崩溃,宿主也会立即死亡。】
苏韶棠皱了皱眉。
她在透露系统时,系统虽然阻止她,但也只是在她脑海尖叫做无用功。
而系统说出这番话时,哪怕系统表现得再平静,苏韶棠也能察觉到系统的恐惧,显然,在系统的规则里,透露出原文剧情要比透露她的来历和系统本身严重得多。
苏韶棠本就没有先知的打算,听到系统的话更是作罢,她现在有了回家的法子,自然不想自寻死路。
适才的旖旎被彻底打破,困意来袭,苏韶棠闭着眼,只含糊道:“你心里有成算就好。”
至于沈玉晦,没什么好操心的,沈玉案已经尽可能地替他铺了路,他自己也是个有能耐的,而且,现在离开京城,可不是什么坏事。
苏韶棠很快沉沉睡去。
沈玉案却没了睡觉的心思,女子整个人都钻进他怀中,他本就对女子有心思,两人说开后,那些心思越发不可收拾,如今香软在怀,她睡觉时不规矩,一只手就搭在他腰腹间。
若即若离的位置,甚是折磨人。
苏韶棠可不知沈玉案的纠结,她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时沈玉案早就不在身边,她习惯于此,并没什么感觉。
用过早膳,她就招来常管家:
“虽说时间紧,但该备的东西都要备上,衢州离京甚远,要是等到了衢州再发现有缺短,可就来不及了。”
常管家都是知道的,恭敬地应了声,就立刻退下去准备,府中因这件事彻底忙碌起来。
这几日沈玉晦无需上朝,赶紧远赴衢州上任才是紧要,苏韶棠直接让络秋把人叫来,沈玉晦进来后一贯沉默。
苏韶棠递给他一个匣子,沈玉晦不明所以地接过,等打开匣子,才发现匣子中居然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
沈玉晦错愕。
他是知道侯府产业的,哪怕一年下来也赚不到这么多,他也未曾听说嫂嫂派人去账房,所以说,这些银票全是嫂嫂自己的私钱。
沈玉晦立即将匣子合上,紧紧地抿起唇:“嫂嫂,我不能要。”
“给你,你就收好,我不差这点。”她是真的不差钱,细盐和冰块哪怕上交给了朝廷,也让她赚得盆满钵满,苏韶棠眼睛都不眨,理所当然道,“出门在外身上怎么能没钱,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就只说沈玉案答应帮她回家,她就不会亏待沈玉晦,而且沈玉晦对她尽心尽力,她又不是瞎子。
☆、第69章 第 69 章
沈玉晦离京那日; 苏韶棠亲自送他,风驱急雨洒下京城; 眼看快要出了城门口; 沈玉晦下了马车,短短一段路,他走得甚是艰难。
好不容易到了嫂嫂的马车前; 手中的油纸伞几乎成了摆设,沈玉晦高声:
“雨急路难行,嫂嫂不必远送。”
沈玉晦一直记得,嫂嫂不喜落雨日。
珠帘被掀开,苏韶棠一见外面倾盆大雨; 就皱起眉头,彼时; 沈玉晦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苏韶棠明白她送不了沈玉晦多远; 也担心他淋坏身子; 便道:
“那你一路小心。”
沈玉晦沉默了片刻; 才转身艰难地上了马车,将近一个月的路程,沈玉晦自然不会自找苦吃地骑马而行。
倒不是说沈玉晦非要赶在今日出发; 而是这雨断断续续地落了好几日,已经耽误了好些时候; 要是再推迟; 恐怕就真的赶不上在期限内上任了。
马车帘子放下; 沈玉晦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雨滴声,轱辘溅起泥水,马车在烟雨中渐行渐远; 直到出了城门,沈玉晦没有忍住掀开提花帘,探头朝来行的路看去。
府中的马车还在城门口未动。
沈玉晦低垂了垂眼睑。
他年少时就求学在外,对京城从来没有牵挂,而如今却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直到再看不见城门,沈玉晦才放下了帘子,刚坐下,余光就看见了那个匣子,他推辞不过嫂嫂,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些银票。
京城内,络秋探头看着,等再也看不见马车,她才钻回马车:“小公子已经走远了。”
苏韶棠和沈玉晦朝夕共处一年,现在沈玉晦离开,苏韶棠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再加上落雨的烦闷,她恹恹地耷拉着眼皮:
“打道回府。”
络秋小心观察她的神情,出声劝慰:“夫人不必担心,等年底小公子就能回京了。”
现在五月份,距离年底也不过就大半年时间,对于路程就要耗上月余的现时来说,这个时间并不算长。
苏韶棠低落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回到府邸时,她就差不多收拾好了心情,进府邸时,她随口问了句:“沈玉案回来了嘛?”
“还没有。”
苏韶棠皱了皱眉,今儿沈玉案没有和她一起去送沈玉晦,就是因为在要出门时,沈玉案被圣上宣去了宫中。
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至今还没有回来。
苏韶棠原本想等沈玉案一同用午膳,结果天色都擦黑了,沈玉案才回到府邸,听见动静,苏韶棠抬头,刚好透过楹窗看见沈玉案合拢伞,将其放在游廊上。
他还穿着早上离开时那身衣服,苏韶棠听见他和松箐吩咐了什么,似乎是让松箐去厨房,苏韶棠皱眉:“还没有用膳?”
苏韶棠喜欢在室内铺上地毯,那边络秋等人伺候沈玉案换下靴子,等进了内室,沈玉案才眉眼些许疲惫地摇了摇头。
苏韶棠挑挑眉。
沈玉案是圣上亲外甥,在皇宫跟在自己家似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才能让沈玉案在宫中一日连口热乎的饭菜都没吃上一口?
心中生了好奇,等松箐将饭菜送来后,苏韶棠就坐在沈玉案旁边:
“出什么事了?”
沈玉案先问她用膳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不紧不慢地说:“一桩案子。”
苏韶棠纳闷,沈玉案是管禁军的,又不是大理寺或者京兆尹,案子的事为什么要宣他进宫这么久?
沈玉案喝了碗粥,眉眼逐渐舒缓,苏韶棠没有打扰他,直到他又用了两块糕点,才又听到他的声音:
“并非是京城,而且锡城传来的消息……”
锡城知府忽然暴毙,死后被人挖坟掘墓,尸体悬挂在乱葬岗的树枝上,还被挂了一条白帆,上面血字写着“贪污纳垢”四字。
锡城官府震惊,但不敢在年前将消息报上来,拖到现在,快要瞒不住了,才层层上报。
知府乃三品官,可是足够参加宫宴面圣的品阶,如此高官却被人毒害,消息爆出来后,满朝哗然,圣上当即下令彻查。
苏韶棠总觉得这个案子有点耳熟,似乎在原文中见过,很快,她才恍然大悟。
锡城。
可不就是女主云安然的家乡。
不过,苏韶棠觑了眼桌子上空落落的盘子,说着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沈玉案还能将糕点全部吃完,看来的确是饿惨了。
“圣上下旨,让大理寺前往锡城查探此事,我从旁协助。”
沈玉案说得轻描淡写,苏韶棠却险些被茶水呛到,原文只写了沈玉案去锡城查案,主要是替女主解决舅母一家的问题,并没有细说案子,也未曾过多描写朝堂形势,但苏韶棠穿书后,从沈玉案这里了解不少。
现如今,二皇子被逼得近乎没有退路,大皇子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圣上居然把护他安危的沈玉案派遣出京?!
别说苏韶棠震惊,整个朝堂都不知道圣上用意何为,心中揣测不定。
苏韶棠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圣上是在钓鱼执法。”
沈玉案没有听懂,眼中染上疑惑:
“钓鱼执法是何意?”
苏韶棠一时噎住,半晌才含糊解释:“大抵就是你本来无辜,却在当权者的引诱下,做下错事。”
沈玉案挑挑眉,觉得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他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
“对于那位来说,这只不过是个考验。”
通过考验,二皇子暂时安然无事,而如果没有通过,沈玉案摇头,不欲多想。
二皇子的出身,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要走的道路坎坷,是福是祸,皆看他的能耐。
沈玉案顿了顿,眉眼含笑地问:“夫人一直待在侯府,可会觉得烦闷?”
苏韶棠狐疑地看向沈玉案,总觉得他在打什么主意,沈玉案状若罔闻,面不改色道:
“听说锡城风景秀美,一道当地特色糟鹅更是名传天下——”
沈玉案还想再夸几句,就被苏韶棠面无表情地打断:“你想说什么?”
沈玉案心中无奈,知道夫人不好骗,他只好实话实说:
“夫人要不要和我一同去锡城?”
苏韶棠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纳闷:“你去查案,我去做什么?”
一时间很多借口闪过沈玉案脑海,但当他对上女子视线时,沈玉案只是温和含笑道:
“夫人无需做什么,只待在我身边,就足够缓解我一路的相思之苦。”
他说得很慢,声音低轻,仿佛洒在耳边,藏了无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苏韶棠倏然睁大了眼,她堪堪咬声:
“你真是没脸没皮!”
原文说什么沈玉案冷清疏离,真是冤枉了这四个字,沈玉案分明能伸能屈,为达目的,什么臊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沈玉案没有反驳,有时候没脸没皮并不见得是坏事,见状,苏韶棠扯了扯唇角,没好气道:“什么时候出发?”
沈玉案:“明日。”
时间当真很赶,翌日辰时等苏韶棠醒来时,行李都收拾好了,络秋忙忙扶起她,替她梳洗,青丝全部挽起来,就听络秋说:
“这几日一直下雨,官路也不好走,怕天黑了还赶不到下座城池,所以这一大早就得赶紧就出发。”
说罢,络秋又压低了声音:“听闻这一行只有夫人一个女眷。”
苏韶棠打了个哈欠,没把络秋最后一句的揶揄当回事,去锡城本来就是办正事,带上府中女眷才显得不伦不类。
络秋给夫人披上披风,才敢让夫人出门,这雨水落得狠,豆子般大小往下砸,冷风一阵阵刮,半点没有春日的暖意。
沈玉案在府前等她,二人一道上了马车,整个过程中,苏韶棠都没看沈玉案一眼,等沈玉案替她掀起提花帘时,她也只是冷哼一声,爱答不理的。
沈玉案轻咳了声。
从昨日夫人问他,从京城到锡城要多久后,夫人就一直没有搭理他。
自家夫人娇气,坐半个月马车,对她来说不亚于折磨,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他不可能将夫人一人扔在京城。
他们在城门口和宋翀汇合,队伍不紧不慢地朝锡城赶去,瞧见这个速度,苏韶棠不由得朝沈玉案看去,但好歹记得她还在置气,愣是没将疑惑问出口。
但沈玉案从她动作中猜到她在想什么,压低了声:“此案发生已经有半年时间,不急于赶路这几日。”
说话间,沈玉案倒了杯茶水,却不是自己喝,他垂眸将里面的茶叶撇得一干二净,才将杯盏递给苏韶棠,苏韶棠一脸嫌弃,半推半就地才接了。
系统默默看着这一幕,一时分不清这两人究竟是谁在攻略谁。
天快黑时,一行人将将到了羡城城门口,进城后,他们就寻了个客栈歇息。
沈玉案扶着苏韶棠下马车,但羡城的路不如京城,水泥路也铺得不规整,苏韶棠盯着地上的水坑,她皱眉,脸上都是抗拒:
“脏。”
沈玉案扫了一眼,就知道她是嫌弃地上泥水多,不想脏了鞋袜,不等他找出木梯,就听女子理直气壮地差使他:“你抱我进去。”
他们一行人引来了不少注意,沈玉案一言不发地将伞递给络秋,伸手打横抱起她,刚转身,就撞上了才下马车的宋翀。
苏韶棠听见动静,抬头扫了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宋翀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关切询问:“可是夫人哪里不适?”
沈玉案摇头,从容回答:
“地上脏,夫人不喜。”
宋翀哑声,半晌才道:“皆传安伯侯对其夫人情根深种,我往日不信,今日看来传言倒是一点不假。”
☆、第70章 第 70 章
从京城到锡城本来是半个月的路程; 但因为下雨又有苏韶棠在,等到了锡城,已然进了六月。
宋翀一行人是钦差; 办案的时候也都要借住在城主府; 苏韶棠一听借住二字就皱起眉头; 她不爱住在别人府上。
沈玉案说是从旁协助,其实就是保护宋翀的安全,算是个闲差,毕竟大理寺寺卿出行,身边不可能没有个侍卫什么的。
苏韶棠拉过沈玉案:“要在锡城待多久?”
沈玉案摇头:
“要看案子进度。”
快的话,也许五日就能回去,如果久查不到线索,耽误上一两个月也未必没有可能。
苏韶棠面无表情。
住了半个月的客栈,她是真的住够了,借住在城主府,苏韶棠也是不愿意的,她惯来不会亏待自己,直接道:
“买个宅子吧。”
她没穿书前名下也有很多房产; 反倒穿书后就一直住在侯府那点地方; 对于她来说; 买个宅子并非难事,锡城再繁荣; 也比不上京城,一栋进出的宅子也就数千两。
说句不好听的; 她头顶一根玉簪可能就不止这点钱。
周边人听见这一句,都忍不住朝苏韶棠看了眼,侯夫人身上穿得是鸳鸯缎; 那是宫里娘娘才能穿的料子,头上戴了一套玉饰,踩的绣鞋都是镶了珍珠,旁人拿这等珍珠做首饰都舍不得,她却是奢侈地用来做鞋。
女子就站在马车旁,四周婢女众星拱月般将她围起,一柄油纸伞挡住阳光,说话时颇有些不耐地拢眉,娇脆得厉害。
等看清了女子模样,众人又觉得,她再是奢侈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玉案思忖片刻,颔首应了下来:“我让松箐去办。”
他心中清楚,这半个月赶路怕是让夫人的忍耐力达到了极限,要是再让她住得不舒坦,恐怕夫人就要和他翻脸。
既然要买宅子,自然不能糊弄了事,宋翀去查案子,沈玉案压根没跟去,宋翀也没管他,两人心知肚明,保护他只是个幌子,圣上就是随便寻个理由把沈玉案支出京城罢了。
沈玉案牵着苏韶棠:“让松箐去找牙人买宅子,我陪你去吃饭。”
苏韶棠知晓这事急不得,闷声地应了,现任锡城知府不是傻子,真的将安伯侯扔下不管,让人跟着,现如今听两人说要去吃饭,立刻介绍:
“侯爷和夫人要去吃饭,不如去苏膳楼,苏膳楼的糟鹅是当地一绝,但凡尝过的人都是赞不绝口。”
其实知府已经命人准备了宴席,知府倒是有心请沈玉案一同去,但沈玉案直接拉着苏韶棠走了,知府一行人也不敢拦。
苏韶棠觑了眼沈玉案,当时沈玉案想诓骗她来锡城时,就提起过糟鹅,现在再听人提起,苏韶棠就不由得起了心思:
“那就去苏膳楼。”
一行人转道去了苏膳楼,知府派来引路的是府中的管家,为人稳重,一路跟着也不曾插嘴多话,就老老实实地引路。
苏膳楼的人对他很是熟悉,见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当即知道这一群是贵客,请众人进了雅间,点菜时,苏韶棠没看菜单,就让他们将店中特色都上一遍。
沈玉案没有阻止她。
等尝到糟鹅时,苏韶棠赶路许久的郁气才散了去,糟鹅用的是太湖鹅,肉质鲜嫩细腻又不失紧致,不知厨子添了什么佐料,糟味浓郁而长远。
苏韶棠尝了两块,眉眼都舒松开了,桌上配了鲜饼,酥皮里裹了火腿、肉丝和虾仁,不知是炸的还是烤的,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却是软和咸香,美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