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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碗清酒-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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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中在此刻没有谈判的资本,江知酌捏着他全家的命门,“京郊的宅院,西厢房地下酒窖里,钥匙只有薛新知道在哪里。”
  江知酌叫来狱卒,扔给薛中一副纸笔,“多谢。”
  薛中在自己贪污受贿的罪状上画了押。
  “殿下,太晚了,您眼角都熬红了,”狱卒为江知酌掌灯照路,“您要不先休息一晚,薛新那边,小的明晚给您给您提出来。”
  江知酌拢了拢氅衣,冷然道:“不必见了,夜里冷,容易冻死人,你注意点。”
  “是,出不了事。”狱卒发现江知酌没跟上灯笼照的地方。猛一抬头,看到江知酌的眼神如冬月的风那般寒峭。
  狱卒停下脚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看着江知酌离开的背影,冷汗涔涔。


第90章 校场记
  小碗今天在校场和李庄射了一下午箭,现在胳膊都不想抬。
  “云霄节也放花灯?”小碗感叹,“这么快就十五了啊,也是,月亮都圆了。”
  “那今天的晚饭怎么没有元宵啊,”天一搅着白粥,“老大,你们军营一点都不讲究。”
  小碗也不想吃,跟着挑刺,说道:“容词去问问伙夫,咱们穷到这地步了吗?”
  容词不想回话。
  心道:“我们现在是朝廷叛军,之前蹭着赵孟将军军营的粮饷,如今一个铜板都蹭不着,守备军差不多两万人,每天的口粮都是一大笔开销,到了月底发军饷的日子,估计要卖掉太子殿下在扬州的几间铺子。”
  再说,军营里的士兵都不爱吃那玩意儿,爱吃的都在这屋子里了,容词转身出门打算去伙夫那里让他们做几碗送来。
  “拜见恒安王,”容词顿住脚,“您这是要去见大帅?”
  “我去给小碗送元宵,”江慕安提了下食盒,“她吃过了吗?”
  容词尴尬一笑:“正在吃……”
  望着江慕安进门的背影,容词摇摇头,“太子殿下,有人要趁你不在近水楼台了。”
  偏容词也干涉不了什么,毕竟恒安王官位在那里摆着,而且,小碗现在是孑然一人啊。
  小碗看到江慕安进门,倒没什么反应,自然地说道:“王爷此时来有什么事吗?”
  客气又疏离。
  江慕安打开食盒,把一碗元宵放在小碗面前,另一碗给了一旁的天一。
  天一用眼神请示小碗:“我能吃吗?”
  小碗端起自己面前的元宵,递给了身后的初十七,说道:“还是让小孩儿们吃吧。”
  江慕安看着小碗,明显有话要说。
  天一秉承着“吃人嘴短,吃完就滚。”的原则,麻溜的吸完了几个元宵,就跑去找他师父打坐去了。
  乙尘大师没住在军营里,在离校场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清净的宅子。
  天一白日里被扔出来跟着小碗一起练习射箭,晚上再去宅子里。
  “你要不吃就去给白竹吃,”小碗瞥了一眼站着不动初十七,“回你屋子去吧。”
  初十七不走。
  也不“说话”。
  初十七的眼神让小碗觉得自己像背着人偷吃鱼的猫?
  两人用眼神交流:
  “我只和恒安王说几句话……”
  “太子殿下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再说了,你是谁的侍女啊!”
  “那我一会儿就回来。”
  初十七不放心的走了,门一关,屋内就只剩小碗和江慕安两人。
  “王爷是想劝我改邪归正,还是要回京城,”小碗看着江慕安,“我都不答应。”
  昨天小碗劫持了江慕安,江慕安今天便来找小碗了。
  江慕安笑得温润,说道:“今天不说那些,只是给你送碗元宵而已。”
  小碗垂着眼睛看着桌面。
  “小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看以前,”小碗依旧低着头,“王爷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呢。”
  “小碗……”江慕安趋近了一点。
  “是因为我们没有好好道过别吗?”小碗突然抬起头,“所以在王爷心里,还不算结束。”
  其实小碗不愿意追溯往事,过去的东西就该被埋在过去。
  可小碗又觉得自己挺双标,和江知酌那些过去,她想起来的时候,就 想要加倍补偿。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江慕安说,“让你受了那么大委屈,也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小碗摇摇头,极其郑重地说:“不必说抱歉,那些和你曾经时光于我而言很珍贵,我知道你很认真地对待过。”
  这是小碗这么多年第一次没用决绝的语气和江慕安说话。
  以往无论小碗
  反倒令江慕安有些惊慌失措。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江慕安说,“我好像醉了,这么多年都没清醒过来。”
  “小碗,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很久以前我喝了一碗酒,入口而过很清淡,时至今日,我依然忘不了那个感觉,即使她变成一碗烈酒,我依旧甘之如饴。”
  江慕安言辞恳切,甚至有些卑微,小碗喉头滚动两下,她不能动摇。
  “军营里不让饮酒,”小碗装作听不懂,“什么酒都不行。”
  江慕安听懂了小碗的拒绝之意。
  “是因为知酌吗,”江慕安笑了笑,“你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你把我留在这,也是为了他,是吗?”
  小碗有些头晕,她起身将一扇窗户支起来,望了望被月光洒满一层银霜的地面。
  “王爷请回吧,”小碗朝窗外呼出一口白气,“我的事,不用跟任何人交代。”
  江慕安背朝小碗坐着,缓缓地说:“你为了他,把私养亲兵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可事是他做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小碗猛地回头看着江慕安。
  江慕安看着小碗,说道:“江山和美人,向来只能取其一。我和知酌都是皇家子,从小比别人得到的多,也得有取舍。”
  小碗把窗户关上,静静地看着江慕安,眼里是江慕安看不懂的情绪。
  屋内落针可闻。
  “我想扇你。”小碗皱着眉头。
  “什……什么?”江慕安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小碗?”
  “我说,你再威胁我,我就扇你耳光。”小碗说,“你没被人这样打过吧。”
  “没……”江慕安有些磕巴,“只有太傅打过我手心,很久以前的时候,你见过。”
  小碗白了江慕安一眼,说:“我当时还给你偷御膳房的冰块了呢。”
  秋太傅以在南书房极其严厉,江慕安有一次课业完成的马虎,课后被秋太傅叫到书房里打了几下手板。
  江慕安向来是皇子们的典范,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此事。小碗在门外听见以后,偷偷用布巾包着冰块塞到了江慕安手里。
  年少时的囧事被提起,江慕安和小碗都忍不住笑起来。
  刚才还有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破冰了。
  “江慕安第二天在课上说,他要做君子,”小碗说,“你方才说的话,是君子应所为吗?”
  江慕安咧了下嘴角,说道:“你对我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那是因为我记性好,”小碗缓缓道来,“那个时候是我很快乐的时光,自然记得。不过跟现在的你无关。”
  “如果能得到你,不做君子也无妨。”江慕安说地坦荡。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曾经喜欢的人,是个温润坦荡的矜贵皇子,”小碗说,“你想告发江知酌,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你可以用这个把他拉下来,朝堂之上这个不算阴暗,不过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委身于你。”
  江慕安点点头:“难怪太傅最看重你。”
  “别夸,”小碗说,“我这不是扣下你了吗,我不会让你去告发他的。”
  江慕安看着小碗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初十七推门而进,用自己提醒小碗时间到了。
  江慕安很有眼力见的起身准备告辞。
  小碗走到阶下,了然轻笑:“那些祈安福是真的,我不会再否认过去,但是我真的向前走了,我依旧希望你能安好,真的开心顺遂。”
  校场值夜的士兵低头向江慕?s?安见礼。
  江慕安长身鹤立,直到小碗屋里的烛灯熄了,江慕安等来了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有人醉不自知,有人逃避清醒。
  *
  守备军各忙各的。
  小碗天天除了点兵就是练习射箭,每天不连中几把靶心就不下来。
  天一趁着混在军营里逮着年纪小的士兵跟他打雪仗。
  白竹和初十七给小碗开小灶补身体。
  乙尘大师无事不出现。
  一直等到了仲春二月,也没等到苍赤的动静,反而等到了来抓捕小碗的杨由。
  不用假装,杨由来真的也打不过小碗。
  刑部的官兵充到了守备军里面,杨由成了小碗的第五个陪练。
  李庄是山匪出身,颇有号召力,也是副将里唯一一个非军籍出身的,前两年一直是个兵痞子样。
  杨由和小碗坐在土跺上休息。
  “大帅,”李庄扯着嘴角,把那些飞出去的羽毛箭抚平,“你不杀负汉派来的人啊?”
  小碗梳着高马尾,回头时甩了杨由一脸,茫然地问,“什么?”
  李庄抬抬下巴,指向杨由。
  “您和太子刚和离,他就派人来捉你,”李庄怪笑,“真是无情”
  小碗瞪了李庄一眼。
  杨由拾起地上的土块就扔李庄,骂道:“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我替太子殿下教训你一顿。”
  李庄抽了两根箭杆打回去,小碗微微后靠,让他们滚远点打。
  小碗搓着手指上被弓弦勒出的印子,默默地想,确实是负心汉,都一个多月了,半片信也没收到,难道真生气了。
  杨由毕竟是正经京官,下三滥的招式路子比不过李庄,被李庄打得浑身是土,跑去搬救兵了。
  李庄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小碗抬头看了一眼,“有事?”
  “大帅,大楚好儿郎多的是,”李庄局促地抿了下唇,盯着小碗眼角的痣,“要不你考虑……”
  李庄挡住了小碗身前的光,把小碗笼罩在他的影子里,浓密的眉毛不自然的微动,秋麦色的面庞棱角分明,下颌线紧绷着。
  “刚才让你俩滚,你耳朵不好用?”小碗把箭杆抽在李庄胳膊上,疑惑和嫌弃在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来,“你找抽呢。”
  李庄难得觉得自己唐突,脸烧得慌,转身就走,小碗在背后叫住他,说道:“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以后军营里有一条关于太子和恒安王的闲言,直接拔了舌头炖汤里。要是再传到我耳边一句,我不找别人,就单找你负责,你给我把汤喝干净。”
  小碗有意整治军营里的闲言碎语,也是给李庄一个警告。
  李庄背对着小碗应是,想到那个场景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他是脑子进了骨头汤,大帅的美丽是极其危险的。


第91章 背筹谋
  南疆的温度在二月中旬就转了暖,早春比小碗在石渔镇的时候还来得早些。
  小碗也在这冷热交替的气候里染上了风寒。
  军营议事帷帐里。
  “大帅,反正苍赤也不来,咱们就举办一场春时畋猎吧,”副将郑凌看小碗有一点好转,便提议,“您带了我们一个多月了,也检验一下成果?顺便放松一下。”
  小碗摇摇头,微蹙着眉头,说道:“苍赤没有动静,这事不太对,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利。”
  李庄不懂就问:“为什么?说明他们不敢来呗。”
  容词站在小碗身后补充:“各位,我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咱们虽然越来越正规,粮饷大帅也给按时发放,但是咱们现在是不听命于朝廷,只听命于大帅,跟叛军无异,京城没派大批人来,那是太子殿下压下了,但如果苍赤迟迟不动,就这么相安无事,咱们这个军营迟早会被赵孟将军那边缴收。”
  李庄点点头,哦了一声。
  小碗吩咐道:“春耕的日子要来了,这关系到百姓一年的生计,让恒安王安排人手,以恒安王的名义,带着些人去把越州个个士兵家里的农田还有老幼贫苦家的田地先处理了,去年家里没粮的,组织去咸州买粮,去年咸州丰收,粮价不会太贵。就着春耕的名义,在咱们的粮仓里也储备下一批粮食。”
  副将得令而去。
  之前以为苍赤会出兵,所以赵孟和守备军不会再这个时候内讧。
  小碗不想让江知酌为难。
  两日后,小碗自己坐在帷帐里思考。
  “老大!”天一掀帘跑进来,“师父叫你去找他,他有事同你说。”
  翻身上马,小碗带上容词直奔乙尘大师的宅院而去。
  “师父,”小碗轻轻敲门,“我来了。”
  乙尘的房间内站着一位脸生的和尚,至少小碗在落烛寺没有见过。
  两人互相低头简单问好后,小碗坐在乙尘对面的蒲团上。
  “现在军营里怎么样?”乙尘问。
  小碗答:“一切都好,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
  乙尘点点头,说:“是太子殿下之前部署的周到。但如今苍赤不动,你们的处境很危险。”
  小碗说是。
  “苍赤皇后前几日病逝,大满怂恿官宦,现在苍赤在忙着立后,”乙尘说,“苍赤内部出了问题,所以不会再动。”
  小碗不问乙尘的消息从哪里来的,她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师傅。
  据小碗所知,苍赤皇室只有正室之子可以继承皇位,之前只有夏侯冲和他亲大哥两个选择,她不知道夏侯冲和大皇子夏侯勇关系如何,是不是夺嫡的关系。
  如果苍赤立了新的皇后,能继承皇位的不止他们兄弟二人,大满是另寻了人选,如今苍赤的储位之争要紧过跟楚国打仗了。
  小碗的心凉了半截。
  可世间没有“早知道”。
  “军营的银钱还够吗,”乙尘问。
  “够的,”小碗弱弱地说,“太子私房钱很多。”
  乙尘笑了笑:“你安排了春耕事宜?”
  小碗点头说:“恒安王如今在此处,这本该就是他做的事。”
  乙尘若有所思。
  “苍赤不出兵,你可以有所动作,”乙尘说,“如今是你的时机到了。”
  “可我们只有两万人,基本没胜算,”小碗不解,“我主动去进犯苍赤,赵孟怕是不会帮我。”
  乙尘摇头,说道:“别忘你了另一个身份,你的背后是尘字苑。”
  “师父,我不敢用这个名号,”小碗低下头,“您和尘字苑在民间向来备受赞誉,我如今自己的名声不好,又是跟朝廷作对……”
  小碗只觉得,她不能以尘字苑的名义做这些事。
  “何碗,你没做的事都能被议论纷纷,”乙尘说,“你能管住军营的声音,管得住天下万民吗?师父既然把尘字苑交给你,你用得到的地方就好生利用。”
  *
  几日后,恒安王归顺越州守备军首领大帅何碗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满了越州。
  天一在小碗房里汇报:
  “连恒安王都听大帅的,大帅这人厉害着呢。”
  “哎呀呀,听说了吗,何碗就是尘字苑的现任苑主呐,可不得了了。”
  “那可是乙尘大师托付的,乙尘大师信得过的人,咱们也跟着信。”
  “今年我家的地就是大帅派人来帮我种的,大帅为咱们百姓办实事啊。”
  “是啊,是啊,有大帅在,咱们也不怕苍赤再生事了。”
  天一说地绘声绘色,小碗抬了下天一的下巴让他可以闭嘴了。
  小碗知道天一是只捡了好听的说,外面揣测她的风言风语不比夸她的少。
  初十七把小碗的药端来,小碗看了看,没去摸。
  “我都好差不多了,”小碗问天一,“谁家风寒要喝十多天的药啊。”
  江慕安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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