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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碗清酒-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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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淑妃怎么愿让丽妃再生下一位皇子跟她争宠,淑妃害怕丽妃有两位皇子以后,会取代她的位置。”
  “那天……,丽妃腹痛不止,你母亲发现了丽妃的食材有问题,在御湖旁向丽妃告知此事,我当时就明白了,此事大有可能就是淑妃做的,但你母亲太单纯善良了,根本想不到,淑妃能对丽妃和腹中的孩子下手。淑妃听完你母亲的话,便让我带你母亲回淑妃殿里,让她再好好讲一讲。”
  小碗此刻已被仇恨裹挟了思维,根本不想听德妃的话,也更心疼江知酌的童年时光,“然后呢?”小碗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
  在小碗面前说那些事,德妃都觉得不忍心,可小碗还想要知道具体的经过。
  “我见过我阿娘几日后被捞出御湖的样子,”小碗瞠目欲裂,“是你推她入水的……?”
  德妃知道,自己若在此刻表现出心疼小碗的样子是不合时宜的,可小碗现在极力克制自己,身体微微发抖,一动不动地红着眼眶望着她。
  “我?s?不是故意的,”德妃说,“你母亲后来似是发现了淑妃的不对劲,转身就要走,估计要去皇上那里,石路上只有我们三人和淑妃的一个宫女,我的心被提到了喉咙,淑妃说丽妃的食材有问题,你母亲告诉了皇上,你母亲自己也难逃其咎,你母亲很正直,坚决要告诉皇上此事,让皇上定夺。宫女在淑妃的授意下截住了你母亲的去路。”
  “我跟在淑妃身边那么久,太了解皇上了,淑妃的家世又跟前朝相关联,皇上对淑妃的包容超出一般,在淑妃的眼皮下,我上前劝说你母亲,让她先不要去皇上那里,负责诊脉的太医一直都没发现丽妃身体异常,此事万一不是附子的原因呢,你母亲觉得我要拦住她,便想要推开我,此时宫女也上前,慌乱推搡之中,她便掉进了湖里。”
  小碗立刻追问:“太医也是淑妃安排的吧,就算我阿娘是不小心掉进去,那为什么当时没有宫人来救,直到几天后才被人发现,我阿娘不会水,你眼睁睁看着她淹死的吗?”
  淑妃别过头,那也是她这些年一直不能忘记的场景,张槿云在水中从扑扇胳膊到沉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我想拉你母亲一把的,也想着去唤人来;淑妃威胁我,附子的事如果暴露,淑妃就推到我的身上,我当时真的很害怕,知酌当时才八岁,我……”德妃眼角流下一行眼泪,“淑妃心狠手毒,连身边的人都没有放过,当天那个宫女就因为犯错被杖毙,扔出了皇宫。”
  后来德妃称病,不再轻易出门,搬到了现在的寝殿里。因为忌惮淑妃,也为了保住江知酌,从此事过后,淑妃便同意江知酌被淑妃的宫人带走,养在淑妃的偏殿里,说是淑妃的偏殿,不过是无人问津的荒废院子,除了去南书房,江知酌一度被人宫人看管,不可外出。
  江知酌只记得他被带走的时候,德妃流着眼泪对他说,在宫中低调度日,在南书房不可展露聪慧,更重要的是,什么都不可以跟江慕安争抢。
  江知酌不明白为什么,他只知道自那以后,他许久没有见过德妃,那些话,成了幼时德妃对他最后的嘱托。
  小碗看着德妃忏悔流泪,自己却哭不出来了。小碗记忆中张槿云的相貌已经模糊不清,小碗每次照镜子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和阿娘有什么相似之处,她记忆里的阿娘是惠风和畅般的存在,跟她全然不一样。
  茶水彻底凉了。
  不过还能化开药粉,小碗当着德妃的面,把所有的药粉倒进了茶盏里。
  “这杯给你,”小碗把茶盏推到德妃那边一些,“淑妃那里,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若不赐死她,还有江凌远。”
  为母报仇的事情,小碗要亲自动手。江凌远也一样,毕竟丽妃和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之死,是淑妃直接造成的,江凌远对淑妃的仇,大过小碗,小碗知道,江凌远绝不会放过淑妃。
  即使德妃说得如此明白,张槿云落水是个意外,可张槿云的死亡,和德妃脱不开关系。
  依后宫律法来说,德妃受淑妃胁迫,罪不至死,而且德妃的儿子是储君新帝;可小碗怎么会容忍害死自己阿娘的人还活在世上,甚至坐上太后之位,有着安度晚年的待遇。
  张槿云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七岁。
  “我应该得此下场的,”德妃看着面前的茶水,“只是,我若喝下它,你和知酌要怎么相处。”
  小碗此刻眼前只有复仇,冷声说:“杀母之仇,我必报之。”
  德妃没端起茶杯,说道:“你先回去吧,这杯茶,等你走后我会喝的。今天的事别告诉他。以后知酌交给你,我很放心。”
  德妃比起小碗,还留存着理智,她知道自己此时喝下这杯茶,小碗跟江知酌就彻底完了。
  “我跟江知酌,我杀了他母妃,还能在一起?”小碗苦笑一声,“不可能了。”
  “就让他以为我是服毒自戕吧,”德妃说,“你不告诉他,就没人会知道。”
  小碗眼中带着诸多复杂的情绪,转身看向德妃。
  “是我贪生怕死,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后来……,也不希望你知道,所以自欺欺人地不见你。”德妃说,“看到知酌现在的样子,我更舍不得了。”
  江知酌曾对德妃说过,“筝安是我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
  小碗不允许自己心软,闭了闭眼,她想摒弃一切想法,她一定要为张槿云报仇。
  “我藏不住这样的事,我和他,没可能了,”小碗像是在说服自己般,“我们之间隔着这些……”
  小碗生生扼断了自己的惋惜,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我自小倒霉,怪不得石渔镇有人管我叫霉星,跟江知酌相爱,这么大的幸福怎么砸到自己身上呢。我早该知道的,我不信命,可命运似乎一直在耍我。
  小碗转身背对着德妃,心口不受控制地起伏。
  德妃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看着茶盏,微笑道:“我会遵守承诺的。瞒着他吧,别让他知道,他虽为皇子,遇到你之前,却还没有寻常人家的孩子那般自在快乐过。”
  “你也放过自己,我不是你杀的,”德妃说,“是我自己不愿继续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了;二十多年了,我还未踏出这里一步,也许真的有来生,我先去看看。”
  小碗挪动着沉重步子,要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房间。
  “我阿娘是很好的人,”小碗突然折返到德妃面前,“我只要活着,就一定要为她报仇。”
  德妃楞了一下,然后说“是,我理解你,不怪你。”
  “可是失去母亲的感觉,太痛苦了,已经十三年了,那种感觉,分毫不减,”小碗喃喃地说,“太痛了。”
  德妃眼眶湿润想向小碗道歉,就看到小碗端起茶盏,饮尽了面前的茶水。
  这种痛,小碗不想让江知酌也经历一遍。
  可是让德妃好好地活着,小碗觉得对不起张槿云。
  痛苦与压抑占据着小碗所有的想法。
  “你!快吐出来,”德妃慌忙站起身,字不成句,“吐……出来……,太医……”
  小碗终于脚步轻快了一点,茶盏落地,碎成一片狼藉。
  小碗去了御湖,那个她在皇宫内后来的七年间,都一直绕路而过的地方。
  虽然到了秋天,但御湖附近景色依然不减。
  小碗坐在御湖边上,宫人们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紧紧盯着太子妃,恐生什么意外。
  “阿娘,对不起,我做不到杀了她为你报仇,”小碗垂着头,看着湖面,“我若杀了她,根本不敢去看江知酌的眼睛,就在我这里结束吧。”
  御湖对面的一株枫树红透了,小碗想起了自己穿上嫁衣的情形。
  我明明要嫁给他了。


第104章 爱生忧
  江知酌根本不知道小碗进了宫,正在枢密院处理政事,行宫就传来消息,说淑妃殁了。
  明德帝伤心过度,无力处理淑妃后事。
  江知酌紧急去了行宫,同时安排了人召恒安王回京。
  江知酌在塌前宽慰了几句明德帝,明德帝欲言又止,摇头不语。
  “父皇?”江知酌低下身子,“可是身体不适,儿臣叫太医……”
  一小太监闯进来连忙跪地,慌声禀报:“皇上,太子殿下,德妃娘娘紧急传来消息,说太子妃出事了。”
  另一太监补充道:“太子妃从德妃娘娘宫里出来以后,德妃娘娘慌忙让奴才们来请太子殿下去宫里,具体的,奴才们也不知道。”
  江知酌头猛地一疼,脑子空了片刻后,抬脚往殿外冲。
  筝安会出什么事?!!
  “知酌!”明德帝坐起身,“拦住太子,朕………有话跟……”
  江知酌还未走远,闻声回过头,为难又焦急,“父皇。”
  明德帝招手,“你过来,就是关于何碗的事,朕来告诉你。”
  明德帝把今天淑妃说得话,转述给了江知酌。
  江知酌如坠冰窟,半响才反应过来明德帝说得是什么。
  “我母妃她……”江知酌从未如此无力,不愿相信事实如此,“我要亲自去问问我母妃。”
  “何碗在你母妃宫里出了事,她定是知道了,”明德帝叹口气,“皇宫里如今没人敢动她,她又武艺在身,先别担心那个。”
  江知酌皱眉看向明德帝。
  明德帝说:“你应该先考虑,你们的婚事,和今后与苍赤的关系,她那样刚烈的性子,会善罢甘休吗?”
  江知酌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尽快去找小碗。
  “儿臣有任何事,都会跟太子妃见面以后再商议,”江知酌沉重地呼口气,“请父皇体谅,儿臣先走了。”
  *
  压了压自己的舌根,除了干呕就是口水。
  小碗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她后悔了。
  白皙细腻的脸颊上立刻涌出重叠交错的指痕,红肿以后又挤?s?在一起。
  宫人们见状,也不敢上去前,太子妃不让他们凑近上前,那可是在苍赤英勇的大帅,有聪明的小太监动了心思,去宫门口找找东宫的下人们。
  天一和白竹根本没走,在宫门口默默地等着呢。
  天一合着手掌,低头偷瞟着华贵着宫殿,又大又豪华。
  从宫门口到御湖,足足走了两盏茶的时间。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皇上,住这里岂不是想吃什么斋饭都有,想要多少糖块管够。
  天一弱弱地坐在小碗身边,歪头瞟着小碗红肿的面颊,什么都不问,难得的安静。
  小碗燃起在天一的反应里燃起一丝希望,又有些不可思议。
  “你学会撒谎了?”小碗扭头问。
  天一含糊地回答:“小碗姐,你当时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装没事装得也不像,我害怕,就……”
  “那包药粉到底是什么?”
  “是……夏侯郁他……水土不服,”天一挠挠自己的小光头,微微皱着脸,“我和他打小牌,玩得太尽兴了,忘了给他了……”
  小碗扭过头,看着平静的水面和对面的枫树,默默了良久。
  天已经擦黑,江知酌从宫外赶来,白竹赶紧跟了上去。
  德妃在宫门口里面已经等了很久,见到江知酌,只择了重点,说小碗饮毒以后,去了御湖,不让任何人靠近。
  德妃那简短的两句话,短暂的几瞬间,足以把江知酌的神经绷断。
  寒意从四肢蔓延,江知酌霎时就面上毫无血色。
  “你快去找她,”德妃掩面低泣,“都是我不好……”
  去往御湖的每一步路,江知酌都腿沉地想跪地,却强撑着不让人扶。
  容词自小跟着江知酌,从未见过太子殿下这般模样,听闻太子妃出事,心里也酸涩得紧,只能紧步跟着江知酌。
  白竹听出了端倪,留在原地问德妃,毒药长什么样子,比划着问,是不是小小一包,用灰黄的纸包着。
  问清楚后,又追上江知酌的步伐,天一进宫前就告诉了白竹,那不是毒药,可她也不敢确定,直到远远地看见小碗坐在御湖边,背影孤单又单薄,天一坐在小碗身侧,用石子打着水漂。
  白竹拦了江知酌一步,把她知道的告诉了江知酌。
  容词立刻喜出望外:“太子妃没事,殿下!”
  可江知酌没有像白竹和容词那般如释重负,只远远地望着小碗的背影,眼神幽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知酌派了白竹去德妃殿里,让白竹告诉德妃此事。
  直到天彻底黑了,江知酌就那么看着小碗的背影,不动也不语。
  容词喉头滚了几次,想开口劝,却不知道说什么,终于想起一个“天冷了,再待下去,太子妃怕是要着凉了。”
  江知酌和容词走近,天一扭头去看,小碗却还呆在原地,她知道江知酌来了,可她不敢看。
  江知酌把小碗抱起来,小碗顺势把脸埋进江知酌脖颈。
  小声地重复着“对不起”
  小碗从未如此贪恋江知酌的怀抱,这是世上最安心最温暖的地方。她却差一点永久地失去了。
  马车上,江知酌依旧把小碗抱在腿上,小碗缩在江知酌怀里。
  小碗又在马车上一句句地说着对不起,江知酌没说任何话回应。
  把小碗放在金玉台的床上,江知酌终于看清小碗红肿的面颊,问道:“怎么弄得。”
  “自己打得,”小碗抿着唇,把这边脸颊扭进冲着床里,低着头又说,“不疼。”
  江知酌转身去了门外,白竹已经回来了,正守在门外。
  初十七去找药膏,白竹低声向江知酌禀报着话,小碗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却什么都听不到。
  江知酌用布巾把小碗的脸擦过一遍,又沉默地给小碗抹上了药膏。
  屋内静得可怕。两人从皇宫里到金玉台,只有那一句交流,小碗知道江知酌被她的行为伤到了。
  小碗很少主动找话题,他们之间,向来是江知酌先说话,小碗给回应。
  过了很久,江知酌才哑声说:“我母妃,给我点时间……”
  “给德妃娘娘找一处行宫,”小碗尽力稳着自己的气息,“以后,你可以去看她,但我……,不要再让我知道了,不要跟我提起她,永远不提起,就好了。”
  江知酌低下头,眼眶发热。
  “就算有人不小心提起,我就当没有听到,”小碗一再退让,“我不要再看见,就好了,行不行?”
  当小碗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她才明白德妃说得“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无尽的遗憾和痛苦,会留给活着的人。
  这样的小碗,把例外和无限的退让给了江知酌,江知酌怎能不深爱,可他爱得越深,那种后怕得感觉就越强烈。
  江知酌又在深夜进了宫,让小碗先睡。
  小碗一直等,直到天亮,江知酌也没再回来。
  第二日,江知酌傍晚回了金玉台,晚膳时看了看小碗的脸颊,捏着小碗的下巴叹口气: “终于消肿了一些,以后……”
  江知酌没再往下说,小碗感觉到江知酌的情绪很低落,可她还没明白为什么。
  “夜里冷了,”晚饭后江知酌拿着本书看,“晚上加床厚一点的被子。”
  小碗换寝衣的手顿了顿,看向江知酌,慢吞吞地说:“好。”
  “早点休息。”江知酌放下书,替小碗熄了一盏烛灯。
  “江知酌。”小碗叫住江知酌。
  江知酌回头看着小碗,眼里是小碗没见过的情绪,有些除了忧郁还有……疏离。
  小碗被这样的眼神冷到了,即使江知酌只这样看了她一眼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江知酌依旧没在金玉台留宿。
  第三日,德妃就出了宫,小碗不让别人提,自己却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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