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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澹月微迟-第18章

小说: 澹月微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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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如今处境甚危,不能再被拿捏住错处,迟迟听话地扬起小脸,却仅仅是抬起下巴,眼睛始终看着地面。
  太后默不作声打量这宫女,倒是比选秀当日长开了一些,容色是不差的,眉眼之间含着一股灵气。
  是讨长辈喜欢的长相,她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身旁之人,却久久沉默。
  “皇帝?”
  浓长眼睫垂落,遮住里面翻涌肆虐的情绪,施探微轻声道:
  “朕……”话未说完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广袖下的手指轻轻颤着,他脸色苍白得可怕。
  太后奇道:“你的伤还没好?”
  施见青盯着迟迟,脸色微微发青。
  他也不知自己在担忧什么,按理说,宫中比她美丽大方聪慧的不知几何。
  但,如果他猜得不错,
  施探微见过这个宫女。
  能够让他这个皇兄特意扮成自己去见的人。
  她是唯一一个,恐怕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万一,皇兄当真对这个宫女……
  迟迟感觉他咳的厉害,好像病得很重的样子,听得人有几分揪心,官家的身子竟然这样虚弱么?
  崔太后缓声道:“这小宫女方才说,不愿参选初礼宫人,宁愿哀家赐她出宫,落发为尼。”
  施见青只觉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他脸色难看道:“你好大的胆子。”
  宁愿做尼姑也不……
  一直沉默的皇帝说话了。
  不知为何他的声线有些沙哑,“此事,朕做主允了。你这孩子不忘旧情,不惧权威,也算有情有义、勇气可嘉。”
  “回去吧,朕不追究你的罪过。”
  迟迟当即喜形于色,差点抬起头来,好在死死地克制住了。她低声道:“奴婢多谢官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未如此感激过,她几乎是满怀真心地祝愿道:
  “奴婢这就告退,恭祝太后娘娘凤体金安,官家身体康健、万事遂意!”
  说罢赶紧起身,脚底抹油开溜了。
  施见青手心暗暗用力,冷笑不止,她这会怎么就机灵得不行,谢恩谢得倒快!
  ……
  心口隐隐痉挛,那里片刻不停地传来疼痛,一如过往。
  他喃喃道,“原来那就是她长大后的样子。”
  少年穿着单薄的白色寝衣,披散着长发,手心里静静躺着一个湘妃色的香囊。
  记忆里童稚的声音响起。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眼认出你哦。”
  因为这双眼睛吗?
  这双灰绿色的、被视为不详的眼睛。
  她却摇了摇头:“就算把眼睛遮住,我也能够认出你。”
  “因为我不是靠这里认识你,”
  她笑眯眯的,指了指双眼,然后往下,指着自己的胸口,“是靠这里。”
  而他怔怔地看着她。
  她玩兴大,很快就缠着他,“小和尚,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要是能找到我的话,我就唱歌给你听。”
  “我娘亲总是唱歌哄我睡觉,以后我也哄你睡觉吧,好不好?”
  她笑着跑着离开了他。
  宽大的柔软的裙裾掀过花海,空气里涌动起甜甜的花香气味。
  她头上戴着一顶花环,洁白的纯洁的,荞麦花的花环。
  从那以后,孩子的笑容,在他每一个梦里摇曳不休。
  也是自那天以后,他就找不到她了。
  他以为这一生都再找不到她了。
  上天待他不薄。
  也曾怜悯于她。
  施探微捂住双目,喉结轻轻滚动。
  乌发披散满肩,少年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室内响起他低哑的笑声。
  “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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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喂他喝药
  迟迟有惊无险地回到白芷身边; 将慈安宫的情形述说了一通,半晌,拍着小胸脯道。
  “好在官家没有追究; 赦免了我的罪过。”
  “不过官家好像生病了。他总是咳嗽; 病得很重的样子。”
  不知从哪拿出个玉观音,迟迟合起手掌虔诚道:
  “希望官家的病快快好起来。从今以后; 官家在我心中,跟观音娘娘就是一样的地位。”
  白芷听了好笑,摸摸迟迟的小脑袋,“慈安宫那种地方你也敢单枪匹马地去闯;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在平安回来了; 不然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
  迟迟依偎在她怀中,反过来安慰道:“娘亲曾经同我说过,人这一生,一定要为自己争取一回。我不愿接受那样的命运,就要有所作为,哪怕拼上这条命,我也不悔。而且姑姑你看; 我是幸运的; 我做到了,不用成为他的初礼宫人。”
  “不过; 我发誓下次一定不会这般鲁莽了。定与姑姑好生商议再行动; 观音娘娘作证!”
  她举起手掌,郑重地保证。
  ……
  一只手拂起沉甸甸的花枝。骨节分明; 白皙干净。
  少年唇上无甚血色; 唯有眸中一抹灰绿色深沉如海; 慵懒沉静。
  他远远望着什么; 月光照拂在他苍白的面上,半晌轻叹,“她今日哭了?”
  白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扇紧闭的窗。
  白芷心头一跳,不知他为何会问到迟迟,皇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心事难以揣度。
  许是因为广陵王是他同胞兄弟,官家心怀天下,对于这小宫女的遭遇有所怜悯也未可知,否则今儿也不会送来伤药和吃食。
  “是,伤心极了。毕竟她年纪轻,又是第一个付出真心之人……”白芷自责道,“广陵王如此胡来,藐视宫规,奴婢应该一早便来回禀官家。”
  施探微收回目光,道:“如此也好。总是这样单纯好骗,以后还得了?合该长些记性。”
  白芷愕然。
  官家这说的……不会是迟迟吧?
  ……
  迟迟的梦里花香四溢。
  她梦到了许久不见的小和尚。
  印象中的他,不怎么爱说话,任她怎么逗弄也永远只是一两句,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他也不爱笑,总是安安静静的,那双灰绿色的瞳眸像是一片冰冰凉凉的海。她喜欢小和尚的那双眼睛,也喜欢跟他待在一处。
  那时他们偷偷溜进春风楼里,看着台上那些美丽的舞姬,她羡慕极了,在他耳边悄悄地说:“等我长大了,就跳那支胡旋舞给你看。”
  他却忽然垂下眼眸:
  “我学。”
  “我跳给你看。”
  她记得那时自己高兴地笑了,紧紧反握住小和尚的手,“那等你还俗,我们一起跳。”
  “在我们成亲那日跳,不许反悔哦。”
  童言无忌。
  小小年纪又怎知晓婚姻为何。又怎知晓,何为男女之情。不过是想与那人同在一处,长长久久。
  迟迟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事,好些片段都零散不清。
  不过她记得,当年有人找到她娘亲,给了一大笔银子,叫她们速速离去,否则就让官兵将她们抓起来,投入大牢。娘亲顾忌自己的乐籍身份,只好应下。而她记挂着小和尚,想跟这个唯一的好朋友告别,想尽办法溜到他们常常相见的地方,却是人去楼空。
  她失落极了,偷偷难过了好几天。后来才想通,小和尚是佛门弟子,讲究因缘际会。
  也许,是他们缘分走到了尽头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修行。
  还是已经还俗,娶妻生子,也不得而知了。
  ……
  施见青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巨响滔天。
  进门的小厮被他一脚踹了出去,施见青收回衣角,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愤怒溢于言表。
  “殿下这是……”
  李叙颇为不解,怎么每次从宫里回来都那么大火气。
  觅蓝淡淡一笑,“交给我吧。”
  她刚进门,便听到少年隐含恼恨的、阴森的声音。
  “不愿?本王还非得让你心甘情愿。”
  咔嚓一声,少年生生捏碎了手中茶杯,就算是出了血也不在乎。鲜血浓稠,一滴一滴从指缝中流出,他却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
  觅蓝淡淡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
  “其实殿下你看,你也没有多喜欢我。在你心里,我、还是其他什么人,跟您小时候豢养的鸟雀有什么区别呢?”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现在有一个胆敢违抗您的人出现了,您便如此大动肝火。觅蓝不知,您到底是因为恼怒还是……有些其他的心思呢?”
  施见青冷冷抬头。
  这样的眼神,是以前的广陵王不会有的。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宫女,对她露出如此神情。
  觅蓝皱紧眉头。
  他忽然开口:“本王可以帮你得到皇兄。”
  觅蓝微顿:“条件是?”
  施见青眼睫轻颤,沉声道:“我要那个宫女。”
  他攥紧手掌,任由鲜血流淌得更加汹涌。
  那样的笨蛋也有傲骨?他偏偏要折断她的傲骨!不自觉间,一种阴暗的情绪在心底肆无忌惮地蔓延。
  不错,他霸道、乖张,想要的一定要弄到手。
  就算毁掉也不会让旁人染指,哪怕一分一毫。
  觅蓝看他许久,徐徐道:“殿下可千万不要食言。”
  “本王从不失信于人。”
  回到宫中,望着那血红的、连绵的宫墙,觅蓝无声静坐了许久,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忆起以前那段被人欺辱的日子,眼中暗流汹涌,蓦地归为一片平静。
  世上之人,都有执念。
  她的执念便是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的那个位置。
  她凭什么……不是飞上枝头的那一个?
  ……
  “太后娘娘有旨,捉拿无色阁细作白氏,押入慎刑司听候发落。”
  收起诏书,身穿苍蓝色宫装的女子垂下眼眸,娴静微笑。
  “姐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白芷跪在地上,一袭素衣,闻言缓缓抬起眼帘。
  “是你向太后娘娘告发了我。”
  笃定的语气。
  自己身份败露,即将锒铛入狱。
  施探微布下的用来迷惑太后的局,已破。
  这宫里的天,怕是要变了。
  “你坏了官家的大计,”白芷拧眉,“觅蓝,你就不畏死?”
  空气静默半晌。
  “死有何可怕?我只怕官家无动于衷,”觅蓝苦笑了一声,喃喃道,“白芷姐姐,自从进宫以来,你见过他动怒吗?”
  白芷叹气:“作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我此生只求自由,别的都不想要。你明明知道,却还要陷我入如此境地,只是为了惹怒官家吗?难道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能放手吗?”
  “不能。”
  觅蓝重新挂上笑容,“你不懂那种感觉,那种抓心挠肝,也想要得到的心情……”
  “那我呢?”
  白芷扯起嘴角,“我就活该做你向上爬,而必须踩踏的尸骨吗?”
  觅蓝淡淡看着她。
  她缓缓踱步,苍蓝色衣袖拂过白芷瘦削的肩膀:
  “白姐姐,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的,但是这本来就是你做错了。你先是无色阁的契人,却背叛无色阁,妄图脱离控制。”
  “后是太后娘娘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女官,却背叛太后娘娘,甘愿为内应,为天子传递讯息。”
  “一奴不侍二主,你如此不忠,早该受到惩治。你放心,那边我打点过了,不会让姐姐吃太多苦的。”
  白芷幽幽一叹,事到如今终于承认:
  “你变了。”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与她共进退的阿蓝妹妹了。
  觅蓝好笑道:“在这宫中,有谁不会变呢?就算是你一手教导的那个小宫女,在宫里待久了,有朝一日,也会变。”
  白芷却道:
  “未必。”
  她的神色重新变得平静,凝视着面前之人,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未来。
  “只怕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空?”
  觅蓝无所谓地一笑,“我从小吃惯了苦,不论是被关在柴房、只能靠馊饭度日,还是冬日里差点被人推进湖里淹死……我都挺过来了。我只是,不想再被任何人欺凌,不想再被任何人看不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能过得更好,我有错吗?”
  “姐姐你看,这宫中泼天富贵,如此诱人,我不像你,一心只想出宫过平凡简单的日子。我无依无靠,总要为自己争取的,”
  她忽然蹲下身来,用力握住了白芷的手,似乎是想让她感到疼痛,“姐姐,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阿蓝。”白芷忽然轻轻喊了一声。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疲倦地看着她:
  “当日,我房中那些密信,都是你呈给太后娘娘的,是也不是?”
  觅蓝一怔。
  “你知道了?”
  手指微微发颤,几乎握不住白芷的手,眼底也涌出泪光,一如过往那个被发现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见状白芷更加笃定,就是那些信,定了她勾引广陵王的罪。
  也是因此自己才立誓,从此封笔。
  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终究无人得见了。
  “从你向太后娘娘呈上那些信件、定我之罪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原谅你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是你亲手毁去。”
  觅蓝脸色扭曲一瞬,缓缓站起身来。她轻轻拍了拍身上,仿佛那里沾满了尘土。
  不再看地面跪着那人,觅蓝别开目光,冷道:
  “押下去吧。”
  迟迟回到院子时,看到很多人围住了那里,乌泱泱的,其中还有佩着刀剑的御林军。
  她询问是怎么回事,身边人告诉她,“御林军奉太后娘娘懿旨,捉拿细作。”
  “什么细作?”
  有人幸灾乐祸道:“白女史啊,你不知道吧,你那个好靠山啊,竟是无色阁的细作!她与前几日潜入太极宫的刺客定是一伙的。”
  迟迟有一瞬的茫然,姑姑怎么可能是什么刺客?
  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了白芷,被人押着出来,素衣单薄,看见迟迟,她轻轻摇头,做了口型依稀是,“你多保重,不必管我。”
  有人叹道:“啧啧,怕是凶多吉少了,慎刑司那种地方,阎罗见了都生畏,白女史怕是有去无回。”
  迟迟不敢置信。
  难道……就连姑姑也骗了她?
  可是,就算姑姑是什么细作,她待自己的好也不是假的,在她心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依旧是自己的姑姑啊,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人了。
  与此同时,觅蓝也看见了迟迟。
  她抬步走来,上下打量少女一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厌恶,“自打与白芷相识以来,我还从未见过,她对谁这般不求回报的好。”
  很快,她就将眼底这份厌恶抹去。别有深意道:“若是连你都无所作为,谁还会来救她呢?”
  迟迟看着她,这才明白,这个人早已不是姑姑的朋友了。
  猛地想到那日,她带自己去慈安宫……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不欲跟她废话,迟迟转身就走。
  “你想去求见官家?”
  觅蓝叫住她,好笑道,“官家政务繁忙,岂会理会你一小小宫女,又岂会在乎一个女史的死活?”
  “你想救她,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去,陪殿下一晚,”女子走到她身后,俯身在迟迟耳边,轻声诱哄,“广陵王殿下,乃是你姑姑的情郎。只要他开口,你姑姑就能活命。”
  不亚于晴天霹雳。
  迟迟睁大眼睛,施见青——这这这,竟然连姑姑也是他的……吗?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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