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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澹月微迟-第7章

小说: 澹月微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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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又是那般身份地位,若是能真正走进他心里……想要的一切不都唾手可得?
  觅蓝脸上露出一丝羞赧。
  “是奴婢亲手做的香囊,近来太后娘娘睡不安稳,太医道是心火旺盛的缘故,此香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奴婢便佩在了身上。”
  “哦?”
  施探微靠近一步,微微弯腰,似乎在感受那丝香气。
  与此同时,从少年身上传来缕缕幽香,使人如同迷失在森野之间,被冷杉松树环绕,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极力压制着过分鼓噪的心跳,觅蓝手心出了细汗,将头压得更低,等待皇帝流露出为人子的担忧,细细询问一番太后的病情,毕竟天子纯孝举世皆知,自己再借花献佛,将这香囊赠予皇帝……
  可是等她抬头,他已经走远了。
  觅蓝咬着唇瓣,自觉还是不够了解这位少年天子,他跟广陵王不同,实在是太难以琢磨了。
  “奴婢恭送官家。”
  ……
  御轿在宫道上缓缓行进,穿过这片甬道,再走上一炷香的路程,便能抵达太极宫。
  皇帝支着额头,俊美的面容透着病态的苍白,眼下有一颗淡淡的小痣,他灰绿色的眼瞳充分杂糅了纯情与生动,搭配上浓烈深刻的五官,给人一种精致的迷醉感。
  “从安。”
  少年声若凤鸣,天生的慵懒优雅,他偏了偏头,问自己身边的大太监,“知道那是什么香么?”
  江从安亦步亦趋,佝偻着身子,恭敬回道:
  “奴才鼻子钝,只晓得是一种花香,可具体是哪种花,奴才是当真分辨不出了。”
  以为会让自己去查探一番,却许久没有声音传来,从安悄悄抬眼,才发现官家支着额头,眼睫轻阖,沉沉睡了过去。
  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沉稳自持,总是会让人遗忘,这位大庆的君王,他还只是个少年人而已。
  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年轻紧致的肌肤上,苍白沉静,唯有眼下透出的淡淡疲态,彰显著接连几日都没休息好。
  从安忙让抬轿的人走得轻缓一些,莫扰了官家小憩。
  ……
  原来那晚白芷寻她,是要教迟迟做一些药膳,送到嗟叹湖去。
  谁知拿完药材回去的路上,迟迟就被兰儿带着两个宫女拦住了。
  她面色不善,一把拽过迟迟的手臂,逼问道:
  “冬儿被逐出宫了,是不是跟你有关?”
  被逐出宫了?迟迟一怔,随即调整好表情:
  “我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就算受罚,也是她随意编排他人、违反了宫规在先,她罪有应得。”
  兰儿一愣,这傻子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横眉指责道:
  “前脚刚与你有了争端,后脚就被逐出宫去,不是你搞的鬼还能有谁?年迟迟,既然进了宫,就该老实本分当好你的宫女,只会在背后使一些小动作算什么本事?”
  “就是就是!”
  宫女们同仇敌忾,对迟迟怒目而视。
  迟迟都气笑了,合着她们以为,是自己通知背后的年家动用关系,把冬儿赶出了宫去?
  也不想想,年家凭什么要帮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
  迟迟无语片刻,忽然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定定地看向她们:
  “既然你们都发现了,还敢来招惹我,就不怕落得跟冬儿一样的下场?”
  “你!”兰儿唇瓣颤抖,“你不要脸!”
  她身边的两个宫女却面露怯意,其中一个还拉了拉兰儿的袖子。
  “要不还是算了吧……”
  原来想让她们闭嘴这么容易,迟迟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小侍卫说的没错,有时候就是要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兰儿气不打一处来:“怕什么!天子脚下,难道还容她一个小小宫女放肆?今天我还非得找人评评理了!走,跟我去见林掌事!”
  说着伸出手想拽迟迟,被她闪躲开了。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远远地有人唱喏道:
  “贵人车驾,闲人退避。”
  “快跪下!”
  此话一出,众宫女以及过路的宫人纷纷屈膝下跪,无一例外。
  就在电光火石间,有人脚步踉跄地冲向了大路中央!
  直接挡在徐徐行来的车驾之前,看上去就像是在故意阻拦一般!
  随着辇轿愈发逼近,华盖上那抹明黄之色也愈发清晰。
  蓦地,有人颤声惊叫。
  “完了……是龙辇!”
  什么?
  兰儿手脚僵硬,脸色唰地惨白,明黄色的车辇却已逼至跟前,对上为首宦官严厉可怖的目光,她仓促下跪,猛地回头尖声叫道:
  “是有人推奴婢!”
  被她用手指着的迟迟:
  “……”
  方才明明是兰儿想要把她推出去,混乱之中被自己躲开,兰儿害人不成终害己,现在竟然反口攀咬。
  只是来不及解释那么多,迟迟迅速地趴伏在地,作恭敬状,口齿清晰道:
  “奴婢不敢,还请公公明察。”
  江从安扫了她们一眼,脸色阴沉,这些宫女真是胆大包天!
  他可没有闲心去过问事实真相如何,他只知道惊扰了官家,给这些贱。婢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来人。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拖去慎刑司——”
  “发生何事?”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江从安。
  清冽若冻雪的本音混合初醒的沙哑,带着一丝慵懒,撞进耳廓激起微微酥麻。
  所有人都安静了,跪在地上的人把头压得很低,无声的恐惧在蔓延,只因这道声音,分明是从龙辇之中传来。
  从安匆忙走近,低声道:
  “回禀官家,有两个不长眼的宫女挡在路上,坏了官家清净,是奴才失察,奴才罪该万死。”
  他心底暗暗叫苦,这些该死的奴婢,拉下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官家仁厚,可不代表天威能被冒犯,今日怕是不见血光不能善了了。
  皇帝却是轻轻抬起手来,作出噤声的动作。
  从安的余光中,只见少年垂着眉眼,扫过跪地众人,未在任何一人身上有片刻停留,刻在骨子里的淡漠冷静。
  而后,他的脊背微微离开了靠垫,似乎有话要说。
  从安连忙凑近聆听。
  有那么一瞬间,迟迟很想抬起头来。
  好在她忍住了。
  龙辇上那人,雪白的袖袍上绣着金线,耀眼的金色龙纹刺得眼都疼了,她的极限也就是看到那平放在膝盖上,骨节分明、修长冷白的手指。
  一缕残冷的香气若有似无地缠绕,让人如同置身于冷杉松树之间。
  果然,是个很有威严和距离感的人呢,她心想。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兰儿更是惊惧交加,若她知道轿辇上坐着的是当今天子,打死她也不敢放肆!
  今上崇尚节俭,就连代步的龙辇都不显奢侈,远远看去与一般贵人的车辇无异,但那龙纹却不是谁都能用……
  兰儿心中没底,愈发恐惧起来。
  一片压抑的寂静过后,终于,从安抬脚走到两位宫女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冷道:
  “官家今日特此开恩,只要你们回答一个谜语,谁能猜中,官家就赦免谁的罪过。至于另一人,便按宫规处置。”
  迟迟和兰儿俱是一愣。
  从安朗声道:
  “这世上不寒而香的,是什么花?”
  什么花?
  兰儿拼命在脑海中搜刮着答案,身旁之人却不假思索地开口了。
  “荞麦花。”
  “呵。”
  话音刚落,迟迟就听见有人笑了,非常好听的一把嗓子,若冻雪初化,敲冰戛玉,夹杂着一声轻轻的喟叹。
  “很好,难得有人知道。”
  官家的声音……
  竟然这样年轻,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许多。
  迟迟还在愣怔,已经有人捂住兰儿的口鼻,拖下去行刑了。
  “饶命,官家饶命!”
  耳边回荡着兰儿凄厉的呼喊,迟迟猛地想起。
  惊扰圣驾者,轻则杖三十,重则……杖毙。
  “起轿!”
  走过时,从安觑了一眼愣跪在原地的迟迟,暗叹这小宫女今儿真是撞了大运。
  不寒而香的,这样的花可太多太多了,但凡来个人都会被问倒,只是贴身伺候多年,从安又怎会不了解官家的性情,他从来不在无关之事上耗费心神。
  所以,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皇帝仅仅是为了,听见那三个字而已!
  再一细想,觅蓝女官所佩香囊的气味,极有可能,便是荞麦花的香气了。
  官家年少时曾在庙宇中修行过一段时日,接触到了这些只在民间才能看到的事物,对于它们一直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行至半路,龙辇中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
  “从安,你会背诗吗?”
  “诗?”
  江从安先是不解,旋即倍感懊悔,只恨不能把古往今来的诗词翻来覆去、嚼个透彻,在官家面前背出个花样来,一讨官家欢心。
  他期期艾艾地问道:
  “奴才愚钝……不知官家想听的是哪首诗?”
  皇帝轻轻一笑,没再言语。


第10章 男女之情
  翌日,迟迟将这桩有惊无险的遭遇说给了她唯一的朋友听。
  “你没挨板子?”
  施见青有些不明白,他皇兄性情随和却最是公私分明,不可能偏袒任何一个人。
  他抚着下巴,“莫非是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了官家?竟让他额外开恩,偏私至此。”
  这是什么话?她没被打他很失望?迟迟翻了个白眼。左右张望了一下,赶紧嘘了一声。
  “你怎能随意议论官家?”
  施见青好笑,“怎么,你连广陵王都可以瞧不起,就不许我议论议论了?”
  迟迟眨巴眨巴眼。他好像对上次自己说的话很在意的样子,听闻广陵王殿下精通骑射,说不准是小侍卫暗中崇拜的对象,就像她崇拜官家一般。这种感觉不难理解,迟迟叹了一口气。
  “官家根本没有见我们。原本我跟兰儿都要受罚的,是我回答对了官家的问题才逃过一劫,没你想的那种事。”
  小侍卫却一脸不悦。迟迟想了想,跟他好声好气道:
  “这样,我收回我对广陵王殿下说的坏话,你也不许再提官家了。”
  施见青嗤笑一声,看来这小宫女与世人也没什么两样,都是踩高捧低的货色。
  “行了,”他抱着佩剑直起身子,“到我当值的点了,恕不奉陪。”
  却忽然被她拉了拉袖子,少女轻轻拽着他,一张小脸拧巴着,“我是担忧你的安危呀。我知晓你身份不一般,那样的言论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添油加醋一番,你的前程可就完蛋了。”
  她小嘴不断开合,一副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的样子,碎碎念着,“我再怎么祸从口出,也不过是个无知婢女,见识粗浅,广陵王殿下虚怀若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一定不会找我一个小小宫女的麻烦。”
  毕竟关于殿下的流言宫里都传了个遍,俨然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么久也没见谁被抓起来严惩,想来殿下是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的。
  施见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气儿似乎顺了一些。
  他忽然启唇,“你觉得是官家好些,还是广陵王好些?”
  小侍卫仰着白皙的下巴,抱住剑的手指却微微一紧,看样子很在意这个问题。
  迟迟察言观色,乖巧地抬起头,冲他轻轻眨了下眼:
  “我觉得他们都比不上你。在我心里,你最好啦!”
  ……
  官家今日当众赦免了一个宫女的罪过,只因为那个宫女走运,猜中了一道平平无奇的谜语。
  官家心怀天下,成熟稳重,却偶尔也会有少年人的促狭。只是,他看得见她们所有人,独独看不见她一个。觅蓝心中苦涩,就连与施见青相处也频频走神。
  “怎么,在皇兄那里碰了壁,就来找本王?”施见青饮下一口烈酒,漆黑的眼中满是嘲讽。
  觅蓝收起驳杂心思,笑容温婉,却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和殿下,彼此彼此。”
  迎上他寒凉的眸光,觅蓝毫不畏惧,“殿下若是真心喜欢我,为何要去找别的女子,您若是不喜欢我,又为何对我有求必应?”
  “有时候,您真让人看不透。”
  她苦笑道,“您的喜欢,就那么一文不值 ?
  施见青紧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起身就要迈步离开。
  却被她伸手拦住,觅蓝头一次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不要再去找那个宫女了,好不好?”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一声冷笑,施见青挥袖挡开她,“女官这是以什么身份,在要求本王?”
  他视线停驻在她的眉眼之间,仿佛流连,又仿佛审视:
  “要谈条件,可以。离开皇兄,到本王的身边来。”
  觅蓝唇瓣咬得发白。
  她眼中噙满泪水,一眨眼,晶莹的泪珠簌簌滚落,“殿下为何总是逼我……”
  她素日里总是一副清冷镇定模样,此刻眼眶和鼻尖泛红,带点微醺之态,如同雨打海棠,美艳不可方物。
  施见青却视若无睹。
  他冷酷无情道,“女官既然下不了决心,以后也不要来寻本王。”
  觅蓝默默垂泪。
  她只字未语,却让人深感娇弱可怜,如同被风吹折过度,下一刻就要化为烟云,消失在眼前。
  施见青到底还是心软,抬手揩去她的泪。
  “本王不是逼你,”他弯下腰,声线都柔和了几分,“世上之事,不会事事皆如你意,本王和皇兄之间,你必须要选出一个。”
  他单手揽过女子纤细的脖颈,贴近自己面前,淡淡酒气伴随着男子侵略的气息。
  少年眸光清醒,并无半分醉意,他在她耳畔低声道,“七天,本王给你七天考虑。”
  ……
  这几天,小侍卫都有些心不在焉。正想着怎么让他打起精神,就听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还喜欢我么?”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见少年低沉的声音,“别喜欢我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迟迟愣了一下,看着他冷漠的表情,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你是不是病啦?”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暗暗比对着,好像也没有发热嗷。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施见青忽然回身,伸手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定住她不让她挣脱,盯着迟迟发懵的眼睛,他一字一句问,“男女的喜欢,和朋友的喜欢,你真的分得清吗?”
  肩膀上的手不断施加着力道,传来疼痛,迟迟懵了一下,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很乖地摇了摇头。
  “……”
  “你凶我。干嘛?”挣扎了一下,她语调很软地说,“喜欢就是喜欢啊,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
  施见青深吸一口气,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像这样跟男子独处时,都会发生什么吗?”
  迟迟一副老实样:“不知道。”
  施见青忽然逼近:“要不要我教你,何为男女之情?”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迟迟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那个眼神……太轻佻了,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她只是年纪小,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卯足力气,把他从面前狠狠推开,她瞪大眼睛,斥责道:
  “你龌龊!”
  她还是个孩子!
  先轻浮又龌龊,广陵王殿下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他呼吸重了几分,眸光变得有些阴暗,宛若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你不是说我龌龊吗?那我就龌龊给你看。”
  “你想干什么……唔!”
  迟迟被他一把推到树上,两只眼睛瞪成了斗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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